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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关系(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3-09-26 11:00:31  作者:笼中月
  隧道深长昏暗,章寻侧蜷在车座上用力呼吸着。他能清楚地看到闻锐鸣上半身贴在玻璃上,双手紧攀车顶。
  闻锐鸣的脸只露出下半张,但看不出丝毫的紧张和恐惧。别克提速的同一秒他迅捷翻身,双脚在车尾重重一蹬,借力直接跳到车顶。
  车在飞驰,但清晰地听到他跳上去时那一声——嘭!
  前面的脏话都因此暂停,车里气氛紧绷到像是拉了保险的枪口。
  不能光是这么看着。闻锐鸣进不来,他们俩都会有危险。章寻咬紧牙关,趋势抬腿去够车把,但够不到,他们把他的脚踝也绑死了。他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用脚狠狠踢车窗,试图把车窗踢碎。
  “想死是吧!别他妈乱动,再动弄死你。”
  “我看你才是想死吧老二,赵老板说过不能伤了后面这小白脸,否则一毛钱都不会给,忘了?!”
  话音刚落车身就又是一声响,但这回不是车外的动静,而是章寻拿脚尖勾开了车把。呼呼的夜风几乎在瞬间灌进来,吹得三个绑匪一激灵:“操!”
  电光石火间,矫健的身影如同野豹,往里一钻径直扑进车里。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的功夫。前面那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惊惧之下连方向盘都握不牢,车身开始往边上打滑。司机赶紧踩下刹车,尖锐的减速声划破耳膜,车子几经摇晃后险险停在隧道出口。
  出口有灯。
  章寻睁大眼,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人。
  闻锐鸣俯身,低声说了句“没事”,然后反应极快地弹跃起来,伸手把前面一人往后猛地一拽,小臂死死箍住对方的颈。
  “下车。”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里,闻锐鸣的嗓音充满威胁,眼神更是写满警惕和攻击性。他就像蛰伏多日的猛兽,该亮爪时毫不含糊,有他守在章寻身前那就谁也别想靠近。
  另外两人被他狠厉的气势震慑,又看到同伴的脖子被他勒住,脸色都开始发青,绝不敢轻举妄动。
  章寻被掳上车时手臂受了伤,路上又被绑着不能动弹,此刻艰难地喘息,汗水打湿了刘海,但终于脱力地半合上眼皮,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
  “咱们三个会怕你一个?老二,走!下去抄家伙。”
  两人下车直奔后备厢,闻锐鸣也拖着手里的那个,下去就踢上车门。
  三对一的局面,闻锐鸣手里有“人质”,他们手里有带九十度弯、比大拇指还粗的铁钩。
  隧道口风大,不时还有车经过,看到这场景纷纷加足马力开走不敢停留。
  对面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让对方先上,最后决定干脆一起上。
  “妈的,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们的家伙硬!”
  他们一个攻左路一个袭右路,铁钩劈得猎猎作响,但都被闻锐鸣身手敏捷地挡开。只有一下劈在了自己人的大腿上,疼得那人厉声叫痛:“你们他妈的看准点儿再打啊!”
  刚说完话他就被闻锐鸣扳肩曲膝顶在后腰。这一下下腿极狠,平时在部队就是专门用来废对方行动力的,但又不至于像踢小腿那样让人骨折。
  效果也的确达到了,那人惨叫着跪地,之后连爬都爬不起来。
  其他两个见势冲上来,铁钩的钩子直冲闻锐鸣,闻锐鸣头一偏躲过左边那个,同时伸手握住右侧那根,顺势就将对手牵制住,砰一声把人按在了车门上。
  “狗日的去你……”
  狠话骂到一半突然不骂了,因为钩子离眼球就只差两厘米左右,此情此景谁还敢动?
  并且,刚刚打斗间铁钩划过车身,留下近十公分的深壑。这要是划在人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回头看向剩下的那个,闻锐鸣虽然一言不发,但眼神摄人,像是在说:下一个就到你了。
  “哥们儿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剩下那人舌头都开始有点儿打结,两只手紧紧攥着自己那把铁钩,看样子攻击力大概就剩下半成不到。他装模作样地往前挥了几下,然后就扔下家伙拔腿跑了。
  惊心动魄的一程终于结束,明明才半小时,但危险仿佛把时间无限拉长,直到现在才解除警报。
  抽掉车门上的铁钩,闻锐鸣一只手攥住对方两边手腕,另一只手拉开后车门。
  章寻缓过一口气,半靠在车后,微微偏着头,碎发湿漉漉的。
  “老板。”闻锐鸣拖人进车,“帮我个忙,把他手腕握住别让他跑了,我替你解绳子。”
  章寻撑起身体,被绑住的双手总算还能动。
  然后闻锐鸣解开章寻手腕和脚踝上的捆绳,用它们把那两人的手脚绑起来,另一头栓在车轮毂上,接着拿电话报了警。
  做完这些还没完,他又去检查车里和后备厢里还有什么可疑物品,直到确定没其他威胁,才回到后座查看章寻的情况。
  章寻正在低头检查手臂。他抬着右手,前额覆了层薄汗,紧绷的唇不知何时破了口,修长的睫毛轻微动着,呼吸节奏比平常稍快。
  “伤到哪儿了?给我看看。”闻锐鸣左腿一屈,单膝跪上后座,身体向前倾,章寻眼前光线立刻就被挡掉。
  想握他的手腕,闻锐鸣动作忽然稍顿,问:“能碰你吗。”
  看向章寻的脸,见他没有排斥的意思,闻锐鸣才抬起他的小臂检查伤口。
  “流血了,不过划得不深。”
  一道食指长的伤在章寻右臂中间部位,皮肤边缘渗的血已经快干了,看来应该伤得并不重。闻锐鸣皱了皱眉,章寻说:“兜里有创口贴,我自己拿。”
  本来是给谢炎的,反而在他身上派上了用场。
  章寻想用左手贴,闻锐鸣接过帮他。
  “我来。”
  这么惊心动魄的一晚,车里边此刻却很安静,大灯有节奏地打着双闪。闻锐鸣碰到泛红的皮肤,章寻轻微嘶了一声。
  “抱歉。”他抬头看向章寻,但是章寻目光落在伤处。
  “不要紧,今晚应该是我多谢你。”
 
 
第9章 欲望是美好的
  凌晨一点他们才做完笔录出来。
  这时的临江只剩下繁华寂静,简称冷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毫无人情味的一座城市。
  章寻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坐车回到小区以后闻锐鸣说:“老板,今晚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我去隧道取车。”
  “没必要,明天再取也一样,车又不会跑。”
  闻锐鸣没说话。
  章寻观察着他的表情,慢慢明白过来了。
  “你是不是没地方去?”
  别看章寻说话办事冷漠尖锐,其实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人,相反,他对很多事洞若观火。
  “我租的房离这里太远,现在回去睡不了两个小时就又要出门。”
  听完闻锐鸣的解释,章寻皱了皱眉:“怎么不早说。这样吧,今晚先在我家休息。”
  他抬抬下巴,示意闻锐鸣跟上。走了十几米,后面还是没人,不禁回过头。
  其实他有轻度的近视,一离远就看不清,此刻这样隔一段距离盯着闻锐鸣看,目光就不像平时那么清明。
  “磨蹭什么?”
  闻锐鸣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章寻又看了他一眼:“我家应该没你想得那么可怕。”说完就不再管他,径直转身回单元楼,闻锐鸣这才跟上来。
  小区过分豪华,从进楼开始就需要刷卡或者输密码。但起码这样安全性有保障,别有用心的人轻易进不来。
  “老板,你做笔录的时候说是赵晓波,他到底想干什么。”
  章寻按下电梯,瘦而挺拔的身形映在门上,闻锐鸣离他半步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人很难缠,要是我落在他手里应该讨不了什么好。之前他是想让我陪吃饭,现在大概不止,想在我身上把他丢的面子找回来。”章寻轻描淡写地出声,“比如找几个人睡了我。”
  闻锐鸣盯着他,表情蓦地严肃。
  “觉得不可思议?”电梯到了,章寻先迈出去,“男人跟男人也是可以做的。以防你孤陋寡闻,告知你一声。”
  “这我知道,我有常识。”
  “那还真是让人意外。”
  闻锐鸣愣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章寻颇为得趣地回头扫他一眼,算是终结了这个话题。
  进门拿出一次性拖鞋,章寻说:“平时这里就我一个人住,我弟弟偶尔会过来,他的鞋你穿不了。”
  “嗯,谢谢老板。”
  “你自便。”
  边说话,章寻边进卧室。
  闻锐鸣目不斜视。
  自从进了大门,他就没往任何其他地方看过。章寻跟他说话他就看章寻,章寻离开视线范围他就看墙。
  等章寻换完衣服出来,发现他还在客厅的灯下站着,轻轻拧了拧眉。
  这人是不是真傻?
  “我说你——”
  闻锐鸣转过身,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章寻。
  他穿着随性的睡衣,戴着副无框的眼镜,却不乏魅力。他迈着长腿走到闻锐鸣面前,那张总是很有距离感的脸卸下了些许防备:“有沙发怎么不坐?”
  “不累。”
  有毛病。
  “让你坐你就坐。”章寻说,“今晚你就在沙发上将就吧,没有客房给你睡。”
  闻锐鸣当然也没想过睡客房,他嗯了一声。
  所以章寻从来不带人回来过夜。不知道为什么,闻锐鸣想到这一点。大概今晚知道了对方同性恋的身份,虽然自己不在意但也难免有联想,这是正常的。
  这个总是冷淡,言辞锋利又出类拔萃的男人,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样?闻锐鸣确实想象不出,直到章寻去洗澡了,他自己留在客厅他也没想出来。
  沙发太软了,坐不习惯,比坐硬板床还难受。闻锐鸣呼出一口气,下意识站起来,想了想又坐下,腰板挺得像标枪,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还差顶大檐帽就跟在军队大礼堂听讲的时候一模一样。
  过了几分钟章寻突然在浴室里出声:“闻锐鸣——”
  他唰地站起来,没命令不稍息。
  “我叫了饮用水外卖,一会儿门铃响了你到楼下拿一趟。”
  “嗯。”
  “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他往浴室走了两步:“听到。”
  “下楼的时候大门不要关,否则你进不来。”
  “嗯。”
  安静了数秒,淋浴声重新响起。
  这场景让闻锐鸣想到把章寻惹毛的那天。算是明白章寻为什么那么反感被人看了,想必跟他喜欢男的也有关。
  不一会儿章寻擦着头发出来,看了看他:“你多久没洗澡了?”
  “一天。”
  但他运动量大,出汗真是再正常不过了,肯定不能算干净。就这么睡他自己倒无所谓,以前参加演习经常满身土三天两夜不洗,但是今晚毕竟在章寻家,还要睡章寻的沙发。
  “老板,借你浴室用。”
  章寻淡淡扫他一眼:“随便你。”
  十分钟不到的功夫闻锐鸣这战斗澡就洗完了。他出来,章寻从平板前抬起头,见他没穿上衣,高大有型的身材袒露无遗。不过章寻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就把视线集中在了他手臂上的疤:“胳膊怎么弄的?”
  “子弹擦伤。”
  “我记得你在部队呆了五年,后三年还是特种部队,不觉得来给我当保镖屈才吗。”
  “不当兵,当什么都一样。”
  好像这还是闻锐鸣头一回说这种话,这种带有个人色彩的话。章寻看着他,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微微下沉。
  “你个人的事我不过问。”章寻说,“不过今晚你救了我,给你一次性奖励,十万够吗。”
  闻锐鸣眼皮微动。
  “少了?”
  “不是。”他的回答听起来不像在做表面文章,“这是保镖份内的事,不应该多收钱。”
  但章寻听完紧蹙眉头。
  “你是外星人吗。谁会嫌钱多,何况是你拿命搏来的。在大城市的隧道里从一辆车跳到另一辆车的车顶上,难道连十万块钱都不值?”
  闻锐鸣不说话了。章寻站起来要回屋,见闻锐鸣无言地坐回沙发,仿佛有些没缘由的气馁。
  走到卧室门口,章寻停下来,回头看了沙发上的人一眼,又迈开腿走回去。
  客厅顶灯把人照得不够亮,章寻站他面前,从上往下看着他,用手机的一角轻点了两下他赤裸的肩。
  这种动作别人做出来可能很轻佻,但章寻做就完全不一样,效果跟拿鞭子抽差不多,可能是因为他的神态吧。
  他口气淡薄而略带嘲弄:“行了,知道你以前是人民子弟兵,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我是你老板,十万块而已不要跟我争来争去。”
  闻锐鸣抬起头,金属凉凉的触感还残留在肩膀上,肌肉轻微收紧。
  “嗯,谢谢老板。”
  章寻直起身,收回拿手机的右手:“你怎么总是谢来谢去。我要休息了,有话明早再说。”
  关灯以后整间公寓变得异常安静。
  没在这么大的地方睡过觉,闻锐鸣枕着手臂出了会神,考虑那十万块钱要怎么安排,用到哪些方面,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睡着。
  半夜章寻起床喝水,经过客厅发现沙发上的人睡得倒熟,不过上衣没穿在身上,而是叠成整整齐齐的正方形,放在矮桌一角,整个人呈一种随时可能被冲锋号叫醒的战备状态。
  观察了他几眼,章寻过去拿杯子。没想到刚一走近,闻锐鸣紧接着就睁开眼,本能地警惕一盯。
  这不是存心吓唬人吗?
  章寻想后退,结果小腿磕到茶几角,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仓促间直直地摔向沙发,双手还撑在闻锐鸣结实的胸肌上,力道相当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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