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揉了揉阮安的头发,神色如常道:“我去送送他,马上回来。”
电梯里,直通顶层的电梯平稳地下降。
顾慎看觑了眼好像没变,又好像哪里都变了的好友:“认真的?”
“嗯。”
顾慎倒抽了一口凉气,惊讶地挑眉:“没想到啊,我以为你的剧本就是一生流连花丛,最后落得个孤独终老的结局呢。”
沈弈低头苦笑,上一辈子,他的结局确实是这样的。
顾慎玩笑完了,感叹了一下:“是真没想到,我以为因为你爸,你这辈子不会谈恋爱了。”
沈弈想起了那些久远的记忆,他的父亲确实对他的爱情观造成了很大影响。
小时候他十分憎恨父亲,但是后来,他也做出了一样的选择——死亡。
如果不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那么生命也没有了意义。
这个时候,电梯到底了。
“走了,”顾慎率先走出电梯,背对着沈弈挥了挥手,“不用送了,早点回去陪你家那位吧。”
第17章 沈弈专有
听到了沈弈关门离开的声音,阮安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沈弈从昨天早上开始变得很奇怪。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沈大总裁心血来潮想要玩一下恋爱游戏,但是他现在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沈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余望,没给他留一点面子的时候,阮安在心里辛苦筑起的围墙轰然倒塌。
他以前总是用沈弈绝对不会喜欢他来告诫自己,但是现在他反而隐隐生出了期待了。
“在想什么?怎么下来了?”
沈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蹲在床边握住了阮安的脚丫子。
坐在床沿上的人被吓得一抖,虽然刚才沈弈也有碰过他的脚,但是现在,沈弈完完全全把他的脚包裹在了手掌心里。
这是一种极其亲密,也极其珍重的动作。
按道理,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
沈弈却好像没有看到阮安的惊讶的疑惑一样,握着手里白嫩的脚丫子塞到被子里。
“脚都冰凉了,发烧了不能受冻,想要什么我给你拿。”
阮安不安地动了动脚趾,红着耳朵尖说:“没、没有要拿东西,我在找我的鞋子。”
沈弈一想起剧组那双粗制滥造的鞋就黑了脸。
他疼惜地摩挲着阮安脚上贴着创口贴的地方,淡淡道:“扔了。”
“啊?!”
阮安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握紧了男人的手腕焦急道:“先生你扔哪里了?我、我明天还要还回去的……”
沈弈看阮安急得快哭了,凑上去在人的嘴角亲了一下。
这个方法立竿见影,阮安立马安静了,愣愣地看着他。
然后他继续帮阮安捂着脚,无所谓道:“这么大个剧组,还买不起一双鞋了?”
说着他恶劣地挠了挠阮安柔嫩的脚心,换来人“唔”的一声嘤咛之后,才开口道:“你明天不去剧组,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去。”
阮安这下是真的要哭出来了,不去剧组,他可能就要等着被换掉角色了。
他拉着沈弈的袖子求情道:“先生我错了,我、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你的,不会再生病受伤了,我……”
“乖了,别急。”
眼看着人眼眶通红了,沈弈起身,坐在床沿抱住了阮安,把清瘦的身板整个搂紧了自己怀里。
男人侧头去亲阮安的耳垂和侧脸,细细密密的吻安抚了怀里人不安的情绪。
“不是惩罚你,你生病受伤了我比你更难受。”
“剧组那里我都安排好了,这次是我的疏忽让你受委屈了,以后都不会有人为难你了,就当放个假陪我几天好不好?”
沈弈一只手就可以把阮安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这让阮安有一种被沈弈完完全全包裹保护起来的感觉。
可能是这种安全感太难得,鬼使神差地,阮安就点了头:“好。”
沈弈伸手想要摸阮安的脸,但是阮安想到沈弈的手刚刚碰了他的脚,于是本能地往后躲了躲。
沈大总裁的手落了个空,反应过来之后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男人一下亲在了阮安小巧的鼻尖:“小娇气包,我都不嫌弃你,你反而嫌弃你自己了?”
阮安想说自己不是娇气包,但是金.主既然想调.情,那他自然不能反驳。
他搂住沈弈的脖子,仰头送上自己的唇:“就是娇气包,先生一个人的娇气包。”
沈弈为阮安口中“先生一个人的”心动不已,即使想也知道,小家伙现在就是在骗自己。
他笑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心甘情愿地为另一个人的谎言心动。
男人一边回应阮安小猫舔奶一样的亲吻,一边问他:“那以后都跟着我吗?”
经过昨天晚上一晚上又哭又喊的教训,阮安知道了,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得太干脆,不然显得假。
于是他假装想了一会儿说:“先生不赶我走,我就一直跟着先生。”
沈弈捏了捏他的后颈,又问他:“那如果我结婚了呢,你还会跟着我吗?”
“我说过了呀,”阮安娇笑着说,“先生不赶我,我就不走。”
小骗子,沈弈想,上辈子他要结婚的消息刚放出来,阮安连夜打包好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到了国外转头就和别人结婚生小孩,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好,”沈弈眼眸沉沉,定定地看着阮安,“安安记住你说的话,不准离开我。”
阮安扑上来亲了一口沈弈的下巴,然后挂在沈弈身上,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说:“不离开先生。”
男人低头温柔地亲吻怀里的人,看着他被自己亲吻时,闭着眼睛单纯懵懂的样子。
有人用真情的假象包裹着实为欺骗的本质,但是沈弈偏偏在真情外包了一层暧昧的外衣,诱得天真不知世事的阮安掉进了自己的陷阱。
沈弈想,安安根本不知道他刚刚随口应下的,是怎样一个偏执的承诺。
但是没关系——沈弈把阮安抱得更紧,密不透风地吻着他,好像要让人彻彻底底沾上自己的气息——安安以后会知道的,现在吻他的人,有多想把他变成自己的所属物,打上“沈弈专有”的标签,让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再也逃不开。
第18章 小心肝&小少爷
顾忌着阮安还发烧,沈弈没有闹他太久,仅仅浅尝则之。
沈弈摸了摸阮安的脸,又低下头啄了啄他的嘴角。
稍稍餍足,之后,男人不顾阮安的挣扎,抱着他去浴室给他洗澡。
因为阮安的手脚都不能碰水,所以沈弈只让阮安站着,自己弄了一条湿毛巾给他擦。
清理到私密的地方的时候,阮安咬着唇,被男人恶劣的动作弄得眼眶都红了。
沈弈还故意说一些下.流的话羞他。
男人让人靠着自己,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帮他洗。
用磁性又低沉的声音逗弄阮安。
“安安的小花很漂亮,要好好洗才行。”
“安安平时是怎么给自己洗的,嗯?乖,别哭,告诉先生好不好?”
最后阮安的状况并没有比昨天晚上被沈弈压着做了一夜好到哪里去。
他被沈弈逗得又羞又气,最后在沈弈怀里崩溃地哭了出来。
男人知道自己过分了,停下动作打横抱起抽噎的人轻轻放到床上。
“安安不哭了,我错了,不该逗你,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别怕,”男人细细安抚怀里羞耻过度的人,“安安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我都想看。”
“小心肝,还在哭吗?还生气吗?”
“消气了就亲一下先生好吗?昨天晚上安安都没有给先生晚安吻呢。”
阮安被沈弈从背后抱住,两个人挤在同一个温暖的被窝里,亲昵又温馨。
他抽噎着转过身,仰起头在沈弈嘴角亲了一下。
阮安刚离开,沈弈的吻就追了过来。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有点委屈:“今天安安没有亲在嘴上,明天要记得。”
沈弈轻轻地把人按在自己怀里:“安安晚安。”
“先生晚安。”
*
第二天早上阮安醒过来的时候,沈弈已经起了。
阮安斥责自己这个情人当得越来越不称职了,每天早上睡得比金.主还要死。
他在卫生间里洗漱完了就开门出去,结果坐在沙发上的沈弈和另外两个人把他吓一跳。
站着的两个人阮安认识,就是昨天晚上想来给沈弈赔罪,结果被暴怒中的沈弈关在了门外的酒店经理和活动主办方。
两个人看到阮安,皆是一笑。
“小少爷起来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浪费沈总您的时间了,小少爷喜欢就常来玩,直接报我的名字就好。”
阮安愣愣地接过酒店经理递过来的名片,说了声谢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一觉醒过来,就从“小情人”变成“小少爷”了?
吃早饭的时候,沈弈递给阮安一张卡。
阮安看着上面“君越”酒店的logo,向沈弈投以疑惑的眼神。
“早上的那个酒店经理送来的。”
男人看着阮安疑惑的表情,继续往下说:“现在这个总统套房的卡,三年。”
阮安瞪大了眼,这个送礼的手笔也太大了吧,一晚上两万的酒店房间,一下就送出来了三年。
但其实阮安不知道的是,一开始酒店经理送的只是一年的套房,活动主办方送的是一块剔透精致的玉雕。
但是当时阮安在睡觉,一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沈弈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满头虚汗的两个人,又瞟了一眼活动主办方送的玉雕。
他淡淡道:“家里小孩对这些艺术品不是很感兴趣,平时也就喜欢拍拍戏什么的。”
在场的都是人精,活动主办方秒懂,君越酒店离影视城很近,这不就是不中意自己送的礼物的意思么?
于是他当场把玉雕的价格折成了现金给酒店经理转过去,充了一年多的酒店套房。
但是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主办方说:“这块玉雕就给沈总家的小少爷随便玩玩吧,都是俗物,肯定是入不了小少爷的眼。”
此时阮安如果在场,一定会大喊“入得了,入得了,我比这块玉雕俗多了!”
酒店经理也不甘落后,沈大总裁这幅色令智昏的样子可不多见,不趁着现在讨好还趁什么时候?
他说:“我们酒店也没别的什么,就是房间比较多,我自己添一点,就当送给小少爷了,平时想吃 什么,直接叫餐厅送上来就好,我们这里的厨房二十四小时都是有人的。”
意思就是,除了房间,把所有的餐食也给包了。
于是他利落地掏出手机,给这张卡充满了三年的酒店套房。
三个人愉快地达成了一致,其中两个人大出血,而沈弈愉快地收下了三年的总统套房和一块玉雕,拿来讨好他的“小少爷”。
第19章 明目张胆的偏爱
最后阮安收下了沈弈塞给他的房卡。
“这个房间的卡就只有我和你有,以后三年你随时都可以来,不会有别人。”
“安安要是想续房也可以,续多久都可以。”
“玉雕也是你的,你想摔着玩还是怎么样,都随便你。”
沈弈走之前站在门口让阮安给他打领带。
系完之后,男人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阮安也踮脚亲在沈弈的嘴唇上。
男人好像被这一吻取悦了,他拥紧了阮安道:“中午有午餐会,不能回来陪你吃饭了,想吃什么给酒店打电话。”
“等下午我带你去个会议,晚上带你出去玩,想去哪里先想好。”
沈弈松开阮安,看着人愣愣的样子,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阮安点头,他只是不习惯和沈弈这么亲密的,像平常情侣一样的相处。
沈弈又低头在阮安嘴角偷了一个香:“想想晚上想去哪里,好好休息。”
“好,先生再见。”
阮安关上门,从裤兜里掏出那张酒店房卡。
“多久都可以”“只有两个人”——沈弈好像字字句句都在暗示自己。
正想着,阮安的手机突然震动,备注“男助理-周泽”的联系人一下弹来了好几条消息。
【哈哈哈哈哈,安安,我和你说,沈总太他妈绝了!】
【今天导演一来,才知道余望连夜被沈总给解约了,你也没来,他气得够呛,主演一下少了两个,就没多少戏可以拍了】
【他不拍戏,也不放假,就拖着这么一大帮人和他在剧组耗着,我当时都怕工作人员埋怨你撂挑子,拖慢剧组进度浪费时间】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刚上工一小时,外面开了三辆餐车进来,吃喝全部免费,沈总的助理还说,中午想吃什么随便点,沈总买单了!】
其实沈弈助理的原话是:“阮小少爷知道自己受伤拖慢了进度,浪费了大家时间,十分过意不去,沈总觉得小少爷不懂事,工作上承蒙大家照顾,一点吃喝聊表心意。”
一席话说得很漂亮,但其实翻译过来就是——
“我家安安受委屈了,我不开心,要让他休息几天,你们吃人嘴短,吃了我的东西,就乖乖闭上嘴别说安安坏话。”
工作人员当然开心。
反正剧组的进度拖一天,他们的工资还是照发,经费也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而且不用钱就可以吃到平时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谁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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