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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书生,不谙世事…… (穿越重生)——长生千叶

时间:2023-09-21 13:56:06  作者:长生千叶
  太子昭明点点头:“此人,正是贵国的国师。”
  一个在舒国治死人的半吊子神棍,跑到梁国来做国师,还天天炼丹进贡,怪不得,这不吃死人等什么呢?梁羡没想到,国师还是有前科的。
  太子昭明道:“恕昭明之言,小妹这次同意远嫁,恐怕……是听说陈金石正是贵国的国师,所以才会答应前来,真正的目的,并非是嫁与梁公作为夫人。”
  梁羡满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孤倒要看看,这个公子晦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是了,”梁羡对太子昭明眨了眨眼目,别有深意的道:“这次贵国的送亲特使,可是太子您的老熟人呢,正是趁着太子您燕歇,偷偷捅了你一刀的舒国国相邹安瑾。”
  太子昭明眯了眯眼目,他的表情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正直沉稳,眼神里透露着一股阴鸷低霾的气息,喃喃的道:“邹……安瑾。”
  ————
  骨碌碌、骨碌碌……
  舒国的车队粼粼行驶着,一共五十辆车驾,每一辆车驾的尾端都连着每一辆车驾的前端,远远看上去,仿佛一条长龙。
  在古代有一个比喻,那便是千乘之国,意思是说这个国家很强大,强大到有一千辆车子。在这个生产力劳动力低下的时代,有一千辆车子的国家的确是大国,因此这次舒国派遣了五十辆车子来送亲舒国国女,已然拿出了最大的诚意,给足了面子与排场。
  舒国送亲队伍最顶头,是一辆用金子包轮子,用美玉装饰骈马的辎车,巍峨的驾士骑奴赶车,车中一个身着紫衣,腰束四指宽玉带的年轻男子端坐其中,身边两个侍女轻轻摆着团扇扇风,还低眉顺眼的跪着一个从者,从者手捧金盆,金盆里水波荡漾。
  那紫衣男子轻轻揎袖,露出白皙纤细,皮肤光洁的手臂与双手,在金盆的清水中动作轻柔的净手,又有一个侍女捧来光滑洁净的丝布,为紫衣男子净手。
  从者将金盆恭敬的放下,道:“邹相,再有两日,便要入梁京了。”
  那紫衣男子,正是舒国的一国之相邹安瑾,如今舒国最为尊贵之人,就连现在的舒侯晦,也是邹安瑾扶持而上,需要看邹安瑾的脸色行事。
  “嗯。”邹安瑾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他似乎有些疲累了,用宽袖遮着,微微打了一个哈欠,从者赶紧整理铺在辎车中的软榻,请邹安瑾卧下。
  邹安瑾斜靠在软榻上,用手支着额角,微微闭目假寐:“梁侯的喜好,打听得了么?”
  “打听了,打听了。”从者连忙禀报:“回邹相的话,这新任的梁侯,便是一个一等一的昏君,昏庸无能,挥霍无度,且还十足喜爱颜色。”
  邹安瑾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从者道:“这梁侯尤其喜好……南风。”
  南风便是男子,只不过说道文雅一些罢了。
  “听说梁侯对他们梁国的第一美男子白清玉垂涎已久,只是碍于白清玉位高权重,乃是先君托孤之人,因此一直没有得手。”
  邹安瑾听到此处,似乎觉得有趣儿,便睁开了双目,他的眼目颇为灵动,长长的眼睫,黝黑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会摄心,只要被他这样轻轻一瞥,什么样的心思都无法遁形。
  邹安瑾突然笑道:“喜爱美色?那你以为,本相的姿容……如何?”
  “邹相?”从者大吃一惊,纳罕的看向邹安瑾,却在触碰邹安瑾眼神的一瞬间,吓得连忙低下头去,分明那样美艳灵动的双目,却让从者如此恐惧。
  从者谄媚的道:“邹相仪态万千,姿容出众,别说是在咱们舒国,那便是放眼整个大周,也没有一个人能与邹相起头并足,根本无法同年而语,那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邹安瑾一笑又问:“比之那梁国第一权相,白清玉,如何?”
  ————
  舒国的送亲使团已经进入梁京,梁羡身为国君,在大梁宫的雉门迎接。大梁宫分为外朝、治朝与燕朝。雉门紧邻外朝,这里是大梁宫祭祖,举办大型庆典的地方,每每有重要的使团入京,梁国的国君都会在外朝的大殿迎接。
  梁羡站在雉门之后,等得有些不耐烦,便在此时,终于听到寺人通传:“舒国使团至——”
  舒国好紫,舒国的官服亦是紫色,便见一团紫气缓缓开入大梁宫雉门,首位男子年纪不过三十岁,身子柔弱而纤细,一身紫色金线宽袍加身,把有钱两个字打在了脸上。
  在看那打头的男子,面如春风,不笑似笑,整个人仿佛十足好相与,尤其是那双眼目,灵动而精致,透露着精明与自负的气息。但仔细一看,男子虽一直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并不达眼底,反而时时刻刻都在笑容背后算计着什么。
  白清玉站在梁羡身后,低声道:“此人便是舒国国相邹安瑾。”
  梁羡点点头感叹道:“真好看啊。”
  白清玉侧头鄙夷的看了一眼梁羡,提拔姚司思还没几日,难不成今日又看上了舒国的国相?
  邹安瑾走上前来,态度十分恭敬,拱手行大礼:“舒国外臣邹安瑾,拜见梁公,梁公万年!”
  邹安瑾行此大礼,梁羡也不好杵在原地不动,便可套的上前,双手虚扶邹安瑾,公式化的笑道:“舒国国相何必如此客套呢,请起罢。”
  他的话说到这里,表情稍微僵硬了一下,不为旁的,他本身是虚扶邹安瑾,并没有碰到邹安瑾的一片衣角。哪知邹安瑾起身之时,正好碰到梁羡。
  且不只是碰到这么简单。邹安瑾纤细滑腻的食指,顺着梁羡的指尖,一路滑到梁羡的掌心,圆润犹如贝壳的指甲还在梁羡的掌心里轻轻一勾。
  梁羡:“……”我这是被男人勾引了?
  作者有话说:
  隔壁《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正式完结啦~
  另外《噩梦游戏加载中……[无限]》还在日更中,欢迎去看文鸭!
 
 
第12章 梁羡的死期
  ☆我是有点特别的吸引男人的体质☆
  梁羡深刻的反思了一番自身。刚穿越来的第一时间,就和男人做了“爱做的事情”,现在又被男人勾手指……
  梁羡:“……”我是有点特别的吸引男人的体质罢?
  梁羡不着痕迹的把手收回来,无视了邹安瑾的暗示,邹安瑾略微有些纳罕吃惊,毕竟他对自己的颜色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哪成想梁羡这个昏君竟岿然不动。
  难道是……拿乔?
  梁羡一本正经的道:“邹相,请。”
  仿佛刚才暧昧勾引梁羡的不是邹安瑾本人一般,邹安瑾并不觉得尴尬,反而十分流畅的微笑:“外臣怎么敢走在梁公前面?外臣实在诚惶诚恐,还是梁公先请,请。”
  “邹相,客气了。”
  两个人你请我请,和和气气,客客套套,最后还是身为梁侯的梁羡走在前面,进入了外朝大殿。
  邹安瑾走在后面,梁羡堪堪一转身,他温柔犹如春风的笑容登时散去,瞬间收拢,换上了一脸冷漠,甚至是嫌弃。
  邹安瑾不着痕迹的从袖袍中拿出一方丝织手帕,轻轻的擦了擦自己方才主动触碰过梁羡的手掌,将手帕丢给身后的从者,这才施施然跟着进入大殿。
  今日是舒国使团谒见的日子,舒国国女是来成婚的,不方便谒见,已经提前在驿馆下榻。
  邹安瑾带领着舒国使团,在大殿中作礼,献上贽敬之礼。
  梁羡看了看满筐的明珠,成箱的玉器,还有堆作小山的美酒,不由笑得一脸灿烂,看来这新上任的舒侯晦,很是舍得下功夫,这样多的礼物简直便是割肉。
  邹安瑾献上贽敬之礼,目光难免看到坐在大殿班位前排的丞相白清玉,听说梁侯梁羡垂涎大梁第一美男子白清玉的颜色,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白清玉,甚至不择手段。
  邹安瑾方才主动勾引失败,不由打量起来这个白清玉,想要看看这大梁的国相有什么不同,难不成还有三头六臂?
  这一看之下,饶是邹安瑾见过大风大浪,不由也愣住了,倒不是邹安瑾承认白清玉比自己高大俊美,而是……
  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的腰间,没有佩戴象征着权利的美玉,也没有佩戴象征着高洁的花饰,却佩戴着一个——双头勾陈!
  勾陈的双头夸张而巨大,犹如两只硕大的冬瓜,上面甚至盘踞着青筋,每一条筋肉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那雕刻的技艺任是舒国的能工巧匠看了都要汗颜。
  但关键那是房*事的性*器啊!竟如此堂而皇之的佩戴在大梁第一权相的腰间。
  邹安瑾难免有些走神,梁羡故意笑道:“邹相在看什么?是了,怕是在看梁相腰间的美物罢!这白玉勾陈高洁脱世,纤尘不染,据说佩之可以净化心灵,洗涤污秽,百毒不侵呢,是不是,丞相?”
  “这样罢,”梁羡慷慨大方的挥手:“邹相看起来如此眼馋,不必羡慕,孤也赏你一个同款勾陈,如何?”
  “这……”邹安瑾头一次有些尴尬,连忙拱手道:“谢梁公赏赐,只是……这美物如此脱尘,外臣实乃庸人一个,实在不配,还是……梁相佩戴的得体。”
  “是罢?”梁相点头道:“谁不知我大梁国相乃大周第一美男子,放眼整个大周也无人能及,配上这绝世无二的美物,那便更是清雅脱俗,遗世独立了。”
  白清玉:“……”现在告假,已然来不及了。
  白清玉心窍中虽充斥着无语,但他好歹不是第一天认识眼前的梁羡了,多少适应了一些,加之白清玉喜怒不形于色,便将所有的表情变化克制下来。
  邹安瑾看着一脸云淡风轻八风不动的白清玉,心中冷笑一声,什么纤尘不染,白清玉的腰间随时佩戴着这种荒*淫之器,怕是与那昏君梁羡是一丘之貉罢!
  假正经!
  也不过如此……
  舒国使团谒见之后,便退出了大梁宫,回到驿馆下榻,明日在大梁宫中还有接风宴,届时国女也会出席,后几日舒国使团还要陪同梁侯梁羡狩猎,邦交日程安排十足满当。
  夜深人静,驿馆。
  本该安寝的舒国国相邹安瑾,此时却没有燕歇,他甚至没有除去外衣,一身常服体体面面。
  邹安瑾看了看户牖之外的天色,黑夜已然透彻,驿馆安静下来,只剩下巡逻虎贲军的跫音声。
  吱呀——
  邹安瑾轻轻推开舍门,这个时候竟还要出门,他离开了屋舍,顺着驿馆的小路往偏僻之所而去,很快来到了驿馆最南面,供驿馆中奴役运送货物进出的小门边。
  邹安瑾站在那里,小门年久失修的门板轻轻晃动了一记,有人从小门进入,笑道:“邹相,真是准时呢。”
  邹安瑾乘着月色,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淡淡的道:“新君说的细作,便是你?”
  对方看起来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长相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秃头发福,笑起来一脸讨好谄媚,正是大梁的国师陈金石!
  陈金石脸上还挂着伤,是那日昏厥之时被梁羡打的,因着打的太重,淤青还未消退下去,让他本就不怎么耐看的脸面雪上加霜。
  邹安瑾道:“本相听说过,你本是我舒国的死囚犯,却逃到了梁国来,摇身一变,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国师,还真是有趣儿呢。”
  陈金石拱手道:“邹相您有所不知,小人的确犯了弥天大错,这些年身在梁国,日日夜夜都是想着如何弥补,返回母国,舒国才是小人的家乡啊!”
  邹安瑾何等聪敏,冷笑一声,道出了缘由:“看来梁侯待你不好,换句话说,许是你觉得梁侯待你不如往日好。”
  陈金石干笑一声,全都被邹安瑾猜对了。
  梁国的先君也就是梁羡的老爹,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国师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到了梁羡这里,梁羡对陈金石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空中翻转,又是杖责,又是放火的,陈金石觉得自己怕是在梁国混不下去了,不如早点谋取新的出路。
  正巧,舒国内乱,陈金石偷偷联络了舒国的新君,也就是二公子晦,想要与公子晦合作。
  陈金石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的道:“小人在大梁宫中还有些许的人脉,可以帮助邹相。”
  “帮本相?”邹安瑾好笑:“本相是来送亲的,怎么,你要替本相说服国女,嫁给梁侯?”
  陈金石神神秘秘的道:“邹相,君上已经与小人透底儿了,您这次前来,可不只是送亲这么简单,小人可以帮助邹相除掉梁国昏君,如此一来,梁国无首,便是君上与邹相的囊中之物,到那时候,还有哪个国人敢质疑君上与国相您的决策?”
  无错,邹安瑾这次前来,和梁羡预料的一般无二,并不是简单的结亲。舒国的新君公子晦名不正言不顺,他毒害了大哥太子昭明,用尽手段上位,舒国很多卿大夫并不服气,公子晦表面上假意与梁羡结亲,拉拢梁国,其实是想借着结亲作掩护,刺杀梁羡,梁国若是能被公子晦釜底抽薪的收服,那么舒国也不会再有人置喙于他。
  邹安瑾没想到公子晦与陈金石说了这般多,说到底,陈金石一个在逃死囚犯,邹安瑾又是谨小慎微的性子,他根本不信任此人。
  国师陈金石看出了邹安瑾的迟疑,他嘿嘿一笑,祭出了撒手锏,拢着手低声道:“邹相对小人的人脉消息不信任,也是常有的事儿,小人是带着诚意来的,邹相信不信小人,还请听过小人的诚意再说罢。”
  “哦?”邹安瑾对他的诚意根本不感兴趣。
  陈金石却执意道:“邹相您的心头刺,舒国叛贼昭明还没有死!他此时便藏匿在大梁宫之中!”
  邹安瑾的眼神猛地锐利起来,不再像方才那般漫不经心,咬着后槽牙,若有所思的轻声叨念:“太子昭明,还活着……”
  ————
  白清玉忙碌了一整天,大梁宫宫门下钥之时才回到自己的丞相府邸。
  简单梳洗,白清玉疲惫的躺在榻上,烛火影影绰绰的跳动着,牵引着白清玉陷入沉沉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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