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顿时一噎,脸色有点难堪。旁边几个人听着他们的话,面面相觑,都识相不说话了。
过几天,他们院里的辩论比赛开始,在教学楼的报告厅举行,院里不少人进行比赛,季段扯了扯别的有点紧的领带,坐在前排,看着另一组的人比赛。他无聊就翻稿,听着他们进行辩论。几个人辩论得都挺不错的,季段时不时就抬头看着上面。
这一场结束,就到他们了。季段作为正方一辩。他言辞不是很激烈,简短但明了,往往一句话就堵得对面哑口无言。
花了半个小时,比赛结束。他们回到后台,等评委老师评分结束。他们晋级了。出了报告厅,姜豫手搭在季段肩上:“季段,你刚才表现得不错啊。”
“还好。”季段不动声色地别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姜豫自然也察觉到,松开手说:“对我就这么戒备啊?”
季段说:“没有。”
“那等会有个聚会一起吧。”姜豫说,“庆祝一下。”
季段偏头看他:“好。”
“那行。”姜豫拍了一下他的肩,笑说。季段没说话。
他们到附近的餐馆吃饭。季段跟他们吃着饭,点了不少酒,季段并不想喝酒。但是那些人时不时就劝他,季段再怎么抗拒也拒绝不了,本来他酒量就不是很大,喝了几大杯,神智就有些不清醒了。眉眼之间有些茫然,季段揉了揉。站起来。
姜豫见状问:“季段你想去哪?”
“我上个厕所。”季段说。
姜豫笑说:“我也想上厕所,一起吧。”
季段随便点了点头。走进厕所里面,他打开隔间,过会从里面出来。在洗手台洗了手,再洗了一把脸,稍稍清醒了一点。姜豫从旁边的隔间出来,看他靠在洗手台边上,厕所的灯光亮眼,姜豫望上季段的侧脸,他的侧脸染上水滴,线条在灯光下照得柔和,眉目低脸,看着让人不禁起了别样的心思。
季段擦干净脸上的水滴,转身望到姜豫,视线一转而过,转身离开。姜豫望上他的背影。
“那季段看着真好看啊。”两个男生走进来说,“难怪把姜豫学长迷的五迷三道的,要不是嫌弃他清洗了标记,我也追他。”
“你小心点说话。”两个人谈论着,走进厕所,看到姜豫,忙收声,跟他打了招呼。
姜豫看了他们一眼,走出厕所。
季段半眯着眼,靠在椅背。
“哥,真的好巧。”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季段掀开眼皮,是江近,江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季段望他一眼,又敛了下去,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很清醒。
姜豫望向突然落在在自己位置的江近说道:“不好意思,江学弟,这是我的位置。”
江近抬头瞥他一眼,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坐在凳子上,没有一点挪开的意思继续望向季段说:“哥,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季段低着头没有反应。
姜豫站在季段面前,当住他:“江近,季段似乎跟你没有关系,麻烦你不要打扰他。”
江近笑了一下:“他身上的标记都是我的,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季段醉得不行,本来就不是很清醒,只隐隐听到他的声音,一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季段就忍不住排斥,抬起头看他:“闭嘴。”
“哥,我只是说事实而已。”江近说。
过会,酒劲完全上来,季段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不想说话,只想休息,再次低下头,没再理会他。江近伸手扯住季段的胳膊,
“松……手。”季段说。
“哥,我不松。”
姜豫拦住他:“没听到他让你松手吗?”
江近瞥他,没回他。继续扶住季段。周至从旁边过来,拍了一下姜豫的肩:“哥们,我们近哥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他后面跟着几个男生。姜豫望了一眼:“信不信我报警?”
“报吧。”周至扬了一下下巴,“近哥跟季段曾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你不知道吗?”
姜豫听到他的话愣了愣。季段闻着那Alpha的信息素,他现在神智不清醒,因为有临时标记,现在闻到Alpha信息素,忍不住往江近身边靠了靠。
他主动靠近过来,让江近讶了一下,偏头望向低着头,略微茫然着脸季段,心里不免有些欣喜。
“哥,我们走吧。”江近扶住他往外边走。姜豫看着他们离开,沉下脸来。周围看着热闹的人忙说:“姜豫学长,还吃吗?”
“吃啊。”姜豫笑说,“不是还有吗?”
江近扯开车门,塞季段进车里。扔车钥匙给周至,“开车。”
“不是吧。”周至说,“近哥,你开车不行吗?”他才不想凑热闹,省得莫名其妙又被他揍一顿。
“让你开就开,你他妈废话这么多。”江近不悦着眉眼。
“操。”周至低骂了一声。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季段头靠在椅背上,他意识模糊得厉害。江近看着他,闻到他散发出来的信息素,他从来都会收敛得很好,如果不是身体原因,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的信息素泄露出来。
现在能够露出来,说明他已经喝得很醉了。季段跟他喝酒的时候,都会很克制,没有喝成这样,那些人居然敢这么灌他。
“近哥,你要去哪里?”周至往后视镜看他们一眼。
“我住哪里你不知道?”江近说。
“近哥,你那么多地方住,我哪里知道你想去哪里?”
“我最近住的地方。”江近说。
周至:“行。”
季段头昏脑涨,他闭上眼睛睡觉。肩膀一重,江近偏头,季段头靠在他的肩上。江近盯着他的脸看,他脸清俊,睫毛很长,现在微闭着,呼吸略微要重,薄唇紧抿,江近盯着盯着,忍不住凑上前,覆盖住他的唇角,掠夺他的呼吸。
季段喘不过气来,迷离着脸一把按开他。
周至往后视镜上一看:“我去,近哥,我还在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回去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滚。”江近没好气说。
“行吧,我滚,那你来开。”周至说。
江近说:“我他妈发现你最近特别多事,专注开车。”
周至憋屈着脸开车。等到地方,周至停下车。
江近拍了一下已经睡着的季段:“哥,起来了。”
季段没有醒。江近凑在他耳边说:“哥,醒了,不醒我抱你上去了。”
季段还是没醒。江近开了车门,站在外面,扯住季段,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周至看了一眼:“近哥,我开你车回家了啊。”
江近说:“滚。”
周至耸了一下肩,坐回车里,开车走了。江近抱着季段进楼梯,一直看着他的脸,他还是睡着的时候让他喜欢,他现在是一点也不喜欢他的嘴巴,说出的话他不喜欢听。
季段清醒过来,他头昏脑涨,依旧不怎么舒服,他看了周围的环境,在这里待过两天,季段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唇角抿紧,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身体,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身体并没有不适。手机放在床头,他站起来,穿上鞋,走出卧室的门。
“哥,你醒了。”江近正在卫生间里漱口,看到走出来的季段说。
季段没理会他,直接往客厅外面走去。江近看着,心里顿时忍不住生起了烦躁,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迈步到季段跟前:“哥,你就这么急着走?”
季段没看他,转身绕开他。
江近一把扯住他说:“哥,昨晚要不是我带你回来,你可能就会被那些人下套,你知不知道?”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那些人有比他危险的,季段抬头看他,不想跟他过多纠缠,淡道:“谢谢。”
江近笑了一下说:“哥,你要不要醒一下酒,刚才我让人送了醒酒汤过来,我看你昨天应该是喝了不少酒,现在估计不是很舒服吧。”
“不用。”季段没看他,淡说,“谢谢。”
他低敛着眉眼,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不情愿,江近后牙槽抵了抵。
“怎么谢。”江近说,“你是不是永远都只会说这一句。”
“我没让你带我走。”季段说。
操。江近忍不住又恼火起来:“不让我带走,你就乖乖跟着姜豫回去,然后任他摆布。”
季段沉默不语。
“哥,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那个姜豫他对你有意思。”江近咬牙说,“故意让你喝那么多酒,不就是想趁机占你便宜。”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肮脏。”季段说,“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去揣度别人。”
江近沉下眼睛看他:“哥,你就是这么想我吗?”
“是。”季段说,“因为没有人能够像你这样对我。”
肆无忌惮的伤害他,肆无忌惮的侮辱他,肆无忌惮的玩弄他。偏偏这个人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
江近说:“你以为那个姜豫就是什么好人?”
“他不比你好上一百倍。”季段说。
江近阴沉下脸。
第40章 幼稚
“以后不要打扰我了。”季段继续冷冷道,“这样只会让我恨你。”
听到恨字。江近眼眶瞬间染上一抹猩红:“到底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
季段毫不留情地冷道:“没法原谅,你太幼稚了,需要冷静。”
他太不成熟了。处处都表现得像个得不到就撒泼的孩童。但是有时候行事又格外荒诞,从来就没尊重过别人。就是一个被宠坏,行事嚣张的大少爷。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喜欢上的。季段薄唇抿紧。
“我哪里幼稚了,我看我标记你的时候,你不是很享受吗?”
季段冷冷看他,冷笑嘲讽:“除了这些肮脏拿不出手的话,你还会说什么,你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幼稚至极,只会啃老扶不上墙的蛀虫,要不是你家里有点臭钱,你现在就是社会的渣滓,一无是处,只会祸害别人,没有哪一方面是拿得出手的,当初我看上你简直就是笑话。”
江近暗紧咬牙关,额头的青筋暴起,抬脚往边上的家具狠狠一踹。
季段冷眼旁观看着他发疯,迈步离开。
外边已经是中午,日头炎热。
季段回到出租屋。季漫正坐在客厅的餐桌前,眼睛望向他,打量着,随后开口:“从哪里回来的?”
季段唇微抿了抿:“学校。”
季漫说:“过来吃饭吧。”
“好。”季段心稍微一松。
“一直在这里住也不是办法。”季漫说,“我打算买房。”
“你喜欢就好。”季段唇角微扯。江韬给她的赔偿能够让她在这里立足,从此衣食无忧。
季漫又问:“你跟江近彻底断了吗?”
季段没有犹豫:“是的。”
“断了就断了,以后不要再跟他们联系,有多远离多远,以前是你妈妈看不清,以为江韬能在我身上停留。”季漫自嘲道。
像他们那种有钱人,随意玩弄一个Omega,实在是轻而易举。她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
季段薄唇一抿:“知道了。”
母子俩没再说话,把饭给吃完。季段收拾碗筷到厨房里面清洗。
清洗完走到卧室。身上大部分都是江近的信息素,一股石竹味道,侵略性十足。他捡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贴上一个新的信息素阻隔贴。喷了喷信息素阻隔剂。
掏出手机看信息。
多是姜豫和梁北的。询问他的情况。季段一一回复,说自己没有什么大碍。回复完,他躺到床上休息。这一段时间他很累,心力交瘁,几乎没有休息好的地方。
周至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来到江近的房子,看着里面一片狼藉,脸上惊讶,再望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江近,他头发凌乱,眼眶猩红,看起来很是狼狈:“近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近瞥他一眼,深抽了一口烟,没有说话。周身都散发着Alpha信息素,压迫感袭来,像是在易感期,可是现在不是江近的易感期。
周至被他的Alpha信息素压制得差不多喘不过气,他的Alpha信息素等级很高,周至不免忐忑着脸:“近哥,你跟季段打架了吗?”
江近烦躁着眉眼,猛抓了抓头发。
后面跟进来的苏凡看到这一幕,走到江近跟前:“近哥,这样下去不行。”
“你懂个屁。”江近恼怒地怒骂道。
“我是不懂。”苏凡低声说,“但是你这样毫无理智只会把季段推得越来越远。”
一听到季段的名字。江近瞬间抬眼看他。
苏凡好声好气道:“你让他清洗了一次标记,你也知道Omega清洗标记意味这什么吧。”
江近唇角微敛下来。
“能那么果断的清洗标记,季段看着就是很理智的人,你越逼他他只会越抵触反感,你想想你当初是怎么样才能终身标记他的,再想想你现在这个样子可能吗?”
“近哥,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不甘心被他这么对待,想出一口恶气。”
江近抿了一口烟,眼眸低垂,脸上闪过一抹颓意。
“你好好想想吧。”
“哎呦,没想到我们的凡儿还是一个情圣。”周至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苏凡懒得搭理他。江近继续抽着烟。
周至殷勤问道:“近哥,要不要我叫人来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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