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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国暴君宠幸了(古代架空)——宋昭昭

时间:2023-09-23 09:05:24  作者:宋昭昭
  月色渐渐西沉,韩桃围了件披风,被赵琨抱着在阶梯旁坐下。晚风轻拂过面颊,还有几分凉爽,他倚着柱子,喃喃着回忆起过往。
  恢宏大殿,践行之宴,南燕老皇帝看赵琨迟迟没有回国,特意办了这场践行盛宴,就当众人都以为老皇帝是想借此向赵琨这位未来的北齐皇帝示好之时,却无人料到其中波诡云谲,暗藏算计。
  韩桃自上回议事之后,就被老皇帝一直留在宫中,没有能出去报信的机会。偏殿内,管事太监还在仔细叮嘱韩桃。
  “一会儿殿下会被安排与质子殿下坐在一处,歌舞起,婢女会端来美酒,届时需要殿下遮挡质子的视线,婢女才好在暗中更换酒壶。”
  韩桃垂下眼睫道:“赵琨若是死在宫中,恐怕北齐便要大兵压境了吧。”
  “殿下不必担心,此毒乃宫中秘药,待到毒性发作,质子已然出了南燕,他既离开齐燕边境,这便与我等无关了。”
  韩桃展手,闻言心悸到难以呼吸,任婢女们为他更衣,沉默不语。他若不杀赵琨,老皇帝也就不会留他,更别提一旁还有韩武礼在虎视眈眈,他如今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再无路可以后退。
  “殿下可是有别的法子?”
  “无。”韩桃心思百转,然而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他强忍着心中那股难受意,只是淡淡道,“便就如此行吧。”
  “是。殿下还要注意,届时酒杯不能翻了。此毒无色无味,只是溅到石砖上会有白沫,恐怕被看出来。”
  “……好。”
  许久,众人皆都退下了,韩桃缓缓走到殿内,屈身入座。
  没有察觉到一切的赵琨从桌底偷偷抓住他的手,眼中带着烛火跳动的光,捏了捏他的手指。
  “你手怎么这么冷?”
  “没事……”
  “他们倒是难得大发善心,将我与你排在一处,往常时候我都只能远远瞧着你,无趣的紧。”
  韩桃不答。大发善心,倒也真是大发善心。
  赵琨面上神情不显,一手把玩着酒杯,另一只手却在桌下想要捂热韩桃的手,捂了会儿,韩桃的手就渐渐带了热意,没有先前那么冷了。
  韩桃却只是怔怔盯着桌上的酒杯,思绪混乱着。
  赵琨就又来亲昵地撩拨他,叫他面色一变,呼吸都微微发颤。
  直到那手指沾了酒液,在韩桃手心中漫不经心地圈划,五指相扣间指腹摩挲过指根,攥紧又松开,带着绵密糙热。
  赵琨嘴角带了点笑意。“你今日穿得很好看,衬你气色。”
  “嗯。”
  “你若每次酒宴都能坐我身边便好了,我也不至于觉着无聊乏味。”
  韩桃目光微动。
  他想说,赵琨,你离开酒宴吧,然而他刚想开口,婢女就走过来了,他连忙想要抽回手,抽了几下没抽动,手掌中还留着赵琨的温度,韩桃垂下眼睫,心脏不安地跳动着。
  赵琨奇怪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你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
  ·
  一直到酒过三巡,淑妃入殿里来,这几日淑妃犯了头痛病,一直很少出来露脸,但其实众人多少有些能够猜到,是安国侯的忌日将至。
  老皇帝一看她进来了,仿若无事人般招呼她坐到身边,连着一旁皇后的脸色很是难看。
  淑妃一来,歌舞就开始了,宫婢来为他们斟酒,那婢女先为韩桃斟满。韩桃盯着那杯酒,目光又开始出神。
  他看见赵琨先擦了擦酒杯,赵琨在南燕一直装作自己有洁癖的模样,碗筷都是自带,韩桃知道那是因为赵琨在防人下毒。
  婢女跪在后边,轻轻扯了韩桃的衣袖,示意他为自己打掩护。
  他僵了僵身子,没有动作。
  过了会儿,身后的婢女又扯了扯他的衣摆,似乎是有些急了,老皇帝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眉头微拧,也跟着看了过来。
  “老七,”老皇帝扬了扬手中酒杯,“起来,与朕共饮。”
  韩桃慢慢站了起来,对上前头赵琨犹疑的目光。他默不作声地端起酒杯,面向老皇帝。
  “父皇。”
  “这些时日,你母妃时常提起你,你虽未曾养在她的膝下,也该多去看她。”
  “是。”
  老皇帝笑起来,将酒饮下,韩桃也将酒杯端至嘴边,一饮而尽,而正当他像是要坐下来的时候,猛然像是没有站稳,对着赵琨斜斜摔了下去。
  “七殿下!”
  赵琨眼疾手快地攥他手臂想要撑住,而随脚底一滑,韩桃的整个身子都伏了下去,他的脑袋一下撞在赵琨腿面上,连着衣袖扬起,发丝散开,几分暧昧。
  赵琨立时闷哼一声,韩桃身子也随之僵住,他仓皇仰起头来,几分面红不知是因为羞窘还是其他,看得赵琨一时有些怔愣。
  宫婢趁机换了酒壶,趁这间隙为赵琨倒了酒。周围的人只当这是个小插曲,都移开目光去,唯有此间二人知道其中的狼狈意味。
  触碰过的地方,仿佛炙热地发着烫。
  “你没事吧?”赵琨暗暗问他。
  “没事。”
  韩桃重新跪坐稳当,空酒杯放在桌面上,也被宫婢倒了新酒。他面颊红意未消,看向赵琨杯中酒。
  他们俩的酒,已然是不一样了。
  他收回目光,心脏一阵阵收缩悸动着,只要赵琨饮下了这杯酒,那这位齐国质子就注定再无活路。可是事到如今,似乎也不能回头。
  他不知为何,开始有些手脚发麻,单单只是想到赵琨服毒后七窍流血的模样,仿佛连着身子都要失去知觉,只有先前被赵琨捂热的手,还微微带着热意,指尖有些痉挛。
  韩桃思绪混乱地想着,他生于寂寂深宫,受尽欺辱,无人问津,如果不是赵琨的出现,他大概会成为众位皇兄的禁脔,被囚于北五所里不见天日。
  这世上待他好,肯给他一点热意的人,也不过赵琨一人。
  他又怎么舍得赵琨横死,成一具冰冷尸身,而他却在南燕享尽权势地位的荣华。
  “七殿下,殿下?”赵琨端起酒杯来,一边问他,“是身子哪里不舒服,怎么面色这么难看?”
  “赵琨,我想喝你酒杯里的酒。”韩桃低低开口道。
  “为什么?”
  “你喝我的,我喝你的。”
  如果这酒一定要有一个人喝掉的话,那就他来喝好了。
  赵琨却只当他想要与自己共用一个酒杯,作势就要与他换酒,却又被韩桃挡下。
  “……偷偷换。”他小声道。
  “好。”
  赵琨端酒的手垂下,大袖短暂遮住了一瞬,下一刻,酒杯就被换了过来。
  赵琨接过韩桃的酒杯,抿了下韩桃抿过的杯壁,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而韩桃怔愣地盯着换过来的酒杯,对上赵琨望来的眼神,那眼里盛着跳动的烛火,很亮也很好看,像是在问他为什么不喝。
  他见状有些犹豫地端起杯子:“……赵琨。”
  “嗯?”
  “我先不喝了。”他捏着酒杯,“可以吗?”
  “可以啊。”
  “践行宴过了之后……你要早点回南燕,”韩桃垂下眼睫,嗓子已经有些哑掉了,“你不用非要带我回去。”
  赵琨又饮了一杯酒,感觉韩桃有些不对劲:“可我想带你一起回去,看看北齐山河。”
  “南燕很好。”
  赵琨的面色变了变,扭头望过来:“你不想去北齐?”
  “……嗯。”
  韩桃很费劲地应了一声,他盯着酒杯,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赵琨一起去北齐。
  赵琨打量了他一会儿,像是在猜测他态度的变化,只以为他今天的怪异是因为藏了这样的心事,连着嗓音都有些轻下来。
  “这件事晚点再说,好吗?”
  “好。”他应道。
  座下百官还在敬酒,很快就要敬到他这边来,如果他不喝酒的话,很快就会被看出端倪。韩桃的眼睛有些发酸,盯着自己的手,看见那手缓缓举起酒杯来。
  “赵琨,那我敬你酒吧。”
  就敬你坐拥天下,平安喜乐,最好一生顺遂,万事如意。
  赵琨又看了眼他:“韩桃,你今晚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没有,”韩桃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犹豫,该不该和你去北齐,可能明天就又改变主意了。”
  嘴唇微动着,说不出话来,他忽然发觉自己原来是在怕死,怕得厉害。他抬起杯,看了会儿还是闭上眼,终究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喝下去有点苦,有点辣,也没有其他的多的味道。
  太监们说过,这个毒发作起来很慢,至少在赵琨离开南燕之前,他都不会死。
  他不会死在赵琨面前,赵琨就不会那么难过。
  韩桃缓缓睁开眼,听见赵琨低低问他说:“韩桃,我们这样,像不像喝交杯酒?”
  他放下酒杯,轻轻嗯了一声,努力地扯开唇笑起来。
  不过交杯酒是甜的,不会痛。
  ·
  ·
  而如今,脏腑像撕裂般,不停地疼痛着。
  五年后的殿外阶梯上,月色如水撒在庭院里,六角宫灯随夜风轻轻摇晃。
  韩桃脑袋倚靠着柱子,刚又没忍住呕出一口血来,唇角带了点血迹。他的目光几分疲倦,最终虚弱地笑了下。
  “但是幸好,我还活着。”
 
 
第41章 还好我没纳妃
  赵琨最终沉默地陪着韩桃坐了半夜,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月过中天,韩桃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赵琨就把韩桃抱回殿内,连同披风盖在韩桃的身上,轻手轻脚地生怕人有半分冻着,忽然才发觉怀中的人都已经这么轻了,轻得就好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可脆弱如韩桃却强撑着无事,在这些时日里纵容着他践踏发泄。
  一杯毒酒,折磨了他的心上人五年,可他无知无觉。
  幔子放下,赵琨缓缓捏紧了拳头。
  韩桃说得很简略,只说是那晚夜宴不忍杀他,才饮下了他杯中的酒,说实话时候过去太久,他甚至都已经记不清那晚发生的事,只那一句交杯酒,他还模模糊糊有点印象。
  那场践行宴于赵琨而言,不过是一场应酬,他却不知那晚韩桃反复地犹豫害怕,乃至于到最后义无反顾地喝下那杯毒酒,身边人那一整晚内心的恐惧与战兢,他竟都没有发觉。
  怎么会是那一杯酒呢……
  想到这五年里,他无数次地念起韩桃,心中的滔天恨意与不平,原来皆化作折磨人脏腑的利刃。
  韩桃笑着和他说没关系的,然而又如何能没有关系,这一杯酒本该由他来喝,这五年的苦本该由他来受。
  “话本子里的狐妖与书生相恋,原先都是狐妖来报恩的,”韩桃靠在柱子旁的时候,对他轻轻说道,“我与狐妖也是一样,原本想着报恩,但是不知怎的……狐妖迷恋上了书生,我也好像迷恋上了你。”
  病中的韩桃,嗓音沙哑虚弱,看向他的目光里除了疲倦,还流动着他从未发觉的隐晦的情思。
  “我知道你一直在介怀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我心思意念,你当知晓,倘若我到最后真挺不过去……我只求你,替我活下来。”
  “韩桃——”
  “赵琨,”韩桃与他对视着,轻轻开口道,“我心悦于你,从未改变。”
  ·
  轰。
  赵琨盯着幔子里韩桃的睡容,恍惚间胸口也憋闷地开始发起了痛,密密麻麻,一阵接着一阵。就像是刚才他听韩桃讲这一切的时候一直刻意压抑着自己,如今那压着的一切如同洪水般汹涌出来,就好像要将他冲垮。
  赵琨扶着床柱缓缓跪下,面庞因为咬牙用力而青筋毕露,他攥紧拳头,浑身开始发颤,痛到发颤。
  他听闻民间有作丈夫的人,会在夫人怀孕时自己出现害喜的症状,都说是因为丈夫爱自己夫人太甚,才会如此。
  如今他也像是因韩桃而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韩桃的痛。
  他早知南燕老皇帝不会顺利放自己回北齐,那时处处提防,小心谨慎,却唯独没有怀疑过韩桃。
  当年若他多留意盘问几次,多猜点韩桃的意图,是不是就不至于到如此境地?
  他见着韩桃几次在韩氏兄弟手中受嘲讽欺压,只当韩桃是弃他而择了新靠山,活该受这一切,却不知道那时韩桃委屈苦痛,为什么,赵琨问自己,为什么自诩聪慧的他那时毫无察觉,是韩桃真的装得太好,还是他……从未真正相信过韩桃。
  五年的时间,韩桃都经历了什么,可想而知。
  “噗”一声,赵琨猛然间怒急攻心,吐出血来。
  他压着冒起的青筋,忍住没有出声,风吹床幔轻动,他看了看幔子里的韩桃还在熟睡之中,狂跳的心脏好像在此刻才得一点喘息,赵琨指尖攥着床幔,努力平复情绪,连着身子里的痛意都压下。
  他咬牙,韩桃也说这余毒清了大半,总归人还活着,就是去求那西天神佛,寻蓬莱仙人,也要韩桃万无一失地陪着他长命百岁。
  “寡人陪你……”
  赵琨擦了擦唇角,缓缓站了起来。
  他低下头,隔着幔子去贴韩桃的面颊,贴至一半觉着自己血腥味太重,停顿了下又收了回来。
  ·
  许久之后,等到赵琨重新从殿中出来的时候,东边的天甚至都有些泛白了。
  又是一夜未眠,龙袍上沾着斑驳血迹,看不清晰,只有金纹勾勒的地方才有点红意,他仿若无事人一般,召御厨去做几碗韩桃爱吃的清淡食物。
  老宦官说,如今时候尚早,待到承恩侯醒来怕是要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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