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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派我来亲你(近代现代)——鹿忘

时间:2023-09-20 08:32:33  作者:鹿忘
  方蔓被她逗笑,抓着她的手腕晃了晃,“行了你别拉踩了,青仔都要不高兴了。”
  周羡青确实挎着个批脸,在陪沈贺白收拾行李。
  “唉。”他闷声闷气道:“听说那儿是全封闭式教育啊。”
  “嗯。”
  “还会收手机?”
  “嗯,周末会发。”
  “那......你好好混。”周羡青说:“来年我去找你,以后我要是不靠我爸了那就得靠你了。”
  沈贺白笑了一声。
  “嗯。”
  他今天“嗯”了不知道多少声。
  就在某个毫不起眼的清晨,沈贺白提着行李箱走了,他不声不响的,没有叫醒周羡青。
  等到周羡青醒来时,房间就一夕回到了从前。
  大少爷盘腿坐在床上发了挺久的呆,下床去找自己的书包。
  他开始早起锻炼了,也会按时做作业,虽然题目不全会做,但他会找时间去请教老宋。
  这种规律的作息,这种带着熟悉感的行为模式,能给他带来一些沈贺白好像还在的臆想。
  周末的功夫,他会在他们的群里发消息关心沈贺白和孙志成。
  沈贺白出现的时间不多,孙志成偶尔会在群里发消息,告诉他们,原来少年班并不是学霸们的旅程终点,而是一个新的卷的开始,他们在里面面对的是各处挑选来的学霸,他们还有一轮轮的比拼,只有成绩拔尖的人才可以优先在宁大挑选专业,沈贺白目前比他的希望要大很多,也比从前在高中更勤奋了。
  周羡青心里固然好奇和惦记他们的状况,但他并未太过频繁的主动给沈贺白发消息,他心知自己发了,若沈贺白不回,他会不高兴,可沈贺白回了,必然会分心。
  怎样他都不惬意,索性就不折腾了。
  高三的一整年,在各路人马的高压管理之下,时间过得飞快。
  周羡青原本以为生活会按部就班古井无波的走下去,却不料,意外总比计划来的快。
  他并不清楚周怀森和姜琳之间的矛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积累的,或者说他一直以为,他们家虽然经常暗流涌动,但至少始终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他时常安慰自己,哪个家庭没有矛盾呢?
  所以爆发的这一天,他全然没有准备。
  周怀森和姜琳吵得,将家里一整面的酒柜都推倒了。
  在震耳欲聋的动静里,在满地如血液般流淌的红酒泊中,周偲偲哭的声嘶力竭,而周羡青也知道了几个骇然的消息。
  其一,周怀森出轨了,对象是他的秘书,那女人喜欢某奢侈品系列的粉晶天鹅,早已在公司登堂入室,除了他们家的人信息闭塞,所有人都知道。
  周羡青心里知道,他的母亲姜琳有才华,有容貌,从前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不然也不可能嫁给周怀森这样的人,姜琳是自负的,周怀森的这一行为对她而言无疑是天大的羞辱。
  但令他意外的是,姜琳似乎早就知道周怀森出轨的事,只是隐忍不发多年,直到近日,那个女人不知从哪儿找到了姜琳的联系方式,直接通讯挑衅,让姜琳跟周怀森离婚,让常年隐忍的姜琳彻底引爆。
  她诘问周怀森时,周怀森像一头冷血的野兽,言语如同刀子掏出,捅进去,见了血。
  “你少他妈理直气壮!这么多年,我们俩难道不是各玩各的吗?”他笑着恶狠狠的说:“我出轨,你就干净吗!”他伸手指着周偲偲,“我实话告诉你,我想带她去做基因检测很久了!我们家的人各个都是直发,她这一头天然卷,到底是遗传了谁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姜琳尖叫着扯乱了自己的头发,“你带那个女人回家!!!我被你逼疯了!!!!以前的姜琳早就被你杀死了!!!我要报复你!!!我难道不可以报复你吗!!!”
  花瓶砸下来的时候,周羡青扑过去抱住周偲偲,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花瓶的碎片溅到他的脸颊上,留下划痕,他感觉天旋地转,耳鸣的厉害。
  周偲偲的哭声,姜琳的哭声,周怀森的冷笑和咒骂,编织成了一曲死亡之乐。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生活撕开那些虚假华丽的伪装,下面是这般不堪的蝇营狗苟。
  “偲偲不怕......哥哥在。”他低声说:“偲偲不怕。”
  “你起来!他不是你妹妹!”周怀森厉声喝道。
  “她是我妹妹!她也是我妈!!”周羡青的瞳孔骤然间收缩,他猛地回头,恶狠狠的冲周怀森咆哮道。
  “你说什么?!”周怀森的眉头紧蹙。
  周羡青的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他只知道这个家散定了,但在分崩离析的时候,姜琳是他的母亲,在周怀森面前是弱势的一方,周怀森为所欲为多年,他无法袖手旁观。
  “你认她当妈?她能带给你什么啊?”周怀森怒极反笑,“周羡青你不要脑子不清楚!你是我的儿子,我的家产以后都是你的,你跟着我才有出路!”
  “谁他妈稀罕你的家产。”周羡青说。
  “你不稀罕?没有我,你喝西北风去啊!”周怀森冷笑。
  “你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周羡青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他,“我们家变成这样,始作俑者都是你!你不在乎这个家,你不在乎我妈不在乎我,你玩女人,我妈也是被你逼的!”
  “小子,你对你妈的滤镜不要太厚了。”周怀森古怪的发笑,“行啊,今天我就给你个机会做选择。”他以足尖点了点地面,“我要跟你妈离婚,你跟谁?”他伸手指着周偲偲,“这个小杂种,我反正是不会继续养她的。”
  周羡青下意识的捂住了周偲偲的耳朵。
  “我跟我妈。”他不假思索的说,在周怀森略显错愕的神色注视下,他似笑非笑,“反正你以后娶了新的老婆,也不会只有我一个儿子,那些漂亮话,你留着去哄你的老来子好了。”
  “滚。”周怀森抬手指着他,面容扭曲,“你踏马现在就跟这两个贱人一起滚!”
  “你踏马少指我!”周羡青用力拍开他的手,这一刻,他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他站着与周怀森一般高,面容冷峻,硬如钢铁,“你也不配当我爸!”
  -
  战争的硝烟爆发出来,那些带着辐射的碎片便渗入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周怀森替周羡青直接办了退学,周宅大门的钥匙换了锁,周怀森清空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活用具,周羡青所有周怀森名下的副卡都被冻结了,他们只能借着姜琳的一些小额存款借住在附近的快捷酒店里。周偲偲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那天周怀森的暴力行径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她每天都会哭醒,抱着姜琳发抖。
  如此情形之下,姜琳联系了那个人。
  没过多久,来了一个开着凯迪拉克的男人,他带着一束玫瑰花来接姜琳,也是一头卷发。
  周羡青这才知道,原来“那个人”真的存在,他是姜琳的大学同学,暗恋姜琳多年,娶过一任老婆,如今离婚了。
  “来接我的宝贝女儿喽!”那男人微笑着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周偲偲却很怕他,缩在姜琳身后,这个男人一伸手她就对着对方拳打脚踢,男人也不生气,对姜琳道:“看吧,我早让你跟他离婚,姓周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琳勉力一笑。
  “青仔,来见你武叔叔——”她话说了一半,那男人却轻轻嗤了一声。
  “阿琳,我的女儿我养天经地义,但姓周的小孩,我没义务养吧。”顿了顿他道:“我又不是冤大头。”
  姜琳的脸色瞬间苍白。
  周羡青眨了一下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居然意外的冷静了下来,不生气了,也不崩溃了。
  他只觉得这个世界怪可笑的。
  “没事,妈,你带偲偲走吧。”他平静的退了半步,“照顾好偲偲就行,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姜琳盯着他看了许久,将唇咬的失了颜色。
  “我不要跟哥哥分开!!我不要跟陌生人走!!哥哥!!!哥哥抱抱!!!”
  周偲偲扑上来抱住周羡青的大腿,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周羡青深呼吸。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而后蹲下身,将周偲偲的手扒拉下来。
  “哥哥有事,过阵子去看你,你不是有小天才电话手表吗?跟哥哥联系就是了。”
  最终,凯迪拉克驶离了快捷酒店。
  周羡青站在路边发了会儿呆,他感觉手机震了震,是姜琳给他发来了消息。
  “去跟你爸道个歉,他会原谅你的。”
  周羡青只看了一眼,就将消息删除,转身去酒店前台退了房。
  退房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冷不丁想起了很久之前,沈贺白跟自己说过的话。
  ......
  “就是如果有一天你爸不给你钱花了你要怎么办?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
  周羡青的手一抖。
  那人是个预言家吧。
  给自己敲警钟的时候,愚蠢如自己根本没有Get到,还在沾沾自喜。
  他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富二代,一个米虫,一个废物。
  他捏着手机,右上角的电量已经不多了,他没有带移动充。
  他的手指悬在了Eternal的微信头像上,始终没有按下去,心底被莫大的羞愧盈满。
  周羡青的自怨自艾并没有维持太久。
  姜琳和周偲偲有了归宿,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况且姜琳还给他打了些钱,虽然不多,但让他不至于立刻饿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租了个充电宝,给卓丽君发了消息过去。
  对于他的突然联系,卓丽君深感意外。
  “你为什么会突然——”
  “家逢变故。”周羡青说:“你之前说的那个传媒公司的签约......”
  “过去太久了吧。”卓丽君有些无奈,“你当时没有回应,人家就签了别人,机会这种事情,稍纵即逝。”
  周羡青垂目,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不怪别人,只怪当时的自己没有丝毫的忧患意识,活在一片安乐的沾沾自喜里。
  “那你们艺术中心招人么?”他问:“助理什么的。”
  “你还没成年呢孩子,我们这里招老师至少得是研究生。”卓丽君说:“你很急着用钱吗?”
  “嗯。”周羡青不置可否。
  卓丽君想了想。
  “我这里倒是有一份工作,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什么工作,你说。”周羡青迫不及待道。
  “酒吧驻唱。”卓丽君说:“我朋友开的私人小酒吧,对各方面条件没那么苛刻,但是不在宁城,你恐怕不能接受——”
  “我能接受。”周羡青说。
  “你能?”卓丽君说:“你可能短时间之内回不了家,在辽城那边——”
  我哪还有家。
  周羡青心想。
  “我可以接受。”他说。
  -
  两天后,周羡青就踏上了去辽城的火车。
  他谁也没有告诉,谁也不想联系。
  他不想让这么狼狈的自己出现在任何一个熟悉的人面前。
  很巧的事,他的手机也在这趟铁皮火车上被偷了。
  就仿佛是老天铁了心的要让他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
  辽城比虞城入冬早,周羡青落地后差点儿没冻死在原地,他的薄外套根本派不上用场,他就这么顶着凛冽的凤,拖着行李箱,去往目的地。
  卓丽君没有骗他,他确实在那个不起眼的小酒吧找到了一份工作。
  但薪水非常感人。
  周羡青想起他从前跟王伟哲他们出去玩儿,在某知名西餐厅打卡,三个人一顿饭就吃了这么多钱。
  然而这却是他一个月的薪水。
  工作时间都在深夜,这嘈杂的小酒吧里三教九流人来人往,烟酒声色。
  周羡青努力让自己适应。
  他从前玩儿音乐很随性,是为了找乐子,然而现在,他的爱好被套上了枷锁。
  歌曲唱欢了要被骂,唱悲了也要被骂,有人心情不好会朝他扔香烟头,也有人会用莫测的眼光注视着他,从他身上汲取一些阴暗的能量。
  从前周羡青觉得自己的外表是炫耀的资本,但现如今,骚扰他的人不在少数,男男女女都有,甚者有人会直接上手对他揩油,言辞污秽。
  周羡青反抗过几次,他逃脱了顾客的魔爪,最终逃脱不了老板的魔爪,老板全然不会因为远在天边的卓丽君而给他丝毫面子,甚至冲他抄过搬砖。
  每个夜晚,周羡青一个人在出租屋的弹簧床上疗伤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在以十八倍速的效率成长,回看过去的自己,单纯,愚蠢,不堪入目。
  周羡青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学会了如何圆滑的跟一些难缠的客人打太极。
  他开始学会抽烟,学会微笑着喝一些劣质的酒,学会明明对老板满怀恶意却依旧在脸上保持着微笑,这样的生活一晃眼过去,他的手上开始长冻疮和茧子,他的头发留的长了些,眼窝也随之陷下去。
  偶然间,他听路边卖红薯的夫妻提上一嘴才知道,高考结束了。
  高考。
  那时秦凯娟天天在他们耳边念叨高考,他们唯恐避之不及,但现在,这两个字落在耳边如同乡音般亲切,却又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周羡青摸了摸耳垂。
  他已经不太会将喜怒哀乐放在脸上了,再怀念,也仅仅是怀念罢了。
  年关前后,酒吧暂停营业,老板放了周羡青半个月的假。
  他有了一点儿积蓄,没有给自己添置年货,而是买了张票回宁城。
  宁城降温,下起了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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