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不想围观某位薛定谔直男和他的绿茶狗,索性打开直播间刷弹幕,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弹幕这群没有品味的家伙,竟然都在磕生磕死,黑猫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它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幼稚爱玩木棍的蠢狗摸几下尾巴,有什么值得尖叫的啊!
季陆屿终于想起了管理员黑猫同志的存在,他转过头有些疑惑:“按照往常的情况来说,这破系统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不会想着怎么坑我呢吧?”
【可能那个任务还需要时间吧。】黑猫有些心虚地移开眼,【我确实没有收到提醒呢!】
“我们该走了。”埃米莉嗅到了其他猎豹的味道,虽然她并不觉得那个脑子不太好的雄性猎豹能打得过她,不过杰瑞和杰妮也在,她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季陆屿恋恋不舍地在小猎豹头上撸了一把:“再见哦。”
杰瑞和杰妮学着他的样子挥爪,“叔叔再见,狼叔叔也再见。”
突然被点到的文河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尽管他并不想再和这两个分走季陆屿注意的猎豹幼崽见面,但在他们真诚的注视下只好别扭地挥爪道别。
小猎豹迈着快乐的脚步跟在埃米莉身后,文河暗戳戳上前两步,惊飞了一只正在觅食的珠颈斑鸠。
“那里有鸟巢。”
季陆屿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抬眼望去,果然那有几个凌乱的树枝,简直是鸟中毛坯房,若不是斑鸠正趴在那,还以为是哪只鸟没做完的半成品巢。
“不过看起来好像没有蛋。”看到小猎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文河慢悠悠地补充道。
【心机狼。】黑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只有这些愚蠢的犬科动物才会在这种小事上耍心机争宠。
不远处躺了一只有伤风化的雄性猎豹,不知道埃米莉他们有没有看到,但季陆屿是和他撞了个正着。
季陆屿对这头雄性猎豹可谓记忆深刻,毕竟被缟獴追着咬又求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猎豹可不多。
猎豹抬起头,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巧合,比如他的社死见证兽,竟然又是这头白色的豹子!
但很快他就被猫薄荷拉回了迷幻的世界,忘我地在地上打滚。
“打扰了。”季陆屿看着他压在身下的一小片紫色小花以及满脸陶醉的猎豹,屏住呼吸远离了这片猫中毒品区。
“他看起来有点奇怪。”
“可能是因为吸了猫薄荷吧。”季陆屿舔了舔鼻尖,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那边好像有野果。”
文河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那片紫色小花,季陆屿走了一会儿,才突然发现好像落下了什么。
黑猫不见了。
他转过身,突然一只乌黑发亮的甲壳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它足足有半只黑猫那么大,像是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在毒雾中看到的那些虫子一般,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但还不待雪豹防备,甲壳虫突然原地消失了,文河拦在他身前,死死盯住虫子消失的地方。
一分钟、两分钟……那只奇怪的虫子仿佛从未来过一般,彻底消失在了那片平平无奇的土地。
黑猫也终于姗姗来迟,它身上还带着一点猫薄荷的味道,用小脑想想都知道这猫去做了什么。
【我就是好奇嘛喵,我才没有吸嗨呢!】黑猫甩甩头,上演了一个现实版的此地无银。
“雾气中的东西好像跑出来了。”季陆屿严肃地盯着它,“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这我怎么知道,我的剧本和你是同步的喵。】黑猫无辜地看向他。
“你只有心虚的时候才喵喵叫卖萌。”季陆屿无情地戳穿了这只装傻的可爱小猫咪。
黑猫抬爪捂住耳朵趴在地上无奈坦白道:【我是知道一点啦,但我真的不可以说的,不要为难一只小猫咪啦,大不了给你摸肚皮好了喵喵喵。】
文河将小木棍放到安全的地方,转头冲季陆屿笑:“哥哥,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跟上来。”
“哪有走路不带尾巴的道理?”季陆屿抬爪欲走到他身边,黑猫抓狂地拦在雪豹前面:【你们能不能不要上演这种同甘共苦的戏码了呀!这段是既定剧情,就是改变不了的,没办法改变的!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这个关键节点变了的话后面就都要乱套了,世界是不会允许这么大的变动发生的!】
“原来是这样啊。”季陆屿点点头,黑猫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它这口气全吐出来,这个人类又再次开口。
“这段应该是危险的剧情吧,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这破世界本来就很乱了,我不信他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你是来修复的啊!】黑猫险些被空气噎过去,【你忘了你的工资还有直播了吗?】
“可现在不是在做任务啊,工作之余员工还不能见义勇为摸个鱼了么?”季陆屿语气轻松地说道,然而他的步伐却很坚定,“虽然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但谁叫我是个好人呢?”
第32章
对于好人这个说法黑猫表示沉默,但它确实找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来阻止,而之前疑似二十四小时全天无缝盯梢的白总此时反而沉默如鸡。
上司摸鱼、同事作妖,作为优秀员工当然是选择加入了,黑猫舔了舔前爪的毛毛,心安理得的开始躺平摆烂。
“怎么感动的无以复加要以身相许了吗?”要怪只能怪季同学平时垃圾话说得太多,此时大脑还没反应明白话就先从嘴里遛了出来,速度堪比某管理员一拍手做出的无脑决策。
文河甩甩尾巴,平静地看着他:“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的。”
季陆屿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以身相许,白色绒毛下的皮肤瞬间不合时宜的漫上红色,他微微避开雪狼真诚的蓝色眼睛,紧张地在土面上刨了个小坑。
“那个虫子……那个东西、它还会回来吗?”
“它其实是一种很弱的虫怪,只是速度快罢了,连胡狼都可以一爪踩死它。”文河想了又想似乎还是觉得不妥,将小木棍放到了另一处。
季陆屿心想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长得大移速快的虫子已经不是简单的物理层面攻击,而是来自精神层面的震慑。特别是对于像越同学这种极端怕虫人士来说,这大甲壳虫带来的恐惧值远超狮子老虎,程度应该相当于一觉醒来发现鳄鱼在用你的脑袋剔牙,当场就表演一个猛熊落泪。
猛熊落泪预备役选手越明同学打了个巨大的喷嚏,阿尔塞斯被迫口水洗脸, 第无数次为当初认下这个爸爸而后悔。
文河继续说道:“虽然现在是在毒雾之外,但一般情况下这种负责侦查的虫怪消失后不久都会有刺虫出现,被扎了会很痛。”
“雾气里的这些虫子之前也跑出来过吗?”季陆屿有些好奇,他不知道这些知识是大家都知道的还单是雪狼了解到比较多,但雾气里的东西按理说应该不会经常跑出来遛弯,否则塞西尔兄弟当时也不至于被骗去只狍子。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文河才有些嘲讽地吐了口气:“它们离开雾气一个白天就会化成水。”他隐蔽地看向黑猫,轻声说道:“这次出来只是为了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的特殊爱好罢了。”
他还是第一次在雪狼脸上看到如此明晃晃的厌恶,但还不待他开口,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刚才甲壳虫钻进去的地方穿出来。
像是双氧水倒在伤口上那种微弱的气泡声,那片泥土逐渐塌陷出半人大的洞,螳螂似的爪子从里面探了出来。
看到它的全貌后,季陆屿只觉得每根毛毛都站的像升旗仪式下的那样笔直,并非是因为它有多可怖,而是这东西实在是太怪异了,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恶心。
它像是螳螂和蜈蚣的拼接体,每一节身体都有两个螳螂样的捕捉足,背甲黑得反光。而这样的生物行走竟然是靠蠕动,简直结合了张满腿和没有腿两种虫子的全部倒胃之处。
“所以这个刺其实是刺挠的刺么?”季陆屿看着虫子泛着寒光的镰刀腿,只想掏出十万伏特电蚊拍让它尘归尘土归土,下辈子想好了再出生。
“它确实长得很恶心来着,不过这只尤其突出。”文河看起来对它的丑陋没有任何反应,在季陆屿以为只有自己以汗毛致敬时,灌木丛后传来清晰的干呕声。
“我擦,这是呕……什么鬼东西,长得接地府不是你的错,出来膈应人可就不对了。”越明单爪扶住树干,因为恐惧和恶心生理性地不停干呕。
刺虫突出的黑豆眼睛紧紧盯着文河,前足闪电般抬起又刺下,雪狼灵巧跃起,利爪在它的硬甲上只留下了一道刮痕。
“这东西不讲武德啊,高防高攻也太过分了吧!”越明瞪大眼睛,惊讶甚至压过了恶心感。
季陆屿从它身后扑了上去,然而这家伙好像腿上长了眼睛,若不是雪豹利用长尾调整了位置,恐怕要被它树立起的镰刀爪捅个透心凉。
“这种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爪子真的是符合生物学的吗?”季陆屿有些怀疑人生,恐怕达尔文看了都要从地下钻出来发表十篇nature,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进化出这样的怪物啊!
文河在刺虫密不透风的攻击下竟然还能抽空回答他的问题:“它只有腹下是攻击死角,哥哥你要小心。”
事实上他完全无需担心季陆屿的安全,雪豹试探了几次,发现这东西像是游戏里的锁定仇恨,只要不主动上前,它就只会攻击雪狼。
但哪有独自跑路的道理,季陆屿眯起眼和越明耳语了两句,只见懒熊打着嗝在雪豹背上涂了些什么,紧接着来到刺虫“仇恨范围”边缘猛地一推,仰躺着的雪豹就犹如滑冰般滑到了刺虫微抬着的身下。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脆弱的腹部大半暴露在刺虫的镰刀之下,稍有不慎就会被开肠破肚成为秃鹫和胡狼的美餐。
但雪狼白色皮毛上刺眼的猩红仿佛给他打上了十针肾上腺素,一切恐惧都在此刻消失不见,如果摄像机俯拍的话应当可以录到雪豹因为愤怒而泛红的双眼。
雪豹的利爪深深陷入刺虫体内,疼痛让这只刺虫变得更加疯狂,抬起镰刀就要将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雪豹大卸八块,季陆屿闭上眼,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刺虫的前足尴尬地停留在半空,离雪豹的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文河趁此机会一爪抓在它的眼睛上,黏腻的黑灰色液体犹如炸开的鱼眼,随后另一只眼睛也被如法炮制,刺虫顿时失去了目标,只能狂乱地挥舞着它的八条腿。
眼看刺虫沉重的身躯即将砸下来,季陆屿下意识化成人形,雪狼飞扑过来,抱着他滚了出去。
这样的配合仿佛演习过千百遍般,他们避开了刺虫每次一落刀,终于逃离了它的攻击范围。
尽管刺虫移动的速度很快,但失去了眼睛的它犹如盲人玩水果忍者,一棵倒霉的大树在它的摧残下终于倒塌,随后投桃报李的牢牢压在刺虫身上。
再厉害的虫子也经不住千斤重压,刺虫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不甘地在烈日下化成一滩黑水,又很快蒸发消散在空气中。
在一旁装死摆烂良久的黑猫终于优雅地走了过来,它非常自然且习以为常地无视了抱在一起的一人一狼:【情节[庇护与背叛]加载完毕,下面……】
季陆屿伸手兜住了它的猫头,尽管黑猫并不靠开口发声,可还是被这样的操作惊住片刻打断了“施法”。
“任务什么的先等等吧。”
【怎么,要留给你们劫后余生拥抱交流的时间吗?】黑猫翻了个白眼。
季陆屿手下轻柔地抚摸着文河的前爪,坦然笑道:“是的,我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拥抱和交流。
身上那些恶心的液体也随着刺虫的消失而一同不见,文河伸出舌头轻轻舔他的手指。
“我先替你包扎吧,等包扎之后我有话对你说。”季陆屿拨开他后背上的毛毛,文河摇了摇头,化成人型紧紧抱住他。
“只是一点小划伤罢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仔细的话能在里面捕捉到一丝颤抖:“你冲上来的时候我很害怕,以后不要这样了。”
季陆屿避开伤口处回抱他,坚定地说道:“不。”
“我担心你的心情,与你对我是一样的,文河。”他对着空气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手因为紧张有点发抖,“你现在还愿意成为我的配偶,我的爱人吗?”
他在今天才突然明白,原来心动就像是一场地震,虽然早有预兆,但来时还是手忙脚乱、溃不成军。
而他爱上一只小狗,明明知道无论何时他都会摇着尾巴坚定地走过来,但在话出口后心里竟然还是忐忑不安,仿佛之前吃进肚子的羚羊在那开狂欢舞会。
文河在他肩膀上印下一个牙印,有些酥酥麻麻的,随后他的舌尖舔了上来,与狼型时狗狗似的舔咬不同,季陆屿全身的感觉神经好像都聚集到了一处,他清晰地感受到带着湿润的、柔软的舌尖滑过皮肤,有点痒,又不止是肩膀处的皮肤。
“那我们现在可以亲吗?”文河那双暗蓝色的眼睛直直看向他,尽管分明是他先说出这种话,但在这样真诚直白的目光下,不纯洁的人仿佛变成了季陆屿。
“可以。”
季陆屿闭眼吻了上去,这个吻实在是有些生疏,嘴唇和嘴唇碰撞在一起,伴随着如鼓的心跳声,炙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他的牙齿甚至磕破脸文河的下唇,有一点血性味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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