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大牢,刑昼跪在杜清远面前。
“我刑昼的命属于主人。”
杜清远看向漆黑的夜色。
“你替我做的第一件事,杀九峰。”
……
“杀九峰。”墨尘冷冷的说道。
“主子,属下不明白,为何要除去九峰,他前去宫里告密齐王,应该保护他才是。”
墨尘幽幽望着窗外,眸光冷冽。
“太天真了,九峰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杜清远能吓唬他离开,可他又岂能如此轻易就上当,若是本王猜的没错,此刻他已经计划另寻新主,而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必定是本王。”
“为何是王爷?”
“本王的虎符在齐王手中,这本身便是一个能扳倒齐王,又能拖本王下水的最佳机会,一石二鸟,他岂会错过。”
“属下明白,属下即刻就去取九峰首级。”
黑影躬身一叩,消失在墨王府之中,不多时,在一处阁楼前发现了九峰,果然如墨尘所猜测的那般。
九峰正在太子府门口徘徊,看来是想投诚太子,只是被赶了出去。
骂咧了几句便离开。
黑影跟上去,就在他进入巷子准备取他性命之事,忽然一道黑芒闪过。
还不等他出手,九峰便倒在地上,头首分离。
……
不多时,他回到墨王府,跪在男人面前。
“主子,九峰已死……不过。”
他看向墨尘。“不是属下所杀,下手之人武功极高,属下并未看清是谁。”
墨尘眯着眼睛,“南城,什么时候出现这等高手,连你都不曾看清是谁。”
就在此时,脚步声响起。
房门从外被打开,杜清远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又悄悄的关上房门,见墨尘的房间烛火熄了,显然睡着了。
杜清远迅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杜清远这么晚回来,去了哪里?”墨尘低声喃喃。
“可要派人去查。”
“……去查。”
“是。”
……
翌日清晨,杜清远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看向墨尘的房间,想起墨尘昨日那副病恹恹的样子,脑子里闪过什么,迅速回了房间,将研磨好的香料装入荷包。
杜清远决定乘着墨尘还未醒来,将荷包放到他枕头底下去。
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进去,本以为墨尘在睡觉,却见床上无人,杜清远便快走几步过去,正要将香包放在墨尘的被褥底下。
“你在做什么。”
背后忽然想起墨尘的声音,吓得杜清远急忙将手藏在背后。
“我来看看,王爷醒来没。”
见他目光闪躲,墨尘盯着他藏在背后的胳膊上。
杜清远昨夜鬼鬼祟祟的出王府,今日有潜入他的房间,必定有鬼!
“你藏了什么?”他眸光冷冽。
杜清远摇头。
“没什么!”
墨尘显然不信,他步步朝他走来,一把抓住杜清远的手,将他藏在背后的东西给抢了过来。
却见自己手里正攥着一个粉色的绣花荷包。
眼里闪过一抹狐疑,目光落在杜清远慌乱的小脸上。
“这是什么?”
第58章 让本王好好学学
“就是一个荷包。”
杜清远可不愿意承认这是他给墨尘调养身体的香包,那天被他刁难所受的气他还没消,现在又给他调养身体,搞的好像他讨好他似得。
见他别扭的模样,再看向这粉嫩嫩的荷包,想起在黑雪阁他说过的话。
“墨王可喜欢我了……”
唇角挑起。
“送给本王的。”
语气里带着笑意。
杜清远想说不是,就见男人把玩着荷包,放在鼻端嗅着,薄唇上扬,凤眸轻挑,配上那如墨的长发,美得像个妖孽。
“很香。”
“你喜欢……”他下意识的问道。
纤长的手指上挂着那个小小的荷包,晃了晃。
“又丑又俗气……”
杜清远顿时炸毛,要去抢过来,却扑了空,一头撞到他的怀中,就听头顶一声轻笑。
“看惯了珍奇偶尔瞧瞧这俗物,也不赖。”
薄唇擦过杜清远耳边,惊得杜清远脸颊一热,迅速的挣脱开他的怀抱。
刚到门口,就见小德子端着药进来,他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此刻正看着他。
“王妃请给王爷上药,奴才还有些杂事没做完。”
一个劲对他挤眉弄眼后,将托盘递给杜清远,小德子便已经走远。
无奈,只得去给墨尘上药,搀扶着他坐到床边,替他脱去身上亵衣。
看着他后背上的伤,杜清远晃了神。
昨日杀了九峰,现在齐王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以他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他铁了心要拉墨尘下这趟浑水。
墨尘身子病弱,又无权势,哪里能抵抗得了他。
如今虎符还被他夺去。
说到底,都是为了救他……
既然都是因他而起,那他就得负责到底,当务之急,得赶紧想出应对之策。
“在想什么?”
墨尘的声音让杜清远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拿着纱布正发呆,摇了摇头,便开始替他上药。
绑好纱布,目光落在他肩膀上一个浅浅痕迹上时,杜清远怔住。
这是……
他伸手去触碰他肩头上,看起来像是牙印的痕迹。
刚要碰触到,手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下一刻便跌倒了墨尘的怀中。
“一直盯着本王的身体看,想要?”
冷冽的气息喷洒在脖颈,薄而冰凉的唇擦过凉凉的脸颊。
坐在他的腿上,杜清远骤然想起夜无尘在黑雪阁对他所做的事情。
脸颊一热,心头慌乱。
“药已经换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逃也似的出了墨尘的房间。
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他怎么会想起他来!
该死的畜生!!
……
王府出了九峰带兵抓人的事,杜清远这几日就一天到晚的在王府守着墨尘。
厅房内,墨尘坐在书桌前看书,那本书杜清远看过,说的是一些奇幻的民间传奇人物,杜清远兴趣缺缺,趴在桌上忍不住又去看他。
正巧墨尘也朝他看来,二人对视上,同时错开眸子。
一早上盯着他枯燥,杜清远无聊,便走到书桌前,寻思着在他的书架上找一本书看看。
目光落在一本破旧的书上,看书皮应该是武王手札。
杜清远对武王十分敬佩,便想看看他手札里记录的是什么。
想来应该是行军打仗的趣闻,或者是一些军法谋略之类高深的东西。
将这本书从书架上取下来,正要打开,就见墨尘拍案而起。
“放下!”一声怒吼,打破了房间的安静。
杜清远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认为是他吝啬。
“我就看一眼。”他真的很想看看武王的手札。
“拿来给本王!”
他作势来抢,杜清远躲开,不就看一本书吗用得着这样吗。
偏偏不给。
后退几步,抱住便朝外走去,才到门口就撞到墨尘的胸口。
抬眸就见他危险的眯着眼睛,步步朝他逼近。
“拿来!”
对上他幽暗的眸子,杜清远咽了口口水。
“不给。”
今日他非看不可。
墨尘沉着脸,一把抓住杜清远的握着书的手,杜清远挣扎着就是不给他,你抢我夺之下,杜清远一个不稳朝后跌去,条件反射的抓住墨尘的衣襟。
“咚!”
一声闷响,二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杜清远吃痛一声,才发现,墨尘的唇正碰触到他额头,身子紧贴着他的身子,正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
粉色香包里的粉末在空气中散发,屋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让人有种陷入了花海的错觉。
二人的发丝交缠着在地板上铺开,衣裳重叠,气息混合,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对视着。
身下的男人,那双透亮茶色的瞳眸因为被摔疼而微眯着,其中闪烁着水雾,引人遐想,粉润的唇微张开,甜美的气息扑面,柔软丁香在唇齿间若隐若现。
墨尘盯着他的唇,滚动喉结,嗓子干灼,双眸深邃幽暗。
“快从我身上下来。”
杜清远只觉自己被他压得受不了,他太沉了。
手抵在他的胸口,企图将他推开,推不动,便用脚,却不经意擦过男人的裤裆,猛地怔住。
“你……”
墨尘咽了口口水,迅速的起身,脸颊浮上一抹不正常的红。
“出去。”这声音是极力克制的沙哑。
杜清远出了房门,透过门缝看向‘不知所措’的墨尘,一脸狐疑。
他怎么了?
为什么忽然发火?
难道!
他想起了什么。
在厅房内来回踱步。
首先,墨尘开始看那些奇怪的书,并自己上手。
而后,墨尘看他眼神怪异,还说一些奇怪的话。
现在,墨尘会莫名其妙的有反应,并‘羞愧’难控。
种种迹象表明,墨尘已经到了春心勃发的年纪!
若是不发泄出来,会憋坏的!!
杜清远停止踱步,一手放在背后,一手托着下巴,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武王交代的这活儿,真不好做……”
再看向‘不知所措’的墨尘。
仔细想想,自己当初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十三四岁,爹去找过他,并告诉他,这都是正常的,还给他找了个女人。
可他难以接受,便拒绝了。
想来,墨尘是因为身子病弱,所以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然,他也学爹,给墨尘上一课?
仔细想想,他也挺可怜的,当初他有爹告诉他这些,可墨尘却无人告诉他。
罢了,都答应了武王,索性负责到底。
……
夜幕落下,小德子伺候完墨王之后便离开,杜清远打开房门,敲响了墨尘的房门。
“谁。”
“是我。”
屋内安静了片刻,冷冷的传出一句。
“进来 。”
杜清远深吸一口气,走了进来,见墨尘穿着亵衣显然正准备睡了,便走了过去,学着爹当年和他说话的口气一样对他说到。
“你长大了。”
墨尘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杜清远拉了一条板凳,坐在他对面,肃穆看向他。
“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比如……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
听他说起这些,墨尘表情怪异。
杜清远以为他不懂,便接着说道:
“你若是想发泄,就尽管发泄,那日看的那本书上有方法,用手可以,但是不能过度,否则会伤到自己,你若是想要女人,我也可以帮你找,总之你现在的状况,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必因为这些而害羞抵触。”
见墨尘低着头,一语不发,杜清远只觉自己是老父亲上身,急死个人。
“实在不行,我帮你一次,你看清楚,下次自己就会了。”
当然,这是气话,按理说,谁会让别的男人碰那种地方,正常一定不会让他碰的,所以杜清远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岂料。
“那你就,帮本王一次,让本王好好学学。”
杜清远噎住。
可话都说出口了,他能怎么着?
只得硬着头皮。
“只一次,下不为例!”
“礼尚往来。”意味不明的笑着。
“用不着!”连连摆手。
一番折腾下来,杜清远手酸了,按理说不是应该很快吗。
见墨尘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杜清远疲惫的叹了口气。
只觉,一年之期到后,他得和武王额外再提出一些报酬,这差事也太难了。
出了墨尘的房间,透过门缝见他睡下,又见他将荷包贴身放着,暗道,不是说丑吗,还带在身上,忍不住轻笑着摇头。
还真是个脾气古怪的王爷。
出了东院,杜清远戴上兜帽,眸子一凛,吹了一声口哨。
黑影一闪,刑昼出现在他身侧。
“带我去齐王府。”
“是。”
话音一落,刑昼抱住杜清远飞身一跃再出现时,已然到了齐王的府邸。
杜清远想过了,与其等着他对墨王下手,他选择先下手为强。
前世,齐王被杀,负责抄家的正是他杜清远。
他清楚的记得,在齐王的书房里藏有齐王私通外敌的罪证,只要找到并呈给皇上,他便能赶在齐王还未谋反之前,让他坐实罪名。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逼得他杀入皇宫,鱼死网破。
可只要墨尘无碍便可,其余的,他已不在意。
皇宫里那些尔虞我诈冷暖薄凉,前世的他早已看透,如今,他只求安稳的保护好墨尘度过这一年,让杜家远离朝廷纷争,彻底的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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