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眼睛黑沉地看着他,路灯下的光线有些黯淡,他那张淡脸的轮廓若隐若现。江近微舔了一下犬齿,敛下眉眼,没有再说话。
两人就在街道边走着,这会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路上的行人稀少。
一道刺目的光线袭来。江近偏头看到一辆车辆,横冲直闯撞了过来,他脸色一骇,急忙把季段扑到一边。
一阵巨响。季段被江近扑到在地,额头撞到地面上,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脑袋闪过尖锐的疼痛。
睁开眼,就看到刺目的白光。眼睛不禁微眯了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撞到了他旁边的墙壁上。
江近询问他道:“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段开口,紧张着脸问他,“你呢?”
“我也没有事。”江近唇角微扯了扯,笑了一下。他正打算起身。旁边面包车的门被推开。
一道黑色身影从里面出来。林宇植全身穿着黑色衣服,戴着一顶鸭舌帽,他微抬起帽檐,露出满是阴鸷仇恨的双眼。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铁棍,阴狠着脸:“没想到你们命还挺大,没关系,一会就没有了。”
看到是他,江近伸手紧紧搂住季段的肩膀,把他护在怀里,散发着身上的信息素。铺天盖地都是石竹味Alpha的信息素,让人感到窒息无比,江近沉着脸:“你他妈想干什么?”
季段手在江近的掩护下,慢慢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黑暗中,他摸索手机的键,准备打电话。
“想干什么?”闻到那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一股威压与生俱来,林宇植有备而来,他拿出喷了喷信息素阻隔剂喷向江近,稍微隔绝了信息素的压迫,恶狠狠道,“自然是让你们去死,你们害得我什么都没有,那我就让你们拿命来陪。”
说着,他扔掉信息素阻隔剂,扬起了手中的铁棍,就朝他们的脑袋砸去。
第77章 都怪你
江近立即紧抱住季段,铁棍敲到了江近脑袋上,血迹流了出来。
“江近!”
季段瞳孔缩了一下。血迹流到他的脸颊,黏腻腻的,他呼吸急促起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低头看了一下,手机,按了接通。
林宇植看着让手里手机屏幕露出来的光亮。抬手就一脚就踩了上去,鞋子踩住他的手,狠狠碾压了几下,季段闷哼了几声,咬牙。
江近屈起胳膊肘就朝林宇植的腿撞去。他的劲大,林宇植不得不松开了踩季段的手,往后边退了几退。江近当即从地上爬起来。
林宇植眼眶猩红。抬起铁棍,继续往江近身上敲。江近躲避开,一脚踹到他身上。林宇植稍微往后边退,手里握住的铁棍丝毫没有松开,找到机会就朝江近身上砸。两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趁此机会,季段急忙拿起被林宇植踢到一边的手机,迅速打了一个报警电话。
打完电话,他到江近身边。林宇植手里依旧拿着铁棍,朝江近敲去。江近躲避着他的攻击,望向季段:“哥,你快走!”
说话间,林宇植抬起铁棍对着他的后背又是狠狠一砸。
江近疼得闷哼了一声。身体禁不住弯了弯。
季段急忙上前,伸手扯住他,就朝边上跑。林宇植拎着铁棍赶上去。迅速跑到他们跟前,眉目皆是戾气:“你们还想逃,今晚我就要你们死!”
说着,抬起铁棍就往他们身上砸。季段扯着江近往一边避开,他咬牙道:“林宇植,你别做傻事了。”
“都是你们逼我的!”林宇植眼眶猩红,低吼道,“让你们死那算是什么傻事,你们都给我去死,去死。”
他挥着铁棍就朝他们两个人砸。季段被他砸到了手臂,握住江近的手的胳膊发麻,像是要断了一样。
脑袋昏沉,一直流着血,快要晕过去的江近听着那一声脆响。艰难地嫌弃眼皮,接着路边黯淡的灯光,看到那白皙的胳膊上落着的红印子,眼眶瞬间猩红起来,紧咬住牙关,眉目满是戾气,扑到林宇植跟前,整个人撞到他身上,林宇植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江近按住他。
季段一看到林宇植被扑到在地,当即上前去抽走了他手上的铁棍。江近扬起手就朝林宇植脸上挥去,砸了好几拳。林宇植脸上瞬间就变得鼻青脸肿,他反抗挣扎着,睚眦欲裂,发疯似的喊道:“我要杀了你们!”
江近按住他,后脑勺的血还是在不停地流着,脸色苍白,此时神情不太清醒,但是还是凭着一丝理智,死死按住想要挣扎开的林宇植。
季段急忙上前跟他按住。膝盖压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反抗。他身上都是汗水,眼神焦急地望着不停流着血的江近,黏糊糊的血液沾到了林宇植身上,也沾到了季段身上,看着格外的渗人。
“江近,你没事吧。”
江近坐在林宇植背上,苍白的唇角咧了咧:“哥,我没事。”
季段看着他唇角扯出来的笑,咬紧薄唇。
过一会,警察过来了,看着走过来的警察,江近眼皮掀了掀,苍白虚弱的唇角上扬,挤出一抹笑:“哥,没事了。”
终于撑不住,昏倒了下去。
“江近!”
季段急忙松开林宇植,搀扶住他。江近闭上了眼睛,脸色惨白,后脑勺的血迹流到季段的收上,季段脸色焦急,语气格外的局促:“江近,醒醒,别睡,别睡!”
他一心只关住晕倒在怀里的江近,没注意到本来被他按到在地的林宇植从地上起来,拿起滚到一边的铁棍,就要朝他身上砸去。幸好警察及时赶过来阻拦了下来。
季段脑袋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警察把林宇植束缚住,他只是看着江近,捂住江近还在流血的后脑勺,脸色焦急又麻木,从所未有的担忧。
过一会,救护车走过来,季段跟着上了救护车。救护车上的医生当即给江近止血。
到了医院,江近当即被送进了急诊手术室。季段找其他的医生处理身上的伤口,他身上的伤不严重,就是手胳膊被铁棍敲了一下,有些红肿,所幸没有骨折,只伤到了组织,医生让护士给他缠了一圈绷带。
等医生给他包扎好,季段就坐在在急诊室外边等着。他白色的衬衫上残留有江近的血迹,红色的一大片,看着格外的渗人,手上全部是干涸的血迹,但是他也无暇顾及这些,心绪全部在手术室里面。
他脑袋昏昏沉沉。眼睛一直注视着急诊手术室的门口。不知道过了多久。
耳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周至听到消息,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到手术室门口,看着满身是血的季段道:“近哥他怎么样了?”
季段掀起眼皮看他:“还在里面。”
“好端端的,近哥为什么会遭遇到伤害?”周至望着手术室上边还在手术中的提示,皱起了眉头。
“我们遇上了林宇植。”季段唇角微扯了扯,喉咙有些干涩。
周至顿时咒骂起来:“又是那个王八蛋,他妈的,最好祈祷近哥没有事,不然我撕了他。”
骂了一会,还是不解气,看向低垂着头的季段,埋怨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去招惹林宇植,近哥就不会那么倒霉了,害他被赶出国外五年不说,现在还害他没了半年命。”
听着他的责骂,季段敛唇不语。
“你在骂谁呢?”梁北本来跟周至在一起的,收到消息赶过来了,不过下了车后,跑得没有周至快,这会才赶到手术室门口,听到周至无差别的埋怨起季段,脸色瞬间就不悦起来,“关季段屁事儿。”
周至还是没办法平息心里的怒火,骂骂咧咧道:“怎么不关他的事,要不是他跟林宇植的纠纷,近哥什么事也没有。”
“那是江近活该,他要是不欺骗季段的感情,还害季段清洗了终身标记,这些事都不会出现,都是他应得的。”梁北扬起脸。
“你就偏袒他吧,操。”周至满腔怒火,“近哥为了他右手废了,永远都使不上力了,现在又为了他连丢半条命,他当初要不是住进近哥的家,近哥就不会这样对他,都是他自找的。”
听着他们的争吵,季段薄唇抿紧,唇角苍白,低声开口,声音略微沙哑:“别吵了。”
正想说话的梁北停下说话,转头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同桌,你没事吧。”
季段低声说:“没什么事。”
”你真没事吗?你手严重不严重?”梁北有点不太信,急忙问道。
“没事。”季段道。
“没事就好。”梁北松了一口气。
边上的周至阴阳怪气道:“他有近哥护着能有什么事啊。”
“你他么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梁北白他一眼,“事已至此,有什么好吵的,你真有心思,还不如好好当心你的近哥什么时候醒来,而不是在这里发癫,埋怨来埋怨去,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来撒泼打滚的地方。”
“你……”周至一噎,瞬间没说话了。他瞪了一眼季段,想了一会,从裤兜里打了一通电话,打给了江韬的助理,让他转达给江韬,说江近受伤住院了。
手术还在进行中。季段垂着头,敛下眉眼的焦虑。
过会,江韬听到消息,跟着过来了。他迈步到手术室门口,看向周至:“怎么回事?”
“江叔叔,近哥他被人打了。”周至道。
“谁打的?”江韬皱起眉头,“就这么不省心,不长教训,这么大的人了,还到处招惹是非。”
周至道:“江叔叔,近哥也不是故意的。”
“那是怎么回事?”江韬没好气问道。
周至沉默了一会,随后低声道:“江叔叔,近哥他还在手术,等他醒了再说吧。”
江韬面容微怒,但是到底还是,没说了,这会才把目光看向座位上坐着的梁北和季段。
他看了一眼季段,问道:“季段,你怎么在这里?”
季段看着他唇角微扯了扯:“我和江近一起遇到了危险。”
闻言,江韬打量了他一遍,皱了皱眉头:“江近这段时间都跟你待在一起吗?”
“算是吧。”季段敛了敛唇道。
江韬眉头皱紧,但是没再问他。一时手术室外边都安静了下来。
过会,手术室被打开。医生推着沉睡的江近从里面出来,看着他们道:“谁是家属?”
江韬走上前,问道:“我是他父亲,江近他什么情况。”
医生看着他道:“手术很成功,被伤到,后脑勺已经缝合好,就是失血过多,我们先把他移送到重症监护室,等会给继续他输血,还请先生等会过来办一下手续,先生你现在这里签一个字。”
说着,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他。江韬拿起笔在上边写下自己的名字。让助理去跟医生办手术,跟着医生推着手术车是的江近,到病房。
在一边的季段听到医生的话,松了一口气。他站起来,着推车走过去,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医生示意他们停下来,几个医生和护士把江近推了进去。
过了许久,从里面出来。医生道:“患者情况还不是很稳定,你们还是等候一会,等情况稳定再去看护他吧。”
江韬道:“好,谢谢医生。”
等医生又进去,他望向旁边的季段:“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江近我看着就行。”
明白他要赶他们走。季段薄唇微抿着,没有说话。梁北道:“同桌,我们先回去吧,你也受了伤,等了那么久,应该累了,明天我们再过来。”
季段微点了点头。梁北扯着一边的周至,看他道:“你要不要送我?”
“送。”得知江近没有生命危险,又有江韬在这里把关,周至没有那么紧张了,自然也没有那么迁怒于季段,开口道。
“那送我跟季段回去。”
“行。”周至应道。
季段坐上周至的车,回到了住的地方。正在客厅的beta看到他满身是血,一脸惊悚:“老季,你怎么了?身上全是血。”
“不是我的血。”季段敛着唇说。
“不是你的血,那是谁的血?”beta好奇问道,“你手上怎么缠着绷带,发生了什么事吗?”
季段看他一言:“路上遇上了一些事,我身上的血是江近。”
“我去,他流了那么多血吗?弄得你身上都是,”beta瞪大了眼睛,“他怎么样了?”
“他在医院。”季段眉角染上一抹疲惫。
看他不想多说。beta没再问了。
季段走进卧室。换了一下身上的全是血迹的衬衫,心绪格外的混乱,又格外的疲惫,不想多想,但又忍不住焦虑,不知道江近能不能醒过来。
想着江近毫不犹疑地就把他搂住怀里保护的那一幕。
季段愈发睡不着觉。半睡半醒间,天亮了,他收拾了一下。转身走出卧室。早餐也没有做,下了楼,直接打车到了医院。他迈步上到江近所在的楼层,到达重症监护室门口。两个穿着黑衣的保镖在外边守着,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人。
季段走过去,那两个保镖拦住他:“你是谁?”
季段开口道:“我是江近朋友,他昨天因为救我受的伤,江近他醒了吗?”
“少爷还没有醒。”其中一个保镖道,“等他醒了你再来看望吧,现在不方便。”
“好。”季段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透过窗户的玻璃望里面看了几眼,只能看到江近在床上睡着,一动不动,手上输着液,一动不动。
季段转身离开。他下楼,到季漫的病房。季漫看到他进来,他头发凌乱,脸色憔悴不已,眼底带着些乌青,像是一夜没睡,再看他缠着绷带的手臂,急忙询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季段道,“昨晚回去的时候,不想想跟人碰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手臂严重不严重。”
“不严重,只是淤肿,消了就好。”季段唇角微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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