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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魔尊,在线救人[穿书]——解初一

时间:2023-09-23 09:06:32  作者:解初一
  可那原书中的李致典却没有如今这般冷静,简直是红着眼杀进去的,无论男女老幼全部砍成了一坨血泥,最后才回过神来,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暴虐,却给自己安了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名头,相当坦然的离去,甚至还顺手灭了些与那家有着关系的势力。
  而如今的李致典,却是克制冷静的出奇,即便是背着经年的世仇,也并未痛下杀手,而只是在查探出那家人如今的情况后选择了无视。
  他心底依旧有着恨,定然是做不出来以德报怨的事,能决心无视、让此恩怨了结,已然是极为宽宏的选择。
  “恩怨有报,此事从此做结,徒儿再不提凡间旧缘,只安心随着师父修行。”李致典挠了挠黑猫的下巴,见它舒服地不断发出咕噜声,声音淡淡。
  至于那几名妇孺日后如何、又会沦落到什么境地,便与他全无关系了。
  封霄阳看着眼前突然长大了些般的徒儿,也是一叹,随意闲聊了几句,一边在心中询问系统这样的做法是否可行,一边等那不知到了何方去的清虚派两人来。
  系统的声音依旧如从前一般冷硬:【的确可行。主角仇家留下的人存活是否,并不影响目前剧情发展,只会影响主角李致典的邪恶值,或许会对日后成为魔界之主的相关剧情产生影响。】
  “不影响现在就行,以后的事情我自然会给他铺路。”封霄阳得了肯定,也是松了一口气,胸有成竹的向系统保证。
  反正这小子能在魔界有着自己的一股势力,也是借了魔界内乱的东风,趁着原主莫名消失扶持亲信,走的是独孤朔的老路。
  他保下银狼一族的那天,就在为李致典铺路,是专门在魔界内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养了群随时会背刺自己的狼,只等主角这个天命之子采用。
  几人等了许久,直到日头上了三竿,陈凡才姗姗来迟,浑身上下的寒气几乎要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出来,身后也少了那条常年如影随形跟在他身后的毒蛇。
  封霄阳看在眼里,有心想八卦一番,却是被陈凡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沉默逼退,心底啧啧连声的装作没看见他那张黑透了的脸,继续蹭着程渺的剑往京城飞。
  他路上甚至还拿了个小几出来摆上点心,半趴半抱地贴在程渺身后,不安好心的干扰正专心御剑的马夫,非要程渺尝上一口,将原本平稳行驶着的霜落剑扰的不时颤上几下,吓得李致典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便要滑下剑去。
  二人极为默契的都将昨夜之事当做从未发生过,仍是如平常一样相处,都学明白了粉饰太平的本事。
  封霄阳又摸了话本出来,靠着盘坐在剑上的程渺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毫无公德心的将瓜子皮随手丢下,不时偷眼瞧瞧身后那黑了一路脸的陈修士。
  “不就是昨夜同那条毒蛇闹掰了、又大吵了一架,至于气成这副样子么……”他呸的吐了瓜子皮,低声嘟囔。
  程渺与他靠的极近,自然听全乎了封霄阳的嘟囔,沉声道:“你在他二人身上放了术法?”
  “我才不干这么没品的事,只是在慕修士身上留了道魔息而已。”封霄阳脸上流露出些颇为一言难尽的神色,“我还以为昨夜能看上场活春/宫,没料到竟是亲临了驯兽现场,那鞭子打的皮肉横飞,我一个外人都看的疼。”
  昨夜陈凡喝的烂醉,慕风欲窝在暗处旁观许久,终是忍不住出来将他拖了回去。
  谁承想那看起来有些呆愣的陈修士竟是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在慕风欲身上将鞭法练的纯熟,简直要将鞭子挥出残影来。
  那条毒蛇也是骨头硬,一声不吭的接完了全部的鞭笞,最后将自己已然被打的破破烂烂的衣物撕去道了声“告退”便走了,只留下一个酒意上头、气的头昏眼花的陈凡。
  “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委实有些怪……”封霄阳又瞥了那位陈修士一眼,见他正坐在法器上闭目养神,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便有了些底气,却依旧是心有忧虑,撑起些身子转了头贴上程渺的耳朵。
  “那条毒蛇走的虽潇洒,可没走出多远便压不住了伤势,自去找了个破窝棚蜷着,直到现在还没什么醒转的意思。”
  “陈修士呢,鞭子挥的虎虎生风,慕风欲走后却是掉了一夜的眼泪,抿着唇给自己身上也来了些鞭痕,我瞧着比那毒蛇身上的只多不少。”
  他藏了半句话没说——陈凡身上的伤口简直是一层叠一层,看起来比慕风欲身上的多多了。
  也不知道这陈修士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才能将两人都折腾成这个样。
  封霄阳轻啧一声,声音瞬间便沉了下来,叹息般的吐了些气声:“你说他二人,纠缠之间伤人伤己,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程渺一直默默听着,直到封霄阳转过身来将下巴垫在了他肩上,温热的呼吸打在颈间,才似突然有了些反应般动了动眼睫,轻声答:“不过是恩怨易算情难解,当局者迷罢了。”
  他稍顿了顿,抬手揉了揉搁在自己肩上的脑袋:“你想帮他?”
  “我才没那么好心——”封霄阳转了身,拿了块点心塞在口中,含混不清的接上自己的话,“我是当门主的,又不是当红娘的,管他二人之间的那些破事作甚?”
  不过是觉得这俩人之间的关系太不符合核心价值观,想出手帮上一把,至少别再继续玩什么互相x虐待的戏码了,看着瘆人。
  程渺眉毛微动,偏头看了他一眼,心道这魔人嘴上说着不管,心底却全然是另一番样子。
  他也不去拆穿,只专心御剑,在云雾缭绕之间穿梭。
  封霄阳吃的点心都是糖分极高的东西,不一会儿便觉出了口渴,自灵戒中掏出水囊来,正要喝,便瞧见自家的好徒儿正怔怔地拿着什么东西看。
  他略略扫了眼,见是那枚裂了痕的铜铃,瞬间便微微皱了眉,出声询问:“徒儿啊,这铜铃也跟了你许久了,可是什么珍贵东西?”
  封霄阳早就想问这枚被原主魂牵梦萦、恨不得为它将李主角追杀到天涯海角的铃铛了,却总得不到机会,每次瞧见这枚铃铛心里都猫抓似的痒的紧。
  如今正好遇上个机会,定是要及时把握。
  况且也能借着机会将那位不知为何拿了铃铛的仙尊敲打敲打,没准还能问出更多的东西来。
  程渺也听见了他的话语,顿时竖起了耳朵——他也极为好奇,这铃铛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渊源。
  李致典正怔怔出着神,听见他这句话,惊的一颤,抬起头来有些怅然地答:“回师父,倒也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只是家中所传,后来便到了我手中。”
  他拿起铃铛晃了晃,听着那清脆的铃声,叹道:“这铃铛从未响过,也无什么法术痕迹,近日却是有了响声,我猜许是家中人心知解了冤屈,安心投胎去了。”
  封霄阳:“……啊这。”
  他暗道要遭,自己做赝品铃铛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这铃铛居然是个哑的,心跳顿时便空了一瞬,见李致典并未在意,也止不住那份心虚,赶忙道:“徒儿你确定这铃铛上并无法术?那上次的场景又是为何……”
  说着便将当日鬼母钳住李致典、铜铃爆发出万丈金光的场面描述了遍,不忘添油加醋一番,极力强调了那铃铛的厉害。
  李致典听的也有些愣神,望着手中铜铃的样子像是见了个从未见过的新奇物事一般,皱眉思索片刻,有些犹豫的出声:“这铃铛确是家中所传,伴我的十几年中也的确从未出现过什么异常的状况……只是师父这般一说,徒儿确实是想起了些有关这铜铃的事来。”
  “家中有个口口相传的故事,说我李家上数十几代出过个修士,曾是一宗门之主、修为已臻化神期的大能,却因魔人入侵灭门,只留了他一人,却也是仙骨被毁、五脏俱焚的,只保下了李家一脉、留下这枚铃铛,便仙逝了。”
  他顿了顿,眉头皱紧,似是在记忆中极力翻找着相关的信息:“时隔太久,徒儿也记不太清了……只是传言里那位老祖留下言说,若是遇上个眼下有道伤痕的少年,便将这铜铃送还于他。”
  “还说……‘还这铃铛,不求宽恕,只求心安。’”
 
 
第九十五章 夜间遇袭
  “慕修士可否解释一番,身为一个正派修士,你这满身的魔气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封霄阳微微一怔,眼中划过几丝疑虑,问道:“那少年除去眼下有伤口,还有何旁的特点么?”
  李致典攥着铃铛,无奈道:“这传说口口相传,到徒儿这一代时已不知经了多少人的嘴,定是有着缺漏的,那老祖也不知是否真正存在过……”
  他低低叹出一口气,神情又低落了下去。
  封霄阳心中虽仍有着怀疑,下意识觉得李致典口中的“老祖”必然与原主有着关系,可见他这样子,也不好再多问什么,温声宽慰几句自家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儿般垂头丧气的徒弟,转了注意去敲打那位莫名其妙拿了铜铃的仙尊。
  他不想引起李致典的注意,便拿了本话本遮住自己的脸,装作看的入神,暗地里给程渺传音:“仙尊既是听了这铜铃的来由,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何要将这枚铜铃偷偷拿了去?”
  程渺闻声一僵,也知道自己当日做下的赝品定是瞒不过封霄阳的眼,叹了口气道:“那日这铃铛中发出的金光,我认的纯熟,是虚怀宗的道法。”
  他也不多遮掩,几句话间将近日所做过的梦境简单叙述了遍,而记忆中两人长着他与封霄阳的脸这事,自然是不能说的,那条意外寻见的布条、与自己心中隐隐的诡异猜测,自然也是不能说的。
  程渺总觉得,那幻境中的萧姓魔人与封霄阳极为相似,尤其在两人滚到了一张床上后,这样的感觉便变得更为强烈了。
  记忆可以作假,可是身体不能。那夜的情/事简直像是过去梦境的翻版,封霄阳浑身上下的敏感点与那萧姓魔人契合万分,每发觉一处,便能让程渺惊上半刻,时时都在怀疑,自己是否仍在那铜铃的幻梦中。
  若记忆中的魔人真是曾经尚未成为魔尊的封霄阳,那么“阿轩”的身份便极为明白了——是虞清道口中那个,封霄阳“心心念念”,遍寻了百年也没找见的凡人。
  可那布条上写的“师弟”又是谁?“阿轩”究竟是不是个渡红尘劫的修士?封霄阳在成为魔尊前究竟都经历过些什么?
  程渺想不通透,只好将这些猜测埋藏在心底,只说那铜铃中的记忆是场仙魔之间的孽缘。
  他不敢说的太多太细,怕封霄阳意识到那铜铃与自己有关,再如从前一般,一门心思的往凡间跑,找那心心念念的人去。
  红尘劫这东西,程渺是必然不会有的,自然也不可能会是那个“阿轩”。
  不是因他心念坚定,只因他天生缺少一魄,在转世投胎一事上较之常人艰难万分,自然也不会遇上这必须拿自己魂魄进去走上一遭、投成个凡人身子再来一次的劫难。
  他连转世的机会都渺茫,魂魄哪里经得起红尘劫的磋磨?
  魂魄残损之人,记忆也会随之变得模糊残缺,程渺不清楚封霄阳记得起多少从前的事,只确定他并未认出这枚铃铛,便斟酌着将梦中的情景又模糊了几分。
  “好家伙,你门中从前还出过个魔人?”封霄阳啧啧作声,“比你我还来的大逆不道些……”
  没料到这铜铃里的记忆还是段极为惨烈、相爱相杀的孽缘。
  那二人究竟相不相爱不清楚,相杀倒是真的。
  程渺皱了皱眉,自动忽略了那魔人多少有些欠揍的话语,沉声道:“这铃铛虽带着虚怀宗的道法,却未必是虚怀宗人带着的。根据梦中的情景,若李致典说的故事属实,我便也差不多能料出那梦境中人与他的关系了。”
  当日“阿轩”所在的宗门被屠尽,只留下了个在外云游、成了宗门长老的师兄,若是那小子说的故事属实,那位师兄或许便是留下铃铛的李家先祖。
  可他记得明白,那“阿轩”死时也紧紧攥着铃铛,这位师兄又是何时回的宗门、拿到的铃铛,又为何会五脏移位、留下一句未尽的话语便羽化而逝呢?
  况且,虚怀宗这些年的事他大多也知道,并未听说有什么人在近些年离开宗门,更不要说门中出了个魔人这样的大事。
  “如此一来,这铃铛的主人究竟是谁,便更难查了些。”
  封霄阳听着他的猜测,默不作声地垂了眸,眼中晦暗不明。
  这铃铛之中的记忆他也是第一次听见,原主抢这玩意做什么?难不成这俩里边有个人与他有什么私交,还是那萧姓魔人是他的什么挚友?
  他皱着眉想了想,轻嘶一声。
  难不成原主真跟那魔人有着什么关系?毕竟自己的名字里甚至还带了个“萧”音的字儿呢。
  封霄阳全然没往自己有可能就是那萧姓魔人身上想——原主的记忆虽零碎,却大多都是在魔界拼杀,压根没有去过凡间的记忆。
  更何况,他心中本能地对这铜铃有所抗拒,打心底里不想知道这铃铛相关的事,这才将询问铜铃来由之事拖了这么久。
  他最早的记忆,便是自己从一片赤红大地上醒来,身无片缕、手无寸铁,眼前围了一群奇形怪状的魔物。
  原主看样子是个天生地养、从出生起就不得不为自己拼一条生路出来的魔人,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对这铃铛产生兴趣的。
  封霄阳眉头皱的极紧,简直要将此间天道揪出来问一问,究竟都为了填补《仙途》中的bug加了多少属于自己的设定,才能将一切关于原主的事情搞的如此扑朔迷离。
  按照手中已有的情报,是完全解释不清原主的行为啊。
  他长长伸了个懒腰,决定将此事揭过,打着呵欠道:“仙尊且查着去,有了什么情报记得告知我,我也有些好奇这铃铛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
  若那魔人真是从虚怀宗中出来的,那他便能给闻鹤才身上再添一笔“御下不力”的罪证。
  至于铜铃在不在他手上,封霄阳是全然不在意的——反正这东西终究是主角的,他想抢也抢不来,或许还有可能因此让剧情的崩坏度再增加些。
  他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却打心底里担心剧情彻底崩坏,毕竟系统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若是因为一个铃铛再让他封霄阳疼上一个月、少上一个月能与程渺相伴的机会,那可太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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