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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潜力？
池璟竖起大拇指：“杠杠滴！”
“圣徒里索是不是人类？！”
池璟想了想，觉得圣徒那一身的骸骨和皮肉跟人类也没什么两样，又点头：“应该是！”
“那为什么上一代勇士还会失败？”舒千方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光是发展界就至少有千八百的主城，三界加起来也有好几千吧？为什么他们会沦陷？我觉得如果一开始就按照人类玩家的实力来安排季节BOSS，那应该不会失败，除非有他们无法处理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这季节BOSS攻城的难度，是不是根据NPC或者城市的实力来的？”
池璟觉得这话有道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太简单了：“不是还有个怪物大本营吗？游戏还设置了界门，肯定是用来把控难度的，可能是圣徒他们在大决战的时候出问题了？”
好像也是啊，舒千方轻轻点头。
“而且你别忘了，现在只是季节BOSS，还有区域BOSS和世界BOSS没出现呢！”池璟再次补充。
舒千方觉得他说得很对：“那就是按照玩家实力？”
“我感觉是，但我不敢保证！”池璟也不敢这么回答，一字一句说得又大声又慢，“野怪的使命就是摧毁所有通天塔，目前来看至少有两代勇士来到了纳瓦罗，哪怕我们只是第二代，但上一代怪物阵营都赢了，还被游戏给‘重启’了，你觉得怪物阵营会甘心吗？
你看我们遇到的特殊BOSS，几乎都有灵智，怪物大本营那边肯定有更多的聪明BOSS，他们上一次和游戏斗智斗勇赢了，这一次肯定有更多准备，优势其实是在怪物阵营而不在玩家阵营！
就算季节BOSS是按照玩家实力来分配，但如果我是怪物阵营，肯定留有后手，更何况现在界门出现问题了，我觉得肯定会有特殊情况发生！”
舒千方竖起耳朵仔细听，一边听一边点头，学着池璟去换位思考：“这是第一次季节BOSS攻城，如果我是怪物阵营，我肯定有目标，比如至少要摧毁多少通天塔才算达标！”
“对！我也这么觉得！”池璟重重点头，“你先让他们去问一下德蒙先生，NPC为什么不集结兵力！”
“第二代勇士的事情，要跟赵洲烟他们说吗？”舒千方想让大家更加戒备，但又怕大家承受不住。
“战前别动摇军心，后面我们回去了再看看情况吧！”
“好！”
在池璟的吩咐下，牛牛们的速度变慢了许多，他给赵洲烟发完消息之后，牛牛们又再次提速。
【野外的BOSS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下午四点，通知声再次响起，各大主城的城墙外，首次出现五级BOSS的身影，很显然，今天季节BOSS大概率是真的要出现了。
此时，池璟他们还在路上。
艾尔利，百花宫的人终于打听到了消息，徐思宫怀着沉重的心情跑到城墙上：“打听到了，NPC不参与主城战争。”
本来他们是去问其他NPC的，但NPC都不想搭理他们，后面得了提示去问德蒙先生，又根据提示去问执政官艾路，结果却得到了这个回复。
“什么？！以前他们不是一直在守护主城吗？”赵洲烟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
他们愿意来艾尔利是因为什么？一个是因为想抱老大哥的大腿，另一个就是因为知道NPC会守护主城，而艾尔利是个大城，所以他们才过来的。
结果，现在两条大腿瘸了一条？
玩呢？！
胜利村村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无奈，把自制的烟斗往手掌上磕，沉声问：“原话是什么？”
“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如果你们连区区季节BOSS都无法解决，那么我们会考虑是否对你们投以信任。”
“我……”黄飞昊下意识想口吐芬芳，但强行忍住了，只是非常不满地抱怨，“说得好像我们愿意来一样，这又不是我家，我们帮他们守家，他们还逼逼赖赖，什么东西。”
“而且……”徐思宫欲言又止。
“说吧，还有什么？”
“我们跟那个执政官艾路说，现在舒大佬他们不在，如果主城居民不愿意提供人手，希望他们提供一些物资。”
看着她的表情，大家知道，肯定被驳回了。
“然后呢？”赵洲烟深呼吸。
“然后，他们说……”徐思宫想起那个艾路倨傲的模样，有些不舒服，“他们说，你觉得，季节BOSS是对舒千方和池璟两位勇士的考验？我想，更需要经历风雨的是你们这些蜗居在主城中的勇士，而非走得更远的人。”
“我想，我明白了。”胜利村村长笑得露出微黄的牙齿，轻轻叹气往外走，“这是对所有人的考验，难度不会低的，做好准备吧，我先去安排其他事情了。”
众人面面相觑，其他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村长说的是什么。
“季节BOSS应该考验的是所有玩家吧？怎么舒大佬他们就不算了？”
“这意思是，就算舒大佬他们留在野外也没事？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主城？”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即使知道主城要守住，但此时也不由得动摇起来。
方叔陷入沉思，片刻后，他从炮台团中走出来：“艾路的意思是，他可能更希望舒大佬他们不回来，让我们独自面对，可能舒大佬他们已经经历过更强大的考验了吧。”
他打开了大家的思路，赵洲烟恍然大悟：“或许我们一直想错了。”
“什么？”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我们被惯性思维禁锢住了，以前的游戏中的主城其实就是玩家的家园，对吧？”
众人小鸡啄米点头。
“所以我们下意识地在这里生活发展，经营势力，想的是开店积攒财富，兑换装备，进而兑换实力。”
“不对吗？”
“但仔细想，艾路的话是不是在鼓励我们离开主城？”
“那怎么守城？我们离开了，还怎么守城？所有人都出去漂泊，还愿意回来守城吗？”陆青院不解。
“不是所有人，而是可以出去闯荡的人，不应该原地踏步。”方叔语速很快，“比如我们，就是艾路口中未经历风雨的人。”
“没错。”赵洲烟就是这个意思，“守城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传送回来。”
“在我看来，这样的归属性不够，说不定就不愿意守城了。”黄飞昊摇头，不赞同这个观点。
“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家啊。”方叔长叹一口气，“主城只是一个被NPC建好的补给点，但这个补给点又不够完善，所以需要底层玩家帮忙发展，而头部玩家则是扮演守护者的身份。”
众人陷入沉默，赵洲烟接话：“其实我觉得舒大佬他们的路线是对的，他们那么多产业都可以直接当甩手掌柜出去浪了，为什么我们不行？是不是我们方法没用对？”
“产业在这里，我们会不回来吗？”方叔点头，“我们本就没有家了，那产业在哪，肯定就要保护哪里。”
“再一个就是主城的重要性，或者说通天塔的重要性。我们大家都知道通天塔很重要吧？所以我们还要完成的是守塔任务，如果所有通天塔倒塌了，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黄飞昊打了个寒颤，他不知道，但他肯定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按照他们整合的讯息来看，NPC世代守护的从来不是主城，而是通天塔，建设主城的目的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通天塔，而现在他们放手了，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玩家手里，如果玩家让NPC失望了，会怎么样？
“啊，烦死了！”黄飞昊烦躁地挠了挠肚子，“不说了不说了，干活去。”
大家纷纷散了，出去安排聚集到城墙下的玩家。
不多时，池璟收到了赵洲烟发过来的“会议纪要”。
“如果让NPC失望了会怎么样？”池璟给舒千方转发，“你觉得呢？”
他不太明白那句“投以信任”的意思。
从秘境出来之后，他就觉得游戏给的每个暗示都很有深意，通天塔那么重要，NPC凭什么放手？
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需要为某些更重要的事情做准备？
“不会里面还有坑吧？”他想着想着，人都麻了。
“每一次失败，诸神都会重立通天塔。”
圣徒里索的话再次回响在舒千方的脑海之中，他想，以前诸神还在，可以重立通天塔，现在诸神陨落，他们这些神级血脉很明显和真正的神明不一样。
他们只算神级血脉，而不是神。
那么，没有神明的前提下，纳瓦罗就真的没有任何退路了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舒千方提出一个假设，“纳瓦罗生灵固然无法自己重立通天塔，但如果玩家让他们失望了，纳瓦罗的生灵会不会把玩家踢出局，召唤新的勇士重启棋局减少损失？”
池璟瞪大眼睛，仔细思考他的这个假设，嘴巴越张越大。
如果他们这一代勇士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离开棋局的勇士，最后是什么下场？
让他们回家？
开玩笑，母星麻麻都过来了，难道是陪他们“到此一游”？
设身处地地想，星球是母星麻麻的身体，意识是她的灵魂，她为什么要灵魂出窍，或者说改造自己的身体，还把自己的崽子都带到游戏中？
是不是因为无法反抗，必须入局才能解局？
如果最后是死局呢？
池璟拒绝再想下去，一咬牙，拍了拍哞哞公主：“大公主，冲冲冲！加速加速加速！”
“神牛哞哞，再快点！全速前进！”舒千方表情也十分严肃，“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是，艾路先生的意思是，他们在外面也没关系。
但圣徒里索的话很明显在告诉他们，通天塔必须守住！
所以，无论是为了防止被NPC放弃，还是为了守住通天塔，他们绝对不能轻易让任意一座通天塔倒塌！
“还有一件事，千方，这个可能性最好还是公布出去，要让他们知道通天塔比他们想象中更为重要！”池璟想了想，觉得还是加一层保险比较好。
本来他们是觉得这个消息太爆炸，觉得可能会在站前动摇大家的军心，不太想公布出去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件事说出来可能会比不说的好。
舒千方重重点头，摸了摸神牛哞哞茂密的牛毛：“神牛哞哞，跑慢点，我要打字了！”
“哞~”
【舒千方（世界喇叭）：季节BOSS攻城即将来临，现呼吁所有玩家努力守住通天塔！】
【舒千方（世界喇叭）：我与池璟见过一位圣徒，他告诉我们，通天塔不容有失！这关乎所有人的性命！】
【舒千方（世界喇叭）：这不但是对我们生命的考验，还是NPC对所有玩家的考验，我们的家园可能已经回不去了，当玩家被NPC放弃之日，或许就是蓝星人类消失之时，但守住通天塔，就还有回家的希望！】
舒千方知道自己管不了其他区域的人，所以只是提醒一下，但种花区他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舒千方（区域喇叭）：现呼吁种花区的同胞们发挥互帮互助的精神。】
【舒千方（区域喇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游子离乡，不忘种花魂。我和池璟在此承诺，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艾尔利的季节BOSS，如果守不住，请告诉我们，如果守住了，还有余力，请支援其他主城。】
【赵洲烟（区域喇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游子离乡，不忘种花魂。我星火团但有余力，愿意支援其他主城。】
【徐思宫（区域喇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游子离乡，不忘种花魂。我百花宫但有余力，愿意支援其他主城。】
【刘可怡（区域喇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游子离乡，不忘种花魂。我赤金团但有余力，愿意支援其他主城。】
【李明利（区域喇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游子离乡，不忘种花魂。我鹤望团但有余力，愿意支援其他主城。】
【许子豪（区域喇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游子离乡，不忘种花魂……】
……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游子离乡，不忘种花魂。”
此时，近乎所有种花区玩家都抬头看向区域喇叭上的那句话，似乎想起了曾经在家乡时的往事，下意识呢喃起来。
渐渐地，大家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得到了某种力量。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游子离乡，不忘种花魂！”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游子离乡，不忘种花魂！”
震耳欲聋的声音从种花区一座座主城响起，犹如星星之火，点燃了大家心中的勇气，烧干了大家的畏惧。
“干他丫的！”
“怕你哦，老子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身后站着千千万万种花人！”
种花区，某个偏僻的小城里，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紧紧握住手中的擀面杖。
她的身后，是城中仅有的几个老人和小孩玩家，她的前方，一群年轻人眼神坚定踏上登城墙的楼梯。
“兄弟姐妹们，上城墙！”
第59章
【听，野外似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下午五点，通知声再次响起，一同响起的还有如通知中所说的沉重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地面微微颤动，城墙上的陈旧灰尘簌簌往下掉，风一吹，城墙周围顿时灰蒙蒙的，像是被笼罩了一层灰纱。
【瞧，野区中似乎出现了一道恐怖的身影】
下午六点，地面震动加剧，耳边的喘息声越发明显。
“哞~”
震耳欲聋的牛叫声从野外传来，树林之中，粗壮高大的树木接连倒塌，摔到地上发出轰轰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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