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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挂名的，偶尔过来跟着胡导学习一下，你也知道，我最近准备转型的。”私下里，季瞻于仔细的给楚音解释了一番。
楚音有些愣，“你要转型？那你以后不拍电影了？”
“倒也不是，转型不是一蹴而就。”季瞻于想拍拍楚音的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管事业上有怎样的打算，季瞻于都确定自己要做什么……不管是哪个领域，他都想力所能及的给楚音一些帮助，哪怕他也许并不是特别需要。
季瞻于扶额笑了一下，面对楚音时，他总是无法过于冷静，他总会想很多，从自己的角度，和对方的角度，生怕有什么地方没考虑全面，就冒犯到了对方。
楚音开始了在《九重绯色》剧组打工的日子，季瞻于也时不时找机会来看看他，然后他就发现，楚音真的是个很认真的人，他不止给演员们做替身，偶尔还会兼职群演。
慢慢的，季瞻于发现，楚音好像怕水。
楚音练过舞，身体柔韧性好，给女配替过一次威亚戏后，他基本成了女配威亚戏的专属替身。
但一场坠崖戏却被楚音推脱了，坠崖戏和其他吊威亚的戏份没什么区别，唯一不一样的是，坠崖后女配要落进崖底的水潭里。
楚音他怕水……
季瞻于默默把这点记在了心里。
第18章
替身的工作弹性大，要走也可以直接走。
另外的工作没开始前，楚音便决定在《九重绯色》这边学习一下演技，毕竟他还接了个MV男主的拍摄工作。
等另外两边需要，他再离开就行了。
楚音在剧组当了几天替身，跟饰演女配的女演员冯希月越来越熟，有时候冯希月没戏拍时，还会主动拉着楚音一起蹲在拍摄场地边上嗑瓜子儿。
这位女中豪杰是真没什么架子，当然也没什么名气，她和一个替身走得近，除了谢雨潮，倒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今天两人一人一个小马扎坐在现场看别人拍戏，是反派魔尊的文戏。
楚音看得兴致勃勃，其实《九重绯色》的原著里，楚音最喜欢的角色是反派凛病，疯批病娇，还有毁天灭地的实力……好喜欢他肆意妄为的性子，最后虽然被主角镇压，却还笑着大放厥词说总有一天会重返人间。
饰演凛病的演员是一个新晋流量，出道至今顺风顺水，已经快要够到一线的门槛了，上一部作品也是仙侠剧，也是靠着上一部剧的好口碑，才接到‘凛病’这个角色。
现在拍摄的是魔尊出关，听闻养女来到人界，特来人界接她。
这魔女便是女主，初来人界时对什么都好奇，便女扮男装结交了男主男配等人，自以为没被看穿性别，央求着新认的两个哥哥带她去期采楼，然后便被老鸨带去了凛病所在的房间。
凛病没想到三人当中，还有止戈这么个人，从他手背上的魔纹，认出了他魔族的身份。
不过以他魔尊的狂妄自大，就算知道自己会因为手背魔纹暴露身份，也肯定不屑隐藏。
身份暴露后，男主和男二护住魔女让她快跑，两个男人留下来对付魔族。
凛病本来可以将人直接杀了的，但看见养女隐晦的求情，最后还是放弃了。
凛病带着女主回了魔界，死里逃生的男主和男二却误以为新认的小妹被魔族带走了，于是便开启了跨越九州三界，寻找魔界界门，‘拯救’女主的故事，这就是《九重绯色》的上卷，女主作为一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主要戏份都在男主和男二身上。
魔尊凛病的戏份倒是比女主多一点，大boss前期还是得差遣一下下属去给主角们找麻烦的。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这场戏，其实有琴师的戏份，楚音就喜欢这俩角色，进组几天，天天就盼着这场戏，简直双厨狂喜！
魔尊出场十分有逼格，房中还有琴声作伴，后面和主角过了几招，琴声也一直没停过，显得这场戏十分高雅。
原文里，这名给魔尊打架伴奏的琴师便是琴先生，不过他并没有在这场戏直接露脸，而是一直处于薄纱幕后，全程只有一笔描写，就是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虽然饰演‘琴师’的是朱显名，但楚音有角色滤镜儿，只要朱显名认真演戏，他可以把人带入角色看。
这也就是所谓角色粉的红利。
但今天上班后楚音等了很久，都没看见朱显名，心中便明白，这场戏，朱显名是不打算亲自来拍了。
……他别是打算等到拍下卷才来吧？
前期是没有琴师的戏份，但朱显名只是一个新人，第一次进组拍戏，难道不应该一直跟组，向前辈们学习一下吗？
楚音心中吐槽了一上午，也是在看见凛病开拍了后才放下那点儿芥蒂，开始看这位‘魔尊’演戏。
冯希月抓了一把瓜子给楚音，两人脚边摊开一个塑料袋，用来装两人产生的垃圾，就见两人你一手我一手的，像两个坐在路墩子上分享零食的小朋友。
一边吃瓜子还兼吐槽的。
冯希月说，“你知道这个杨少吉吗？他上部戏演的也是这类角色，演了个堕仙，被称为六界第一绝色……也就是妆造牛逼，不然他算个锤子绝色，还不如小音音你绝色！”
说完，冯希月顺手拍了拍楚音正丢瓜子壳的小手，惹来楚音一个龇牙咧嘴的回视，嫌弃意味儿十足。
冯希月也不在意，一阵不羁的大笑，活脱脱一魔仙堡女王。
“你是这个杨少吉的黑粉吗？”楚音无语的随口一说，没想到还把冯希月给说沉默了。
冯希月又磕了一把瓜子，才讳莫如深道，“我不是黑粉，我只是个热心的朝阳区群众。”
楚音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他没那么丰盛的好奇心。
两人继续看戏，这时候突然听见导演大吼了一声，“找个替身来！给他找个手替！”
冯希月一听又开始乐，“这杨少吉的手死难看，又短又粗指尖发黄，指甲盖儿还瘪，估计胡导是打算拍个魔尊双手结印的特写，结果杨少吉那手上不得台面了。”
事实确实如此，胡群一沾上拍摄的事儿，凶起来简直无差别攻击，他骂杨少吉怎么不去给手做个医美。
把楚音都给逗笑了。
这不变相说杨少吉的脸是动了刀子的吗？胡群真勇，这不把人得罪得透透的。
不过胡群是个拍电视剧的，也不怕得罪这些演员，他在业内名气高，有的是演员艺人上赶着找骂。
楚音还想着继续看戏，冯希月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把他从地上薅了起来，拉着他就往胡群面前冲，“这儿呢这儿呢，手替来了！”
胡群回头一看，见是楚音时，表情便缓和了下来。
不说季瞻于私底下让他照顾一下这人，就胡群本身对楚音的印象，其实也很好。
楚音虽然是个替身，但他外貌条件实在优越，不用上妆都能艳压其他人，而且每次替演，也并不会因为自己不露脸，就态度敷衍。
如果不是他本人说过自己确实没有演技，不愿拖累其他人，胡群是真想把他拉过来出演个什么角色的。
这是个有责任心的孩子。
胡群说，“给我看看你的手。”
杨少吉走过来，好像在鼓励楚音，“胡导要手型好看的，十指灵活的，毕竟结印手势还是挺复杂的。”
楚音耿直点头，“那倒不是问题，我翻花绳没输过。”
杨少吉本来就被胡导训了一顿，现在再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更是挂不住了，“……那不是小姑娘喜欢玩的游戏吗？”
“我就喜欢跟小姑娘玩啊。”
“哈哈哈哈哈……那感情好，我女儿就喜欢翻花绳。”胡群一阵朗笑，把楚音逮了过去。
杨少吉也没想到，莫名其妙还给楚音招了波好感。
楚音被胡群拉倒一边儿，正要去捉他的手看，却突然听见季瞻于在身后叫他。
“你怎么来了？”胡群一回头，果然看见季瞻于正在朝他走来。
不过他没得罪季瞻于吧，这人怎么盯着他的眼神跟在看贼似的？
“我就过来随便看看……你刚才在做什么？”季瞻于虽然盯着胡群在说话，但余光总是时不时瞄一眼站在一边的楚音。
胡群没发现季瞻于的小心思，说到工作，他就立马来劲儿了，“哦，我要拍‘凛病’结印来着，小冯跟我说，小楚的手好看，我打算让小楚来替演这个特写。”
季瞻于闻言，表情立马柔和下来，“声声的手自然是好看的，他那是天生为乐器诞生的手。”
胡群&楚音：？
胡群心想：你夸人就夸人，这一副与有荣焉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楚音心想：他说的‘声声’……难道是我？
“啊，哦，那你试试做这个姿势。”胡群看了楚音的手，很是满意，然后把结印手势演示了一遍，留了点儿时间让楚音熟悉一下手势。
胡群离开后，楚音迟疑片刻，还是往季瞻于身边凑了凑，小声问到，“你刚刚，‘声声’是在叫我吗？”
季瞻于垂眸看他，“‘声声’难道不是你吗？”
“……是倒是，可是你怎么知道的？”楚音顿了一下，“你知道是哪个‘sheng’？”
季瞻于心想，你叫‘楚音’，那和‘音’相关的‘sheng’，不就是‘声音’的‘声’吗。
不过季瞻于没说，只是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只要有心，就能知道。”
“……”楚音又想翻白眼了，不想说就明说，装什么深沉，“不管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叫我小名？”
这让人多不好意思。
他家里人才叫他小名，像叫小朋友似的。
“那没有别人的时候，就可以叫你小名了？”季瞻于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楚音眉头一竖，果然又开始有脾气了，“你就不能叫正经的？”
季瞻于假装不懂，“怎样算正经的？队长？”
楚音瞪他。
季瞻于又笑，“小队长。”
“……哼。”楚音从鼻腔里发出一个软软的，没什么说服力的音调。
莫名像在撒娇。
楚音就听不得这个……他当时在Fut里年龄最小，被指为队长后，别说队员不服气，连很多观众、打投的粉丝都不服气，认为他是靠钞能力当的Top，然后担任的队长。
后来这些人就开始阴阳怪气的叫他‘队长’，就连Fut的成员也这样，平时就叫他大名，叫他‘队长’都不是真心实意的。
唯一不同的那个，就是季瞻于。
他不叫自己大名，也不叫自己‘队长’，他叫自己‘小队长’！
队长就队长，还要加个‘小’！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这都不是楚音当年针对季瞻于的原因，他处处针对季瞻于，找他麻烦，是因为另一件事……也和‘小’有关。
第19章
当年训练营一百来号练习生，每八个人一间寝室，楚音的第一批室友就有季瞻于。
不过季瞻于应该记不得这事儿了，因为那时候练习生多，不是每个练习生都有工资拿，有的练习生还得倒贴钱选秀。
那时候选秀模式大概就和楚音刚接的那个种田综艺差不多吧，节目组包吃包住，但是没钱拿，除了外表特别优越，能力特别出众的除外。
季瞻于应该不至于倒贴钱，但他得想办法多捞钱，前期没有特别明确的星途时，季瞻于同时打三份工，他不怎么住宿舍，楚音那会儿问过旁人，有人说季瞻于晚上去给出租车公司看监控去了，不回来休息。
对于季瞻于来说练习生宿舍就是个歇脚的地方，要不是监控室没有洗漱间，季瞻于大概连仅有的几次回练习生宿舍的情况都不会有。
也就仅有那几次，便不知不觉‘得罪’了楚少爷。
楚音那时候还没带助理，他自己一个人上训练营，天天练舞练到大汗淋漓，回来还得自己洗衣服，他的衣服又特别的金贵，贴身的衣服更柔软一些，让楚音一顿瞎搓，就给搓了个破洞。
季瞻于的裤|衩也破了洞，他从不掩饰自己家境，况且男寝里磕碜的人多了去了，许多男生都觉得旧裤|衩就是比新裤|衩穿着舒服，因此男生寝室的阳台上，迎风飘扬的全是破裤|衩子。
融入群体嘛，楚音也不觉得自己内裤被洗坏了有什么大不了，于是也跟着大大咧咧的挂阳台上，直到季瞻于回来洗了个澡，洗了衣服又出了门……
楚音恨他为什么要把他的衣物晾在自己的旁边！
后来的室友打趣道，“这两条裤|衩，真是破洞见攻受。”
纯情小男孩儿哪里懂这些词汇，便虚心请教了一番，于是楚音便领略了一番男寝开黄腔的实力。
最后那人还总结，“就不说破洞的位置，就你看看这一条，啧啧，这么小，再看看别人那尺寸，这不是很清晰的结论吗？”
“哪里小！那是纯棉缩水了！”楚音脸红得快要滴血似的，漂亮的眼睛里好似包了一汪眼泪，偏还强忍着要哭不哭的嘴硬狡辩。
那人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件衣物的主人正是眼前这漂亮少年，当即灰溜溜跑了，等到第二期被淘汰，直接离开了训练营。
楚音却一直耿耿于怀……
眼前这人还老喊他‘小队长’，当真讨厌！
楚音狠狠瞪了一眼季瞻于，去墙角练结印去了。
另一边，杨少吉领这个男人找到胡群，对他道，“导演，这是我的替身，手替他也行。”
季瞻于逗完人出来，就见到这一幕。
胡群已经确定了手替人选了，根本不想卖杨少吉这个面子，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他自己去琢磨接下来的剧情。
杨少吉还心有不甘，眼底流露出一抹愤懑，“胡导，既然是替我，是不是应该由我来决定人选？你刚才叫住那人我不确定能和他衔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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