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一伙的?”
“很有可能。”
南荣温书想了想,站起身,“这事你先别管了,烧还没退全。”
“你发烧的事我没告诉别人,如果明天起不来,我替你跟师父告个假。”
师江叹了一口气,脑子虽然清醒了不少,还是很容易困倦。
“好。”
“那你先休息,晚饭我送到你房间来。”
第42章 给僵尸处理了
师江吃过晚饭又吃了片退烧药,便直接睡觉了。临睡觉前,他和南荣温书讲起明天一起回家吃饭,也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得差不多,和南荣温书一起回了老宅。
“回来了啊。”他们刚把车停在院里,屋里就出来一人,正是师江的母亲。
“回来了。”
师江笑着和自己的母亲拥抱,松开之后,南荣温书眼角的弧度一眯,笑意盈盈地抱了上去:“伯母好久不见。”
南荣温书只要一笑起来,便是如沐春风,如暖阳撒在身上的温热感,令人塌心。
“是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今日元子琳涂着色彩并不鲜艳的口红,一头浓而丽的金色卷发,修身的旗袍衬得腰线更加夺目,个子高挑,尊贵的气息十足。
“伯母终于不拿我当小孩子了。”
师江的耳边响起自家母亲清脆的笑声。
“妈,我爸呢?”
“在书房呢,正好厨房的饭菜都做好了,你去喊他出来。”
师江点头,“好,南荣你先和我妈入座。”
师江掉身往书房去,古色古香的门庭,蜿蜒的小路,空气适宜。他敲响了房门:“爸,我妈回来了,妈喊你出来吃饭。”
书房里响起收拾纸张的声音,接着就是师念冷磁性的嗓音:“知道了。”
师江守在门外,等师念冷出来。
没一会儿,门开了。
师念冷揉着鼻梁走了出来,并没有佩戴平时戴着的眼镜,“走吧。”
他们边走边聊。
“最近在修行上有什么不会的?”
师江想了想,“没有。”
“哦?”师念冷瞥了一眼师江,“既然什么都没有,就证明你都会了,可以出师了?”
师江摸了摸鼻子:“那倒是不至于。”随即,他补充道,“我只是没遇到问题。”
“你从小就不让我省心。”
师江不置可否。
没多大功夫,他和师念冷就来了餐桌前,桌上的菜已经摆好了,正冒着热气。
师念冷笑着拍了拍南荣温书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站起来,“温书已经这么高了,认不出来了。”
“已经很久没见了,变样也认不出来了。”
元子琳笑着:“说得不就是,人长得也帅气,没有小时候那股子女气了。”
师江嘴角一抽,小声说道:“妈,有这么夸人的吗?”
“抱歉抱歉。”
“没关系伯母。”南荣温书抬起精致的眼眸,看向师江,“小时候穿的像女孩,也是因为我母亲喜欢女孩子,所以我只能……”无奈地摇头。
说到这茬,元子琳问道:“你母亲最近还好吧。”
“很好。”
他们这边唠家常,师江低着头吃饭,他感觉自己融进去太难了……
所以他就当个快乐的干饭工具,享受美食!
渐渐的,话题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师江翘着耳朵听。
师念冷抿了口茶:“江儿从小就不服管教,在厉老先生那里没惹什么麻烦吧?”
师江脑袋起来了一下,扒着饭的手越来越快,竖起耳朵听。
“没有。”南荣温书笑了笑,“师父很喜欢师江,师江也听师父的话。但是师父也会有顾虑不到的地方,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师江的!”
“嗯,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论作为师哥还是发小,都是我应该做的。”
师江握着筷子的一紧,他就知道,南荣一定是他老爹派来的奸细!
现在连装都不装了,这很明显,已经在明面上警告他了!
“小江……”元子琳的语气迟疑。
“啊?”师江转过头,“怎么了妈?”
“你脖子后面有个孔?”元子琳指了指他的脖子,现在仔细看更像是被咬了,正要站起身仔细看,师江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侧了身,“之前墙面有个钢筋凸出来了,没注意往后撤了一步,穿了个小洞。”
“不行,给我看看伤口。”元子琳的语气焦急起来。
“没事啊。”师江摆了摆手。
他怎么敢让人仔细查看,只要凑近看,都能看出来这是牙齿咬出来的洞。
他现在也并不能……
“已经上过药了,有创可贴吗?我贴上点就行。”他愈发觉得心虚,尤其是一桌四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脖颈后方,他便觉得汗毛直立。
“怎么这么不小心。”元子琳皱眉喊来小童,拿来创可贴,师江挡开小童凑过来帮他上药的手,自己忍着痛贴了上去。
“没事了。”他安慰道。
南荣温书的眼里闪过惊魂未定,他低下头轻啄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了回去。
师念冷早已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底,就连微表情亦是。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接下来便一直没舒展过。
师江随眼扫向师念冷,看着他紧蹙的的眉头,没忍住心悸了一阵。
他怎么有种错觉,就好像父亲已经看出来什么了,现在顾及着人多没法子质问。
不能猜得那么准吧……
师江缓慢地呼吸,一顿饭就在战战兢兢的时间里过去了。
唯恐待得时间久了,会暴露问题,夜长梦多。师江正要和南荣温书告辞,便听元子琳说道:“今天晚上你就和温书在家住吧,回来一趟开车也挺久的。”
“不……”师江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师念冷说道:“在家住一晚吧。”
师江抬眸看向自家父亲,他的表情很是平淡,很难让人看出心情好坏,更是看不出一张平淡表情的脸下,是怎样的情绪!
他突然就觉得很冷。
“师江,跟我去书房。”
师江心中咯噔一声,完,刚才在饭桌上不提,现在要秋后算账。
师江跟着师念冷拐回书房,他望着被紧紧关上的大门,只想仰天长叹息。
“怎么了爸,有什么事吗?”
师念冷绕过桌子,坐在主位上,翘起一条腿,直视着师江。
“说吧,脖子上的洞孔,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江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就是…钢筋。”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撒谎的时候习惯搓手?”
师江恼怒地收回手,果然老狐狸还是老狐狸,他甚至怀疑他爹是不是学过心理学,不然怎么贯会在小动作上找问题。
抱歉了萧承颜!
“养了条蛇,被蛇咬的。”
他这次紧紧背着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拼了命地散发无威胁的气息。
师念冷眼睛一眯,磁性醇厚的嗓音缓缓响起:“我有没有说过,蛇这种东西不能随便乱养。”
“那我就放生咯。”师江回答的倒是干脆,这让师念冷再次眯紧了眼。
师江从来都是和你唱反调,你不让他往东,他偏往东走,干脆的回答反而让他觉得有迹可循。
所以他是在撒谎。
“是么?”师念冷骤然一笑,“把照片给我,有没有灵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师江心虚地在背后扣了扣手,“我还真就没拍照,等我回去的。”
“继续撒谎。”
师江心中一个咯噔。
“其实在一开始我就没提,我早些年用草药给你母亲调理身体。”
听到草药二字,师江心口窝一紧,呼吸也不沉稳。
“奇了怪,在你的身上我又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草药味。”师念冷眼角的情绪厉了起来,瞬间让人察觉到冷意,与浓烈威压的气息。
“现在,解释。”
师江心思一转,反倒直接说了:“养了只烛闵玩玩,还没认主,一时不察被咬了一口。”
师念冷并没有立马发怒,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荒唐的事没少做,所以眼下跟风养些打比赛所用的烛闵,也没那么多抗拒的想法。
“是僵尸。”
师江怔愣了一秒,“您怎么知道的?”
“在去麟琅学院之前,你的卡刷了个棺材钱。”
虽然知道自己的资金流动都逃不过他爸的眼睛,师江还是嘴角一抽:“您记忆力挺好……”
师念冷没想法听自己儿子夸赞自己记忆好,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师江脖子后面的洞。
“把它处理了。”
“我不。”
“你知不知道对于你这种修为程度的道士,没有神智的僵尸始终都是潜在的威胁!”
“所以我把他的牙去了,最尖利的獠牙没了,就不是威胁。”
师念冷一掌拍在桌上,“獠牙没了能长,命没了还能回来?”
“那你就去地府捞我。”
“地府姓师?”
师江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股子倔脾气又上来了,抱着膀子目视窗外:“那我不管,反正道士是你们让我当的,如果当初你们不瞎管我,说不定还没这茬。”
“这事你必须听我的!”
“不听!之前听你们几回了,这次我做主!”
师念冷指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的少年。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除了让你报考麟琅学院,从小到大你听过我几回?”
“那你就应该知道,这回我也不能听你的。”
师念冷的嘴角勾起:“好说好劝你不听,那我只好让人去山院收了僵尸。”
师江被他爸这话唬住了,除了萧承颜,他还认识哪个僵尸!
他“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我知道了,之后我会乖乖把僵尸送回来,随您处置。”
不管怎么样,他先把他爸稳住,之后让萧承颜送来一个僵尸,不就万事大吉了!
“后天。”师念冷提前了一天。
正是沉思当中,师江下意识讨价还价:“不行,明天。”
“好。”
回过神的师江傻眼了,指了指自己:“我刚才说什么?”
师念冷坐了回去,脸上充斥着笑意:“你说不玩烛闵了,明天把僵尸送回来。”
“咣当”的一声,师江脚滑倒地。
论“脚滑”,还得是他爸!
……
当晚,师江躺在自己屋子里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不知道怎么联系萧承颜,不确定明天萧承颜会不会来找他,如果明天到了,人也没来,上哪儿去搞个僵尸给他爸应付了事?
都怪白天,不自作主张说什么烛闵就好了!
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着外面山林里时不时传出的动物的叫声,在安逸的氛围之中,师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他和南荣温书正打算开车回家,师念冷拦住了他们,说道:“三天后是司家的宴会,你替我去一趟。”
“什么宴会?”
“稚子百日宴。”
“哦,那得随礼吧。”
师念冷“嗯”了一声,“礼物已经提前放进后备箱里了。”
师江冲着师念冷眨了眨眼睛:“那礼金呢?”
他发誓,一点想独吞礼金的想法都没有!
师念冷的后脑升起黑线,“看手机,你母亲已经给你转过去了,到时候换好现金。转了两份,其中有你的一份。”
剩下来的话,师念冷并没有往下说,但师江还是懂了。
这是叫他别动宴会的礼金。
“知道了。”他笑嘻嘻地说。
车子开走了,绕着山道往下开,一路畅通无阻。南荣温书笑着看了看师江,“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师江无所谓地仰躺着,双手枕在脑袋后面:“那是跟我爸妈,你看要是外人我还这样么?”
南荣温书认定地点头承认:“在外人面前,像装做大人模样的小孩。”
师江威胁地“嘶”了一声,“你一天不损我就难受吧。”
南荣温书挑眉:“没听过你叫我几回‘师哥’,师哥说你两句还总想着反驳。”
他这话一出,师江无语望向窗外:“那你也得有个‘师哥’的样子。”
“我对你还不够好?”
“嗯……”他挠了挠下巴,“我记得某人和另一个某人背着我偷学轻功,然后导致我像个没腿的蛤蟆,在矮处无能跳脚,还得需要有人拽才能上去。”
被他这生动形象的形容搞一愣,南荣温书无奈地笑:“这几天不是有事么,况且你还发烧了。”
“我已经好了。”师江挑眉,“一听说你要教我轻功,我浑身都舒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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