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喜迎新春
除夕当天清早,爆竹声就响彻了整个郡城。
安王府也一大早贴上了春联,挂上红灯笼,喜迎新春。
重步崖和几个侍卫,更是拎着几捆鞭炮,把王府门口弄得是烟雾缭绕,却也热火朝天。
覃修谨和赵明熙出门前往将军府的时候,就看到儿童们都大笑的在街上奔跑。
平日里,甚少有人走动的大街,在这一天可谓是人满为患。
百姓们看着街上舞龙舞狮,敲锣打鼓的,都展开了笑颜。
城中各处皆是热闹非凡。
赵明熙被覃修谨护在怀中,相依着走在街上。
一众侍卫用大竹双竿挑着节物,跟随在两人的身后,面上皆是过年的喜气。
众人皆是一袭的吉服。
赵明熙身着一件湖蓝缂丝鹤袍,腰间系的白玉腰带,勒出了劲瘦的腰肢。
腰带上坠着的则是一块做工精美的墨玉玉珏。
如瀑布一般的发丝,以金丝佩玉的束髻冠束起,剩下的头发,自然的垂顺而下,披散在宽厚的双肩上。
他五官精致绝美,却又不失刚毅的英气。
矜贵华美的气质,若说是谪仙,也不为过。
那双本该含情夺人的桃花眼,便是带着十足的清冷淡漠。
但他看向身侧的少年时,冰冷的眼底,便会染上暖意的温度。
覃修谨的肩上披着厚重的大麾,不仅不显得笨重,反倒是衬出他身材的高大伟岸。
他穿着一袭大红真丝金蟒圆领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脖子上戴的则是金边镶着的白玉玉珏。
还未成年的他,只一根红绳束起乌黑光亮的长发。
凌冽深邃的五官,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傲睨一切的气场,让人望尘不及。
细长蕴藏着锐利的丹凤眼,便是触及怀中的男人,才带上几分柔软。
靴子踩在泥泞的雪地,发出阵阵声响。
但好在久不露面的太阳,像是为了迎合喜庆的气氛,难得在今日出现。
虽然没有什么温度,但却带着十足的暖意。
不过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将军府门口。
郡城不似都城,有那般多的规矩,且此处只有他们两家相近。
自此,两家人便早早做好,除夕在将军府过,初一在王府过的计划。
这个年虽说过得没有以往的热闹,但也算不得冷清。
两人刚到将军府门口,门牙便喜滋滋的跑进府,大喊道,“王爷、王妃来了!”
紧跟着一阵脚步急匆匆的响起。
齐靖英快步走了出来,险些跨到了门外燃着火的籸盆。
侍女急忙搀扶住她歪斜的身体,正想嘱咐两句,就见她已经追到府门外。
“你们来了!”
齐靖英身穿鲜红色的百鸟朝凤竖领大襟衫,领口和袖口皆以暖和的狐毛点缀。
她肩上带着繁重夺目的背云,下衣摆动着凤鸟金丝马面裙。
墨色的长发以金簪步摇,绾成了随云髻,双耳垂着的是编丝血滴石耳坠。
齐靖英脸上略施粉黛,嘴上亦是抹上了唇脂,螓首蛾眉的脸庞粉中透白,明艳却又素雅。
难得看到她如此打扮的赵明熙,不禁眼前一亮。
“表姐这厢打扮,当是远山芙蓉,犹如余霞成绮。”
齐靖英被他夸得面颊透红,她笑着应道,“我也觉着这身打扮好看,比我平时穿的衣裳悦目多了。”
说着,她便提前裙摆,轻悦的转了一圈。
对这身打扮可是当真喜欢的紧。
赵明熙被覃修谨牵着走进府门,他浅笑着说道,“表姐既是喜欢,平日也可以这般穿着。”
齐靖英摇头,“这身虽好,但太过累赘,我平日骑马射箭的,还是穿胡服便利些。”
“她啊,就是静不下来...”
迎上前来齐昌胤,调侃着说道,“陪她的娘亲绣会儿针线,就坐不住的想要去跑两圈马,哪是闲的下来的主儿。”
齐靖英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耍着赖的撒娇,“爹爹!过节的日子,还笑话我!”
“你们这般站着,倒是不觉着冷?”
滕安雁伫立在长廊的尽头,看着他们调侃的说道。
众人闻言便了笑了起来,跟着她来到了后院的佛堂。
除夕本该祭祖,可他们现在坛渭郡,只能参拜佛像,祈求来年安康。
赵明熙跪身,双手合十,虔心参拜。
他感谢老天爷愿意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让他能如愿的补偿覃修谨,以及前世所辜负的家人。
赵明熙睁开双眼,想身侧看去,覃修谨似有所感的回望向他。
两人的眼中皆是浓烈的向往之情,那是对往后余生,以及对他们的期待。
-
午膳之后,饭桌上的碗筷便被撤了下去。
下人端上茶水给主子们漱口。
齐昌胤放下杯子,苦恼的说道,“这里不比都城没什么好耍的玩意。”
“若是想玩,还有投壶可用。”
滕安雁派人把酒壶取来,她笑道,“我还从都城带了盘棋过来,你们谁想下啊?”
“握槊?”
齐靖英看到那棋盘,眼中瞬间失了光芒,“我玩投壶就得了,这棋我可耍不来。”
“阵法图,你瞧得会...”
齐昌胤接过棋盘,笑着数落道,“棋倒是下不来了?”
滕安雁接着戏谑道,“她哪是学不来的,分明是坐不住。”
“就是不想耍嘛...”
齐靖英瞥向身侧的赵明熙,她侧身问道,“明熙想玩棋吗?”
赵明熙端着茶盏,淡笑的说道,“都成,我...”
“那跟我去投壶吧!”
齐靖英兴奋的站起身来,“让爹爹跟谨儿在这耍棋就是了。”
覃修谨原本喜悦的脸色,骤变的难看。
他不服气的哼道,“泽昀是我的夫人,自是要跟着我...”
“好啊。”
赵明熙不顾覃修谨的反抗,满口答应下来。
他放下茶盏,笑着起身,满眼都是对投壶的期待。
齐靖英喜笑颜开的蹦了两下,滕安雁也笑着带两人向院中走去。
覃修谨见状,感到十分的憋屈。
泽昀不爱他了!
覃修谨气鼓着脸颊,不忿的回身看去,就见齐昌胤已经将棋盘摆上。
“打算赌多少的?”
他语气中带着难得的兴奋之意,“先说好啊,舅舅可不会让你!”
覃修谨不忍心抛弃‘孤苦无依’的舅舅,只能默默的接过棋子。
只是那心已经早早跟着赵明熙,飘到屋外的院子里了。
(207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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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一下疑问,上一世修狗为啥喜欢泽昀
前世泽昀不满这场婚事,是因为仕途被毁,还因为自己喜欢覃柏聿
他并不讨厌修狗,因为他不知道修狗是装傻的,所以并不会迁怒他
但泽昀会针对夔家,毕竟是跟覃柏聿的竞争对手,他还是拥护覃柏聿的
上辈子泽昀是像现在这样照顾修狗的,在这期间他们是有感情的,前文也说了
泽昀其实是喜欢修狗的,后来是因为修狗被‘治好’了,他看修狗威胁到了覃柏聿
所以就跟修狗决裂了,态度也变得冷漠了起来,并且因为不想承认内心的感情
就越发的别扭,对修狗也增添了莫须有的厌恶感
修狗是个精明修狗,他不是真的傻,一开始也是为了利用泽昀
这辈子修狗因为泽昀,只装傻16年,可上辈子是18年,他压抑的活了18年
皇位给予他的压力,让修狗活的像个傀儡,跟泽昀是那两年是最开心的时候
当他以为自己好了就能拥有泽昀的时候,却泽昀狠狠的推开
可那个时候修狗已经对泽昀的温柔有了眷恋,其中还有对泽昀欺骗的愧疚
他同意娶侧妃是想看泽昀对他的态度,可泽昀的冷漠,却是最后一根稻草
泽昀是他唯一想要得到的,也是真心喜欢的,所以修狗对泽昀产生了执念
直到最后他被这个执念杀死
所以,不要说谁配不上谁的,他们彼此之间都是有跨不过去的鸿沟
最后!明天搬家,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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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鼎鼎有名的大豪绅
屋里的木炭阵阵作响。
齐昌胤看着棋盘的白子,眉头紧蹙。
覃修谨闲暇的拨弄着手边的金瓜子,听着院中传来的欢笑声。
“仲天赐的案子,你想好如何处理了吗?”
齐昌胤接过下人端来的热茶,轻抿了一口,“那帮人的嘴,可是难撬啊...”
“关押那些人也不是为了审问他们。”
覃修谨看着棋盘,淡淡的说道,“到时,不过是打两板子,就把人放了。”
“那便由着仲天赐作威作福?”
“当然不是,舅舅在此多日还未看清城中局势吗?”
“哪有看不清的,仲崇凛可就差说这是他的地盘了。”
“既如此,动不动仲天赐,都不甚大碍。”
“你是说...”
“擒贼先擒王,此处你我都不算熟悉,若不了解情况,怕是很难下手。”
“堵不如疏,是这个道理...”
齐昌胤瞅准覃修谨侧首拿糕点的时机,趁机挪了个子,他轻咳一声,“那你打算年后便把仲天赐给放了?”
覃修谨咽下嘴里的糕点,慢道,“他在狱中的这些天,可够他出狱之后,慢慢回味的了。”
他把齐昌胤挪走的棋子,摆回原位,随后不顾他尴尬的脸色,又赢下来这局,“这些时日,他可没少吃苦头。”
蹲大牢的日子,本就是折磨。
何况仲天赐还是从未受过苦的公子哥,再加上覃修谨嘱咐下的‘特殊关照’,他更是受不住的。
重步崖也说了,刚开始仲天赐还吆五喝六喊着,让仲崇凛赎他出去。
可越到后来就越喊不动了,最后甚至,看到重步崖就瑟缩着身体,躲进角落不敢吭声。
覃修谨本以为重步崖动了私刑。
可他却摇头否认,只说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家里的厨子杀猪宰羊的忙不过来,我便寻思着大牢的位置不错。’
一不怕血溅地上,脏了;二不怕动静大,吵了。
可是个绝佳杀猪的好地方。
正巧,陪他守着大牢的侍卫,闲得骨头都松了,正好能帮着他押猪,还有活计能忙。
自从那日起,大牢里头每天都会传出杀猪的惨叫声。
可这一幕幕的画面,对于人犯而言,无疑是最为恐怖的精神摧残。
更何况是连血都不常见着的仲天赐了。
齐昌胤摆手拒绝了覃修谨再下一盘的示意,他仰靠在椅背上,叹道,“城中最为是非作乱的都已经在牢里了,百姓也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几日下来,他都看在眼里。
坛渭郡的百姓对郡城的现状,已然是麻木妥协。
可见仲崇凛在郡城的势力。
对于此现状,齐昌胤也只能关押一些祸害,至于仲崇凛,要想彻底铲除他,怕是得废不少力气。
但以仲天赐关押在牢为威胁,他近日自是不敢再惹事端出来。
“可仲天赐回去之后...”
覃修谨当然明白齐昌胤的担忧。
“他定会变本加厉的针对安王府与将军府。”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毕竟,他底下还有条听话的狗呢。”
“你是指杨浩旷?”
“那晚的刺客,十有八九是他派来的。”
“他竟如此大胆?”
“不过是因着背后的主子是仲家...”
覃修谨沉着的说道,“只是不知他为的什么。”
齐昌胤猜测道,“无非银钱、权势两样。”
覃修谨淡声说道,“那就不一定了...”
“你们两个下的如何了?”
滕安雁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她瞧见覃修谨面前满满当当的金瓜子,又瞥着齐昌胤空荡荡的桌面,不禁笑了出来。
她打趣道,“这般瞧着,你们父女两个倒真是输得默契。”
“表姐输了?”
覃修谨疑惑的问道。
“过年不就图个开心嘛。”
滕安雁不以为然的笑道。
覃修谨立马懂了,他笑着摇头。
表姐这是为了哄他的夫人跟她玩呢。
“可不像某人哦,怕是一把没赢吧。”
滕安雁意有所指的揶揄道。
“握槊确实没什么好耍的...”
齐昌胤赶忙给自己找填补,他咳嗽两声后,起身向外走去,“这投壶倒是许久没玩了,正好试试手了。”
覃修谨与滕安雁对视一眼,都没戳穿齐将军脆弱的自尊心。
众人在院中又玩闹一阵,直到天色黯淡下来才收起玩心,进屋用晚膳。
瘦而不柴的肉片焖熏肝,色味俱佳的清蒸鲤鱼,口感脆爽的鲜蘑腐竹,软烂脱骨的炖猪手,香飘四溢的清炖肥鸭,外酥里嫩的摊鸡子,滋味鲜美的爆炒凤舌,还有玉盘珍馐的桂花鱼翅。
再加上一人一碗的年馎飥,饭桌上满满当当的摆了十道菜。
“谨儿还安排了傩戏?”
滕安雁惊喜的问道。
她原以为出了都城就瞧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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