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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关系(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3-09-26 11:00:31  作者:笼中月
  章寻冷冷地踩上他的肩膀,动作意外得利落。
  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被捕捉到。
  虽然不带任何歧视,但闻锐鸣确实不喜欢过度修饰自己的男人,尤其是所谓追求生活品质的那些。在他看来那纯属浪费生命,紧急集合可没时间让你喷香水,除非想被全队人当成笑柄。
  圣母玛利亚的头今晚被踩了三次。
  闻锐鸣用标准越障姿势,落在水泥地也像踩在草上,根本没有动静。章寻拍干净裤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想了想:“无业游民。”
  章寻皱了下眉,打电话给司机来接。
  “我在一楼西南角,喷泉旁边,把车开过来。”
  闻锐鸣打算再翻墙进去,不过这回要换个地点。他在原地站了半分钟,章寻的车就到了,司机小跑过来。
  上车,关门。
  “回您住处?”
  “嗯。”
  折腾了一晚上,虽然有惊无险,但章寻依然脸色不悦。
  跟赵晓波的账肯定要算,但不是今晚。他把头扭过去,冷冰冰地看向窗外,发现那个人还在那里没有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您系上安全带。”司机提醒。
  “等等。”章寻抬抬下巴,“把车靠过去。”
  豪车停到眼前,闻锐鸣抬头看了一眼。
  车窗缓缓下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食指与中指间夹着张纸。
  “我的名片。”
  视线从车框移到章寻脸上,再移到他指间,闻锐鸣没明白他的用意。
  “拿不拿随你。”章寻松手,那一秒钟考验闻锐鸣的反应能力,但他最出色的就是反应能力,更准确地说是目力。
  他接住了。
  “我不习惯欠别人人情。”章寻的语气语调没什么波澜,“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就当还了,接不接受也随你。”
  车就此开走。
  回程路上章寻的弟弟章浩打来电话:“哥,快给我转二十万,还是原来那张卡。”
  章寻不由得皱紧眉:“又要钱干什么?跟你说了那些狐朋狗友少沾染,当耳旁风是不是。”
  “谁沾狐朋狗友了,我是要买套新的高尔夫球杆!”章浩不满地反驳,“赶紧的,别磨蹭,着急付定金,再晚就让人给抢走了。”
  “我是你哥,不是你的金库。”
  “要不是因为你,爸能把我信用卡给停了?赶紧的吧别废话了哥,等我做生意赚到钱还你还不行吗。”
  赚钱还钱是笑话。但弟弟一个劲地催促,二十万也的确不是个大数目,章寻挂断后就转了账。
  另一边,闻锐鸣终于找到皮包公司老板。对方是个不经吓的草包,没等动拳就已经求饶,答应第二天就把钱还给葛辛父母。
  “不光是他父母,还有其他受骗人。”
  “是是是……”
  闻锐鸣没有多说,直接把人带去当地警局。做完笔录送他出门时,社区小警察看了眼他的体格,十分羡慕地问他怎么练的,他说:“每天负重十公里,再单杠绕杠一百个起步。”
  “然后就能练成你这样?”
  “然后开始一天的正式训练。”
  “……”
  小警察用眼神骂他吹牛,可当注意到他胳膊上的奇怪伤疤,忽然认定他说得没准是真的。那像是枪口火药造成的烧伤,如果没看错的话。
  回到住处,一个狭窄的出租单间,已经夜里十一点。
  手机上显示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葛辛一个是他姐,他给姐姐回过去。
  “找我有事?”
  “两三天没联系你了,问问你那边怎么样,找到落脚处没有。”
  “嗯,找到了。”他躺在硬板床上,看着斑驳的墙皮,“地方还不错,有门有窗。”
  当姐的勉强给他个面子笑笑:“没门没窗那是棺材。什么时候开始找工作?简历写了没有。”
  “你见过哪个高中学历的人需要写简历。”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找工作都需要简历,刚才你姐夫还说呢,实在不行他帮你写,他毕竟是语文老师嘛。”
  闻锐鸣这回是真的笑了,无声但温暖的:“小学语文老师也行?让姐夫省省吧,我自己能行。”
  “真的能行?”
  “嗯。”他说,“大不了去工地。”
  他姐在那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开始老生常谈,“都怪爸当年让你去当兵,不当兵说不定还能考上个大学,管它好赖呢,怎么也比现在强。现在这样两头落空,我想想就心里难受。”
  闻锐鸣不想听这些,平淡地转移话题:“多多病怎么样了,还吐不吐?”
  “算是好点儿了吧,反正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还能怎么吐。”
  听着他姐略显惨淡的声音,他也没有再问下去。
  接连几天找工作仍然碰壁,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社会实在不需要一个会开枪却不会任何办公软件,能看清百米外一个小红点却看不懂简单英文邮件的人。
  如果向老战友开口,找份薪水不错的活干应该不是难事,但闻锐鸣就是没有那么做。说他木讷也好,不识时务不懂人情也罢,军营、军旅对他而言是最简单纯粹的东西,它们似乎永远只能跟荣誉、理想捆绑在一起,而不是其他别的什么。
  找出那张名片,上面烫金印着一个名字:章寻。
  还有一个头衔——首席
  全省乃至全国最好的舞团,临江现代舞蹈团。把那个名字在手机上检索,会蹦出无数新闻的领舞。
  两天后,闻锐鸣清早来到陌生的大门。抬头看,气派十足的题字,张扬地显示着这地方非同一般。
  门口有哨兵。
  他向前:“你好。”
  哨兵啪地来了个立正。闻锐鸣愣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手举至眉际,回敬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
  但随即他就发现,对方并不是在向他敬礼,而是在向他身后的车。是辆不起眼的黑车,但在这里大概代表着某位挂有体制虚衔的舞蹈家或者舞团高层。
  注目礼毕,哨兵双手收回身侧:“你有什么事?”
  闻锐鸣也收回手,同时静默了一秒钟。
  “我找人。”
  “找谁。”
  “叫章寻。”
  哨兵看向他的脸,大概觉得他不像是能够着那个名字的档次,撇撇头示意他登记。
  登完记,接受完接待人员的再三盘问,闻锐鸣整了整衣服,挺直腰板朝舞团大楼走去。
  章寻有单独的休息室,但此刻里面没人。在接待人员的指引下闻锐鸣站走廊等,期间许多身材标准面容标致的年轻男女经过他,无一例外全都打量他。他觉得不自在,只好把腰杆立得更直,像从前在军营那样。
  可那样反而引来更多的目光,甚至是嘻笑。闻锐鸣目不斜视,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你在罚站?”
  章寻今天穿着宽松薄毛衣,反倒衬得他身材姣好,气质也更独特。他开门进去,发现后面没脚步,又回头,目光落在闻锐鸣脸上:“还没让人看够?进来,关上门。”
  闻锐鸣皱了皱眉。
  休息室不大,但采光很好,衣架上挂着一排演出服,透明玻璃柜里各种奖杯奖章,靠墙一面大方镜,角落还有扇门,大概连通着其他房间或者卫生间。
  “昨天电话里我说的是十点。”章寻抱着臂,侧在光线中,倚在桌边。
  “我习惯早到。”
  章寻微微拧眉心。他很反感约好的时间被提前,这不是礼貌而是另一种不守时。
  “怎么称呼。”
  “闻锐鸣。”
  “学历。”
  “高中毕业。”
  这次他眉心拧得更紧了。条件太差,根本没人会要。
  “以前是当兵的?”
  闻锐鸣霍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章寻看到他眼中的警惕,轻轻嗤笑了声:“以为我调查你?还没那个兴趣。放心,我只是看到你敬礼。”
  刚才章寻就在那辆车里,目睹了那一幕,老实说,很傻冒。
  “保镖愿意干吗?”
  闻锐鸣没说话。
  章寻:“以你的学历目前只能干这个。三个月试用期,我有权利随时让你走人。”
  “给你当?”
  “有什么问题吗。”
  他缺个保镖,自从那天晚上差点遇险,这事更迫在眉睫。转身去泡咖啡,他慢悠悠地说:“不想当也行,打开门走出去,我给过你机会了,人情就算是还过,听懂我的话了吗?”
  闻锐鸣还是没说话。
  章寻扭头,反感地皱眉:“你是哑巴?”
  闻锐鸣攥了攥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
  谈完了待遇,他火气才消下去。说实话,出去要想再找这样一份高薪的工资几乎不可能,所以尽管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很难搞,很让人头疼,闻锐鸣还是决定接受这份工作。
  这时有人来敲门,在听到冷淡的“请进”以后,小心翼翼探进一个头:“寻哥,排练了。”
  “知道了。”
  章寻放下杯子,转身将双手从毛衣下摆一撑,然后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还不转过身去。”
  在军队,转过身去这个命令只出现在上级对下级,胜者对俘虏,军人对罪犯。
  闻锐鸣非常不适。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板,我说什么你要应。还有,要叫我老板。”
  闻锐鸣皱着眉,简直有点怒火中烧。
  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下狠手,能把眼前这个漂亮男人撕成两半,或者稍微用点劲就能把那细细的脖子给掐断,就像之前在山里抓野兔那样。
  “你瞪我干什么?”章寻抬手,“过来帮我拿衣服,然后转过去。”
  那毛衣也是薄薄一层,轻轻一扯就能碎成条。看着眼前几近赤裸的胸膛,踩在沙发扶手上缠绷带的细白脚踝,以及美得不可方物的那张脸,闻锐鸣实在是非常想犯纪律。
  他想把章寻拿麻袋装起来。
  但他还没想好怎么装,章寻就轻声冷冷催促:“还不快点?”
  “嗯,老板。”
  闻锐鸣转身面壁,双手攥着没挥出也绝对挥不出的拳头。
 
 
第3章 不许碰我
  在出去之前,章寻不温不火地说:“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我眼前,我去哪你就跟去哪,确保我的安全。”
  这不是等于卖身吗?闻锐鸣蹙起了眉。他当然知道保镖的意思,但他没料到当保镖要当到这种地步,片刻不离身。
  “再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用了,我做。”
  “那好。”章寻眼中没有多少温度,“今天之内交一份齐全的证件复印件给我,我会给你上正规保险。”
  闻锐鸣看向他,只见他已经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淡淡地补充:“人身意外险。”说完就去开休息室的门,留下新保镖一个人在里面,“顺手把我的西服拿去送洗,谢谢。”
  比起感谢更像是例行公事。
  衣架上总共有两套西服,看上去都价格不菲,但没有装在防尘袋里。看着房间里这些简单却贵重的家具和用品,闻锐鸣深吸一口气,想起还没跟家里人说。
  “姐,我找到工作了。”
  消息发过去,那边秒回:“真的?!”
  “嗯,给一个有钱人当保镖,待遇还不错。先别告诉爸,等我回老家自己跟他说。”
  他姐那边在打字,“正在输入”四个字持续了很久又消失。
  “怎么了,是不是多多有什么事。”
  “没有。”他姐那边狠狠心发来,“本来想让你去给多多挂个专家号,你忙就算了,我自己找黄牛想办法。”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多多的病不能拖。”
  简短地回完,他把西服用衣架挂着提到手里,出去找人问章寻在哪里。
  对方把他从头打量到脚,不太友好地吐槽:“我靠不会又是追寻哥的吧,都追到这儿来了?”
  “我是他的保镖,新招的。”
  “啊?”
  对方很惊讶,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招来一个?也太不上档次了……这么拿不出手……”然后就不情不愿地把他带到大排练室。
  里面各种“奇形怪状”的舞者。有人在压脚背,有人把腿高高举过头顶,有人在原地转圈,总之没有好好站着不动的。
  至于章寻,他正在做的是云里前桥。当然闻锐鸣并不懂,只觉得他跟休息室那个句句带刺的人完全不同。
  眼前的章寻穿着白色宽松T恤,下摆扎成结,露出窄瘦而有型的腰身和平坦的小腹。他腾空时干净利落,落地却很轻盈,举手投足都带有一股清雅的味道,甚至到了有透明感的地步。
  在门口注视了一会儿,闻锐鸣没有动步。好像只是这样简单的练习和热身,也是很值得欣赏的画面,对他这个门外汉来说。
  最后还是章寻先注意到他,带着些微不悦的神色走过来,几乎大半人的目光也跟着他移动。
  他径直走到闻锐鸣面前。
  “什么事。”
  “老板,下午我想请假。”
  “既然你以前当过兵,就应该知道忠于值守的重要性。刚第一天就请假,你觉得合适吗,我这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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