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病,林辞也没有表现出厌弃。
本来对顾景聿来说是件很大的事情,但被林辞轻飘飘两句话揭了过去。
晚上阿姨来做了饭,他们吃完饭又洗漱完,顾景聿自觉地打地铺。
林辞走到床边坐下来说:“上来睡。”
顾景聿震惊看着他,林辞戏谑地道:“更愿意睡地下?那你睡……”
“我愿意!”顾景聿极快地爬上床,规矩地躺了下来。
林辞又嗤笑了一声,才上了床。
顾景聿心如擂鼓,许多想法在他脑中转着。
林辞的态度就像是牵着他心脏的那根绳,轻易让他痛不欲生,又让他欣喜若狂。
顾景聿转过身看向旁边的林辞,他盯着他的脸,眸光如水,含着复杂的深情。
他睁着眼看了很久很久,夜色全深了,他才敢轻声说了一句:“我爱你。”
“嗯。”
一声极轻的回答,在月光下应了他。
顾景聿睁大了眼,随后蓦地从眼角流下了一行泪。
他愿意一辈子戴上项圈,趴在林辞脚下,偶尔被他踢上一脚。
他不祈求神明的爱,他只祈求神明的垂怜。
番外一:出来接我(顾x林)
第二日顾景聿回到望城了,陶浑看到他非常惊喜。
“你这么快就出院了?身体有没有好点,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啊。”
“暂时好了,用药控制着暂时没问题。”顾景聿说着坐到办公桌后,开始开电脑办公。
陶浑更加惊讶,以前顾景聿从不说他的身体问题,如今竟坦然说起他在吃药的事了。
陶浑见顾景聿忙起来,脚下踌躇半天都没离开他的办公室。
“怎么,你还有事?”顾景聿掀起眼皮看他。
陶浑想了想,拐弯抹角地问:“那个林总……你回来林总没什么指示吗?”
顾景聿说:“他让我们好好工作,给他赚钱。”
陶浑急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们现在……林总有什么想法吗?”
顾景聿愣了愣,想起他从巴黎离开时,林辞笑着让他好好工作的事。
他心中酝酿着微妙的情绪,唇角不自主地开始上扬。
“景聿,你和林总……”陶浑睁大了眼。
“没什么。”顾景聿立马收敛了表情,正经地说,“过两天他要是来巡查,见到你工作时间不工作,反而好奇八卦……”
“不是吧,景聿你这就过河拆桥了。”陶浑说完自己笑了。
看顾景聿的表情,应该和林辞没闹掰。
如果闹掰了,顾景聿应该会像三年前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
顾景聿专心工作了一天,他住院的这段时间积累了太多的工作,即使加班处理,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完。
到了晚上他摸出手机,犹豫着给林辞打电话。
“喂?”
听到林辞的声音,顾景聿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小辞。”顾景聿按耐着急促的快要蹦出心口的心跳,只是听到林辞的声音,他的心就像是泡在一罐酸酸甜甜的汽水中。“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巴黎看你?”
电话那头林辞轻笑了一声:“你不是刚走?”
顾景聿低声说:“想见你。”
非常想见,哪怕只是刚分开一天,思念也折磨得他心口焦灼。
可没有林辞的准许,他不敢飞过去。
“想也得忍着。”林辞笑着说,“安洲若是有亏损,我会找你这个执行总裁的麻烦。”
“那你什么时候来公司视察?”顾景聿换了一个问法。
林辞看向窗外,道:“等下雪的时候吧。”
于是顾景聿开始日盼夜盼,天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看窗外有没有下雪。
今年望城的初雪来的格外慢,慢得顾景聿都开始想联系气象局,使其他招了。
直到半个月后,望城才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
顾景聿是下班后出了公司才知道的,路面上的雪已经积了半指厚,枝头沉甸甸地压着,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雪景。
顾景聿心头火热,电话拨出去,他满怀期待。
“喂?”林辞的声音有些疲惫。
顾景聿抬头望向天空,笑着说:“望城下雪了,你会回来吗?”
“这两天不行,我这里有个会得开三天。”林辞说。
顾景聿神情一怔,但还是说:“那好等你会开完,或者我去找你,我不打扰你……”
“不说了,我这里开始忙了。”
电话那头有人叫他,林辞很快挂断了电话。
顾景聿在雪中怔怔愣了好一会,虽然他知道林辞是因为有正事才不能回来,但他心里的失落不可抑制。
本来火热的心头,如今下起来鹅毛大雪。
他手脚冰凉地回到青山别墅,晚上也没有吃饭的胃口。
他告诫自己不能像个无理取闹的人,否则林辞会厌烦。但他等了半个月,才等到第一场初雪,但还是不能见到林辞。
这种失落不是靠理智能抑制的。
他越想越酸,心口沉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他躺在床上抱紧了林辞的睡衣,囫囵将药吃了下去,然后睡过去了。
青山别墅里安静的很,陈姨也早早睡去了。
外面大雪纷飞,路上都看不见一两个行人。
到了凌晨,夜里更静,大雪成了小雪,轻盈地洒落了下来。
此时房间里顾景聿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顾景聿看到来电名字时,猛地坐了起来。
“喂?”顾景聿声音激动地开口,“这么晚了你怎么……”
“傻子出来接我。”电话里林辞打了一个哈欠。
顾景聿呆住了,下一刻他从床上蹦下来,睡衣缠住了他的脚,他一头栽到旁边的沙发上,脚趾更是踢到了沙发腿上。
他龇牙咧嘴地蹦了起来,一蹦一跳地往楼下跑。
他像是一阵风,迅速刮到门口,猛地将大门打开了。
然后他的呼吸滞住了。
门口昏黄的花园灯下,青年懒洋洋地靠着。他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身上落了一层轻盈的雪。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眉眼,笑了起来。
一瞬间春风拂面,万物都生机勃勃。
顾景聿胸腔里沉寂的心,破土而出,砰砰砰地乱跳起来。
“傻了?”林辞走近,戏谑地看着他。
“你……”顾景聿的喉结滚了又滚,千言万语挤到了嗓子口,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冷死了,让开让我进去。”林辞倨傲地踢了踢他的小腿。
顾景聿一把将人抱住,心口处的暖意快要满溢了出来,他忍不住勒着狠狠往上掂了掂。
林辞胸口被挤的闷疼,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顾景聿却像是欢快的大狗一样,一边抱着他,一边拽着行礼进门。
“我好困,我要洗个热水澡。”林辞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好,我给你放热水。”顾景聿跟在他身后,难掩兴奋地说。
他一直跟在林辞后,如果他有尾巴,这会儿已经欢快地摇了起来。
林辞也没管他,进了主卧,看到地上明显是他的睡衣时,他眉头往上挑了挑。
“我睡不着……”顾景聿忙将睡衣收拾起来。
“所以抱着我的睡衣睡?”林辞好笑地看着他。
“嗯。”顾景聿绷着脸色说,“你又不在,我……我总得抱着点东西吧。”
“胆子不小。”林辞凑近了些,含笑问,“那有没有抱着我的睡衣,干过其他坏事?”
番外二:玫瑰与毒蛇(顾X林)
顾景聿紧绷的神色僵了僵,眼神发虚,不敢对上林辞的视线。
但耳尖却红了。
林辞嗤笑一声,说:“我今晚就穿这件了。”
林辞从他手中将睡衣拽走了,转身进了浴室。
顾景聿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跟着走到浴室边。他没进去,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氤氲起水汽的玻璃门。
林辞在初雪的深夜来到他面前,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礼物,砸到他面前。
他开心的要死,恨不得在地上滚两圈。
汪汪叫两声。
他额头抵在门框边,耳边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口被泡的发软、发涨。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辞打开了浴室的门。
顾景聿忙站了起来,林辞湿润润的脚踩在瓷砖上,粉红的脚趾像是白玉,踩在顾景聿的心尖上。顾景聿看见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塞进温暖的被窝里。
林辞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天都快亮了,别打扰我,我要睡一觉。”
“嗯。”顾景聿点头,忍不住抱着林辞,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闭着眼睛的林辞笑了出来,伸手呼噜了一把顾景聿的头。
顾景聿忍不住蹭了蹭,林辞睁开眼问:“你还睡吗?”
“睡。”顾景聿躺了下来,将人牢牢抱住。
林辞没力气跟他计较,疲惫地闭上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景聿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心疼的很。
林辞是连夜坐飞机出现在他面前的,之前他打电话的时候,林辞还在开会。而看林辞如今的神色,恐怕为了能回来,林辞没少辛苦将工作提前处理了。
林辞是为了来见他,顾景聿只要想到这一点,心里噼里啪啦开出了烟花。
林辞怎么这么好,他太爱他了,他没有他不行的。
顾景聿睁眼看着林辞,直到天色大亮,他也没动一下。
林辞睡到快中午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他是被热醒的,身边有一个大火笼子,牢牢将他困着。他热的梦里都在找清凉的水,等他醒来他才发现他整个人都被顾景聿抱的死死的。
“热。”林辞嫌弃地将人推开。
顾景聿松开了一点,但还是舍不得离开林辞身边,半个身子还贴着林辞。
林辞在被子里踹他:“把你那玩意收起来。”
顾景聿委屈地说:“收不起来,不管它就好。”
林辞哼笑了一声,顾景聿见他这小模样,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他。
他亲吻着林辞的脸颊,嘴唇寻到耳垂处细细舔舐着,又嘬着耳骨,细细密密湿黏的吻不断地扰着林辞身体里的火气。
林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顾景聿唇上咬了一下。
咬出了血,林辞又伸出粉舌将血珠裹走了。
顾景聿浑身一紧,某处更是涨的生疼。
林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眉目微挑着,迷人又危险,让人无法自拔地沉沦在他的诱惑中。
顾景聿低头,吻他。
极尽温柔和缠绵。
林辞抱着他的脖子,笑着任由自己沉浸在其中。
顾景聿越吻越深,身体里的渴望也越重。但他始终没往下,只是温柔地亲着林辞的唇。
林辞曲起膝盖顶了顶某处,若有似无地撩拨着。
顾景聿憋的眼眶都红了,扣着林辞腰上的手忍不住用了力。
林辞轻笑,在他耳边吐气:“顾景聿你行不行啊?”
“别撩我。”顾景聿哑着嗓子低声说,“我会忍不住的。”
“谁让你忍了?”
“你没休息好……”
“顾景聿来艹我。”
顾景聿脑中的神经断了,所有的理智也崩成了碎片。
他握着林辞腰上的手,手背青筋鼓起,压着无形的力量和欲火。
他克制着想将林辞占有的冲动,轻柔地解开林辞的睡衣。
林辞抬脚踹了踹他,急切地说:“快点。”
顾景聿嗓子冒火,手指都开始发抖。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脚笨拙,火急火燎地剥开林辞衣服。
林辞昂起头,配合他的动作,脸上始终是笑着的。
忽然顾景聿停了下来。
林辞的欲火被撩了起来,如今停下来就是在要他的命。
“顾景聿你别告诉我,你现在不行了?”林辞咬牙切齿地问。
“这里是什么时候……”顾景聿的手指摸上林辞的心口,“什么时候纹的?”
林辞淡淡地说:“前段时间正好有时间,便纹了。比起你的,好看吗?”
顾景聿喉咙哽住,却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他不敢触、不敢想的疤痕,如今被一朵红玫瑰覆盖。红玫瑰的根茎到花瓣上,还盘着一条青蛇。
青蛇吐着红色的蛇信子,直直地盯着前面,像是随时准备扑上来给人咬上一口。
一朵绚丽的玫瑰,一条怀揣恶意的毒蛇,这充满美丽与陷阱的图案,让顾景聿心脏重重一跳。
顾景聿抚摸着图案,轻声问:“为什么要纹一个纹身?”
“好看,遮丑,都可以。”林辞看着天花板道。
这伤疤明明能去,可他却一直留着。就是想告诫自己,当初的自己多么愚蠢。
如今他用纹身将疤痕遮掩了,似乎是跟过往和解了。
林辞并不会像顾景聿一样,在心口纹上别人的名字,但这朵玫瑰同样暴露了他释然的心思。
破镜可以重圆,恨意可以消失,但爱意不会再那么纯粹。
当初第一次心动的林辞,只会在被系统任务层层束缚中出现。如今的林辞可以爱人,但也仅此而已。
林辞不耐地问:“还做不做了?”
顾景聿低下头,亲吻着玫瑰,也将自己送到那条毒蛇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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