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貌似,他不打算安分守己。
爬上他的床不走,是想要得到做买卖的方法,还是……意图勾引他?
上一次被他耍了一道,这个男人爬上他的床却一副天真得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
惹得他一宿未眠。
这一次,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送上门的猎物,岂有不吃之理。
屋内昏暗,并未点灯,唯有月华透过窗户落下的光线,能隐约看到床上的人,和那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墨尘似是并不在意杜清远那番话,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打算将他赶走。
杜清远头脑一热跑过来,只想问个清楚,只是,墨尘不说话这可不行。
“你怎会知道我今日一样都没卖出去。”
难不成他派人跟踪他?
“猜的。”
“这你都能猜到,你怎不去做算命先生。”
嘟囔着,心中不忿,尤其他刚刚还那般鄙夷,让他一张老脸没地方搁。
好歹,他也是做过丞相的人,被个病秧子鄙视,心中不服气,较上劲来。
“你刚刚说教我,莫不成,用你的法子,我就能卖出东西,赚到银子?”语气是调侃,故意激将他。
“你若不用本王的法子,你永远都卖不出一样东西。”墨尘语气淡淡。
杜清远撇嘴,小小年纪臭屁的很,杜清远偏不信邪。
“那你说来听听,若照着你的法子能卖出去了,以后王府里就你说的算,若不能,你就得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到时候,看他还敢不敢动不动给他甩脸色看。
墨尘一挑眉,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可惜天色太暗,杜清远并未看到。
他翻个身凑近他耳边,唇贴着他的耳。
“王府,貌似一直都本王说的算。”
杜清远脸颊一热,这病秧子脑子还转得挺快的。
“不如这样,若能卖出去,本王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若不能卖出去你说什么,本王就做什么。”
杜清远的耳朵被他说话的气息弄得痒痒的,连带着半边脸像是被太阳炙烤了一般热辣辣的,他挪了挪位置,离他远点。
“那你倒是将你的法子说来听听。”
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听他的法子吗。
墨尘却不急着说,见他沉默,杜清远翻过身,脸对着他,因为距离太近,唇瓣不经意的擦过他的脸,杜清远倒没在意,可墨尘却整个身子僵住。
杜清远等着他说话,却听他呼吸粗重,知道他病秧子,难免呼吸不顺,好心的替他顺气,手顺着他的胸口从上而下的抚摸。
开始细细打量他,银白的月华落在男人冷峻的脸上,如腊月的雪积上眉梢,平添了一份苍白。
想着他是病人,杜清远放软了语气。
“我不催了,你慢慢说……”
话说到一半,身上一沉,墨尘欺身而上,他的两手撑在他的脸颊两侧,身子压在他身上,很沉。
淡淡的药香将他包裹,冷冽的气息环绕鼻息,他凑近他耳边,眸色漆黑深邃,声音沙哑。
“你可知身为王妃的义务是什么。”
杜清远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个小子没什么好主意,若不然怎么还不说。
现在还拿王妃的义务来搪塞他。
不就是想说,王妃的义务是帮他管理王府,所以这些琐碎的事情,不该来烦扰他?
手抵在他胸口,意图将他推开,蓦地,被墨尘抓住按在枕头上。
杜清远想挣扎却发现他力道很大,根本挣脱不开,顿时气急。
“墨尘,你放开我。”
“不放。”
斩钉截铁。
杜清远暗道武王基因的强大,这病秧子力气还这般大,挣脱不开便开始讲道理。
“王爷说大话我能理解,我也不会计较,这样吧,刚刚的赌注作废,你说不出来我也不会为难你。”
话还未说完,一对冰凉的唇便贴了上来,惊得杜清远目瞪口呆。
“现在懂了吗?”他离开的他的唇,声音沙哑。
杜清远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身为王妃的义务。”
他凑近他,鼻尖顺着他的耳垂擦过脖颈。
杜清远的心砰砰跳着,脸如被火烧过一般灼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直到墨尘的唇贴在他的脖颈的一瞬,杜清远一个激灵猛然惊醒。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还不明白吗?”
对上他慑人的眸子,杜清远的心如擂鼓一般在耳边不停的敲响。
咚咚……咚咚
“明白什么……”
呼吸渐渐粗重。
“爬上本王的床,不知道为什么,你是装糊涂,还是欲拒还迎。”
杜清远起初还不明白,直到感觉到墨尘某个部位起了变化之后,猛地想起了什么。
“你!”
他是个病秧子,走路都费劲的病秧子,能做那种事情?
一定是开玩笑!
“准备好了吗。”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传来。
杜清远瞪大了眸子,忽然害怕了,他用力将他推开,一个翻滚滚下床。
这才发觉自己衣襟半敞开,裤子松松垮垮,露出白皙的肚子和小半截突出的骨盆。
对上墨尘如野兽般慑人的目光,杜清远的心猛地一颤,狼狈的爬起来,夺门而出,迅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插上倒栓,捂着狂跳不止的心,靠在门板上,低头就见自己胸口上留下了墨尘一个又一个浅浅的印记。
到嘴巴的鸭子飞了?
墨尘舔舐着唇瓣,垂眸看着自己起了变化的某个地方,邪魅冷笑。
“来日方长。”
杜清远打了个寒颤,将衣裳穿好,搓了搓手臂。
“不对劲!”
墨尘到了这个年纪,有反应很正常。
可他杜清远是个男人,就算他们在香包的影响下曾经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是。
那都是在双方非情愿的时候发生的。
杜清远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并仔细分析,得出结论。
一定是墨尘每日一个人在房间里,憋太久,加之初尝荤腥,欲罢不能,年轻人,火气重,难免有所偏差。
系上腰带,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斜对面的房间。
“要不然,给他纳妾吧。”
“……”
墨尘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加之深夜寂静,这话他听得个清清楚楚。
……
翌日,杜清远穿戴整齐出了房间,快步出了东院,用过早点,正要出去,小德子追过来,递给杜清远一张纸条,说是王爷送的。
杜清远打开,里面只写了一句话。
“广而告之,万家知晓。”
“广而告之!”
杜清远眸子一亮,是啊,广而告之!
……
“东西送到了?”墨尘端起茶抿了一口,同样的茶,味道却没有杜清远烹的好。
小德子点了点头。
“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将纸条送给王妃。”
墨尘放下茶杯。
“他是什么表情。”
小德子组织了一下语言。
“先恍然后惊喜。”
看着杯中茶水,墨尘轻笑。
他用那种法子‘帮’黑雪阁赚了一笔大买卖,到了自己身上,就不会用了,还需要他来提醒?
该说他聪明,还是说他愚笨。
不过,注意力转移是件好事。
至少,这段时间,他不会再坏他的事了。
至于邹柯长。
新账旧仇,本王定要来讨!
与此同时,南城西街的皇子府邸,清风徐徐而动,花瓣落在水面泛起点点涟漪,男人坐于凉亭,一手捧着刚烹煮好的茶,一手打开周锐安刚递给他的折子。
“稀奇事,赵曲良居然开始整治贪官。”赵懿眼底浮上不屑,在他眼里赵曲良就是个十足的笑话。
候在凉亭外的周锐安脸色难看,躬身提醒道:
“主子,您接着往下看。”
赵懿翻动折子的第二页,本只随意一瞧,手一抖,杯中茶水洒落晕染了纸张,而这纸张上写着的赫然是他原定计划铲除,并收集了大半年罪证的贪官污吏。
“怎么会这样!”
赵懿放下茶杯,将折子一一看过。
“砰!”
折子被他摔在桌上,茶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茶水溅了一地。
赵曲良所抓捕的贪官和他查了半年的名单一模一样,这未免太过巧合。
其中,一定有问题!
“去查!另外,派人盯着赵曲良。”
……
另外一边,杜清远带上狗蛋和护卫军几个会说话的兄弟,交代他们去宣传一下他的店铺,并给店铺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
“白雪阁。”
“咱们该如何广而告之?”狗蛋问道。
杜清远托着下巴,黑雪阁风头正盛,明日下午会在望月阁竞拍墨王战败相关秘密的情报。
若能进入望月楼,宣传一番,一定比普通宣传好一百倍。
只是,想要进入望月楼参加拍卖,必须得先支付一万两的入场费,杜清远一时间没法弄到那么多银子。
正想着,就听有脚步声,一身明黄常服的赵曲良提着衣摆,笑意冉冉的走来。
杜清远灵光一闪。
送银子的来了。
故作惊诧的迎了过去。“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我本想去墨王府,路上见你来茶馆,便下了轿撵直接过来。”
赵曲良笑得合不拢嘴,有意无意的亮出腰间的玉佩显摆。
“杜先生神机妙算,按照您的法子去做,今日早朝父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褒奖了我,还说让我日后负责监管一职,父皇还赏赐了我一枚玉佩。”
尝到了甜头,赵曲良对杜清远的称呼都变了。
杜清远抽了抽嘴角,眼珠一转。
“你想不想再让皇帝再对你刮目相看?”
赵曲良眸子一亮。
“还请杜先生指教!”拱手给杜清远做了个作揖,就差没原地拜师了。
第78章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杜清远看了看四周,故作神秘。
“明日黑雪阁在望月楼公开拍卖的事情,太子可知道?”
赵曲良点头。
“国舅这几日正在为此时发愁,父皇也很上心。”
杜清远暗自冷笑,他们开始慌了。
“你可想过进入望月阁帮助皇上。”
赵曲良叹了口气。
“国舅会去,我就不参加了。”
“杜先生说起这个,难道这法子和此次拍卖有关?”
杜清远对赵曲良勾了勾手指,赵曲良附耳过来。
“我得到消息,会有人在拍卖场拍卖武王生前的东西,这宝贝里可能留有一些秘密。”
赵曲良恍然,“我马上就去准备。”
正要出去,又折返回来。
“明日杜先生和我同去否?”
杜清远转动茶杯,茶色瞳眸里光芒点点,明日,就等着数银子了。
“太子盛情邀请,我怎能拒绝。”
……
墨王府,日头渐低,路边摆摊的商贩陆续收摊回家,杜清远走在青石路上,阿宝跟在他身后。
他并未乘坐轿撵,步行了两条街,这才到王府门口。
“少爷,咱们在王府门口蹲了许久,到底进不进去?”
阿宝和杜清远一并蹲在王府门口,脚都快麻了。
杜清远抱着膝盖,长吁了一口浊气。
他愁啊。
昨夜和墨尘打赌。
说若他的法子管用,就以后什么都听墨尘的。
这可不妙。
好不容易凭借着护卫军在王府地位升高了那么一点,这回不又打回原形。
回忆当初,墨尘腹黑的使唤他做事情的那副模样,他就冒火。
不知好歹的墨尘,臭屁病秧子,真想揍他一顿。
可,话已经说了,他按照墨尘的法子,‘广而告之’就能发一笔横财。
该怎么办!
抬头看着王府红底金字的‘墨王府’三个大字。
要不然不告诉他,就说他的法子不管用?
摸着下巴,权衡了一下利弊,并想好说辞。
杜清远扫去阴霾踏入王府。
夕阳染红了云霞,将墨王府笼罩在一片橙红色的日光下,小德子伺候完墨尘用药,出来就见一人躲在门口鬼鬼祟祟,本以为是什么可疑的人,正要叫侍卫,定睛一看,不是他们的王妃,又能是谁。
“王妃,您来了怎么不进去……”
“嘘。”
杜清远堵住小德子的嘴,将他拉到一侧。
“王爷今日怎么样?”
“与平日一样。”小德子疑惑,王妃早早就出去,临近天黑才归来。
莫不成和王爷吵架了,可王爷今日气色,并不像和王妃置气的模样。
杜清远皱眉深思,又问:
“王爷这段时间,是不是一人呆在屋里。”
小德子点头。“王爷喜欢清静,又不能吹风,故此一直都是如此。”
“那就难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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