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禅一笑,眸子闪动莹莹绿光,应声道:“好啊。”
“同我成婚吧,陆桉。”
作者有话说:
突然画风变了,三观不正了!昱禅的心理承受力也快到极限了,在这么长久的感情纠葛中饱受折磨已经有些迷失了自我,原谅他吧阿弥陀佛,没法了陆桉注定可怜。
其实南浔是被抽了仙骨,被打入轮回道力受煎熬,没有死。要是想复活他是肯定可以复活的,但风险很大,也绝对会被天帝发现,昱禅又抱着就算南浔转世了也还是南浔的想法所以没有一开始复活南浔,然鹅他现在发现了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就打算复活南浔了。
在陆桉没有死之前昱禅还是会继续保护陆桉和陆桉在一起,有点儿渣,主要是昱禅本身也需要一个心理寄托,在南浔没有复活之前他就把陆桉当替身了。
解释完毕,阅读愉快。
拜拜。
第八十八章 大喜
四处人声鼎沸,一条红从街外埔到街内,聘请的唢呐匠吹着大喜的调子,和着敲锣打鼓的乐队,浩浩荡荡地前进着,此等盛景好不热闹。
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姑娘颠颠儿地跟着迎亲队后头,镇上鲜少有如此大张旗鼓的婚事,孩子们都围在路两旁,争着抢糖吃。
提着菜篮的女子和闺蜜议论着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福气,大婶偷笑,说:“可不是什么姑娘,那新郎官娶的啊,是个男子!”
”什么!这男子同男子,怎么能成亲呢?“三两成群的镇民炸开了锅,”是啊是啊,简直前所未闻,是哪家的人竟干出这种事啊?“
大婶贼兮兮地看了一眼马头上的昱禅,昱禅今日自然穿上了红衣,分外俊朗。她招招手,周围人都凑进了听:”是学堂旁陆府家的儿子,陆桉公子,听说新郎官从小和陆公子一块儿长大,青梅足马两小无猜。“
有女子点点头,附和地说:”我常见昱公子和陆公子一同进出,几乎从未见两人分开过呢!“
做木工的男人甩了甩袖子,大咧咧地说:”嘿呦也是奇了,真不知道那陆清筠怎么想的,要是我儿子成了短袖,我非打断他的腿!“
卖刺绣的女人打了他一下,大声说:”你快莫说!你连媳妇都讨不着,还能有儿子?“
”就是就是。“姑娘们纷纷取笑,那女人又说:”再者,你瞧这昱公子的迎亲队伍,铺了十里红妆,样样没少,就冲着出手的豪气,镇上可没有比他再好的了!“
周围虽吵但这些话都叫昱禅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眉梢一挑,回身看向那群人,勾唇一笑,惹得那群姑娘都羞红了脸,一哄而散。
他又动了动肩膀,礼服庄重,穿着麻烦且闷热,他不是很喜欢。
紧接着昱禅又想起了正在房里等候着他的陆桉,想到那张和南浔近乎一样的脸穿着他亲手挑选的嫁衣,便禁不住喜悦,可谓是喜上眉梢。
今日是他和陆桉的大喜之日,既是陆桉答应了他,他便当晚就去找刘姨妈订了那件婚服,忙前忙后数三月,可算等到今日了。
稍微加快一点速度吧,昱禅想着,微微俯身向贺禹铭说话,平时冰冷的声音今日也柔和了许多:”叫童子们走快些,后头跟上,别在路上耽误太久了。“
贺禹铭了然地点点头,奸笑着说:”我懂我懂,昱公子你迫不及待了。“
昱禅嘴角抽了抽,没反驳,挺直了腰杆。贺禹铭奔到前头,扬声张罗:”都快些都快些!陆公子和新郎官儿都要等急了!“
众人发出哄笑,昱禅手心捏紧,青筋突出,贺禹铭果然是关键时候不靠谱!
抬聘礼,奏婚乐,郎头乐呵走进门,新娘今天要嫁人。
小孩们拍着手喊着顺口溜,昱禅下了马,一拜二拜才领着队伍进去了,院内张灯结彩,陆清筠和陆瑟坐于高堂上,两人都是大红衣裳,贵气十足。
平时不太正经的陆清筠今日很是稳重,往那高堂一坐便是气势十足,少有的威严。陆瑟更是仙姿玉色,华丽的首饰不显浮夸反而衬得她楚楚动人。
昱禅记着礼仪,先敬老丈人,后接新娘子,陆清筠喝了酒,一点头,算是应允了,昱禅便独自去闺阁里将陆桉接出来。
闺房内,陆桉穿着嫁衣,却没有盖头,也无丝毫首饰,仅是换上了金翠的发冠。他丝毫不显女气,端得一派风流倜傥,清新俊逸。
陆桉就站在床前,也没坐下,安静地等待着昱禅。从昨日晚上到现在他是一刻也没睡着,紧张和兴奋包裹着他,听到脚步声,陆桉抬眸,和门前的昱禅对望。
对视良久,昱禅一笑,伸出手,道:”走么?“
陆桉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紧握住昱禅的手,有力地说:”走!“
昱禅笑出声,反握住陆桉的说,轻声说:”别怕。“陆桉瞧他一眼,傲然一笑:”我有什么好怕?我可不是姑娘家。“
这笑容是少年独有的张扬笑容,潇洒又不羁。
是从未出现在南浔脸上过的笑容,昱禅在此刻完全把他看作了南浔,他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赶忙移开了目光。
司仪已在大厅吆喝,陆桉和昱禅双双踏进大厅,并肩而立,都是相貌极好的公子,站在一处很是羡煞旁人。
大厅里一阵哗然,议论又起了。
”竟真是两个男子,前无古人,前无古人啊。“”天哪,好生俊俏的两位公子。“”是啊是啊,要惹得多少姑娘家落泪了。“
”陆公子比平常更好看了!我好想嫁给他!“
说出这话的女孩一脸花痴,也是语出惊人,叫两人都跳了一下眉梢。
陆瑟没忍住,捂着嘴巴笑,此时司仪拿捏着强调呵到:”吉时已到!“
厅内立马变得安静,孩子们躲在门外捂住了嘴巴,昱禅和陆桉站直。
”一拜天地。“
两人跪下,一磕头,站起。
”二拜高堂。“
再跪,再起。
陆清筠满意地直点头,看昱禅拜他的感觉好极了。反观昱禅偷瞪了陆清筠一眼,对自己要向天地和陆清筠磕头跪拜这件事很不满意。
”夫妻对拜。“
两人转身,注视着彼此,躬身对拜,眼里除了对方再无其它。
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昱禅在心里喊了声南浔。
”进入洞房!“
鼓声再次响起,人们欢呼起来,目送这对新人进入洞房,有顽皮的大孩子吹口哨也没被阻拦,这次婚宴似乎并无诸多规矩。
陆清筠的狐朋狗友们都向陆清筠敬酒,他今个儿高兴,包了整个酒楼,只要想来贺礼的人都能来,一会儿便过去吃席喝酒。荷包,糖果,平安符,丝绸,免费发放,镇民都在扬传陆府的豪气。
陆桉惋惜地叹气:”可惜了,听说今日我爹准备了上十坛醉酒仙,我倒真想尝尝。“
昱禅牵着他,说:”若你想去,我们便去,没这么多规矩的。“
陆桉摇摇头,道:”还是算了,人太多,也吵闹,我们成亲本就是大忌,若是连这点规矩都不守,就要叫人闲话说到天上去了。“
说罢,他耸耸肩,踏进了房间。昱禅让陆桉坐下,随后他出了门,往屋顶上跃去,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摸来的,竟是在屋顶上藏了两坛醉酒仙。
他提一坛给陆桉,用嘴叼开了酒塞:”醉酒仙喝完飘飘欲仙,来吧,不醉不休。“
陆桉眨眨眼睛,爽朗大笑,仰头就是一大口:”不醉不休!“
两位新人,便坐在新房里,一人一坛酒,放肆对饮,倒也别有风趣。
和着门外的花,自成一番奇妙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可恶,才发现自己对中国传统婚礼一点了解都没有,凑合看吧各位。
第八十九章 可预
烛火摇曳,墙上倒影痴缠,明明暗暗。
陆桉不敢动弹,抱着昱禅也不撒开,显然动情。他眸光闪烁,迷离中映衬暧昧,迟迟等不来昱禅动作,他稍微恢复些清明,蹭蹭昱禅的脖子。
昱禅咬紧牙关,想推开,却不忍。他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眼前这人,这身子,不是他的南浔,再陆桉更加主动贴近的时候,昱禅突兀开口:“你受不住的,今日先睡吧。”
陆桉僵住,方才温情尽数消退,仿佛一股幽深的冰凉的水从他的心脏翻涌,涌进四肢百骸,使他难以呼吸。
难堪。
巨大的羞辱让陆桉颤抖起来,昱禅拒绝了他,在他们的初夜。
他好像一个小丑,自己唱着独角戏。他又怎么会忘了昱禅每每看着那南浔的遗物时有多深情!他怎么会觉得昱禅和他成亲了,就是爱他了。
到底,昱禅爱的,从来都是他身体里的魂,他的样貌。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南浔的魂魄转世到了谁身上。
昱禅发觉陆桉抖的厉害,想抱紧他,未触碰上,又缩了手。
他没办法,南浔才是他的归宿,而不是陆桉。昱禅无法对陆桉出手,在他彻底认清了陆桉和南浔不同的事实之后,他再也不能对陆桉起一丝旖念了。
“我只是个替身,对吗?”是哭腔,字字诛心。
好像昱禅回答是,陆桉就要崩溃了。
于是昱禅沉默了,他的沉默,表达了一切。
陆桉发了狠,死死咬住昱禅的肩,力道之大,使昱禅都闷哼一声。陆桉这辈子没有这么恨过,咬到他满嘴血腥才松口。
昱禅想要替陆桉擦擦嘴边的血,被陆桉打开。
他跌跌撞撞站起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住了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尊:“我陆桉,什么时候都不是替身,也不会做替身!”他恨极反笑,“若你要南浔,就来把我杀了,看你那心爱之人,会不会回来。我生来是陆桉,受于父母,当之无愧,便是死了,也是陆桉。”
末了,他穿着一身婚服,踏出了婚房,转身那一刻,陆桉闭上了眼眸,泪珠滑落,烛火随之熄灭。
昱禅蹒跚了一下,终没追去。
却在此时意外突身,一个昱禅很是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墙头,大声咳嗽两声,礼貌地道:“多有叨扰,请问,昱禅和陆桉公子在吗?”
陆桉猛顿脚步,昱禅错愕地抬头,失声:“北落?”
天璇也立马从北落身后闪出,笑着说:“你可别只记得北落啊。”
昱禅有些惊喜,立马踏出门外,望着二人,笑道:“好久不见,你们倒是来得突然。”
陆桉冷眼看着这一副景象,晚风吹起他的衣袖,他懒得看他们相认,反正自己不认识,想必是来找昱禅,他想到了什么又冷笑一下,或者找南浔的吧。
三人此时都看向了陆桉,北落和天璇都注意到两人的婚服,好奇地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
昱禅左脚挪动一下,前踏一步,陆桉见他动作直接走了,不想和昱禅多纠缠。北落见势不妙,忙出声:“陆桉公子,在下北落,今有要事相报,前来叨扰。”
月色正浓,照着陆桉冰冷的眉眼,他已是累极,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慢慢痊愈自己的伤口。
闻言不胜其烦,陆桉答:“要事?有何事同昱禅说,找我做甚?”
昱禅再次前踏一步,逼近陆桉。
北落被呛,微皱眉,但不恼,道:“此事和你有关,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陆桉的耐心到极限了,怒声:“你说的不对,你们谈的事只和南浔有关,与我陆桉何系?”
天璇看戏般地望来望去,跳下墙头,来到昱禅身边,悄声说:“你和他吵架了?啧啧,你说他长的和南浔一模一样,怎地说自己不是南浔?”
昱禅面色不佳,忧心忡忡地说:“他没有南浔的记忆。”
天璇恍然大悟,不断摇头:“那可难办了,难怪他要说他只是陆桉。”
陆桉态度决绝,谈判无效,北落一不做二不休抽出武器要将陆桉绑着。昱禅眉头跳了一下,阻止道:“做什么?”
他把陆桉挡在身后,陆桉则是做出了攻击的架势,不领昱禅的情。
北落说:“此次来是想告诉你们霜痕无故失窃,救出天璇之后天帝大怒,整个九天之境都在寻找你们。几日前霜痕不知被何人偷走,天帝已经顺着霜痕的气息来到这一处了,我是来带你们走的。”
昱禅和陆桉的表情都变得精彩万分,一个阴沉紧张,一个怒不可揭。
“终究还是来了。”
“老子说了不走。”
可是有哪儿奇怪,昱禅担忧过后忽然觉察到了什么,但这感觉一闪而过,比起目前需要担心的事情昱禅没时间多想。
天璇诶了两声,台词都叫北落说完了,他便在两人间当起了和事佬:“陆桉少爷服个软嘛,昱禅有什么错叫他补偿你,别和自己的安危过不去。”
说着他走近陆桉,夸大其实地说:“这天庭的神仙啊,都比你想的要卑鄙,尤其是天帝,他找了你定不会放过你那家人。”
陆桉摒住呼吸,捏紧了手心,天璇赶紧趁热打铁:“我们被追杀没事,可那陆老爷和陆夫人,多么无辜啊,天帝他可是杀人诛心啊。”他面露沉痛之色,夸张道,“天帝的手段尤为残忍,最是狠毒,你忍心看到你的父母受此等苦痛吗?”
陆桉彻底沉默了,手指深深嵌进手心,昱禅心疼,轻柔抚开了他的手指。陆桉愣怔一下,还是没有躲开。
他咽了咽嗓子,犹豫良久,说:“我可以跟你们走,但你们得保证我还能回来。”
北落天璇面面相觑,北落沉吟一会,答应到:“好,我们答应你。”
昱禅松了口气。
北落又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九烨山。”
陆桉和昱禅同时出声:“等等!”
两人对视一眼,陆桉心情复杂地扭开头,说到:“容我先向他们告个别,将事情都说清楚。”昱禅点头,道,“我和他一样。”
四人皆是目光交流一下,最后,北落同意了。
漫长的夜晚终于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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