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总你是要……”
“老先生来不了我带她回永市,有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
“现在还不行,我可以给她上药,三天,调理三天后可以上飞机。”
“好。”柏长青又转头对着院长道:“你通知她家人,三天后跟我一起去永市,费用不用担心,吃住行和医疗费用由我承担。”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柏长青带着拉则一家上飞机的时候已经距离他离开永市十九天了,团队其他人前天已经回程,只剩下他和眼科专家。
商务座宽敞,他旁边坐着拉则。
他和白昱失去联系已经十九天了。
在飞机上他看向窗外时总是不由自主去看机翼的位置。
起飞五十分钟飞机平稳飞行后,机组人员开始了为乘客提供服务,柏长青给拉则要了一杯果汁,小姑娘腼腆又生疏的用普通话说了谢谢。
柏长青露出一个笑来,“我也谢谢你,你让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可是果汁还没送到拉则嘴边,变故陡然发生。
飞机剧烈摇晃,同时发生倾斜,事发突然,机组人员没有任何准备,服务推车正停在柏长青身旁。
柏长青顾不上自己,只侧过身体将拉则护在身下,推车上的各类酒水饮料砸在他身上头上,黏腻的液体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空乘人员在过道没有着力点,已经被晃的没了力气,有两个磕到头部晕了过去,在机舱底板上随着晃动滚来滚去。
广播里开始紧急通知,飞机遇到奇怪的乱流,云层之上居然电闪雷鸣,真是闻所未闻。
总之这架飞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而且莫名的磁场使得飞机与地面完全失去联系。
导航系统作废,飞机失去方向,所有人的生死只能凭借机长的经验。
飞机好像被奇怪的力量控制,时而自由落体般下降,时而又突然上升,失去平衡的飞机各种角度倾斜,机舱行李架盖子被破坏,各种行李纷纷掉落砸在乘客身上,一时间机舱尖叫不断。
有许多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乘客已经晕过去了。
柏长青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从扶手下方拿出救生衣艰难的给拉则穿上,拉则小脸已经完全没了血色,缠绕着双眼呢白色纱布清洇出泪来,却并不出声。
她只双手紧紧的抱着柏长青的胳膊,指甲嵌进肉里。
柏长青为拉则的救生衣吹上气,这才腾出空道:“别怕,如果等会万不得已,我让你跳你一定要跳,相信我好吗?”
拉则已经失去了反应,柏长青怎么叫都不理会。
过道那边是拉则的母亲,她见状就要解开安全带,柏长青急忙吼道:“不许动,我发誓用命护着她,你不要动,相信我。”
拉则的母亲脸上满是泪水,靠在座椅上停下动作,重新拿起手里的转经筒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第92章 交手
祈祷并没有使飞机颠簸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终于在一声碰撞巨响后,飞机彻底失控般开始下坠。
飞机中部的安全出口被打开,冷风瞬间灌了进来,氧气面罩掉落,柏长青第一时间给拉则戴好。
别无他法,已经有乘客试图解开安全带,趴在地板上向安全出口移动。
柏长青给自己穿好了救生衣,朝窗外看了一眼。
飞机上已经隐约能看到建筑物,从现在到下坠到地面也就不到两分钟时间了。
飞机上的广播已经很久没有声音,还醒着的两个空乘自顾不暇,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柏长青只得松开自己的安全带,上前将两人一把拽过来,帮助她们将自己固定在座位上,才高声道:“大家冷静,现在听我指挥。”
巨大的风声将他的声音淹没,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
“系紧安全带,低而紧,别松开,系紧,先别跳机……”
柏长青一遍又一遍的喊,只有附近几人听见了。
他在一片混乱中寻找着能让大家听到自己声音的方法,这才发现过道里晕倒的空姐身上有扩音器,柏长青将人一把拽起按在自己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拿过她的麦继续喊话。
人们听见他的声音,慌乱之下本能的遵从,都开始检查自己的安全带。
“戴好氧气面罩,穿好救生衣,相信机长。”
周围座位已经满了,柏长青最后一次喊完话后就半蹲在拉则身前将她牢牢护住。
这短短的几十秒,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无一例外的,画面里都是白昱。
刚捡到他时呆萌乖巧的,相处后粘人活泼的,后来古灵精怪,又充满占有欲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冷静了,为什么凡事一定要等做好万全准备,一定要等计划周全呢?
感情原本就应该是冲动的,当时的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说出来很难吗?
是因为自己拖拖拉拉不去表达,所以上天才不给自己机会了吗?
整整十九天与白昱完全没有联系,他承认自己已经很想很想小白了。
他怕自己的想念多到溢出来,所以忙忙碌碌的用各种事情将自己填满。
生死关头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压抑过后的感情会瞬间激增,满到让他心里都盛不下。
他的心脏又开始不舒服了,额角渗出细汗,死死的咬牙坚持着。
身下是马上就能看见世间万物的拉则,他不能让她出事。
心脏已经疼的让他产生了幻觉,他仿佛听到了一声龙啸……
是白昱吗?
……
白昱在尧山没有找到黑蛟,转头又去了华影。
这次他学聪明了,并没有光明正大的进去,而是偷偷用了法术。
华辰的办公室没有人,也没黑蛟的气味。
他再次一无所获。
一天找不到黑蛟,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保护伞也就没有安全保障……
白昱仔细思考一番,带着想到的主意回了龙宫。
他自己精力有限,可是水族有成千上万,保护伞是水族的保护伞,让大家去守护也是应当,想来大部分龙族统领下的水族必会义不容辞。
他为自己想到了这个绝妙的主意而拍手叫好。
可是要号令所有海域的水族并不简单,他只得求助父王。
龙王答应的倒是痛快,但是临行时又变了卦,将召令交给白昱,让他孤身一人去各个海域游走传令。
白昱是第一回干这件事,之前凡事还有大哥顶着,但是最近大哥忙的不见人影,更何况这件事儿是他自己提的,由他去做也是应该的。
龙族传令,大部水族还是很很忠诚的领命行事,但是不管在哪儿,都不可能万事顺意,总会有其他声音冒出来。
水族对人族不满不是一天两天,现在白昱要求他们保护人族的东西,有一部分并不情愿,虽说保护伞是为了保护他们,眼下的确如此,可是日后呢?谁又说得上。
毕竟人族从来就自私自利,只为自己图谋。
积怨已久,并非不善言辞的白昱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但白昱可不是个轻易放弃的性子,既然说不通,那就给它打服。
于是白昱拿着召令,四海一通游走,打架打了几百场,一些明着不服的水族也只能改为暗地里不服。
这天终于将守护声呐保护伞的命令传到了最后一片海域。
他满足的准备回家归还父王召令时,却感觉到了尧山追踪鳞的动静。
白昱一秒都不耽搁,转眼间落在在了尧山。
黑蛟就坐在潭边,像是在等候老朋友。
“卑鄙无耻!”白昱齿缝中挤出四个字就冲了过去,黑蛟却轻飘飘退开。
白昱心中闪过一丝惊讶,黑蛟的速度比以往快很多,修为似乎是提高了。
他也不再大意,开始全神贯注对付黑蛟。
几个回合之后白昱的怀疑得到证实,黑蛟修为不但提高了,而且似乎能与他打个平手了……
“白昱,这世间最强的并非是龙族,怎么样,这种被其他种族胜过的滋味不好受吧。”
“谁在乎。”
白昱的确不在乎,他没有非要争第一,也没有想着非要给龙族争什么荣光,他一直以来,就只做自己想做的。
“你们龙族高高在上太久了,你看看你自己,对黑蛟一族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最终还不是与我一般,只能战成平手。”
白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他不屑一顾了,只对他说战成平手不太满意。
“还未分出胜负,你说平手说早了。”
白昱高喝一声窜出去,对其他任何人,神,物他都可以输,但就是不能输给黑蛟。
黑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修为提升的如此厉害,绝不仅仅是汲取了龙脉精华这么简单。
“黑蛟,你到底做了什么?”
“哼,许你上天下海无敌手,不许我强过你吗?”
“这么短时间内你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提升这么多,必然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黑蛟边打边带着嘲讽,“你们龙族走的路是正道,我不屈从你们就是邪道,果然应了人族那句话,成王败寇。”
“你胡搅蛮缠。”
白昱气不打一处来,比起刚认识的时候一肚子坏水但是不怎么开口的黑蛟,现在这个真是又啰嗦又可恶。
一龙一蛟打的不可开交,让这座沉寂了许久的荒山一时地动山摇,水花四溅,热闹非常。
第93章 表白
白昱与黑蛟足足打了三天三夜。
短时间内提升起来的修为,毕竟比不得千百年来慢慢融进骨血的修为运用自如,他对上白昱还能坚持三天三夜,除了来自尧山大地龙脉与人族精魄的力量,还有他长期居于龙族之下的不甘。
他现在躲避白昱追捕轻轻松松,可以随意掩去自己的气味龙族也闻不出来。
至于这次……自然是他主动吸引白昱现身的。
他知道白昱手里拿着召令,以他的性子,有了自己的消息必然忍不住,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他一开始的目的也并不是现在就要打败白昱,而是夺了召令。
可是一与白昱交手,他空前的胜负欲再也压不住,总觉得以自己今时今日的修为,未必不能打败天之骄子的白昱,这才与白昱纠缠三天三夜。
此时灵力耗费的差不多了,他也知道再打下去必然落得个一败涂地,还不如得了召令就走。
那召令是一颗小珍珠绕着大珍珠围绕而成的珍珠球。
神奇的是珍珠之间并不以任何物件相连,无需传令时自动汇聚成圆润规律的一颗珍珠球,而需要传令时,它又会自己散开,幻化成无数的小珍珠,将统领者的命令传达给每一个水族。
大部分水族对召令下达的命令有天然臣服的本能。
所以可以说是谁拥有召令,谁就可以控制大部分水族,这对黑蛟来说是莫大的诱惑。
他知道此时召令就在白昱胸口,尝试了好几次却都无法接近。
他不得不佩服起白昱在对战时面面俱到的谨慎,这是打架打多了的经验,也是白昱的天赋异禀。
再继续打下去,输的就是他了。
黑蛟再不甘心也只得放弃召令腾空而起准备遁走,白昱却紧追不放。
他当然不能轻易的放跑黑蛟,不说好不容易找到他,单凭他如今修为突飞猛进,放走他无异于放虎归山,术法高强的坏蛋才更加难以防范。
继尧山遭殃后,云层之上一时也热闹起来,黑蛟逐渐有些招架不住,只得一边逃跑,一边时不时的回头应付白昱。
直到迎面而来的飞机打破僵局。
实际上,不论是龙还是蛟,他们与人族的壁垒是不可破的。
此时白昱和黑蛟都是原身,按理说除非他们故意现身,否则人族是看不见他们的。
当初白昱去救落水的人族,他也是迫不得已才现身,人族看见了他才会本能的求救。
同理,人族以及人族的物件此时对他们来说也应该像空气一样,是不可见,不可触碰的。
可是他们现在双双看见了人族的飞机,这是怎么回事?
白昱想不了这么多,只怕伤及人类赶紧扯开黑蛟,可黑蛟偏偏与他作对,三番五次迎着飞机撞过去。
黑蛟在一开始撞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蹊跷了,飞机前面的驾驶员脸色平静的朝着自己撞过来,这证明他并看不见自己。
那为什么不应该自己看见的东西,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呢。
他原先故意去撞飞机是看见了白昱对人类的紧张,企图这样制造混乱寻找逃跑的机会。
现在看着白昱对自己的行为气急败坏,又怕波及人族而束手束脚,他找到了新的乐趣。
飞机开始失控,人族在这个大铁盒子里发出尖叫,黑蛟听着人族的哭喊竟颇为享受。
直到飞机开始下坠,白昱突然感到右侧心脏的疼痛,他猛的低下头,似乎明白为什么这架飞机会突兀的出现在自己与黑蛟的视野了。
因为夫子……
夫子在里面!
他突然就全都想通了。
为什么之前他受伤从九天之上掉落后会被夫子捡到,是缘分也是因为逆鳞。
逆鳞就是连接夫子和异族的桥梁,如果没有逆鳞,他们这些异族的原身夫子是不可能看见的。
现在也是,夫子身上的逆鳞打开了种族壁垒的通道,于是这架飞机闯进了他们的视野。
但是驾驶员看不见他们,所以才会直直开进他们的打斗范围,进而被波及。
想到此处白昱立即俯冲直下,想将那架飞机捞上来,可是黑蛟此时却使绊子上了瘾,一次又一次的被白昱甩开又追上去。
眼看飞机越来越低,要是撞到地面,死伤必然惨烈,白昱心急如焚,电光火石之间从怀里掏出召令朝着九天之上抛了出去。
在他看来,召令是个死物,哪怕是法器,也远远没有活着的任何生灵重要,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召令扔了出去。
黑蛟惊讶之余脸上浮现喜色,急忙调转方向去追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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