不过刚刚霜痕和金光相撞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拿着一把枪。
是谁?南浔的意识正在涣散,已经看不清玄镜和天帝的身影。
是敌是友?南浔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皮沉重。
他在攻击天帝?他会杀了天帝吗?
南浔已经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人持枪刺向天帝的身影。
阳光晴朗的午后,有花儿的清香和舒适的阳光。
南浔是被鸟鸣声吵醒的,好像有一群鸟儿围着他叽叽喳喳乱叫,闹的他脑壳痛。
醒来时眼前一黑,脑袋嗡鸣,好半响视线才渐渐清晰。
南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昱禅。
立马撑着身子就要站起来,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南浔吃力去看手的主人,看到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现在正坐在南浔面前煎药的人,竟然是潇朔。
后知后觉的,南浔才闻到了煎药的苦味儿。
潇朔看了一眼南浔,痴痴傻傻的样子,“不会真伤到脑袋了吧?”潇朔心想,抬手要去探探南浔的额头,南浔猛的往后一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跌回床榻上。
看样子没事,潇朔心里默默的想,于是又默默的收回了手,安心煎药。
南浔怎么也想不到会看到潇朔,他当初不是说了让潇朔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而且他这是在哪?南浔心里一堆疑问,但是他最关心的,还是昱禅。
就在南浔准备开口问问情况时,“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南浔感觉这个世界变的玄幻了,因为他看到了北落。
北落这家伙,还穿了一身黑,黑不蒙着半张脸,但是北落就算是化成灰南浔都认得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南浔呆呆的开口,嗓音嘶哑的吓人,声音微弱。
北落看了南浔一眼,没理,反而是朝潇朔走过去,接过潇朔手里的风扇,代替潇洒煎药。
一边煽着火一边说:“我跟踪天帝。”
“什么?”南浔觉得自己可能傻了。
“他也跟踪天帝。”北落也不管南浔有多震惊,自顾自的就说。
“然后?”南浔现在觉得一个脑子不够用。
“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啊。”北落不敢相信的瞟了南浔一眼,不知道南浔怎么受一次伤就傻了。
南浔现在明白了,北落跟踪天帝,潇朔也跟踪天帝,所以他们顺着天帝找了过来,刚好看到了他和昱禅受伤倒地。
他们呢,又来的很是时候,特别巧的在他和天帝已经打完的时候赶过来了。
所以呢,肯定是北落拿枪刺了天帝一刀,然后带着他和昱禅跑了,现在已经不在极北之地了。
因为呢,天帝不可能声张此事,于是北落有恃无恐,也敢露面。
就是如此,就这么简单………个屁啊。
“玄镜呢?”南浔有些气恼的问到。
“死了。”北落回答的简洁明了。
“天帝呢?”南浔又问。
“逃了。”北落面无表情的回答。
“霜痕呢?”南浔继续问。
“拿去修复了。”北落还是面无表情。
“那昱禅呢?”南浔说起昱禅有些着急。
“在你旁边啊。”这次北落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眼神里带上了些同情。
怎么南浔受了一次伤还瞎了。
南浔闻言立马扭头,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雪狐的毛极其暖和,而昱禅,就在床榻最里面。
南浔顿时松了口气,安心的躺回了床上,看着床梁开始发呆。
从他遇到这小狼到现在,他是真真没有过过几天安稳日子。
作者有话说:好了好了,这一章新完了,差不多差不多nice。
第三十四章 疗养
也不知道潇朔和北落把他俩带到了什么地方,反正肯定不是极北,但是这儿的环境是真好。
山清水秀,阳光明媚,到让人在这环境里懒洋洋的,南浔也懒得动了。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南浔想。
昱禅这是第二次受伤。玄镜已死,南浔的霜痕剑准确无误的刺进玄镜心脉,玄镜当场魂飞魄散。
天帝自己都应接不暇,只能看着玄镜在他眼前消亡。不过天帝竟是红了眼眶,潇朔和北落都有些惊奇,他们一直以为天帝是无情无义无心的神。
玄镜死,毒自然就消了。昱禅本身修为得天独厚所以进步飞快,又是水莲滋养的体质,伤疤恢复起来很快。
玄镜的火只是给昱禅带来了点皮外伤,严重的是毒,毒一消,昱禅就活蹦乱跳了。
说是活蹦乱跳也不至于,怎么说也是摔断了几根骨头,昱禅还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躺了几日。
南浔的主要伤势就是灵力透支,第一日站起来都困难,但修养几天足矣。可当时的他根本没有去阻挡天帝的攻击而是把所有的灵力灌进霜痕剑杀了玄镜,相当于以身体承受了所有攻击,要不是南浔是千年上神,这种情况下还真有可能成了那痴傻之人。
因此两人都乖乖的躺了好几天。
万幸,两人也都好好的活着,只是伤有点多罢了。
日子也就这样悠悠的过了,一晃一月。
昱禅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天天跟着北落上窜下跳。潇朔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据说他把白珩的尸体放进了他脖子上戴的项链里,项链吊坠是一颗琥珀,看样子那琥珀有些年头。
于是他动不动就拽着琥珀低声细语的讲话,声音温柔如对情人,昱禅每次看到这一幕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南浔则在这样的环境里愈发懒了,一天不见得出去一趟。
也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跟着这小狼崽没有一天安稳日子过,如今无所事事的,反倒是睁眼都懒得睁。
果然当个废物最舒服了。
天庭那边北落在盯着,估计天帝一时半会也不会愿意看到他,会帮他找个理由蒙混过去的。
这是他和天帝唯一的默契了。
这日,北落和潇朔早早的把南浔拉了起来,南浔睁开眼,颇不耐烦的打开了北落拉着他的手。
然后叹了口气,低头拍拍昱禅的脸,昱禅树袋鼠一样扒拉着他睡,睡的好不安稳。
这小院不大,就三间房,总不能让昱禅和北落或者潇朔一起睡,那睡到半夜这小院都会被拆了。
于是这一个月以来,每天晚上都是昱禅扒拉着南浔睡的。
此时昱禅睡的正香,被拍了两下,冷冷地睁开眼睛,过了几秒,又闭上了。
南浔沉默,潇朔沉默,北落沉默。
“小狼崽,起床。”南浔已经习惯了昱禅这样,伸手捏住了昱禅的鼻子往上提。
谁料昱禅拽住了南浔的手腕顺势一拉,南浔刚起来一半的身子又跌了回去,然后昱禅十分熟练的把南浔捞进了怀里。
北落沉默,潇朔沉默。
南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昱禅抱了个满怀,昱禅下巴蹭了蹭南浔的额头,说到:“没事,让北落和潇朔自己去拿霜痕。”
北落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说好了今天一起去拿修复好的霜痕剑,他和潇朔还特意一大早的来叫南浔,结果昱禅就这态度。合着是把他俩当苦力看了?
南浔一张老脸臊的发慌,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和昱禅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人。
南浔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又实在不知道自己和昱禅这样的关系该叫什么,索性不去想。南浔被昱禅死死抱在怀里,只能努力歪头歉意的对北落两人一笑,说到:“昱禅今日不知怎地,竟赖床了,我脱不开身。只得麻烦你们代跑一趟了,实属抱歉,下次一定补偿。”
北落认为自己就不该奢望他们,对着两人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了句:“你们腻歪去吧。”说罢大步踏出了房间。
潇朔眼神也有些奇怪,看到南浔又看向他,立马掩饰性的咳嗽一声,还是那副安静沉稳的样子,说了句:“那我也先走了。”然后匆匆跟上了北落的脚步。
走前还贴心的帮两人关上了门,昱禅听到关门声,才懒洋洋地开口:“都走了?”
南浔没好气地说:“松开一点,你想闷死我?”
昱禅这才往旁边挪了挪,手臂松了一点,南浔喘了口气,说到:“你早就没睡意了,还装什么?”
昱禅听完笑了一下,嘴角带笑睁眼,低头和南浔对视。
南浔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暖心,这儿的环境过于安逸了,安逸到昱禅看他一眼他都觉得安心的地步。
“我不想你和他们一起去拿霜痕。”昱禅看着南浔的眼眸开口说到,眼神竟还有些委屈。
南浔无奈,说到:“又不是不带你一起。”
结果昱禅不依不饶,表情更委屈了,说到:“他们两个人也可以去拿,也不是非要带上你,为什么不能让你多陪我睡一会?”
南浔无言以对,半响,噗嗤一声笑了,说到:“强词夺理。”
昱禅看到南浔笑了心里就高兴,他真是太喜欢看南浔笑起来的样子了,低头蹭了蹭南浔,小声说:“你惯的。”
南浔也由着他这样撒娇,摸了摸昱禅的头,闭上眼睛,也罢,就当睡个回笼觉。
今天的天气心情很好,阳光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屋子里只有南浔哼歌的声响。昱禅觉得甜腻腻的,也不知是桌上糕点的味道甜腻腻的,还是自己心里一跳一跳的喊着甜腻腻。
第三十五章 渡劫
等北落和潇朔拿着完好如初的霜痕赶回来时,南浔和昱禅已经相拥着睡着了。
北落看到了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他们辛辛苦苦不远万里去给南浔拿霜痕剑,还留下了北落最喜欢的那把折扇当报酬,才把霜痕从那个贪心的老家伙手里拿了过来。结果南浔自己抱着美人睡的正香???
潇朔倒是无所谓。他自认为自己欠南浔很多,愿意帮南浔这个忙,何况天帝不好受他就好受。
玄镜被南浔一剑杀了,天帝在天庭发了好大一通火,潇朔在凡间听着北落讲这些事,心里痛快极了。
但是北落觉得郁闷,气呼呼的去做饭了,潇朔心里好笑。他发现北落这人有意思的很,看着五大三粗的还有点冷冰冰的,其实心肠热,还很细腻,跟个小姑娘一样事事俱到。
但是又缺根筋似的,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刚开始说话还经常得罪潇朔。后来潇朔又发现北落精明的很,一点虚虚伪伪的事儿他看的一清二楚,也不知是真的懵懂,还是假的聪明。
这么看来,倒也不是所有神仙都像天帝那般无情无义,一如南浔,一如北落。
想起天帝,潇朔脑海里又闪过了白珩的那脸,想起了白珩纯澈不谙世事的笑,眸子一下就黯淡了下去。潇朔伸手,又一次抓紧了琥珀,喃喃的道:“阿珩………”
若是早知如此,他就不会去结识白珩,远远的看着,也好。
南浔和昱禅相拥着睡的舒服,一觉睡到了傍晚。
不得不说每日的夕阳都美极了,南浔睁眼,是昱禅熟睡的脸庞,看起来真安静。
南浔想,原来小狼崽睡着的时候和普通人没两样。
夕阳照射窗户,窗户上的花纹剪影印在昱禅脸上。
不像初升的太阳那么干净温暖,不像正午的日光那样炽热躁动。夕阳永远是温柔的,落寞的,散发着酒香。
会轻轻的倾诉孤独,让人们在夕阳里放松下来,然后突然发觉,一天过了啊。
于是感慨的声响蔓延在人心上。
但是落寞的时候,睁眼看到一个人,一个想起来就会紧张看着就会开心的人。那这落寞就变成了少女怀春一样的,是暧昧的,透着幸福的声响。
南浔看了好久,久到夕阳已经跑掉星星和月光跳了出来,南浔才轻轻的动身下床,然后不发出一点声响的出去了。
南浔关上门的走远的时候,昱禅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昱禅摸了摸鼻尖,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南浔看了他那么久,直勾勾的盯着,他早就醒了好么。
不过他不愿意出声,他不太想打破这份宁静。他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所以不想开口把宁静吓跑了。
足足过了好一会,确定自己现在起床不会让南浔生疑,昱禅才不紧不慢的下了床,往院子里走去。
睡了一整天,他早就饿了。
南浔和北落早就备好了酒和菜。北落自然是不肯等昱禅这慢悠悠的速度,跟个大爷等着伺候似的,自己就要先吃,南浔硬是拦住了。
潇朔不喝酒,就喝着茶等昱禅,昱禅望了望三人,尤其是一脸不耐烦和不爽的北落,笑了。
倒也挺好,一个人吃饭总归是太无聊,两个人吃饭,也还是不太热闹。
如此正好。
北落嘴上说的难听,但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看到昱禅去夹辣椒就一筷子打掉了昱禅的筷子。
“你不能吃辣椒你不知道?”北落表情很是嫌弃。
昱禅顿觉迷茫,“我为什么不能吃辣椒?”昱禅皱着眉问。
北落翻了个白眼,“啧啧”两声说到:“伤没好。”
昱禅这才发觉这整整一个月的伙食都很清淡,感情是为了他的伤?
挑挑眉,指着那几道看着就很辣的菜说:“那为什么今天要做这些?”
潇朔夹了一根青菜放到自己碗里,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慢悠悠的说:“因为今日霜痕剑取回来了,完好如初,值得庆祝。又听闻南浔施……南浔上神爱吃辣,所以此菜是特意做给南浔上神的。”潇朔说着,差点下意识喊南浔施主,又发觉不妥,连忙改口。
北落在一旁点点头。南浔偷笑,故意夹了一块沾着辣椒油的红烧肉放到了自己嘴里,戏谑的看着昱禅。
小狼崽口味重,清淡的食物他定是吃不惯。如今只能看不能吃,心里肯定不舒坦。
昱禅不悦,挑刺般的说到:“南浔也受了伤,那为什么他可以吃?”
南浔差点被呛到,怎么扯到他身上来了?北落立马给南浔倒了杯茶,南浔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呼吸,看了昱禅一眼,说:“我又被烧伤,也没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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