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服软哀求,“我…我求你……”
慢慢的,哀求声变得麻木而机械。
由于剧烈的疼痛,已经消耗了白沫太多的体力,他真的没力气了,连呼吸都变得费力起来。
阮曦然折磨了白沫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了结束的意思,将皮鞭扔到了一边,而后又给他解开了手上的束缚。
“不是该生了吗?自己生吧。”阮曦然一脸的幸灾乐祸,拍了拍白沫硬硬的肚子,坏笑道。
突然又想起来什么,然后指了指上面的摄像头,“对了,摄像头都拍着你呢,毕竟男人生孩子可是第一次见,可得好好记录下来才行。”
说完,阮曦然就离开了地下室。
被解开双手后,白沫抱着肚子,痛苦的呻吟声渐渐变大,最后还染上了哽咽声。
他靠着墙壁蜷缩起身子,像之前那样安抚地揉着肚子,试图减轻一点疼痛,可是肚子硬的生疼,毫无作用。
孩子要出生了……
可他是个男人,他怎么生孩子啊?
白沫绝望又茫然,不知是疼的厉害,还是委屈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呜咽声又低又软,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动物。
这时候的黎锦已经找人找疯了。
见过阮曦然后,黎锦就匆匆赶了回去,一回家就发现白沫不见了。
找了一圈没看到人,黎锦当即就慌了,还以为白沫是趁机偷跑了,但在查了偷偷装的监控才发现不对劲!
在找回白沫后,为了怕白沫再偷跑,他就在家里安了几个隐形监控,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看着屏幕里一群人带走白沫的画面,黎锦气的低声咒骂一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阮曦然干的好事!
他就不该放松警惕,这才给了阮曦然钻空子的机会,黎锦冷着脸,几乎按耐不住汹涌的怒火。
他当即给阮曦然打电话,怒不可遏道,“阮曦然,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啊,你要是敢伤了他一丁点,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黎锦越想越后悔,那时候他就该揍阮曦然揍重一点,让他直接在医院里躺两个月,也就没机会在这兴风作浪了。
听着黎锦的威胁,阮曦然刚刚晴朗起来的心情顿时阴了下来,佯装不解道,“黎锦,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黎锦神色冷峻,呛声道,“少跟我装傻!你把白沫带哪儿去了?”
他就不信,不是阮曦然搞得鬼,白沫还能被一群道上的人带走?
“我真的没带走白沫,黎锦,你别总是冤枉我。”阮曦然用一副很亲密的口吻,无奈地撒娇道。
黎锦忍住作呕的冲动,冷声道,“阮曦然,就算你不说,我也有本事找到人,但我提前警告你,要是白沫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以及阮氏,都付出沉重的代价!”
挂了电话后,阮曦然的脸色明显苍白了几分,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毕竟他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天衣无缝的。
要是黎锦真的要报复他,以他父母的权势,肯定是护不住他的,更别说黎锦还要对他家的公司下手。
这么一想,阮曦然心里更加不安了。
黎锦已经开始联系道上认识的朋友,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有了具体位置后,黎锦当即就开车赶了过去。
而白沫躺在地下室里已经奄奄一息,仰头看着刺眼的灯光,眼神无助极了,怎么办,他不会生孩子……?
第五十九章 “孩子要出生了,可我生不下来,我不会……”
在确定地点之后,黎锦就一路疯狂飙车,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赶到了阮曦然藏匿白沫的地方。
在黎锦带人冲进来的那一刻,正悠闲躺在沙发上的阮曦然明显愣住了,眼里随即划过一抹慌乱。
不等阮曦然反应过来,黎锦就冲过去攥住他的衣领,几乎要将人从沙发上拎起来,神色焦急,质问道,“白沫呢?”
阮曦然很快镇定下来,一脸无辜地朝黎锦摇了摇头,语气幽怨地控诉道,“黎锦,你像对待眼珠子似的护着他,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在哪儿?”
黎锦冷冷地勾起唇,对着阮曦然的下巴就挥了一拳,沉声道,“阮曦然,你就非要死鸭子嘴硬?我要是没有证据,会找到你这里吗?”
带着怒气的拳头毫不留情,一拳下去,阮曦然的嘴角当即就流了血。
良久,阮曦然僵硬扭过头,看着黎锦,突然笑了起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讥诮道,“你要是确定白沫在我手里,那你就找吧。”
地下室很隐蔽,没几个人知道,阮曦然不相信黎锦能找得到,所以他才敢大放厥词。
见阮曦然打死不承认的样子,黎锦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让人挨个房间的找。
很快,所有的房间都被找过来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阮曦然笑容里透着些得意,又佯装委屈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真的不知道白沫在哪里。”
看着阮曦然,黎锦气的咬牙切齿,转而掐住他的脖颈,厉声质问,“神经病,你把白沫藏哪儿去了?”
“我真…真的不知道。”
因为呼吸不畅,阮曦然涨红了脸,吃力地想要掰开黎锦的手。
“阮曦然,今天你要是不把白沫交出来,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阮氏在黎城彻底消失?”
黎城说不上大,但也不算小,虽然黎锦在黎城也不是只手遮天,但把一个阮氏搞破产,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阮氏,阮曦然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也弱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别针对我家的公司。”
他父母是宠他,但他心里清楚,在他父母心里,跟他相比,还是公司的利益更重要。
要是他父母知道是他得罪了黎锦,才给阮氏惹来祸端,阮曦然一阵心慌,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家门……
“阮曦然,我在家里按了监控,你找的那些人我都已经找到了,他们也交代是你指使他们干的,你再狡辩下去还有意思吗?”
黎锦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道。
阮曦然脸色一白,那些人拿钱办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把他供出来了?
话说,阮曦然还是太天真了,有些事远不止是钱能解决的,在帮派的势力面前,钱也不好使。
半晌,阮曦然依旧心存侥幸,嗫嚅道,“我真的不知道……”
黎锦额角青筋直跳,真的恨不得将阮曦然掐死,冷声问,“阮曦然,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只见黎锦将阮曦然拎起来,反手又揍了他一拳,拳拳到肉,毫不手软,显然是想用暴力逼问出白沫的下落。
但阮曦然也是嘴硬,就算被揍的狼狈不已,脸上也挂了彩,还是死活都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江沉急匆匆地出现了,一向冷漠的面容中透着几分紧张。
“等等,还有个地方没有找。”江沉提高声音,打断了这场混乱的逼问,听到江沉的声音,阮曦然猛的抬起头,瞳孔一缩,心似乎跳错了节拍,江沉怎么会在这里?
黎锦也看向江沉,微微皱起眉,但对江沉的出现并不惊讶,“还有哪里没找?”
江沉淡淡的看了阮曦然一眼,转而看向黎锦,“跟我来吧,这里有个地下室。”
听到江沉说地下室,阮曦然顿时慌了。
顾不上想为什么江沉会知道地下室,急忙喊住他,厉声道,“江沉,是我家资助你上学的,难道你要忘恩负义吗?”
见阮曦然一副心虚的样子,黎锦心里已经确定,白沫肯定就在这个地下室里。
黎锦眉头紧蹙,催促道,“别管他,赶紧去找白沫!”
江沉扭头看向阮曦然,语气带着几分轻蔑,“阮少爷不是经常骂我忘恩负义,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骂名吗?”
说完,江沉快步走向主卧旁边的一间次卧,然后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很快,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黎锦脸色一沉,冷冷地看了阮曦然一眼,“你最好祈祷白沫没出什么事!”
阮曦然脸色煞白,呆呆的愣在原地,身体瑟瑟发抖,似乎还想要辩解,“我……”
而黎锦根本没有给他那个机会,匆忙沿着楼梯去了地下室,在心里暗自祈祷着,白沫千万不要出事。
黎锦下了楼梯后,江沉扭头看向阮曦然,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淡淡的说,“我之前警告过你,不要动白沫。”
气急败坏的阮曦然当即甩了江沉一巴掌,手指微颤,强撑着镇定的假象,明显是趁机发泄心中的无助。
“江沉,你凭什么警告我?我又凭什么要受你的威胁?”
江沉被打的微微偏过头,随后淡淡地看着阮曦然,意味不明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阮曦然脸色一白,顿时哑然。
地下室不大,很快黎锦就找到了蜷缩在墙角的白沫,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愣在了原地。
只见白沫捂着肚子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地上,而丝绸质地的睡裤被血浸透,紧紧贴在腿上,一股鲜血正缓缓顺着脚踝往下滴……
白沫身上有很多伤,脸上、肚子上都有鞭痕,伤口的红肿都遮不住苍白的面色,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个被肆意蹂躏过的破布娃娃,没有一丝生气。
黎锦呼吸一滞,脚步都踉跄了起来。
黎锦伸出的手都在颤抖,小心翼翼地将白沫扶起来,克制着语气里的焦急,轻声呼唤,“白沫,白沫,醒醒……”
“白沫,对不起,是我让阮曦然钻了空子,你醒醒,别吓我行吗?”
黎锦揽着白沫的肩,不安的蹭着他的耳畔,歉疚不已。
“唔……”白沫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
他被疼昏过去,再被疼醒,如此回环往复,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白沫!”黎锦惊呼一声,然后紧紧抱住了白沫,露出了一个失而复得的笑容。
白沫疼的眼神涣散,身体僵硬地被黎锦抱在怀里,良久,眼里才汇聚了一点点光。
他缓缓伸出手指,吃力地捏住黎锦的衣服,呼吸微弱,声音更是低的微不可闻,“黎…黎锦……”
他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这是自己的幻想,可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又难免生出了几分奢望。
“是我,我找到你了,没事了,没事了。”黎锦轻轻抚着白沫的背,温声安抚。
“疼……”白沫半昏半醒间,低低的呻吟出声,弱的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崽儿。
白沫咬破下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呼吸凌乱,哽咽着哀求道,“救…救孩子,孩子要出…出生了,可我生…生不下来,我不会……”
听着白沫无助的声音,黎锦鼻头一酸,连忙安抚道,“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沉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适时开口道,“他的情况不太好,必须赶紧送医院。”
黎锦看向江沉时,如同看向一根救命稻草,姿态是前所未有的低,焦急道,“请你一定要救他,算我求你。”
“我会尽力的。”江沉认真道。
这是他能给出最合适的回答,他一定会尽全力救白沫,可他无法保证白沫和孩子都能安然无恙。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独留阮曦然一个人呆愣地站在客厅,心慌意乱。
黎锦绝不会放过他的,还有江沉……
想到江沉看他的眼神,阮曦然心头一跳,他竟不知道,江沉居然比黎锦还要可怕。
在救护车上,黎锦看着戴上呼吸面罩的白沫,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喃喃道,“白沫,你千万不要有事。”
黎锦心里十分不安,看着这样的白沫,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彻底失去他。
期间,白沫清醒过一次,看着黎锦,眼泪顺着眼尾滑落,那双眼睛盛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沉重地让黎锦不敢直视。
白沫看着黎锦,含糊不清地发出两个音节,“孩…孩子……”
黎锦看懂了白沫的意思,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孩子没事,别担心,你也会没事的。”
白沫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点,湿红的眼里仿佛含着一团化不开的愁,看了黎锦一会儿,又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白沫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
很不凑巧,梁乐正在主刀另一台手术,所以白沫的手术只能由江沉自己主刀。
白沫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晃眼的白炽灯,看向准备给他注射麻醉剂的江沉,哀求道,“江…江医生,帮我…留住孩…孩子……”
江沉的动作一顿,看着白沫沉默了片刻,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白沫,你还要不要离开黎锦?”?
第六十章 “孩子呢?” 生产 孩子变成了一个小盒子
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白沫不安地攥紧了扶手,下意识咬着嘴唇,眼神茫然又涣散,又仿佛糅合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注射过麻醉剂后,尖锐的疼痛渐渐消失,可他的眉头依旧微微皱着,似乎还在忍受着疼痛的侵扰。
虽然是全麻,但因为白沫的体质对疼痛要敏感一点,所以当肚皮被划开的时候,他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
不疼,但是让人觉得很害怕。
白沫用指甲扣着掌心,用头脑中残存的清醒,一遍遍思索着自己的决定,心里依旧有些忐忑。
但随着麻醉的劲儿渐渐上来,白沫已经没有思考的力气,强撑着看了江沉一眼,最后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昏睡过去后,他就仿佛坠入了一团迷雾之中,看不清方向,又莫名觉得心慌。
白沫只能拼命的往前跑,可是却一直跑不到路的尽头,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江医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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