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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惯性依赖(近代现代)——西荧星

时间:2023-09-20 08:35:31  作者:西荧星
  “操!人间不直的诚不欺我。”
  “之前我不敢说,今天我就要大声逼逼!我磕景老板和宋总好久了!你俩今天最好给我在这!把!嘴!亲!烂!”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哈哈哈哈哈!姐妹big胆,小心被景哥拉黑名单。”
  “亲不够五分钟就给我退门票!”
  “妈的哈哈哈,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景程只觉得眼前一黑的同时,耳膜快要被此起彼伏的“猛猛亲”刺烂了,精神也有种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的恍惚。
  他习惯性地用一种“只要兄弟比我尴尬我就能爽得起来”的眼神,看向宋临景,可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成功从对方身上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窘迫。
  姓宋的看起来甚至还挺满意?
  荒谬!
  “景程。”宋临景目光深邃地望着他的眼睛,轻轻叫了他一声。
  景程甚至能清晰分辨出,对方嘴角正缓慢漾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
  宋临景朝景程所在的方位迈了两步,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再次缩短到稍一抬手就能轻易彼此触碰的程度。
  宋临景眉尾微抬,在所有人热切的注视之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来的路上,我仔细阅读过活动指南,按照规则,现在……”
  他的嗓音低沉,语气却是反常的轻快柔和,甚至还藏着几分哄骗的意味:
  “我们该接吻了。”
 
 
第17章 
  周围起哄的声音实在太过热烈,吵得景程甚至想干脆直接亲上去,满足大家诡异又高涨的兴致算了。
  他与无数的人接过吻,不差宋临景这一个。
  可那是宋临景。
  景程才刚准备挪动身体,这句话便跳进了他脑子里,拨弄起他松弛下来的神经。
  像一盆冷水,不仅把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景程浇了个清醒,还替他几乎从未拥有过的理智建构起坚固的支撑。
  对,宋临景不是别人。
  不是可以一时兴起就缠/绵触碰的人,不是可以短暂厮混纠缠后随意放弃的人,更不是可以闹得丑态百出后终生不相见的人。
  那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是与他共享着十年回忆的人,是他最该保证分寸、不让对方沾染自己身上半点混乱的密友,是下个月还要一起回家吃年夜饭的“亲人”。
  那是宋临景。
  他们关系中的平衡,是由绝对的界限分明来维持的,这些年的亲密无间,就建立在两人不会将彼此定义为可发展浪漫关系的对象上。
  景程几乎没起过此类念头,而宋临景看起来则是对一切生物都同等的无欲无求。
  “景程。”宋临景低声叫他。
  景程条件反射般朝对方看去。
  宋临景瞳仁幽深,眸中荡着的情绪晦暗,常态化皱着的眉心不知怎么竟是舒展开了,他眼睛微微眯着,唇角扬起戏谑的弧度,丝毫不准备掩饰此时还算不错的心情。
  “考虑好了么?”宋临景再次靠近景程,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剩不到半米,他淡淡地笑着,抬起手,如从前一直做的那般,熟练帮景程整理着支翘的领口,“我们都在等你。”
  宋临景眉梢微抬,冷冷清清的声音此时却成了磨砂质地,刮蹭得人耳根发烫,他覆着薄茧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到景程颈侧的皮肤,像是事先沾染上了水彩颜料,所经过之处,都被逐渐升高的温度漾上了浅淡的红。
  目光如软刀子般落在景程裸/露出的锁骨上,宋临景不轻不重地扯了扯景程的衣襟。
  他以一个近似于搂抱着对方肩膀的姿势,将景程桎梏在他的面前,没用任何力气,只是虚掩地环着。
  似不容置喙的威胁,又似放低姿态的商量。
  宋临景询问道:“需要我主动一点么?”
  景程被问得只觉脑海中回荡着的耳鸣声更重了。
  主动个头。
  让宋临景震撼了一波又一波的景程,终于在对方的“得寸进尺”下趋于麻木了。
  自己再不济也在这个圈子里混好几年了,今晚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宋临景给拿捏住了,以后自己还能不能抬起脸做人了?
  景程被酒精浸迟钝了的大脑,终于在周围一声声“景哥行不行啊?”、“景哥这你不上我都瞧不起你”、“搞快点啊!”中,恢复了正常运作。
  他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了宋临景的衣领,将对方重重地向自己扯了过来,却并不是像所有人期待的那样直接吻上去。
  宋临景的表情里有些意外,但更多的仍是方才那种毫不隐晦的期待。
  景程瞥了对方一眼,直接被气笑了。
  他右手抚上了宋临景的下颚,将对方带向自己,鼻尖几乎是蹭着对方的唇角划到脸侧的。
  “宋临景。”景程还了一声名字给他。
  他贴近宋临景的耳廓,灼热的体温带着酒气蔓上对方眼角,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警告道:“虽然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你那些行为是什么意思,但我认为,应该趁早跟你说清楚。”
  “首先,恭喜你迎来了迟到十年的思春期,其次……”景程轻轻挠了挠对方的下巴,轻浮的笑容中有危险的愠意暗涌,“别搞错发/情的对象,我很宝贝这段珍贵的友情……”
  “你最好也是。”
  摄像机截取的角度微妙,从大屏幕上看,两人不像是在厉声厉色地对峙,反而像对亲昵的爱人,大方且纵情地向所有人展示着两人之间的旖旎。
  景程的警告也不带危险,只是暧昧的调情,只是深吻前的耳鬓厮磨。
  围观人群兴致更浓,原本沉浸在自己社交活动中的人,甚至都被这冗长的纠缠勾起了看热闹的念头。
  闪光灯不断刺向他们的方向,偌大的酒吧里,连员工带客人都密切关注着场地中央的屏幕,谁都不想错过这出今晚最有看点的闹剧该怎么收场。
  “你,过来。”
  可没想到,景程却突然把宋临景往后一推,看都没多看对方一眼,直接朝身旁不远处捧着黑箱站了半天的员工招了招手。
  “规则怎么说的来着?男的不能连续两次都选喝酒是吧?”景程嘴角勾出不屑的弧度,“没关系,我抽惩罚卡。”
  “我靠?!”
  “怎么这样啊!!!”
  “哎,先别急着哭丧,那箱子里怪东西更多。”
  “确实,刚我这桌有人抽到公主抱对方二十分钟。”
  “操,别说了,我刚抽到嘴对嘴喂对方吃三颗夏威夷果,这跟亲嘴儿有什么区别我请问。”
  “哈哈哈哈哈!区别就是接吻还能结束地快一点。”
  “坐等景老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嘤!我还是想看亲嘴!”
  ……
  不容任何人反应,景程已经直接从箱子里捏出了一张折叠着的字条。
  不知道上面写着些什么,总之,景程只是简单看了一眼,脸上便浮现出了玩味的笑意。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一看就是抽到简单的了”、“退我入场费”、“虚假营销举报了”、“景老板玩黑幕”、“宋总是不是男人是就该直接上”
  乱七八糟的垃圾话不绝于耳。
  景程统统当没听见,他捏着指间的字条,笑盈盈地踱回了宋临景的面前,甚至还主动靠得对方更近了。
  “宋临景。”景程朝对方眨了眨眼,慵懒散漫地抬起手,用那张纸条,轻飘飘地抚摸着宋临景的颈侧,又逗弄似的拍了两下他的鼻尖。
  动作缓慢得像对对方精神的一种凌迟。
  “我想和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想保持现状。”景程漂亮的眼睛弯弯的,用开玩笑的语气,倾诉出了真心话,“我们有条底线,我不想跨过去,不想这段关系变质失衡。”
  “更不想和你接吻。”
  “行么?”
  盯着他俩的人散了一部分,毕竟此时早已迈入凌晨,大家的状态早就和清醒搭不上任何关系,有乐子看就看,没乐子看就自己制造点乐子。
  注意力集中不了太久,兴趣也丧失得很快。
  景程注视着宋临景的眼睛,心里莫名升起一丝紧张,倒不是因为这些注定得不到正面反馈的话,而是因为对方此刻的表情。
  宋临景的脸色明明阴沉且凝重,可他的眼角眉梢挂着的却是浓厚的笑意。
  像是被扯紧的弦绷到极致后即将彻底断裂的先兆。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望向对方眼底,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
  他们沉默了太久,沉默到景程以为对方可能永远都不会开口了。
  “不行。”宋临景言简意赅。
  景程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瞪圆了眼睛,瞳仁中的惊讶混着无措反复震颤。
  敏感的自我保护机制发出了提醒。
  景程不自觉地向后撤了半步。
  可还没等他做出任何主动的反应,景程的肩膀就被宋临景牢牢地禁锢住了。
  此起彼伏的笑闹声中,众人时不时的凝视之下,宋临景温柔口吻中的侵略性不再压抑:“对不起。”
  下一秒,景程的唇瓣便被宋临景衔住了。
  没有任何人阻止,没有任何意外耽搁。
  松柏般冷冽的清香与酒气蒸腾绞缠,将众目睽睽下的两人裹挟。
  曾与不同的人、经历过无数次初吻的景程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连半点抗拒的反应都想不起来要做。
  他在与宋临景接吻。
  而这一事实显然无法成为两人的秘密,原本褪去的起哄声刚要卷土重来,可几乎是瞬间,全场所有的灯却都同时熄灭了。
  这是景程口中,那个可以趁乱带安阳溜出去的“特别活动”。
  世界坠入了黑暗。
  周围的吵闹声、尖叫声、趁机对有好感的人互诉爱意的声音,以及一些人在黑暗中偷偷拥吻交/缠的声音。
  恍惚间,景程仿佛暂时失去了听觉,那些嘈杂都逐渐变得朦胧。
  他只能听见宋临景的喘/息、自己的心跳、以及那唇齿被侵/犯时若有似无的吞咽声。
  互相掠夺的呼吸,稀薄燥热的空气,被瞬间点燃的原始欲/念,愈发失去了立场的理智,微妙的羞愧和背德感……
  在某些情况下,人类与毫无自控力的动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即便明知道这样不应该,刚刚还在强调着“底线”、“平衡”、“挚友”重要性的景程,在宋临景的手抚上他后背的那一刻,本能地放弃了他那微不足道的坚持。
  他一向随心所欲、不管不顾,从不考虑后果,只在乎当下每一个一闪而过的欲望。
  他不该纠结挣扎。
  宋临景才是应该时刻保持冷静,掌握好分寸感,永远不会被情绪操控的那个。
  宋临景才是主犯。
  他无辜得不能更无辜了。
  景程心里是这样想的,就也是这样做的。
  他追随着汹涌的感觉,抚上了宋临景的枕部,将动作还不太熟练的对方重重按向自己,短暂纠缠过后,又无情地捏着对方的下巴,暴戾地使两人分开。
  “宋临景,你死定了。”景程在对方的唇角处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铁锈味迅速蔓延到空气中,显然是渗出了血,“你最好疯得够彻底。”
  宋临景似乎完全不在意这点疼痛,连闷哼都没有,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景程的脖颈,哑着嗓子,像在控诉:“谁都可以,就我不行。”
  “景程……”
  他如溺死之人抓住了汪洋上最后一块浮板似的,半秒都舍不得中止这个近似于撕咬的吻。
  宋临景再次触碰上景程的嘴唇,含混地说道:
  “你对我从来都不公平。”
  ……
 
 
第18章 
  界限崩塌,分寸失守。
  吊着天平两端的铁链终于不堪重负。
  失衡的两人在黑暗中摇摇欲坠。
  梦中都从未有过的场景出现在现实,血液流速快得不像话,混着酒精带来的晕眩,给人一种即将溺亡的缺氧感。
  被独属于对方的气息包裹,即使景程刻意去忽略怀中这人的身份,可越是这种时刻,头脑就偏偏越是清醒。
  他在和宋临景接吻。
  这个认知在景程的心里不断地盘旋。
  他在亲吻他生命中现存的最重要的人。
  景程笃定自己应该停下,甚至后悔于没在发现异样的那刻,就立马与对方推心置腹地好好谈谈。
  也许宋临景一时间的“鬼迷心窍”是可以被化解的。
  起码不会演变成现在这副难以收场的模样。
  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滑落到了地上,景程深深地换了一口气,随即如同被彻底燃烧起来了似的,攥着宋临景的衣领,将对方重重拉向自己。
  景程左手抚着他的侧脸,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地侵袭着宋临景的口腔,灵活地裹挟着他的舌头一同搅动,摧残对方理智的同时,也在放弃自己的。
  他清楚的知道对方是宋临景。
  可在短暂的别扭后,这个事实却给景程带来了诡异的兴奋。
  他仿佛瞬间回到了十六岁。
  回到了两人初次相见时。
  时隔多年,景程终于再次体味到,那时宋临景因自己的一个顽劣的拥抱就方寸大乱的快感。
  这滋味实在令人着迷。
  毕竟,人对美好的事物,或多或少都存在着本能般的破坏欲。
  喜欢将干净的弄脏,喜欢看乖巧的放荡,喜欢高不可攀的摇尾乞怜,喜欢冷心冷情的人在自己的撩拨下主动要求沉沦于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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