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可。”成离脸颊红润,精神比之前几日好了很多。
成可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屋外的薛广。
“哥,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阿可,你回来是不是有事情要与我说。”他本想晚些将他与薛广和好的事情告诉成可。
没想到今日会被他撞到,本以为他会生气,却见一脸笑容。
“哥你知道吗,就在今日,皇上下令撤去澜沧国人的奴隶籍,还将所有被驱逐的澜沧国人接回来,和其他子民一眼有地方住有田地耕。”
成离怔住,眸子闪烁着捂着唇,泪水湿润了眼眶。
“哥,你怎么哭了。”
“我只是太开心了,没想到我们也能熬到今日。”
“难道墨尘已经记忆起以前的一切了?”薛广站在门外低声说道。
“我得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兄弟们,哥,我先走了。”成可风风火火的离开。
成离的身子忽的被抱起,薛广吻住他。
“阿离我们继续吧。”
成离推开他,“清远的事情令我很不放心,我们得帮他们。”
“那是墨尘咎由自取,他活该,而且他们的事情也与我们无关,还是睡觉要紧。”
“啪。”一巴掌落在他脸上。
成离满脸怒容。
“若没有清远,哪有我们今日,你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见自家夫人生气,薛广急忙告饶。
“阿离别生气,我去,我马上就去。”
……
安排好一切,墨尘骑上马背,看向凌云山的方向。
“清远,等我。”
他催动马匹,刚出官道便见一人正牵着马匹堵在路中间,正是薛广。
“我想你需要帮手。”
薛广骑上马背,“你别多想,是阿离让我来的,要不然我才不会帮你。”
“阿离?”墨尘想起他似乎与清远认识。
“出尔反尔还翻脸不认人,要不是杜公子他主动说要帮我找阿离,我早与你为敌了。”说完他催动马匹。
墨尘的眸子闪烁着,“抱歉。”
看他这副模样,不仅让他想了当年的自己,摆了摆手。
“罢了,看在清远的面子上我也不计较这些,但是得说好了,我与阿离的婚事你可得帮我筹备,银子你出。”
“你家那个老东西近日怎么都不见人影,我就纳闷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就不来看看?”
“他肯定是心虚故意躲着你。”
“知道你失忆那会儿有多欠揍吗!”
“清远为了你吃了不少苦头,见到他态度诚恳一点,哄人我最拿手了,要不要我教你。”
“摆着那副表情什么意思,你别不信啊,你瞅瞅我的伤还是阿离给包扎的呢,他现在什么都听我的,对我百依百顺温柔体贴。”
墨尘瞥了一眼他脸上的巴掌印。
“……看出来了。”
快马加鞭了一天一夜抵达了凌云山脚下。
到了山脚下,便不能再骑马,只能通过青石铺成的阶梯步行上山。
墨尘跳下马背踩上石梯,每走一步,他的心便缩紧一分,袖中的手紧缩着,他此刻满脑子都是他的清远。
他已经履行了当初对他的诺言,那个约定是否还能算数。
他会原谅他吗。
抱着忐忑的心情,墨尘徒步走上了山顶,立在紧闭的大门前,他走上前,刚碰触到门大门。
“吱-”的一声门打开。
他迈入神医门,看着空荡荡的山门心咯噔一下。
脚步越来越快,他冲入神医门大殿,跑到后院绕过花坛。
风掠过,被雨水打落的花瓣静寂无声。
整个神医门空无一人!
墨尘站立在神医门最高处的平台。
清远曾经站在这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出那句话。
“你若当上了南楚国的皇帝,我便嫁你做皇后。”
手捂着胸口,这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深深的挖空了,疼到令他窒息。
眼眶炙热,紧绷着的下巴微微颤抖。
薛广想上前劝他再去别处找找,刚走出一步肩膀被人按住,转身看去是武王。
他摇头示意他别过去。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薛广看向他,沉着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总觉这老头什么都知道。
武王沉沉的叹了口气。
那一日,在山中茅屋,他与孙睿下棋连输了几局后孙睿离开,那之后有人来找他。
而这个人,正是凌云子……
那日夜里……
“尘儿已经忘记了他,你若想将清远接走,何必来我这里。”他半是赌气的坐在椅子上,现在连孙睿都在怪他,他这个坏人已经做了,还得忍着。
凌云子看向桌上的残局若有所思。
“清远的性格执拗,若不让他死心,他不会离开。”
武王皱着眉头。“这样做会伤了两个孩子的心。”
凌云子持起白棋落下一子,棋局逆转起死回生。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我。”
……
到了现在,他才明白凌云子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早已摸透了现在的局势,也知道墨尘会与诸国达成一致。
他在试探墨尘,同时也是给墨尘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惜,没了关于杜清远记忆的墨尘,根本不会在意澜沧国人的死活。
他抬眸看向远处。
“那根稻草是尘儿。”
第205章 朕要亲自去(催更票加更)
三年后……
海岸边沙滩前,三五个孩童赤着脚丫子你追我赶,领头的一个停下,指着不远处的沙滩。
“那里有个人。”
“咱们快过去看看。”
几个孩童快跑过去,果真沙滩上正躺着一个人,手放在他的鼻尖。
“还有气,快去通知少主。”
孩童赤着脚一路快跑,一边跑一边喊。
“少主,不好了,少主。”
刚擦得明亮的地板被孩童的脚丫子给弄得到处都是沙子,毛豆丢了扫帚,气呼呼的。
房门推开,雪白的纱帘浮动,男人身着白衣发丝轻垂,手里正捧着一本医书看得认真,见有人进来,他转眸,淡粉色的唇微动。
“出了什么事。”
“我们在沙滩上看到一个人,他还有气!”
白衣男子站起来。
“带我去看看。”
几个孩童带着他们口中的少主到了沙滩边。
男人蹲下身子,白皙的手指落在男人的手腕上,脉络虽然微弱却还没死,他迅速的取出银针,找准穴道扎下去稳住了他的心脉。
“清远。”
背后响起清朗的声音,杜清远回头看去。
“许若,你回来了。”
许若看向躺在地上的男子,他的呼吸已经恢复平静,再看杜清远他满眼赞赏之色。
三年前,师父带着所有神医门的弟子来了这座荒岛,因为形似月牙,所以名为月牙岛。
来到月牙岛这三年,杜清远每日跟着师父一起学习医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玄伊血脉的缘故,对于医术杜清远有着杰出的天赋,只三年便学有所成,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杰出的大夫了。
当然,比起学医多年的许若还差得远。
这些年,杜清远对于三年前的事情闭口不提,一门心思学习医术。
许若时常会外出,一个月有那么几次天回到岛上,其余时候都在外面。
就算这样,每次杜清远见到他,也从不询问岛外发生的事情。
……
“师父呢。”许若与他一并朝山门走去。
“舅舅这段时间在闭关。”
许若垂眸掩饰着眼里的暗色。
“我买了些糕点,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原本是给师父的。
他将身上的包袱解开,杜清远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油纸包上。
“这是……德月斋的绿豆酥。”
许若将那包绿豆酥递给他,刹刻间被几个孩子给围住,不一会包袱里的糕点便被洗劫一空。
“这群小兔崽子。”许若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见杜清远看着那提糕点发呆。
“清远?”
杜清远回过神来。“我去开服药。”
他回到房间里,将油纸包随手放在桌上,持着毛笔写下一张药方吹了吹,之后到药柜里打开几个抽屉将药抓好。
毛豆走了过来。“熬药交给毛豆吧。”
杜清远将药交给他,毛豆去外面熬药。
屋内有动静,醒了?
杜清远拨开纱帘。“你醒了。”
床上的男人看向杜清远,见他的眸子是金色的,他激动地的下床跪在地上。
“求医仙救救我娘。”
“你起来说话。”
杜清远将他搀扶起来。
这来自名叫阿九是渔村的一名渔夫,家中的母亲重病,村医束手无策。
他听说只要游过大海就能见到金瞳白衣的医仙,有医仙赐下圣药他娘就能活命。
他在大海漂泊了足足十日,最后被大浪打入水里,没想到真让他见到了。
“求医仙大人赐下神丹妙药。”
他跪下磕头五体投地。
杜清远无奈道:
“我不是医仙,也没有神丹妙药,不过我是大夫,若只是病了说不定能帮你。”
许若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他走了进来。
“你若离开这里,师父闭关出来会动怒。”
“他一片孝心冒险救母求药,既然遇到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对上他坚定的目光,许若轻笑一声。
“走吧,我与你同去。”
“你不是要等舅舅出关了?”
“师父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先陪你去一趟。”
翌日,三人乘着船离开了月牙岛,这是这三年来杜清远头一次离开这里,站在船头迎着风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在想什么。”
许若走了过来,与他一并站在船头。
杜清远摇头。“没什么。”
许若看着他。“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这些年外面发生了……”
“我不想知道。”
杜清远冷着脸回到船舱。
许若暗自摇头,墨尘当年伤他太深了,哪怕到现在他还没介怀,提及一下都不肯。
船在渔村靠岸,这位名叫阿九的渔民带着杜清远与许若到了他居住的木屋。
离开半月,家里妻女以为他已经死了,见他回来喜极而泣。
“大夫,您快看看我娘吧。”
一路杜清远总算说服阿九改口别叫他医仙改称大夫。
杜清远与许若走到床边,只一眼二人同时对视。
“中毒。”异口同声的说道。
杜清远取出一枚解毒丸给老妇人咽下,老妇人剧烈咳嗽呕出一口黑血醒了过来。
开了一副药,阿九带着妻女给他们二人下跪,杜清远将他们搀扶起来。
到了门外,杜清远看向许若。
“难道是他。”
这种毒唯有澜沧国的人会使用,而阿九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称呼他为医仙,这一切都说明,这其中有问题。
阿九的媳妇给做了一桌子好菜,杜清远并没有吃,只询问道:
“村子里可来了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发生奇怪的事情。”
阿九的妻子想了想,说道:
“医仙来收仙童,可惜我家孩子太小,没被选中。”妇人遗憾的说道。
杜清远倏地站起来,手中拳头紧攥着。
又是孩子!
整整过去三年,花百里还在炼丹!
不仅如此,还给自己冠上‘医仙’蛊惑淳朴百姓。
出了渔村,许若与杜清远走到岸边。
“该上船回去了。”许若回头却见杜清远站着不动。
“你不会是想……”
“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医仙!”杜清远说道。
……
“医仙。”
金銮大殿上龙案前,男人翻看着奏折,目光落在这二字上。
“这段时间越来越多的孩子被这个名叫‘医仙’的人带走,我怀疑,他是花百里。”白卓肃穆道。
“去查。”
将折子丢在龙案,他起身。
白卓领命退下,男人揉着太阳穴。
“皇上您该休息了。”小德子提醒道。
这三年,皇上每日忙着处理公务不曾给自己半点休息时间,整日如此,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墨尘并不理会,起身出了大殿朝御书房走去。
三年前,他前去凌云山凌云山空了,过去了三年,他便寻了他三年。
可杜清远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
哪怕他动用整个黑雪阁和整个国家的力量也无法寻得他的半丝消息。
夜幕落下,烛火烧了大半。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台,小德子将信鸽上的竹筒解下递给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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