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仅仅是刚过了一节课的时间,唐郁看到白越年的消息,突然就不气了。
白狗逼:[朋友圈截图.gif]
白狗逼:[领地标记。]
空白的朋友圈有且只有这一条与他有关的动态,不得不说,唐郁还挺吃这一套的。
唐郁回复:[胆子够大的?现在子曰兄在抓早恋!你顶风作案啊?赶紧删了吧,让他看见你就惨了。]
聊天上方显示了很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白狗逼:[有所耳闻,但为了一劳永逸让男朋友不再吃醋,就都值得。]
唐郁:“……”
这人还真的把自己说过的话都记得啊!
“嗐~”吴建奇摇摇头,“完了完了!咱们校霸要失心疯了!竟然对着黑屏的手机傻笑。”
只是怕被人看到聊天记录,故意调暗屏幕的唐郁:“……………………”
白越年发的朋友圈没有删,被刘子曰看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周一的升旗仪式后是刘子曰的发言时间,校园扬声器传出的第一声就是他极长的叹息,他对上周的各项工作都做了点评后,白越年就被叫上主席台。
半个月的竞赛集训,白越年以第一名的成绩凯旋。
一些低年级的同学甚至用崇拜的眼神望向他,然而当白越年念着早恋被罚的3000字检讨时,全场哗然。
“我深知作为一名高中生是不该早恋的,是我没有抑制住青春期的躁动,在刚确认恋爱关系时就急不可耐的发了脱单的朋友圈,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该在报考事件后顶风作案。”
操场已经泛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刘子曰看着台下众学生的反应,心想,白越年的检讨也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在高三学年到来之前正一正风气。
“嗯!”他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然而接下来……
“正如高三学长学姐的前车之鉴一般,在对考上理想的大学没有一万分的把握时谈恋爱就是耍流氓,是对对方不负责任的表现。万幸,我的成绩足够优秀……”
吴建奇已经疯了:“我的天!越神在说什么?他这话翻译一下不就是,他是年级第一,他有谈恋爱的资本?”
主席台上,就在白越年字正腔圆的说:“接下来我会更加努力,稳住全校第一,进一步拉开与第二名的差距,为自己和喜欢的人的未来添砖加瓦……”时,刘子曰抢过他的话筒,连忙宣布了升旗仪式结束。
谢添逸:“真是稀奇了,我第一次瞧子曰兄脸色这么难看的,还不是因为唐郁!”
话筒被抢,白越年依旧板正的鞠躬,貌似刚刚那个念检讨书的不是他一样。
白越年隔着人群,遥遥的看着唐郁,往班级走。
被盯的止不住脸红的唐郁拉高了校服衣领,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好像这事儿跟我关系还挺大的。”
一班和二班离得近,从一开始,秦湛就在注意唐郁的反应,事到如今,这件事他也不得不承认了。
他站的离唐郁近了些,问道:“白越年朋友圈里的人是你吧?”
唐郁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你可别说出去!让刘子曰知道了我也得来一份检讨。”
一班的队伍已经往教学楼走了,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也别告诉万女士啊!”
白越年很快加入班级队伍,与唐郁并肩而行。
唐郁拍了拍他:“检讨都能写成这样!你是不是闷骚啊你?”
……
很快,白越年的检讨书就流传了起来,甚至还成为很多同学挂在口头的梗。
比如“在对考上理想大学没有一万分的把握时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甚至还衍生出了新型的拒绝方式,从最初的,“我又不是全校第一,我没资格谈恋爱”。
到“我又不是全校第一,我没资格……@#%!。”逐渐演化成了个填空题。
还有乱用的。
好比现在,天气转凉,体育课改自习了,有同学想结伴上厕所的。
“不了,我又不是全校第一,我没资格上厕所。”
好家伙,上厕所都能用这个拒绝了?这给唐郁笑的不行。
白越年抚着他背上帮着顺气:“有那么好笑吗?”
“哈哈哈当然有……,全校第一好笑程度百分之百,搭配上厕所好笑程度百分之一万。”
唐郁笑了一路,眼泪都要出来了,到最后直接倒在白越年怀里,等慢慢平复下来后,他看着白越年离自己极近的一张脸,没忍住吞了口口水。
他想起之前在南大宿舍的那一吻了,白越年很好亲,唇上很软。
他们都半个月没见了,白越年这才回来几天,他们也每晚都有在一起,但却再也没亲密接触过。
每当他觉得气氛恰到好处时,白越年反手就掏出一张卷子给他做。
唐郁甚至觉得,是自己定力太差,还是白越年太能忍?
看着这张脸他是真半点儿抵抗力都没有,他现在就有点想了!可是学校到处都是监控。
唐郁站直了身子,双手插兜,一派劳资最酷的样子,脑子里却在想着有点颜色的东西:“白越年,你跟我来一下。”
天台是他以前偷着抽烟的地方,是为数不多没有装监控的清净之地了。
还没等白越年反应过来,唐郁上前一把将人咚在门板上,一手勾着后脖颈就往下按,因为急切,还没对准目标,吻到了下巴上。
唐郁:“……”
太特么尴尬了!
就在唐郁打退堂鼓打算放弃的时候,白越年鼻尖扫过他的睫毛,精准的吻住了他。
两人的动静不小。
一墙之隔,偷偷来这里抽烟的谢添逸闻声看过来。
“卧槽!”他的震惊溢于言表。
他之前说过什么来着?如果白越年朋友圈里“全世界最温柔”那人要是唐郁,那……
谢添逸嘀咕道:“林黛玉还真能倒拔垂杨柳啊!”
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第41章 现实世界?
刚对白越年偷了个香, 唐郁心情很好,步伐都嘚瑟了不少。
尤其是学校查的正严的时候,他还领着白越年这种好学生做这种反骨的事, 真是太刺激了!
然而还有更刺激的,他刚出天台大门一转弯就遇上了刘子曰。
唐郁:“……”
短短几秒,他想了好几种说辞。
就说他俩是来天台学习的?但是啥东西都没拿, 鬼才信。
还是说是来看风景的?但今天是个阴天,哪儿来的风景可看?
实在不行就说他和白越年是来约架的,也比较符合他校霸的人设。
反正肯定是没问题的, 毕竟能想到跟白越年早恋的人是他的, 也就只有秦湛了。
就在唐郁刚要开口解释时,刘子曰怒不可遏:“你!你!……”
唐郁先端正态度:“是我的问题!”
刘子曰:“你!你们俩还拉着白越年吸二手烟?”
唐郁:?
你们……俩?
唐郁回头一看, 才发现跟他一起从天台出来的谢添逸, 还有地上的两个烟头。
好家伙,这回他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谢添逸直接认下:“是, 我们错了,不该拉着白越年来。”
刘子曰:“不是不应该拉着白越年来, 是你俩也不应该抽烟啊!还有白越年你也是,你别纵着唐郁,多管管他, 别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越年应了声“是”,声音轻快。
唐郁在心里滋了白越年两下。
这家伙,还“是”呢!不知道刚才是谁纵着他亲,顺从的不得了!
一个个的都很听话, 刘子曰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他摆摆手:“行了!赶紧回去上课吧!我刚听物理老师说要占用你们体育课呢!估计马上就到了。”
……
蓝晴晴觉得她这两个后桌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还有这对话。
唐郁:“你怎么也在天台?”
谢添逸:“你还说呢!原本那是咱俩偷偷抽口烟的地方, 可是现在呢?变成你和白越年那啥……的地方。”
嗯?和越神……什么?最烦说话说一半儿!
唐郁:“你都看到了?”
谢添逸:“我什么都没看到,白越年挡着你呢!”
谢添逸是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一开始,是唐郁推了白越年一把,那架势,他还以为他兄弟要揍人泄愤呢,还想去拉架的。
可是后来呢!两人的位置来了个调换,白越年完全把他兄弟都挡住了。
他此刻回想,只对白越年高出他兄弟半个头的身高,和正好露出的那一双眼有印象。
那眼神,分明是跟他打暗号呢,也像是警告。
他懂得都懂,白越年肯定不想让他打扰啊!所以他又蹲回墙角了。
最后也是他兄弟先走的,没成想遇到了刘子曰。就这样,白越年又回来开门了。
他还有点意外:“我能跟你们一起走?”
结果白越年说:“麻烦了,背个锅吧。”
谢添逸:“……”
老天爷,谁懂啊!他心里有点堵得慌!
谢添逸写下最后一个物理公式,放下笔,叹了口气:“兄弟!我有种感觉!”
唐郁:“嗯?”
谢添逸:“答应我,你这辈子可坚决不能做那种出轨,对不起越神的事。”
唐郁嗤之以鼻:“你煞笔啊?”
谢添逸苦口婆心:“我说真的!不然我真救不了你。”
没办法!这人套路太多了,而他兄弟又这么单纯,唉~
听课的听课,发愁的发愁,最开心的要属坐在前排的蓝晴晴了,她激动的摇着同桌的手:“咱的cp死而复生啦!”
……
七月份多雨,南城的天气本来就潮湿,可青春期的男孩儿极为易燃易炸。
唐郁最近仿佛活在题海里,白越年又恢复了以前的冷淡样子,就像那天在学校天台跟他接吻的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还领着他一天做一套卷子,他的复习进度都快到下个学期的了,让他用脑做题简直比打一架还累。
唐郁趴在桌子上,一只手十分不老实的搓白越年的衣角,手指还时不时装着不经意的碰一下他的腰侧。
白越年在给他批卷子呢,丝毫没受他的影响。
这人堪比老僧入定似的,有点没意思,唐郁收回手问:“怎么样?这次多少分?”
白越年嗓音有些低:“113。”
这还是他第一次过一百一,有点开心,但唐郁还是在想些别的:“天天做数学,太没劲了,应该做点儿别的。”
白越年就像没听懂:“那换张物理卷吧。”
“你……”
唐郁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越年打断了:“物理写完可以做点别的,只不过,你真的确定吗?”
卷子被慢慢推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最惹眼的是白越年压在卷子上骨节分明的手,五指微张,掌控感十足。
唐郁突然就怂了下来,再回想他这段时间因为谈恋爱确实有点浪,浪的差点儿忘了最重要的事。
——这是一本生子文!
明明之前都记得很牢的,这才短短一个月,他一次都没想起来过这件事,每天除了做卷子,就是看着白越年的脸发呆。
这个“别的”还是算了吧!唐郁认栽:“困了!写完睡觉。”
他确实是困了,困的很突然,就像整个身体很沉重,在往下坠一样,连带着思绪也很乱,好不容易做完了选择题,到了大题,他连着读了好几遍题目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一行行的字慢慢变得扭曲,像漩涡要把他吸进去,等他再睁眼,卷子上一片空白。
不对,他看到的不是卷子了,他视线下方有一盏水晶灯?是纯白天花板上的灯饰,周遭还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还有人说话。
——“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暂时不需要任何辅助治疗。”
——“那我儿子为什么还是醒不过来?都这么躺一个多月了。”
——“病人受的虽然是轻伤,但被撞到的是头部,人类的大脑是很复杂的,但他的脑活动还是很频繁的,不会有问题的。就像隔壁在车祸时救下您儿子的病人也是一样,他的伤要重的多……”
声音逐渐变轻,唐郁渐渐听不到了,只在一个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两个身影。
一个似是医生,另一个是秦夫人,她比上次宴会时看到的瘦了许多。
唐郁抬了抬手,发现自己手背一阵刺痛,他正输液呢。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明明上一秒还在做物理题。
还有,白越年呢?
他想叫白越年的名字,却发现嗓子干的发不出声音。
秦夫人察觉到他的变化,立马冲过来,表情焦急,医生也跟着检查。
紧接着,他思绪又是一阵下沉的感觉,再睁眼时已经在教室里了。
数学老师站在他面前:“怎么第一节课就睡觉呢?昨晚开黑去了?还是上次考试考好了飘了?连偶函数是什么都忘了?”
唐郁乖巧举手:“我知道!偶函数,f(x)=……”
开玩笑,被白越年领着复习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连最基础的知识都不会?
他这么一回答,数学老师也愣住了:“你这不是会吗?那刚才是忽悠我啊?行了!好好听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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