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年,点点就搬出了家里,成为了一个孤独又叛逆的小孩儿,就像个小刺猬,明明长满了尖锐的刺,却在肚皮那里藏着最为柔软的一面。
可是点点没有等来他的救赎,如同阮曦然一样,掉进了深渊。
后来,点点流产大出血,江沉将他抱走,带回家好好护着,笨拙的呵护着他和阮曦然这仅存的一个孩子……
他总在想,是不是他做的孽,都报应在了他的孩子身上,他想赎罪,却又觉得自己罪不可赦,连去赎罪的资格都没有。
江沉守着阮曦然,看着墓碑上那像鲜活灵动的照片,浅浅弯了弯嘴角,轻声道,“这几天晚上,我总是会梦到你,你咬着我的肩膀,问我后不后悔……”
阮曦然,我后悔了。
如果一切能重来,我不舍得再这么对你了,如果我们还能有机会在一起,给我一个机会赎罪行吗??
第一百二十章 关于He结局~
距离be结局完结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关于He结局一直没更,不是一点没写,大概写了四五千多字吧,本来想一口气更完的,但是越写越犹豫还要不要写下去……
因为时间一长,对于be这个结局,感觉已经能够渐渐释怀了,可能是一直狗血的思想突然开始贴近现实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释怀,还是一定需要一个He结局才能圆满呢?
关于一直没有回复,的确有点逃避的原因,所以be完结以后,很久没有打开过这个软件了,看到很多在催的评论,所以简单回复一下。
今年的前半年,生活里的事的确要多一些,而且可能思想被现实磋磨了,就拿不出那么多的热情在小说上,思想投入不进去的时候,就会觉得写的好矫情,然后就不想动笔,就一直拖着dT-Tb
主要原因大概就这些了,He的结局我也会抽空尽快写的,谢谢喜欢他们,但也很抱歉,拖着最后的He结局到现在(╥_╥)?
第一百二十一章 He结局(一)“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阮曦然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般躺在病床上,瘦削的只剩一副干瘪的骨架,脸色苍白又憔悴,看着没有一丝生气。
距离那场极其惨烈的生产,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那一对儿早产的龙凤胎已经出了保温箱,可阮曦然却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一日比一日消瘦。
这些天,江沉想了很多很多,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他还没能从那天巨大的恐惧和惊慌中走出来,他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要永远失去这个人了……
每每想到那惊险的一刻,江沉的手就不自觉颤抖起来,看向阮曦然的眼里也满是庆幸和不舍的留恋。
当真的走到这一步,将他和阮曦然的关系置于无法挽回的地步,江沉才终于彻底悔悟。
他也无比清醒的明白,他和阮曦然不可能再有结果了,他不愿、也不敢再强迫阮曦然,而那样的话,阮曦然一定会远远的逃离他……
但看着病床上身子孱弱的人,江沉倒情愿阮曦然离他远远的,只要他能醒过来,能好好的活着。
又过了半个月,阮曦然像是终于睡够了,又或者是还心有留恋,终于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眼前的天花板从模糊到一点点变清晰,阮曦然眼神里满是恍惚,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活着,茫茫然不知道是今夕何夕。
一旁的江沉激动的手指微颤,可又迟迟不敢出声,生怕会惊到阮曦然,因为他知道,阮曦然是怕他的。
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恨他,厌恶他,再也不想看到他。
当江沉的脸映入眼帘,阮曦然直直看着他,直到视线变得越加越清晰,感知到的一切越来越真实,他才恍然发觉。
哦,原来他还活着。
没有死在那场疼的撕心裂肺的生产中,也没有死在后面的剖腹产手术中,他还活着,拖着这幅残破不堪的身子活着……
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惋惜,细细想来,大概还是庆幸多一点吧,毕竟他还有一点舍不下孩子。
虽然他对孩子的爱,不如大多的母亲那样深沉炽烈,可爱就是爱,没有好坏之分。
“你…醒了?”江沉用极轻的语气问,像是生怕惊到了他。
阮曦然眼珠转动了一下,眼帘轻颤,看着江沉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声音沙哑又虚弱,低低的说,“江沉……”
面对江沉,他只觉得从心底里生出一股疲倦,除了喊他的名字,居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江沉缓缓松了口气,眼里的情绪忽明忽暗,颤抖着去握住阮曦然的手,难掩庆幸道,“你醒了就好。”
感受着手掌另一个人的温度,阮曦然有些不解,难道江沉是吃错药了吗?不是恨不得折磨死他吗,怎么又不舍得他死了?
可他并没有精力想那么多,孱弱的身子还没有恢复精力,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
慢慢的,阮曦然的身体逐渐恢复,可精神却依旧萎靡,他不知道该怎么接纳这样的自己,还有这一副破败又生产过孩子的身子……
那次违背自然规律的生产给他的身体留下了很严重的损伤,更何况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哪怕是现在好好养着,也脆弱的像是个玻璃娃娃,稍不注意,就要小病一场。
病态的苍白的皮肤,深陷的眼窝,黯淡无光的眼神,自己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呆就是大半天,沉默又了无生气。
阮曦然没有再闹着离开,或许是死过一次的缘故,他对于眼前的一切都看淡了,至少在这件事上他貌似是妥协了。
再说,他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他第一次见到那一对儿龙凤胎宝宝,是在苏醒后的第三天,两个孩子白白嫩嫩的,眼睛又亮又大,一看到他就咧嘴笑了起来,真的很讨人喜欢。
那一刻的阮曦然并没有多么爱这两个孩子,毕竟从怀上他们到生产,掺杂了太多他和江沉的较劲,甚至临近生产的那一刻,他还在想着借肚子里的孩子去报复江沉……
可即便如此,见到两个孩子对着他笑的模样,阮曦然的眼眶还是忍不住发热,心里充斥着说不清的复杂情感。
正如江沉所想,母亲和父亲到底是不一样的。
两个孩子在阮曦然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他感受着肚皮慢慢变得鼓胀,清晰的感受着孩子的胎动,哪怕他真的是铁石心肠,也至少会有那么一刻会忍不住心软。
可现在他的情绪已经耗尽了,不仅没有力气恨,也没有力气爱了,所以对于这两个孩子,他平静的反应甚至有些无情。
看着如同枯萎的花一样的阮曦然,江沉哪怕再不舍,也知道他必须要做出决定了。
但在此之前,江沉还是想弥补一些自己的过错,不为阮曦然能原谅他,只为自己的心里能得到一点宽慰,让他以后后悔时能好过那么一点点。
于是他带阮曦然去了国外的一个城市,在一个极具风情的小镇定居,在这里,江沉极具耐心的一点点修复被他破坏的伤痕累累的“娃娃”。
江沉表现的平静却又坚定,无论阮曦然有多么抗拒,他依旧强势的带阮曦然去做了产后修复、去疤、治疗行动不便的腿、心理疏导……
二楼主卧。
在治疗这件事上,阮曦然表现出很明显的抗拒,已经这么糟糕如烂泥一般的身体,何必还要多一个人嘲笑呢?或许还会成为那些人嘴里可供吹嘘的谈资。
阮曦然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半靠在躺椅上,一只手随意搭在躺椅的把手上,一只手放在重新变得平坦的腹部,神色幽幽,视线没什么焦点,对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发呆。
休养一个多月了,但他依旧很瘦弱,纤细的手腕像是用力大一点就能折断,整个人透着病态的苍白,似乎比琉璃还要易碎。
江沉走到阮曦然的身后,微微抿着唇,而后俯身将躺椅里的人抱在怀里,怀抱很温暖,也很让人安心,可阮曦然只想逃避。
阮曦然吃力的推搡了他一下,声音微哑,有些焦急道,“你放开我,我不…不想去……”
江沉保持沉默,只是脚下的步伐不停。
阮曦然紧紧拧着眉,见他不停下来,一着急,张嘴就咬在了江沉的肩膀上,使的劲儿不算小,却也没敢用尽全部力气。
江沉的眉头紧皱,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沉默了良久,才极轻的吐出几个字,“阮曦然,你听话一点。”
“我不想。”他僵硬的吐出几个字。
现在的他,只想自己躲在一个小角落里,慢慢萎靡消逝,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注意,只需要一点点阳光能照到他就行了。
“可我想让你好起来……”
极长的沉默后,是江沉沉重的叹息声,而没有说完的话里包含着江沉无尽的后悔和自责,但在这一刻,只会让阮曦然更加难受。
“可我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阮曦然轻轻扯了扯嘴角,眼眶微热,抬头看着他的脸,又嘲讽般道,“江沉,你后悔了?”
明明他身上的每一处烙印,都是江沉故意留下的,现在又费尽心思的帮他去掉,阮曦然只觉得万分可笑,而后心底晕开一圈圈浓重的悲哀。
江沉没有回避,低头直直看着阮曦然,认真道,“是,我后悔了。”
其实,从阮曦然第一次流产他就后悔了,可他没有选择停止,而是一意孤行的又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到现在,他终于敢直视内心的后悔了。
阮曦然眼帘颤动了一下,透露出几分内心的波动,他撇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眼尾悄悄微微泛起了红。
归根结底,他还是觉得委屈的。
最后的最后,阮曦然还是妥协了,没有缘由,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在江沉面前他只能退步忍让。
折腾了小半年,阮曦然身上的伤疤和妊娠纹都淡了很多,经历过几次修复,脸已经恢复如初,原本行动不便的腿也有了好转,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就像是一切都慢慢倒回到了原点。
可阮曦然心里清楚,哪怕他现在真的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他的心境也不一样了,他做不到自欺欺人。
他再也不是那个骄傲张扬,又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了,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被修补完好的玩偶,表面好像已经完好无缺,实际的内里依旧是破败不堪……
江沉在这里陪了阮曦然大半年,看着阮曦然变得越来越好,他心里是欣慰轻松的,可与此同时又觉得不舍,因为这代表着他离阮曦然越来越远了。
在这里的半年里,他们虽然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却又如同最熟悉的陌生人,随着阮曦然的一点点好转而渐行渐远。
他们很少会提起孩子,江沉总是特意避开这个话题,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江沉和点点打电话,被阮曦然偶然间撞见的时候。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稚嫩的童音,阮曦然怔愣了一瞬,眼帘不自然的垂下,鼻尖发酸,眼眶也泛起了阵阵温热。
江沉低声安抚着孩子,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随意的转过身,却正好看到站在楼梯口的阮曦然,心里骤然一紧。
江沉匆匆和点点又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而后看着阮曦然欲言又止,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
阮曦然极力想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但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点点…还好吗?”
“挺好的,已经能送去幼儿园了。”江沉顺着他的话解释道。
阮曦然淡淡应了一声,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聊起孩子,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气氛也变得更加沉默。
好在,他们之前本就没什么话,也就像平常那样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又过了两个月,这个国外小镇迎来了属于它的秋天,而江沉也即将离开这里。
阮曦然已经恢复的很好,现在的他漂亮的很精致,因着那双狐狸眼,那张脸上总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妩媚,再加上如今的忧郁寡言,让他更多了分惹人怜爱的脆弱感。
阮曦然很好,可江沉看着阮曦然,却已经没了将人占为己有的强势,因为这个人早已不属于他了。
或许他从未真正拥有过这个人,可想起他们之间曾有过的那一点点温情,他又忍不住遗憾,大概是拥有过的,只不过他没有珍惜。
那是一个极平常的上午,阮曦然去做了最后一个疗程的治疗,现在他的腹部已经重新恢复了紧致,没有了丑陋的妊娠纹,连那两道剖腹产留下的疤,都淡的只剩粉色。
阮曦然有时候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都有些恍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里也没有孕育过孩子……
可有些痕迹不是说去掉就能去掉的,他烙印在了阮曦然的心里,也留下了摆脱不掉的牵挂。
坐在客厅里,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江沉将一场银行卡放在了阮曦然面前,除此之外,还有他之前被扣留下的证件。
“之前答应过你的,你生下孩子,我放你自由。”江沉艰涩的开口,缓缓说道。
阮曦然的视线从江沉脸上,逐渐转移到那张身份证上的照片上,呼吸微微乱了几分,有种想哭的冲动。
照片是他十九岁时拍的,照片里的他明媚有朝气,明明才过去没几年,却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明明终于要自由了,可他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甚至有些茫然,就像当初他刚出狱那时候,明明知道前面万劫不复,可还是为了那一点依靠,选择回到江沉身边。
分不清其中有多少身不由己,可在那个无所依靠的当下,他慌不择路,然后一头撞到了江沉的陷阱里。
如今,重新拥有自由,他又该如何呢?
见阮曦然沉默,江沉继续缓声道,“所有的事,我都会保密,不会有别的人知道,你可以忘记所有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至于孩子,你也不需要觉得为难……”
江沉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像他这样话少的性子,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倒也是少见。
他留给阮曦然一大笔钱,以及这栋小洋楼,说着这所有的一切不会有别人知道,也不用因为孩子而觉得有负担,他不会让孩子知道这些,让他安心开始新的生活。
阮曦然能看得出来,江沉在竭力弥补,可是伤害就是伤害,是不会随着人的后悔,亦或者是补偿就能忘记的。
“阮曦然,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江沉缓缓站起身,长长叹了口气道,“以后…如果有什么难处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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