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颜两边手臂往上一抬,“和你没有共同语言,你会觉得我是古董。”
师江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哟,还恶习过呢。听这意思,你挺在乎我啊。”不等萧承颜说话,他捏了捏萧承颜冷冰冰的脸,“你要是老古董,我第一个给你卖了。”
萧承颜低笑:“舍得么?”
师江刻意瞪起眼睛,“你看我舍不舍得!”
萧承颜笑了,没说话,只是大步朝着床走去,将师江放在床上。
师江望着萧承颜俊美的脸。这张平时不露神色的脸,只会为他动情展露情绪。
还有青灰没有血色的薄唇,会讲出一句又一句令他暖心无比、心神大震的情话。
他突然,很想亲下去。
很想亲这张在命簿上显示天生绝情的薄唇。
师江突然展露笑颜,朝着萧承颜勾了勾手,萧承颜仿佛入了迷般深陷其中,高大的身子倾身而下。二人贴得极近,近到可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对方眼底的动情。
师江环住萧承颜的脖子,唇对唇贴了下去。
萧承颜亦是深情回吻,呼吸与无气息之间的勾缠,在这个冰冷的夜中炙烤了温度。命理中本该无缘的红丝,在经过交叉的时候被人刻意打乱,终于有了交集……
……
一夜过去,醒来的时候,师江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位置,那里早已空无一物。
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失落。
他慢慢爬了起来,并没有忘记昨天和南荣应承要去仲绍家地窖看风水。
简单洗了洗漱,到了时间,正往南荣温书的房间走,迎面撞上一人。
楚南星抬头看向师江:“要去哪儿?”
师江眼角一跳,眼下这巧到不能再巧的状况,莫名让他觉得楚南星在自己门口等候了许久,就是在等他过去。
面对楚南星的一张单纯娃娃脸,他就觉得自己说不出谎话。
师江摸了摸鼻子,“和南荣下山给他朋友看风水。”
楚南星没说话,也没侧身放师江离开。
师江嘴角一抽,“你想去的话……”就跟我们去……
师江还没说完,楚南星就应了下来:“好。”
“收拾好了就出发吧。”听到师江熟悉的声音,南荣温书从东面的房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红布包着的东西,看样子是把剑。
他看了一眼堵在走廊上的两人,嘴角一抽,看向楚南星:“你也想去?”
“嗯。”楚南星低低说道。
“那就走吧。”
师江想了想,还是问道:“我需要带点什么吗?”
符箓,法器或者八卦图?
师江方一发问,南荣温书才将师江落在他的脸上,随眼扫去,竟然看见师江的额上、眼底存有些许黑色。
南荣温书紧紧握着拳,冷冷说道:“把你一条小命带去就得了。”说罢,转身离开。
师江转头和楚南星对视一眼,师江无语问道:“他又掀起的什么妖风?”
楚南星却没有立刻回复师江的话,反而对着他的脸看了好半晌。
他迟疑发问:“你昨晚没睡好?”
昨晚……
他顿时有些心虚,追赶着南荣温书的背影,“昨天晚上练画符来着,晚睡了会儿。”
楚南星看着师江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三人开着车下山,车内导航打开仲绍之前发来的定位。这一路上,南荣温书一言不发,师江因为心虚更是不敢大意聊天,楚南星不讲话,是因为他天生就不爱说话。
愉;栖;佂;李——
所以,一路上的气氛很是压抑。
师江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打量着南荣温书,“看个风水,三个人去,大材小用了哈……”语气刻意做出的轻松,和半分小心翼翼。
他怕啊,他怕南荣看出来什么啊!
南荣温书望着左侧倒车镜,冷嘲道:“谁是大材?你是?”
师江眼角一跳,虽然有被南荣冒犯到,但他心虚加理亏,更是半分怨言都没有。
“不不不,当然是您了。”
师江边流着面条泪,边在心里吐槽:南疯果然是南疯,说话带刺,能刺得你体无完肤!
他说完话,并没有人接话。只好悻悻然摸了摸鼻子,选择了闭嘴。
师江欠了欠因为昨晚太过疯狂而不适的屁股,感觉如坐针毡。但现下的安静中暗藏玄机的气氛,更让他如芒刺背,甚至如鲠在喉。
他终于明白了尔冬升导演看完那段尴尬表演是什么感觉了!
南荣温书虽然一直没看师江,却也从镜子里关注到师江的别扭动作,他瞬间就明白了,冷笑连连。
“屁股底下坐鸡蛋了?”
师江一僵。
楚南星也转过头看向师江。
“呃哈哈哈哈哈……”
师江发出一连串尴尬地笑声,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你在说什么呢,我又不是老母鸡,哪里来的鸡蛋。”他拼命地散发单纯的气息,试图混淆视听。
那串笑声如魔音入耳,难听而考验人的耐心。
南荣温书嫌弃地收回视线,专心开着车。楚南星却直直看向师江,“别笑了。”
“哈?”师江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满脸期待。
这孩子见他笑得像哭,所以要安慰他,以及贴心地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么?
而楚南星却飞快地望向车外。
“别笑了,很难听。”
第35章 我带的美瞳
师江:“…我伤心了。”
他是真的伤心了,被这俩人伤得体无完肤,心碎欲裂。
师江无语地望向车窗外,发现他们并没有下山,而是开向了北方的山头,隔着很远,能看见成片的房子。
来到隔壁山头,他们很快就赶到了仲绍家的地窖。说是地窖,师江瞧着却很大,估计仲绍的清吧里,一部分产出的酒,都是他们家自产的。
一个男工迎了上来:“三位是仲先生请来的道长吧。”
南荣温书说:“是的,仲先生在吗?”
男工脸上歉意一笑,“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先生跟您三位说了。外边进的酒出了差子,先生他得稍微晚些才能赶回来。”
南荣温书挑眉,“哦”了一声,“他倒是没跟我说。没关系,我们先进去看看。”
男工将他们一行三人引进院中,南荣温书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正是仲绍。
他接听了电话,便听到那边仲绍满含歉意的声音:“温书,这边工厂临时有事,我来不及赶回去了。”
南荣温书笑道:“没关系,我带人直接进去看,不妨碍事。”
“真是不好意思啊,改天请你们吃饭。”
南荣温书瞥了一眼师江,“没事,就这点事算什么大事。”
“唉,那怎么行……”
二人这边好顿客气,南荣温书挂了电话,看了师江好一会儿,才抬步跟着工人进房。
师江摸了摸鼻子,猜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多少有点心虚。
仲绍眼底对他的欲望多到不加掩饰,所以他猜测仲绍一定会借请客这个机会,与他多接触。
南荣接了活,没法子拒绝。算了,到时候他去不去还不一定,到那时候再寻个借口推了。
刚一进了屋子,一整面暗色实木酒柜映入眼帘,透明的玻璃里摆放着酒。酒的款式很多,按种类依次展览。这样的收藏柜整整布满三面墙,每一面都是到地通顶。
就连不爱酒、不懂酒的师江都连连赞叹其美观和收藏的价值。
男工将他们带到北侧的房间,里面有延伸到地的地下室。
刚一下去,南荣温书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朝着男工问道:“现在温度多少?”
男工快跑几步,不远处的墙上有供工人方便查看温度的仪器。
“大概15度。”
师江看了一眼南荣温书,“有什么问题么?”却见南荣温书的视线落在楚南星的身上。
不知何时,楚南星的手里拿着罗盘。
师江发现罗盘上的指针颤动不已,左右快速摇摆,打着圈转,似乎已经失去了准度!
“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问道。
南荣温书的脸上严肃了一来,表情也凝重了几分。
“磁场紊乱,导致罗盘失效。”
他回答完便转头看向男工,“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男工见众人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心绪也紧张了不少。
“这……我这也不知道啊。”
楚南星银发在灰暗的灯光下格外耀目,他静静看着男工,“或许可以换个问法。”
“工人们生病持续了多久?”
男工脸色迷离,似在回忆。他的脸上突然闪过了然,情绪稍激动地说道:“可能是打从这边的酒厂建立开始,一个月之后,工人们会出现头晕目眩、无力和流鼻血的症状,我们一开始只以为工作的原因,现在想来……”
师江伸出胳膊抱在胸前,思考着眼前的线索。
磁场紊乱,不是有大凶,就是有大墓。
凶物会导致磁场紊乱,而墓穴之所以也会,他猜测可能是墓底下有种特殊的石料影响磁场。这种情况,很少见,但也有可能!
男工继续说:“道长们,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提……”他突然感觉鼻尖一热,一抹红色悄然而下。
男工还要继续说,师江眨了眨眼睛,迟疑地指了指他的鼻子,“那个,你好像流鼻血了……”
“啊,我说呢么。感觉有东西流下来了,还以为是鼻涕呢。”男工露出和蔼的笑容,随手将鼻血擦拭下去,“那个,我们继续说……”
渐渐的,鼻血越流越多,越擦也越多!
鼻血渐渐流了男工一手,在场除了男工皆是满脸空白,他们盯着即将流满一地的鼻血,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还是师江先回过神,“要不,你还是回去歇会儿吧。”
男工柔柔一笑,“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说着又抹了一把。
师江很想吼出来:你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没事啊!已经这样了就不要逞强了好吧!仲绍到底给你开了多少工资啊!
二十一世纪优秀员工劳模啊这是!
他心中呼喊连连,面上却是麻木空白到了极致。
其余两人也是如此,南荣温书咳了一声,“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该问的我们都问了,接下来的事,普通人还是回避为好。”
男工还是有些迟疑,楚南星低声说道:“还是回去吧。”
见他们三人的态度一致,男工只好略显疲惫和掏空的状态轻轻点着头,“好吧,我就在上面等着你们哦。”
“好。”
师江嘴角抽搐不停,手肘碰了碰楚南星的肩膀,“你不觉得他好像身体要被掏空了吗?年纪轻轻的,怪可怜的。”
楚南星没来得及说话,南荣温书抬起惑人的桃花眼,说道:“你要是这么下去,跟他一样。”
“你!”
楚南星奇怪地瞥了一眼这俩人,灰白的羽睫闪了闪,“这东西很凶。”
师江深吸一口气,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是邪祟?”
“不止知道是邪祟,还是墓里的邪祟。”
师江身子一抖,好家伙,增益叠满了!
他突然觉得不对,“你知道这里有墓?”
南荣温书一直在旁鼓弄着接下来要用到的家伙事,闻言瞥了一眼师江。
“很奇怪么?依山傍水,风水上极佳。想必仲绍能在这里选酒厂地址,也是看上了这一点。”
楚南星点了点头,走到房间的各个位置,仔细察看。
“只不过暂时还是猜测。”
师江瞬间了然于心,“也就是说,有极大的可能,仲绍选择的酒厂的位置距离邪祟很近,占了人家的位置,所以导致现在有部分体弱的工人得了病。”
“没错。”南荣温书重新背起包,迈着优雅的长腿,走到楚南星的身边。
楚南星敲了敲旁边的墙,同时与南荣温书对视一眼,他们很快确定好了位置。
师江也走了过来,端详片刻,得出一个结论:“这面墙有问题吧。”
“对。”
他们齐力搬开周围的酿酒设备,空出一大片地。
“砸吗?”师江问道。
“是实心墙。”南荣温书朝师江说道,“去喊人,让他们拿大锤砸开。”
师江爬上楼梯,男工的确还守在上面,他脸上的血已经擦干净了,两张纸塞在鼻孔里。
“师傅,您去找些人来,拿着大锤,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
男工没有多问,仲先生一早就吩咐过,这几位的吩咐都要满足。
男工去喊人了,师江拐了回去。
他看着二人点了点头,“人马上到。”
没一会儿,男工带着几位其他工人赶了过来,敲定好需要砸穿的位置,又将周围的设备搬走,只听“咣”的几十声,那面墙应声倒塌。
灰尘遍布在四周,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他们捂住口鼻,防止灰尘进入。
待灰尘尽数散去,所有人愣怔着看着洞口,无一人发声。
南荣温书率先迈开长腿走了进去,皱着眉低语:“这还有一堵墙。”
楚南星看向男工:“之前动工的时候,没发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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