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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关系(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3-09-26 11:00:31  作者:笼中月
  章寻正把一口酒送下去,喝完皱了皱眉,闻锐鸣眉心跟着微不可察地动了下。不过也就这么一眼,他就把目光淡然地移开了。
  很快赵晓波就一屁股坐到章寻身边,先是跟他聊那块地的进展,接着又聊了些别的,东拉西扯个没完。章寻酒意有些上头,眼睛微微眯着听,听到后来身体向一边歪去,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撑着额。
  听着听着,章寻把视线移到斜对角,只见景若研手肘搭在闻锐鸣肩膀上,身体凑得很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话。
  章寻心脏漏了阵风,撇开脸刚想拿酒喝,另一只手却先他一步,拿走了他的杯子。
  是闻锐鸣。
  闻锐鸣正在专注地听景若研说话,身体朝向景若研,目光也全神贯注地看着景若研。他拿走酒杯的那只手伸得很随意,应该只是拿错了。
 
 
第70章 老婆本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章寻揉了揉眉心。他假装没看见闻锐鸣刚才的动作,但余光瞥见他用自己的杯子喝酒,心脏不免还是微妙的发热。
  景若研压着闻锐鸣的肩问:“咱们明天去哪玩?”
  “这里我不熟,听你们安排。”
  “你以前不是来过吗。”
  “以前是来工作,没怎么出去逛过。”
  章寻观察着闻锐鸣淡漠的表情,牙根又痒又酸。
  他想起头一回带闻锐鸣来巴黎,那只沛纳海就是在这边看上的,回国后作为哄人的礼物紧急买下,比巴黎贵出一两万价钱。
  不知道那块表还在不在,会不会已经被闻锐鸣扔了。章寻不心疼钱,他心疼别的东西。
  赵晓波说:“锐鸣你别跟根木头似的问一句答一句,就不能主动点儿陪女士到那边拍拍照打个卡?就那儿——”他扬扬下巴指向落地窗,有两对情侣正在拍,而且整齐划一都是男的给女朋友拍。
  “老赵你还说鸣哥,你给我拍了吗你。”
  “得得得,老子现在就给你拍……”
  赵晓波认命地被女友拎走,不出三分钟直接被骂得狗血淋头,又是找不对角度又是调不好光,反正拍出来全是狗都不要的玩意儿,无法还原小原美貌的十分之一。
  景若研看着看着挑眉问闻锐鸣:“你拍照水平如何?”
  “约等于没有。”
  景若研开怀大笑:“就喜欢你的实诚。”
  是真的约等于没有。当初一起坐双层巴士,章寻领教过他的拍照技术有多烂,后来不得不手把手教他摆pose,替他跟巴黎圣母院合影。
  景若研手从他肩膀上拿下来:“明天我可不早起,反正就咱们几个人,干脆睡到自然醒再出发算了。”
  闻锐鸣嗯了声。
  景若研移眸客气地问:“章总明天一起吗?”
  章寻绅士一笑:“我怎么好打扰。明天约了朋友,下次吧。”
  “那只好下次了。”
  闻锐鸣深深看了章寻一眼,章寻转开脸,心想,多不识趣的人才会去掺和他们二人世界?
  拍完照赵晓波回来继续跟章寻碰杯,章寻来者不拒。他平常酒量还算可以,但今天晚上心情不佳外加喝得猛了,从脸到脖子那片皮肤微微呈现出浅红色,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况且赵晓波是在生意场上身经百战的酒蒙子,章寻怎么可能拼得过他。
  不一会儿章寻就起身去卫生间吐了一回,但下午没吃饭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就是难受得很。吐完漱完口回到座位,赵晓波看出他脸色不大好,问:“这么快就要举白旗了?”
  “岁数大了酒量也不行了,赵总见谅,改天一定陪赵总尽兴。”
  “你还叫岁数大?章首席明明风华正茂,风采逼人呐。”
  章寻笑了笑,步伐有些不稳,伸手不着痕迹地扶住了玻璃。
  赵晓波说:“锐鸣,你送送章寻,一定把他安全送到家再回来。”
  “是。”
  闻锐鸣弯腰拿起外套,公事公办地仿佛在完成什么任务,“章老板,走吧。”
  赵晓波扬扬手:“回见!过两天得空再出来聚。”
  一路沉默去坐电梯,两人谁也没开腔交流。电梯里的空气有些冰凉,闻锐鸣站在靠近按钮的那边,到一楼以后让他先出。
  章寻身形有些晃,闻锐鸣一手摁住梯门,另一手扶了他一把。
  “多谢。”
  盯着他被醉意熏红的脸,闻锐鸣眼底闪过些许不悦。
  上出租车章寻自己跟司机报了地址,随后把车窗完全降下,面朝外面的大马路吹风。他的口语越来越好了,闻锐鸣不懂法文也能听得出来。
  两人之间的空隙搁着闻锐鸣的外套,上车之后随手扔在那的。章寻不露声色地扫了眼,当然不是他买的那些。
  他像个老朋友一样随口问道:“这回你老板怎么这么大方,突然把你们全带到巴黎来了?”
  “公司内部投票选的目的地。”
  “你也投了?”
  闻锐鸣不置可否。章寻心底一阵隐痛,故作轻松地说:“来这儿也还行,比去日本之类的地方强点,起码在这儿能用上你以前学的那些英语,跟女朋友一起出去点个餐问个路不成问题。”
  闻锐鸣身形顿了一秒,转头看向他。他始终看着窗外。
  闻锐鸣突然说:“你以前不喜欢赵总,现在为什么跟他走这么近。”
  “你以前也不喜欢赵晓波的为人,现在不是一样在他手下讨生活?成年人之间哪来什么绝对的敌友。”
  这话略显刺耳,说完章寻闭了闭眼,感觉自己有些过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缘故。
  果不其然,闻锐鸣沉默不语,车里陷入一时安静。章寻一咬牙,脱口而出:“抱歉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只是客观回答你的问题。”
  “嗯。”闻锐鸣淡声。
  “我知道你不容易。”
  “嗯。”
  “……”
  车身晃得章寻又想吐,他闭上嘴唇一时无言。闻锐鸣余光扫了他一眼,静坐片刻,掏出手机打开法语翻译软件,输入“开慢点”三个字放给司机听。司机回以一连串听不懂的话,不过车速确实即刻变慢。
  章寻问:“你喝多了?”
  闻锐鸣:“嗯,有点。”
  “赵晓波是不是经常带你出去应酬。”
  “偶尔。”
  “能推就推,别死扛。他手底下有的是副总,不缺你一个拼酒的。”
  闻锐鸣低头回复手机短信,章寻心里骂着闻锐鸣,面上恢复云淡风轻。
  到公寓楼下章寻钻出车:“你直接回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闻锐鸣:“嗯。”
  章寻摆摆手潇洒离开,但脚步踉跄到走不了直线,闻锐鸣径直过去架起他一边胳膊。
  身体距离猛地拉近,章寻闻到了闻锐鸣身上那股熟悉的香皂味,眼底就跟着发热。
  边等电梯他边观察闻锐鸣的五官,视线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直白。这就是喝酒的好处,喝了酒就可以把这些举动推到酒精上,可以贪婪地汲取属于闻锐鸣的温暖。
  “几楼?”
  “八。”
  闻锐鸣抬手按下,脖子微微一侧,擦过章寻的鼻息仍面不改色。
  “有人能来照顾你吗。”
  章寻难得有这种服软的时刻,紧靠他的胸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低声说:“没有。”
  “打电话给杨帆。”闻锐鸣知道他在法国。
  “我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不需要,我没喝多。”
  闻锐鸣幽黑深邃的眼眸跟他对视:“你们不是经常见面?”
  “那是因为——”章寻闭了闭眼,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个瞬间低声说,“我在这边偶尔也会寂寞。”
  来这总共没交上几个朋友,说母语的还就杨帆跟谢炎他们,章寻再冷血也需要找人排遣这种身在异国他乡的寂寞感觉。
  但是这话容易让人误解,听到闻锐鸣的耳朵里就变了味,以为他说的寂寞是需要跟人上床。
  闻锐鸣没再说话,进门把人架到了沙发上。结果章寻还没躺平就又一偏头吐了出来。
  见秽物沾到闻锐鸣外套上,章寻撑起昏沉的脑袋说:“实在……实在对不起。你脱了吧,拿毛巾擦擦或者直接扔洗衣机里洗洗,我家这个能烘干。”
  闻锐鸣拧着眉把他弄到床上,一言不发扒了他的衣服,扒裤子的时候章寻急了:“哎!”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章寻臊得抬不起头,硬是自己抖着手把裤子给脱了,赤裸裸的胸膛一片红。
  闻锐鸣面带寒霜地看着他,他低声解释:“不管我跟你以前什么关系,做到过什么份上,现在你是其他人的……咱俩就必须注意分寸。”
  闻锐鸣眼皮松散垂着,不声不响地盯着他。
  章寻撇开脸:“别他妈看了。”
  要是闻锐鸣足够流氓或者足够狠心,今晚这事就不可能到此为止。但闻锐鸣毕竟是闻锐鸣,他要是能无视原则那章寻这两个字也就能倒着写。
  “我跟景若研没好过。”
  闻锐鸣撂下这么一句,转身进卫生间洗手。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章寻怔愣了一会儿才反过神。
  他坐起来,整个人如一条濒死的鱼,在岸边弹了几下。
  “这话怎么说,你还单着?”
  闻锐鸣用冷水搓了搓头发,硬得扎手的发梢簌簌往下滴水,嗓音不太能听出口气:“单着更好,一个人过日子比较利索。”
  章寻身体蓦然回暖,太阳穴突突地胀着疼,胃里在灼烧手心在出汗,“我也这么认为。”
  单着不等于闲着,闻锐鸣觉得章寻没闲着。
  洗干净以后,他流畅利落的腰背直起来,扯过毛巾又动作一顿。
  “你用吧没关系。”
  闻锐鸣放了回去,抽出几张纸巾把头发擦了擦。章寻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比之前好受多了,抬头撇见镜子里只穿了一条内裤的自己,心想,这都什么事?
  好在闻锐鸣似乎对他已经没什么兴趣,神色自若地看了他一眼:“劳驾帮我找件能穿的上衣。”
  身上那件T恤的领口也被章寻吐脏了,闻锐鸣这人虽然没洁癖但其实很爱干净。章寻去卧室打开衣柜,双手扶着柜门用力地呼吸好几下,然后才压住心火穿上长裤衬衫,给闻锐鸣也找了件宽松的短袖。
  闻锐鸣从头顶把上衣扯下来,露出劲瘦结实的腰跟背,小臂线条相比之前没那么壮了,不过依然荷尔蒙喷张。但章寻无心多想,因为他留意到了小臂上多出来的疤痕。
  “这是之前为赵晓波受的那道伤?”
  闻锐鸣头向后看了眼:“嗯。”接着就麻利地套上了短袖。
  章寻心里不太舒服,站原地没接话,闻锐鸣给他让位置让他漱口。等再出去脏衣服就已经被收拾到洗衣机里了,这个男人走到哪都不忘整理内务。
  “床单你自己换,我先走了。”
  “在你离开巴黎之前我们再见一面吧,我有正事跟你说。前段时间刚好在帮朋友看一些投资项目,顺便也选了几个适合你的,门槛都不高。”
  闻锐鸣皱起眉看着他,他多少有点臊,但还是坦荡地讲完:“到时候你选选,有感兴趣的下半年就可以着手开始了,如果起步资金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章老板打算借我多少?”
  “看你需要,我流动资金几百万还是有的。”
  但闻锐鸣听完反应不大,仿佛也就是问问,并没有真打算找他借,“嗯,多谢章老板好意。”
  “闻锐鸣我是认真在给你提意见,你能不能听进去一些。这样跟着赵晓波有什么出头之日,也许他能给你足够丰厚的待遇,但那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闻锐鸣右腕微震,没有反驳他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手的事,”章寻咬了咬牙,“我是替你着急,你知道吗?”
  作为一个目标明确的人,章寻看不得闻锐鸣再这样消沉下去。他能感觉到闻锐鸣精神上的失重更甚从前,越在乎就越能感觉到,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更何况,章寻本人就是造成这局面的原因之一。
  闻锐鸣沉默片刻,缓缓道:“我自己也有打算,你不用急,也不需要给我借钱。”
  “你有存款?”
  “多少有点。”他短促地自嘲,“存的老婆本。”
  章寻刚刚才被抚平的情绪又给拔了起来,皱眉盯着他,发现他表情竟然像是真的。
  这才哪儿到哪儿,将来说不定还得看着闻锐鸣娶妻生子,当个好丈夫好爸爸。
  过去开过的那些玩笑、说过的那些试探像回头箭一样正中靶心,时隔数月扎得章寻鲜血淋漓。
  这时,闻锐鸣看了眼手机,是多多睡到一半醒来找不到他,拿电子手表发消息问他在哪。
  “我该走了,找机会再谈。”
  “好。”
  章寻把人送出去,闻锐鸣迈出大门顿了顿,回身扫向他。
  他上身一件宽大的衬衫,领口歪向一边,下摆松松垮垮地扎在一条灰色长裤里,小腹处往里收窄,显得依旧很苗条。
  “怎么了?”
  闻锐鸣却说:“你胖了点。”
  章寻面色镇定如常,胸腔里心如擂鼓:“平时酒喝多了,吃饭也不太规律。”
  但闻锐鸣也没有半句关心的话。章寻双手抄裤兜,走到电梯间,盯着上方红色楼层数字。
  1、2、3、4……
  到八层了,闻锐鸣长腿一迈,转身摁下关门的同时又看了章寻一眼。
  对方下颌微收,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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