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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关在娃娃机里实在有点无聊。
睡太多也睡不着，被缩小成玩偶后又很难动作……
克希瓦瑟把娃娃机拎在手上后会时不时地摇动几下,六月一日也就借着机会在玩偶堆里趴着滚来滚去，权当消磨时间。
哎呀……
六月一日在翻滚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个硬物。
硌着腰了。
什么东西？
顾问先生揉了揉腰,将目光投向罪魁祸首所在的位置。
是一个微型推币机。
所以,这里为什么会有推币机？
明明大家都是游戏设备,为什么推币机会被套在娃娃机里？
[你真是一名优秀的玩家，系统真为你感到骄傲！]
315号系统仿佛坏了一般，突然跳出来冒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又重新归于沉寂。
六月一日：……
他觉得自己仿佛懂了。
这个推币机，其实就是315号系统你吧，绝对是你吧！
199号获得卡牌的设定是可以将拥有自我意识的个体变作微型的游戏设备。
因此六月一日才会变成娃娃机，本体则是化身为娃娃机里的一个玩偶。
而与玩家伴生的315号系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拥有意识的个体，再加上系统同样要遵循游戏设定，和玩家一起变成游戏设备也不奇怪。
但315号系统本身又不是独立存在的，它依附于玩家，其中一部分依附于六月一日。
所以才造成了现在娃娃机里面套一个更小的推币机的局面。
而315号系统会宛如抽风一样蹦出来夸夸玩家，估计就是想催促玩家快些解决当前的局面。
说不定隐藏奖励也是因为这个。
它想通过贿赂玩家来尽快恢复正常。
至于为什么不直说？
系统不要面子的啊？！
想通了这件事的六月一日朝315号系统（Ver.推币机）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放心吧。”他轻声说道，“我会让你更加为我感到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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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志园他要跑进去？”
搜查一课的警官们满脸沉痛又心怀疑惑地望向正在燃烧中的摇摇欲坠的大楼。
火势太大，再加上一连串的爆炸，让这座废弃大楼随时可能倾倒下来。
外面的人不仅完全进不去，甚至还要疏散到安全距离以外。
不少人都目睹了199号在即将跑出大楼时，奋力挣开松田阵平右手的那一幕。
这正是让警官们感到最为疑惑不解的事。
志园西村他是看到了什么，或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吗？他要去哪个地方？
是什么值得他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也要前往？
“咚——”
出来后就一直沉默的松田阵平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
“这不是你的错。”佐藤美和子见状上前宽慰了他两句，“我们都看见了，是志园他主动挣开了你的手。”
“你不要太自责了。”
“我知道。”墨镜遮住了松田阵平的双眼，但还是能看出他神情的严肃，“他挣脱我的时候态度非常坚决。”
“我只是在想，那栋大楼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
至于志园西村，倒不一定像其他人所想的那样生还希望渺茫。
依照松田阵平对这名小新人的了解，他不认为对方是那类动不动就想牺牲自己的性格。
志园西村表面莽撞，实际上内心会做好估量。他十分清楚自身的能力范围。
在这名小新人挣脱他的手、让他先走时，松田阵平从他脸上可看不出一丝一毫准备牺牲的样子。
对方似乎笃定自己能够闯过火海、活着回来。
那么相信他也无妨。
人的感性直觉往往是与理性相悖的。
这一次，松田阵平希望他的感性能够占上风。
想想自己的那两位同期，他们没有和自己一路，也就说明这栋大楼至少还有另外一个可撤退的出口。
这也算是一份安慰了。
就在警官们等待消防车到来、并封锁周边进行搜索时，有一小队画风与在场众位警官截然不同的人路过这栋大楼。
“来来来，大家往这边走。”带队的年轻女孩有着一张甜美的娃娃脸，她戴着明黄色的鸭舌帽，手中握着一面三角小红旗，还不忘在空中左右挥一挥，“不要拥挤，排好队。”
活脱脱一副旅游团导游的样子。
站在一旁维持秩序的警官不禁环视了周围一圈——处处荒凉、人烟稀少，只零散分布着的几栋破旧居民楼；
又回头望向眼前这一队背着小背包、打扮时髦，挤作一团热热闹闹的年轻人。
恍然间有一种穿越了时空的错觉。
即便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尽职尽责地上前劝阻这些人。
“请不要再往前了。前方出现了意外事故，十分危险。”
作为领头人的年轻女孩停下脚步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拦在半空中的警戒线，又抬头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燃烧着的大楼。
她了然地冲警官先生点点头，露出一个乖巧而又甜美的笑容，回退了几步面向小队众人。
“前面的大楼烧起来了，随时可能倒塌。”女孩指了指自己身后大楼的方向，“我们换一条路吧。”
小队中的其他人没有丝毫异议，又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地离开了。
维持秩序的警官望着这些年轻人消失的背影，不由得生出了些欣慰的心思：
乖巧、明理、生气蓬勃，还配合警方的工作。
这就是霓虹的未来啊！
而在警官先生看不到的地方，手握三角小红旗的领队女孩缓缓落在了小队的最末尾。
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打开了自己的玩家面板。
[临时任务：带领十名玩家在19时30分左右经过日野町五丁目15番6号附近。]
[注：确保他们都注意到燃烧的大楼。]
在这一瞬间，临时任务后面跟着的“待完成”跳转为了“已完成”。同时，奖励积分也被结算入系统。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在“临时任务”的右下方看到一排小字：
——by 315号
“那个做兼职的地方还要多久才能到？”
前方有人回过头来问她。
女孩，也就是622号，收起了面板，抬头高声答道：“很快了，绕过这一片区域就能到。”
说完，她也迅速抬步追上队伍，重新走到最前方的位置。
“我带你们过去。”
在622号的眼中，整支队伍的头顶上方，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是一片重重叠叠的荧光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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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都变成推币机了，那你身体里面的‘游戏币’是什么？”
“要不要让我猜一猜？”
说着“要让系统更加为他感到骄傲”的玩家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动作。
克希瓦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大楼，回到自己停车的位置，并把昏迷中的199号随手扔到了后座上。
他坐上驾驶位后没有立即发动汽车，而是直接拿出了娃娃机，观测着六月一日与315号系统（推币机版）的相对位置。
随后——
猛烈地摇晃起来。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开始猜咯。”
“我猜你肚子里的这些游戏币都是积分。”
“猜对猜错都没关系，反正当场实验一下也不亏嘛。”
克希瓦瑟摇晃得更猛烈了。
他十分注意角度，用六月一日的本体玩偶不停地往推币机投币口处撞击，并试图往其中投入积分。
他的实验成功了。
玩家积分被投入投币口时化作一枚枚袖珍型的硬币。
随着推币机不停运作推动，出币口处则不断有硬币掉落出来，“叮叮咚咚”的，十分好听。
与之同时发生变化的，是315号玩家的积分如夏季河水漫堤一般地疯涨。
数字不停地往上跳动，让人眼睛几乎要跟不上涨动的幅度。
315号玩家的名字也随之出现在了本服玩家前十排行榜上。
第十……第五……第二……第一。
“315号”这一编号转眼之间就被挂在了最高一位上。
跳到最顶端之后，名次总算不再发生变动，但后面跟着的积分数目还是在止不住地滚动变化。
这一异象免不了引起了其他玩家的注意。
世界聊天频道上逐渐喧闹起来。
与315号玩家比较熟悉的前·榜一154号玩家则是直接向他发来了私聊讯息：
[154号：？？！]
[154号：你终于忍不住把系统给干掉了？！]
但这句话，克希瓦瑟暂时是无法看到了。
过于猛烈的撞击和翻滚，让六月一日直接吐魂扑街，并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
与之精神相连的罪魁祸首克希瓦瑟也无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虽然他强撑着没有直接晕过去，但已然是两眼发直、眼花耳鸣，大脑一片空茫地瘫倒在了方向盘上。
成功进入了克希瓦瑟.exe无响应状态。
第54章
这本该是一个宁静而又和平的傍晚。
对于玩家来说,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或玩耍，享用完丰盛的晚餐，就可以进行夜晚的消遣了。
要么上内测玩家论坛，看看其他玩家们的游戏生活,或是在世界聊天频道上吹吹水聊聊天,讨论讨论哪个NPC更难搞。
但变故就在一瞬间。
恰好打开系统面板的玩家们或许会无意瞥见许久没有变化过的排行榜上出现了新的玩家编号。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游戏中排名发生变化再正常不过。
——如果这个编号不是在半分钟内直窜到了榜一的位置的话。
整个世界频道在这一刻炸开了锅。
[427号：？？发生了什么？我眼花了？]
[301号：如果你是指那位把154号一脚踹下榜一位置的玩家的话,那么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没有看错。]
[259号：真的不是出bug或者开挂了吗？我刚刚已经去向系统投诉了，但暂时还没有回应。]
[216号：可能是投诉的人太多,所以系统卡住了……]
[518号：其实……现榜一在规则之内做到了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518号：你们有注意到现榜一的玩家编号吗？]
[301号：嗯？我再看看……315号？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427号：啊……是315号啊。]
[339号：啊……是315号啊。]
[259号：315号？不是上次怪盗基德限时活动里的那个……那个把系统搞崩溃的家伙？他又在干什么？]
[216号：有一说一,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些事的？他真的不是GM,来测试游戏性能的吗？]
[339号：反正我没见过315号，他从头到尾只有限时活动那次在世界频道上发过一次言。还是简单粗暴地让我们往答案处填他的编号。]
[427号：所以他确实有可能是GM的对吧？]
[259号：不是。我收到系统回复了,榜单没出bug,315号不是GM、不是机器人，也没开挂。]
[301号：所以……有人能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被其他玩家讨论着的当事人，此刻正维持着趴在方向盘上的动作，一动不动。
停下撞击之后，六月一日生无可恋地在玩偶堆中躺了好半天，才逐渐缓了过来。
好在直面撞击的是六月一日,而不是更为脆弱的七月一日，因此玩家恢复的速度并不慢。
但仅仅受到牵连的克希瓦瑟还是觉得自己的血条见底，往自己嘴中塞了一大把枸杞、红枣之后，才勉强有所回升。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他才感觉自己的脑子重新恢复了运转。
克希瓦瑟努力直起身,靠在座椅背上休息了好一阵后,慢吞吞地打开自己的玩家面板。
自己编号后面的积分数目已经涨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如果正常使用的话，恐怕用到打完这个周目都绰绰有余。
对于这庞大的积分数目，克希瓦瑟只是简单瞥了一眼后就没再看了。
世界聊天频道照例直接略过……
他最后点开了私聊窗口。
和他相熟的玩家很少。
真正见过他、并能将他的脸与玩家编号对应上的只有154号和622号两人。
哪怕是这二人，认识的也只是他其中一张身份卡。
这两个家伙在见到他变成新任榜一后，反应倒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154号对于自己被踢下榜一位置一事没有任何反应，单纯兴致勃勃地跑来和他探讨直接干掉系统的可行性；
而622号在简单恭喜了他两句之后，接下来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在让他多派发一些任务给自己，希望能早日实现同发展、共富裕。
克希瓦瑟同样忽略了他们两人，选择打开与518号的私聊窗口。
[315号：日野町的这栋废弃大楼已经帮你爆破完毕了。]
[518号：多谢[抱拳.jpg]，这样我就不用专门去找拆迁团队了。万一拆迁团队里有人在工作过程中制造命案的话，会很麻烦的。]
[518号：哎呀，自从当上社长以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参加同行的追悼会。我们这一行真是太危险了……]
社长先生的待遇并没有更好些，无价值的絮絮叨叨都被克希瓦瑟自动屏蔽了。
这位组织的代号成员坐在驾驶位上，难得安静地透过车窗望向天穹。
看似在出神，实际则是在捋清当下的计划进展。
六月一日暂且下线无所谓，警视厅那边配合着199号的失踪还有文章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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