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瞬间一阵恶寒:“滚。”
周至低笑了一下:“刚才去干什么了?怎么不接电话。”
“帮同桌搬东西,他找到房子了。”
“这么快吗?”周至说,“那他现在住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你等会就会跟江近那个王八蛋说吧。”
“你怎么这么想我。”周至说,“我问一下地址也是为季段好,知道地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
“是吗?”梁北有点不信。
“当然,我骗你干嘛,别忘了林宇植,那家伙,看起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梁北一想也是,想起前几天看到林宇植身上阴险阴狠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是睚眦必报的,一定会向季段寻仇的。想着,他把地址给了周至。
彻底整理好东西,一直宅在自己卧室里的beta从门口出来,和善着脸跟他们问好。
季段朝beta点了点头。然后给梁北做起了饭菜。等做好饭,梁北吃饱喝足,满意道:“同桌你做的饭真好吃,你要是Alpha,我肯定早就钻上你的床了。”
季段:“……”
梁北吃完饭就离开了。新租的房除了刚开始那一两天没怎么适应外,季段已经慢慢习惯了。周至那个案子方律师各方面都进展得差不多了,就等开庭审理。
季段依旧是时不时就去医院,小区离医院也近,但是道路跟他以前旧的出租屋不一样。以前那条道路很杂,各种死角和幽深的角落,很容易就出现些不测。而如今这条道路,道路很平,没有什么死角,看着很安全。季段走着倒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照例从季漫医院出来,季段在外边卖了一碗面填饱肚子,沿着路走,回到小区。等回到楼下,正迈步进去,碰一声,猛被推了一下,推到了地面上。
身体撞到了硬邦邦的地面,季段一阵吃痛,头晕目眩的,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偏头寻找那个推他的人,只见地上落了瓷片,还有碎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地花朵,周边隐隐约约带着点血迹。
应该是有花瓶从上边掉落下来了。他揉了揉眉眼,往四周观看了一样眼,周围空荡荡的一片,找不到方才推他的人。他弯下腰到那破碎的瓷片下观察,地面上残留着细微的血迹,他拿手沾了一下。走到四周察看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推开他的到底是谁。
百思不得其解,季段皱了皱眉头,不再理会,迈步进楼。
楼下不远处绿化带的角落,江近看着季段迈步上楼,稍微松了一口气气,捂紧额头,皱了皱眉头,眼睛暗沉下来,那个林宇植果然不死心,他暗暗咬了咬牙。要不是他找到这里来,他难以想象,今天那个花瓶要是真的砸在季段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想着,江近眼睛闪过一抹阴鸷。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近哥。”周至道,“有什么事吗?”
“让人去找林宇植,给我找出来他去哪里,死死盯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周至急忙问道。
“给我找就行了。”江近脸色稍微苍白。
“好,我马上让人找,近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江近当即挂了电话。
额头上的血迹分泌下来。江近捂了一会,手指都被染了些许,头昏脑涨的,等了许久。天暗下来了,他从绿化带后面站起来,缓和了一会,到方才季段走进去的楼下,他跟着走了进去。
走到电梯,按了六楼,他走上去。
“季段,能方便你去倒一下垃圾吗?”beta在厨房里煮了一碗泡面,出来对季段说。
“好。”季段应道。他拎着垃圾,走出楼道,到电梯旁边等电梯。
等电梯开门,看到里面的人, 顿时愣下来。
江近捂着额头,看到他目光瞬间就有些闪躲,低声开口道:“哥。”
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走出电梯,离开。
季段看着他走到走廊里面那间房子停下来,然后把门打开,眉目不禁微拧起来。
他怎么在这里。是跟踪他的吗?还有他额头好像是受伤了。带着满腹的疑问,季段走进电梯,拎着垃圾下楼。
江近回到房子里,他没想到会被季段碰到,心里都捏了一把汗,钥匙被季段知道,他居住在这里,而且还跟他同一栋楼,一定是认为他是居心叵测吧。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是他还是不想面对季段那伤人的质疑和否认。江近拿出药箱,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
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他虽然躲避得及时,但是额头还是被弹出来的瓷片给划到了,还有手臂被砸了砸,五年前他的手臂就有旧伤,不怎么能提重物了,现在被花瓶砸到,隐隐作痛。触及旧伤,没有什么力气,那消毒酒精都那么费力。
他不禁有点烦躁,扔药箱在一边,从裤兜里掏出烟来。
门铃被按了按,他停下来,把烟盒扔到一边,站起来,到门口开门,一开就看到季段站在门前。
季段微淡着脸,开口询问:“你也住在这里吗?”
知道质问要开始了。江近眸间闪过一抹痛苦,敛紧唇,低垂着眉眼:“是的。”
“你早就知道我住在这里了?”季段又问。
江近唇角微扯了扯:“是的,但是哥,我没有打扰你,请你不要赶我走。”
他的话和态度是卑微至极。季段微愣了愣,目光看向了他的额头,上边是一道被划破的痕迹,上边的血已经凝固,但是没有擦拭,红黑红黑的一片,看起来有点瘆人,季段薄唇一抿,想到什么:“刚才是你推开我的吗?”
江近敛着眉眼,没有说话。
“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你身上的伤吧。”季段忍不住说。
江近眼睛有些微微发亮,但是很快他又收敛下来,低声说:“一点皮外伤,不用去医院了,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怎么处理?”想起他前段时间挂了好几天的彩都没有好的脸,季段微皱起眉眼,他是有点清楚他对于伤口的不在意程度的。
“拿药处理。”江近乖巧地回答,“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哥,你不用担心。”
季段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口,迟疑了好一会,鬼使神差道:“我给你上药吧。”
“真的吗?”江近有点不可置信,这么久了,这是季段第一次主动要帮他,跟他靠近,真是很难得了。
季段也有些不自然,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江近瞬间有些高兴起来,但是又害怕自己热切过头,招惹他不快,收敛住情绪,低声说道:“那谢谢哥了。”
季段没有回答。江近请他进了屋。季段走进屋里,朝四周观看了两眼,桌子上已经放好了药箱。他走过去,翻找了一下药箱,上边药物齐全。他抬起头看向江近:“你过来,我给你上药。”
“好。”江近眉间不禁带着点笑,但是也很快就敛下来,可不能让季段看到自己他过于得意的表情,否则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江近低敛着眉眼,乖巧地坐着沙发上。
季段拿起消毒药水:“你头靠在沙发上吧,我给你清洗一下血迹。”
江近听着他的话,头靠在沙发背侧,微仰起头,把那被划伤的额头裸露出来。
季段拿起一团棉团,倒上消毒药水,涂抹着他额头,火辣辣的酒精触碰到光滑的额头,江近不禁皱起了眉眼。
季段拿棉团给他擦拭干净附近的血迹,只留下伤口,他改换棉条,轻手轻脚地处理着伤口。
他靠得近,江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嗅着他身上散发着的Omega信息素,熟悉的袖子味,让人沉迷,他薄唇微扯了扯,观察着他的脸,很久没有靠过那么久了,江近在努力的攫取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第72章 不需要
季段略微偏侧头,给他消毒好伤口,拿了一个创口贴贴在他的额头上。处理好伤口,他淡着脸站起来:“没别的事我先离开了。”
“哥,你以后还是注意点。”江近摸了摸额头上边的创口贴开口道。
季段淡道:“你不打扰我就好。”
江近敛了一下唇:“我说的是林宇植,刚才那个花瓶你知道是谁砸的吗?”
季段眉头微皱起来:“是林宇植吗?”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江近道:“是。”
说着,他又有点侥幸,幸亏他及时发现,否则要是真砸到季段的话,那后果他不堪设想。
“那他在哪里?”季段问。
“他走得快,我没追上。”江近低声说。
季段唇角微敛,打量他一遍。
“你还是不信我吗?”收到他打量的眼神,江近有点苦涩道。
季段偏移开目光,唇角扯了扯:“没有。”
江近唇角瞬间一勾:“哥,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看着的,以后你看到他就告诉我,看到他就别理他。”
季段点了一下头,淡说:“你身上的伤口还是别碰水,要是想洗澡的话,戴个一次性头套吧。”
听到他的提醒,江近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好,我会的,谢谢哥。”
瞧着他嘴唇的笑意,季段薄唇敛了敛:“那我走了。”
“嗯。”江近敛下眉眼,轻应了一声。季段转身出了房子,把门给关上。
等季段离开,房子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江近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的Omega信息素,不免有些怀念,过了好一会,他低下头捡起桌子上的药箱,收拾好。
季段回到房子。问了一下在客厅等水的beta:“你要吃饭吗?”
beta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你给我煮吗?”
“嗯,顺便。”季段点头道。
“要的,谢谢。”beta急忙笑道,“我们一起做吧。”
beta一个人住的时候因为嫌麻烦,很少做饭,一般都是点外卖,如今看到季段还肯给自己做一份,自然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进厨房里面帮他搭把手。
煮好饭出来。两人坐在餐桌边。beta夹了一块青椒炒肉,塞进嘴里,朝他比了比拇指:“好吃的。”
“谢谢。”季段淡笑了一下。
“我是搞程序的,就是附近的科技公司。”beta说,“你是在哪里工作的啊?”
季段道:“我在律师事务所工作。”
“原来是律师啊。”beta笑说,“那挺好,要是我被公司坑了,也许还能找你帮忙。”
季段点了一下头。等吃完饭,beta殷勤地捡起碗筷去清醒了。季段到阳台收拾衣服,视线不经意间瞥到小区楼下。
他目光不禁停了下来。江近在下边,还有周至。两个人在谈着话,江近手里夹着烟。季段瞥了两眼收回目光,拿着衣服回到客厅里。
“近哥,你额头上的伤怎么来的?”周至询问。
江近道:“被砸的。”
“那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砸你,吃雄心豹子胆了?”周至扬了扬眉。
“林宇植。”江近抽了一口烟道。
“操!”周至皱起眉头,“我说你怎么要我找他的行踪,原来是他已经伤害到你了,不报警吗?”
江近道:“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报警也没用,你目前找到他的行踪了吗?”
“还没有。”周至皱起眉头道,“,那小子藏着真严实,等会我让小区的物业调一下监控。”
江近点了一下头。周至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口,笑问:“近哥,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江近说。
“你身上的伤口是你自己处理的吗?”周至又笑着问道。
“不是。”江近瞥他,“季段给我处理的。”
“啧啧。”周至笑道,“他原谅你了啊,还是苦肉计好使啊。”
江近懒得理他。周至从车里拿出保温饭盒递给他:“我让家里的阿姨给你煮的,补补。”
江近接过他的饭盒。周至眨了眨眼说:“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不需要。”江近拒绝。
“行吧,我滚。”周至耸了一下肩膀道,“我就不打扰你装可怜了。”
江近瞥他一眼,懒得搭理他,拎着饭盒走上楼。周至坐上车开车走了。
第二天,周至把他从物业那里调的监控视频传给了江近。
江近看着监控视频,这林宇植穿着一套黑色的卫衣,戴着帽子,遮着脸,特地绕开了监控,看来对这些路途都很熟捻。那个不小心从阳台上掉落的花瓶,大概就是他给季段的警告。花瓶营造成是他不小心碰到掉落的,林宇植也是法律系的,虽然辍学了,但是想要怎么避开法律追究还是有办法的。
来来回回调了监控。江近眼睛眯了眯,关掉电脑。
季段早上起来热了一下牛奶,还有煎了两个鸡蛋,吃了一个三明治。整理好身上的西装,系好领带,打开门出去。到了走廊,遇上正在出门的江近。他头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穿着一身休闲服,身材高大。
江近看到他,唇角顿时勾起来:“哥,早。”
季段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见他不说话,江近唇角瞬间敛下来,低垂下眉眼。季段到电梯门口,按了电梯键,等电梯。江近站在他身侧:“哥,你等会要去上班吗?”
季段淡点了一下头。看到他点头,江近眼睛瞬间微亮了一下,接着又收敛下来,低声问:“要不要我送你?”
“不需要。”季段想也没想。
江近沉默下来,眉眼低垂,没再说话。
电梯到达,季段迈步走进去。江近跟着走进去,他按了一下楼层,开口谈起了正事:“现在还找不到林宇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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