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就在梁羡将要接住闵芽递过来的香缨之时,“嗖————!”香缨无风自动,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吧唧——”一声干脆利索的掉入了湖水中。
“啊!”闵芽不敢置信,左看看右看看。
梁羡狠狠瞪了一眼空气,白清玉,肯定又是白清玉,无风自动,白日见鬼这种事情,只有他这个透明人能办到!
不出所料,那香缨的确是白清玉扔的,闵芽送给梁羡的定情信物,白清玉怎么可能让梁羡收着?自然是毁尸灭迹,斩草除根的好。
梁羡连忙道:“风!啊呀,好大、大的风啊!给吹跑了!”
闵芽回过神来,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大的风么?为何自己方才没有感觉到。
梁羡立刻转移闵芽的注意力,道:“都怪孤,没有拿稳,能不能请芽儿再给孤亲手做一枚?”
闵芽惊喜的道:“当然可以!我这就去!”
闵芽眼看梁羡喜欢,欢欢喜喜的便要回去重新做香缨,他刚一转身,便见到仆役引着宿国大司农闵长辰走了进来,闵芽的脸色立刻落下来,哼了一声。
闵长辰拱手道:“拜见梁公。”
“大司农,”梁羡笑道:“今日怎么来馆驿了?”
闵长辰看了一眼闵芽,对梁羡道:“卑臣决定明日启程,返回都城,不知梁公是否同路?”
梁羡道:“好啊,有大司农同路,孤也免去了一些麻烦。”
闵长辰看向闵芽,道:“芽儿,你闹也闹够了,明日随为父回去。”
闵芽又哼了一声,道:“那你还娶妻不娶了?”
闵长辰沉下脸面,道:“芽儿,怎么与为父说话呢?”
闵芽道:“你若是还执意娶妻,我就不随你回去!”
“不得胡闹。”闵长辰冷声训斥:“看你胡闹成什么模样?别与为父说什么要与行露成婚的荒唐话。”
“我、我!”闵芽据理力争:“你休要看人不起,我……我那日虽然说的只是气话,但如今,我已然有心仪之人了?”
“心仪之人?”闵长辰眯眼。
闵芽下意识看了一眼梁羡,梁羡迷茫的看着父子俩吵架,心说怎么又吵起来了?这是父子啊,还是宿敌啊!
叮咚——
系统提示突然出现。
闵芽:100
闵芽的好感度突破99,而且超额完成任务,直接飙升到满额100!
梁羡惊喜之余,看到闵芽和闵长辰都在凝视着自己,闵芽被梁羡一对视,登时面色涨得通红,埋头便跑。
梁羡:“……”???
闵长辰看着闵芽落荒而逃的背影,眯了眯眼目,眼神越发的深沉起来,拱手对梁羡道:“犬子顽皮,让梁公看笑话了。”
“无妨。”梁羡出于好奇,干脆偷偷扫描了闵长辰一下,查看他的人物设定。
姓名:闵长辰
性别:男
梁羡震惊的发现,闵长辰娶妻根本是假的,完全没有这回事儿,只是有人想要攀上宿国大司农,放出的风声罢了,但闵长辰一直以来竟然没有反对,他只是想要利用这种传闻罢了。
因着闵长辰心底里有一个秘密,无法告诉任何一个人,这个秘密便是,他对收养的义子闵芽,抱有别样的心思。
闵长辰不想让闵芽知晓,他准备将这个秘密永远的藏在心底里,所以放任这种无稽之谈的消息散播出去,为的就是掩饰自己的想法。
梁羡恍然大悟,怪不得闵芽说要与行露成婚之时,闵长辰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老男人吃味儿了,而且只能暗搓搓的吃味儿。
白清玉的声音在梁羡耳畔响起,他还保持着隐身,幽幽的道:“大司农对养子抱有别样的想法,而如今君上你却暗地里勾引了大司农的养子,君上确定是在与大司农为友,而不是为敌么?”
“胡说……”梁羡低声道:“孤什么时候勾引闵芽了?只是正当的刷好感度!”
闵芽匆匆跑回自己的屋舍,嘭关上门,还感觉心跳异常,梆梆梆的敲击着自己的心窍,令人心生难安。
就在方才,闵芽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恋慕于梁羡的,第一次见面,梁羡就给自己解围,后来又收留了无家可归的自己,甚至还封自己为少庶子,说自己有可取之处。
闵芽越想,心跳越是剧烈,就在他思索之时,屋舍中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闵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屋舍中竟还有一个人。
“行露?”
闵芽惊讶的看着对方:“你怎么来了?何时到我屋舍里来的?”
行露对闵芽笑了笑,低声道:“小君子……行露是来、是来赔礼的。”
“赔礼?”
行露道:“上次在女闾,的确是行露看错了,当时有司农署的部员在女闾饮酒作乐,行露还以为大司农也来了女闾,因此才会那般言辞,还请小君子不要误解了行露去。”
闵芽已然不想与他讨论这个问题,道:“哦,我知晓了,还有旁的事儿?若没有后旁的事……”
“小君子,”行露道:“其实……行露还有一事,想要与小君子禀明,此事甚是机密,还请小君子附耳前来。”
闵芽皱了皱眉,半信半疑的靠过去,行露也凑过来一些,欠身在闵芽耳边,他抬起纤细的手掌,指尖却夹着一枚银针,快准的扎在闵芽颈间。
“嗬!”闵芽短促的倒抽一口冷气:“你……”
他的话几乎无法出口,头晕目眩之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黑暗仿佛潮水,瞬间将他的意识吞没。
咕咚!
闵芽瞬间昏厥过去,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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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不见踪影【1更】
☆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的狗!☆
闵长辰拱手对梁羡道:“梁公, 卑臣去寻犬子,暂时先告退了。”
“去罢。”梁羡点点头。
闵长辰转身离开,往闵芽的屋舍而去, 站在门外, “叩叩叩”的敲了三下门。
里面无人回应,闵长辰又敲了敲门,朗声道:“芽儿, 开门, 是阿爹。”
屋舍中仍旧无人回应。
闵长辰道:“芽儿,不要任性, 快开门。”
闵长辰顿了顿, 又道:“明日阿爹便要回京,梁公亦要前往都城,你一个人留在边邑,阿爹不放心。”
屋舍静悄悄, 一点儿声息也没有,闵长辰眯了眯眼睛, 道:“芽儿, 你可在里面?再不出声,阿爹进去了。”
嘭——
闵长辰一脚踹开舍门, 大步冲进去,便看到地上狼狈的跌着羽觞耳杯,案几上的东西全都被碰掉,闵芽不见踪影。
“芽儿?”闵长辰冲进屋舍,里里外外找了两遍, 匆忙离开, 回到庭院之中, 梁羡与白清玉还未离开,闵长辰蹙眉道:“梁公,芽儿不见了。”
“不见了?”梁羡惊讶:“什么叫不见了?不会又……离家出走了罢?”
闵长辰摇头道:“屋里的东西都倒了,或许是被掳走的。”
梁羡立刻严肃起来:“快,立封锁馆驿大门,这么短时间,应该还未离开。”
白清玉道:“是,君上!”
白清玉带着梁国虎贲军,立刻封锁了馆驿大门,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寻找闵芽,但是一点子人影也没有看到。
众人又扩大了搜索范围,离开馆驿往边邑寻找,闵长辰乃都城的上卿大夫,闵家的小君子不见了,当地官员必然要给这份面子,非常配合的寻找,又是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仍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宿国虎贲军陛长乌阳急匆匆走入府邸,一路找到闵谦之,闵谦之没有呆在屋舍之内,而是站在庭院中喂鱼,十分悠闲的泼洒着鱼食,见到乌阳,只是瞥斜了一眼,道:“何事?”
“回禀义父,”乌阳道:“据馆驿消息,闵小君子……不见了。”
“不见了?”闵谦之眯起眼睛。
“正是,”乌阳道:“大司农正带着官员在边邑搜索,但是找了一上午,什么也没有发现。”
闵谦之更是眯起眼目,难道……行露动手了?且已然得手了?但行露得手之后,为何没有立刻来寻自己禀报,这个消息,反而是从旁人口中得知。
正说话间,便听到仆役的喊声:“大司农!大司农你不能进去就,大司农!小臣给您通报一声,您不能进去啊……”
闵长辰着实禁不住叨念,大步走入闵谦之的府邸,脸色黑压压的难看,冷声道:“大行人。”
“大司农?”闵谦之将最后一点子鱼食洒在鱼池中,拍了拍手,笑的十分悠闲自在:“怎么,今儿个大司农好是空闲,竟有功夫到本君这里来串门儿?”
闵长辰没空与他闲谈:“不知大行人可看到了犬子?”
“小君子?”闵谦之一笑:“大司农的爱子,怎么会跑到本君这里来呢?真是不巧,本君未曾看到……”
他说着,转头看向乌阳,笑道:“阳儿,你看到了不曾?”
乌阳拱手道:“回义父,不曾。”
闵谦之摊了摊手心:“大司农,真是对不住,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闵长辰眯起眼睛,眼神十足可怖,闵谦之不以为然:“怎么?难不成大司农觉得是本君偷了你的儿子?真是笑话,本君也有自己的爱子,为何要偷你的儿子?小君子纵使优越,能比得过我家的阳儿不成?”
闵长辰冷声道:“若是大行人看到了犬子,务必通知于我。”
“哦?”闵谦之笑道:“大司农也真是不容易啊,听说小君子十足调皮,大司农平日里便头疼不已,若是本君猜的无错,大司农也该返京参加遴选了罢?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小君子竟还瞎跑,真是一点子也不体谅你这个身为父亲的,是么?”
闵长辰淡淡的道:“这是我的家务事,便不劳烦大行人置喙了。”
说罢,转身走人,大步离开了府邸。
闵长辰一走出来,梁羡和白清玉立刻迎上,梁羡道:“如何?闵芽可在他这里?”
闵长辰摇头:“不在。”
白清玉眯眼道:“或许只是闵谦之不承认罢了。”
闵长辰又摇头:“若当真是闵谦之抓了犬子,如今必然已经开始与我开条件,没道理藏着掖着,他想要的,无非是闵家的宗主之位。”
梁羡摸了摸下巴,道:“有些道理,那不是闵谦之抓了闵芽,还能是谁?”
白清玉突然压低声音道:“有人出来了。”
众人躲入拐角之后,便看到闵谦之被乌阳护送着,从府邸中走出来,直接上了辎车,也不知去何处。
闵长辰蹙眉:“他现在出府,会不会是去芽儿?”
梁羡道:“大司农暂且回去,带人继续在城中寻找,跟踪闵谦之的事情,便交给孤与丞相罢。”
闵长辰有些犹豫,但还是点点头,道:“劳烦梁公了。”
闵长辰离开之后,梁羡立刻拿出手机道:“跟踪孤可是专业的。”
以前只有梁羡一个人拥有隐身术,如今白清玉也可以使用隐身术,简直方便,梁羡按下隐身术按钮,二人立刻追上去。
闵谦之的辎车行了不远,缓缓停靠下来。
梁羡挑眉:“女闾?明日闵谦之便要启程返回都城遴选,今日还有闲情雅致来女闾取乐?”
闵谦之下了辎车,目光阴沉沉走入女闾,一点子也不像是前来取乐的。
他入了女闾,熟门熟路的往里走,站定在一间屋舍门前,“嘭——”乌阳替他推开大门,闵谦之大步走进去。
屋舍中有人,正坐在镜鉴前化妆,听到推门声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随即笑起来:“大行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梁羡与白清玉躲在门外偷听,因着乌阳在里面的缘故,二人也无法靠的太近,毕竟隐身术只是隐去身形,跫音和吐息声还是可以听到的,所幸屋舍里的人谁也没有避讳声音,听得是清清楚楚。
那殷勤微笑的人,正是行露!
闵谦之凉丝丝的看着行露,道:“闵芽不见了。”
“什么?”行露惊讶的捂着嘴:“小君子不见了?是谁干的?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掳劫小君子?”
闵谦之幽幽的道:“是啊,本君也在想,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掳劫了闵芽之后,却不告知于本君。”
行露放下手来,也不再装模作样,笑的花枝乱颤,道:“无错,什么也瞒不得大行人,是行露掳劫的小君子。”
梁羡与白清玉对视一眼,原是行露!
闵谦之道:“你既已然得手,为何不前来禀报于本君?如不是闵长辰找到了本君府上,本君倒还被蒙在鼓中!”
“嘻嘻嘻……”行露娇俏的笑起来,十分做作的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大行人,行露为何要禀报与你?”
“你!”闵谦之冷声道:“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的狗!”
行露笑道:“狗急了……可是会咬主人的!”
嗤——
乌阳立刻拔剑,剑尖点在行露的脖颈上,立刻道:“放肆!”
“哎呦,人家好怕呢!”行露有恃无恐:“你杀了我好了,杀了我,你们也别想知道小君子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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