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喜欢听到自己被夸,祁念自然也不例外,他单手支着头有些散漫的掀起了眼皮,嘴角轻扯出的笑让脸颊上的酒窝浮出一个浅浅的坑,樱红色的唇张开的时候似带着香,“只有脚漂亮吗?我的脸难道不漂亮吗?”
祁念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攥着自己脚尖儿手紧了紧。
这没出息的样儿,还真是让他有种久违的难言的愉悦感……
两个人之间涌动的暧昧是最为撩人的,沈既白能感觉到祁念这一个多星期对他的不一样。
只是他不敢去深想,怕自己想的太美了。
“我的眼神不太好,所以……”沈既白顿了下倏然压下身子靠近祁念,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方才所有似无的暧昧变得浓稠,嗓音低沉性感,“要靠近一点儿才能回答你。”
祁念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有点儿闲适的慵懒。
两人离的太近了,近的祁念可以看到沈既白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自己的轮廓。
祁念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眸色深深,欲望沉沉’几个字。
“沈既白,你的眼神告诉我……”祁念的语气听着不太正经,听着有种吊儿郎当的散漫,嗓音低低缠在空气里,“你想吻我。”
一句话瞬间把沈既白带到了那天在狞无的一幕,一样的话,一样的人,唯一不同的是两个人这次都没有戴面具。
这一次不是white和无漾,是沈既白和祁念。
沈既白沉默了两秒,坦诚的表露出了自己的渴望,低低的‘恩’了一声,“这一次,给亲吗?”
祁念半弯着眉眼去看沈既白,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和漆黑瞳仁里的欲。
染了胭脂般的唇微微张开,沈既白看到了一截湿软的舌尖儿。
渴意瞬间在血管里爆开,沈既白只觉得他突然被拉到了一片干涸了千年的沙漠,几乎要缺水致死,而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片绿洲,泛着盈盈秋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没办法不渴望,身体已经不受理智所控,沈既白难耐的低下头朝着那片他渴望到失智的地界而去。
海市蜃楼。
沈既白没有寻到那片绿洲,他的吻从祁念的唇角擦过落在了他的酒窝处。
“沈既白。”祁念感觉到自己脸上还未离开的软,伴随着有些粗重的呼吸,他似乎被沈既白失态的样子取悦到了,“我有说过让你亲吗?”
祁念的尾音落在沈既白的耳朵里,带着些凉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根羽毛轻轻的在他心上挠。
明明能感觉到祁念对他的动作并不生气,可也不敢再近一步了,有一种被心甘情愿压制的无力感。
像是寺庙里虔诚跪拜的信徒,不敢抬头看端坐高台的神明一眼。
可他明明那么的想亵渎神明……
“去换衣服吧。”沈既白从祁念身上起来,松开他已经染上了自己温度的脚,语气有些无奈,“带你出去逛逛。”
再待下去,他怕脑子里那条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脚麻了。”
是真麻了,不仅脚麻了祁念在家躺了几天腰都有些酸软。
沈既白轻笑了一声,喃了句‘娇气’然后熟练的弯下身把祁念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沙糊糊在识海里搓了搓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你人设崩的没影儿了。”
刚出事那天还略微装一些,能看出点儿原主的影子,现在丁点儿看不出了,当然这是在沈既白面前,在祁敛面前还没崩的太厉害。
祁念这几天虽然说无聊但却是难得的闲适,像一直在奔跑的人休息了下来,在柔软的沙发里舒展着四肢般。
人设……
都知道沈既白是荆野了,还要什么人设。
系统无法探测除了被攻略者以外人的好感值,祁念本来估摸着也就80多,可如果沈既白是荆野的话……
虽然不知道是多少,不过祁念可以确定不会比陆擎差到哪里去。
想到陆擎,祁念窝在沈既白怀里,“陆擎今天在门口等多久了?”
沙糊糊看了下时间:“三个多小时吧。”
以前连原主多说几句话都不耐的人,这会儿倒是有了耐心。
祁念这段时间一直没出门,一方面是祁敛不让他出而他自己也不想出门,另一个原因就是陆擎从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在门外守着,也不敲门,也不联系他,就坐在车里看着二楼他房间窗户,等天色渐晚就离开。
以前原主约陆擎10次,工作忙这个理由最起码会出现7次,这会儿倒是不忙了。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穷人的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而有钱人的时间在哪儿,心就在哪儿。
以前陆擎的心可能确实在工作上,可现在不一样了。
祁念被很轻的放在了床边,他看着沈既白歪了下头,赤脚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我要换衣服了,你去车里等我吧,”
“行。”
沈既白本来也没打算在房间里,他怕穿睡衣被祁敛看到留下不好的印象,每天都穿的非常得体,所以不用换衣服。
他的车从那天来了祁家久没动过,停在最外层的大门外,幸好这是私人别墅区,门外也有车库,他没经历挪车的麻烦。
沈既白走到车旁边略微挑了下眉,本以为他车露天放了这么久怎么说也会落一层灰,却没想到干干净净。
估摸着是祁敛让人打扫的,沈既白思及此目光中有浅淡的光闪过。
只要祁敛的态度是软化,就好办多了,最起码他不会受到太多的阻拦,好心情又加了一点儿,沈既白嘴角带笑的伸手去拉车门。
“沈既白。”
熟悉却让他非常不喜欢的声音至身后响起,让沈既白嘴角的笑意一寸寸淡了下来,他缓慢的转过身,看着面色难看的人,语气疏离冷漠,“陆擎。”
陆擎这段时间数次试图和祁敛沟通都被拒绝的干脆,他联系不上祁敛,更联系不上祁念。
这段时间他给祁念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都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他只能每天在祁家门口等着,等着祁念出门他有些话想要当面和祁念说。
可是他没想到没有等到祁念,反而等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你为什么会从祁家出来?”
祁敛每天都要去公司,为了避免被撞见他每天派人盯着等祁敛去了他才会过来。
沈既白不是来找祁敛的,那就只有祁念。
陆擎面色难看的厉害,想到了那天在病房里祁念对沈既白依赖的样子,心像是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带着冰块儿的水,是彻骨的寒意。
沈既白看着陆擎,随着他这句话问出,狭长的丹凤眼浮上了浅淡的笑意,嗓音清冽,语气温和,“念念因着那天的事儿有些害怕,晚上的时候更甚,就连敛哥都近不了他身,所以我不得不这里叨扰一段时间了。”
沈既白的一番话轻轻柔柔,没有一点儿攻击性就像是在跟陆擎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你也来散步啊。
可是话里的意思却跟无害的语气完全相悖,似沁着毒的匕首般旋转着朝陆擎的心口处钻。
沈既白是什么意思,是在炫耀祁念现在有多依赖他吗!
陆擎压下心口的焦躁,死死的盯着沈既白,干到发白的嘴唇动了动,“什么意思?什么叫晚上敛哥近不了他身?”
那谁在近祁念的身,有多近?
沈既白闻言轻笑了一声,清冷的轮廓线条好像天生就带着从容与无谓,凤眸在日光下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恶意,“就是念念只允许我靠近他,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我才能睡着。”
第17章 豪门假少爷的虐渣剧本
“你胡说!”
随着沈既白的话音落地,陆擎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难看,连续多日的心事重重让他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都有些灰白,他咬牙开口,“我跟念念一起长大,他不是这样的人!”
陆擎难以相信沈既白的话,或者说是他不愿意相信,他和祁念从小一起长大,祁念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让沈既白抱着他睡了,没确定关系之前祁念连手不会跟别人牵。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陆擎的呼吸有些不畅。
情敌的落败最让人愉悦,沈既白只觉得刺目的日光落在身上也不让人讨厌了,狭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擎,“陆先生想到哪里去了,念念只是抱着我睡而已,我们还什么都没发生呢。”
还这个字是很巧妙的,暂时还没有,但以后是未知。
陆擎因为这个还字眸光闪动,心里缱转百回,一种无名的妒火自胸腔里燃起。
有一种很深重的厌恶在血管里翻涌,被这把妒火烧至沸腾,五脏六腑都是灼热的痛感。
饶是已经被沈既白的话激的不剩什么理智,陆擎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沈既白的恶意。
“沈既白。”陆擎的脸色阴鸷的可怕,“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沈既白没说话,只是眸华微敛,眼角眉梢中有着与生俱来的凉薄冷意。
陆擎眼中的浮冰已经迅速的凝聚,一字一句的开口,“你只是一个从贫民窟爬出来的垃圾,即便你现在在这京城的塔尖站住了脚也依然是垃圾,你也配喜欢我的念念。”
要是陆擎还看不出来沈既白喜欢祁念那他就真的是个傻子了,之前他只是隐约有感觉,但这一刻才能真真实实的确定。
最让他感到恶心的是沈既白是因为他才有了机会接近祁念!
怎么会喜欢过沈既白,他竟然对沈既白有过朦胧的悸动!
就是这点儿昏了头的悸动让他亲手把沈既白送到了祁念的面前!
“要不是我,你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陆擎仿佛已经被抹去了理智,赤红着一双眼,语气里的讥讽很重,“你不会忘了,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吧?”
自然记得,矜贵的小少爷因为吃醋把他绑进了废旧的仓库,做了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件坏事儿,却让他有了遇见他的机会,可这个机会却是来源于陆擎。
就算现在陆擎已经被放弃了,但祁念多年来的感情给他了无尽的底气,让他可以肆意的叫嚣。
可沈既白没有这种底气,饶是不把陆擎这副丧家犬般的吠叫放在眼里,可听起来到底还是刺耳难忍。
沈既白眸光变得暗沉,唇边缓缓的扯出了一个阴翳的弧度,“你的念念?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只是个被放弃的玩意儿罢了。”
“念念只是生我的气,等我哄好了他,你就知道谁才是那个被放弃的玩意儿了!”
陆擎坚信祁念只是在跟他闹小脾气罢了,他的念念是那么喜欢他,怎么舍得真的不要他!
热烈的阳光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霾,但却无法蒸发此刻汹涌流动的针锋。
祁念站在拐角的阴凉处,白色的板鞋有一搭没一搭踢着脚边的鹅卵石,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不到门外两个人的耳朵里,可外面的一字一句却在他的耳畔清晰的流转。
陆擎看着沈既白越来越沉的脸色,一股畅快感冲散了血液里的不安,“怎么不说话了?是因为知道凭一时的得意不能跟我比是吗?”
陆擎扯出了一抹笑朝着沈既白走了一步,灰暗的面色让他带着嘲讽的表情更为骇人,刻薄的话不停的从略微起皮的唇中溢出,“沈既白你记住了,凭你这样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够到他,即便念念跟我生气,你也永远比不了我,你的身份是,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是。”
“沈既白,你该滚了。”
“该滚的不是他。”
轻轻软软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让陆擎脸上的得意僵了一瞬,他忙不迭的回头看到了似乎已经很久没见的祁念。
大抵是随便出门逛逛,祁念穿的很休闲,一条浅色的牛仔背带裤,内衬是纯棉的石榴红色的T恤,这个颜色很挑人可祁念穿的好看异常,露出的一截手臂白的惑人。
陆擎有短暂的怔忡,他的印象里祁念从来没有穿过这么鲜亮的颜色,多数都是很浅的蓝绿,素雅简约,现在依旧简约可因着这个颜色却让祁念带上了带着近乎妖冶的味道。
素雅的铃兰这一刻变成了开到最艳的玫瑰,没有人能不心动,陆擎是沈既白也是。
祁念的脚步动了动,陆擎好像这才反应过来眼里的阴翳被惊喜取代,“念……”
陆擎甚至还没来得及扯出笑意,抬起的手就僵在了原地。
祁念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过陆擎,慢步走到了沈既白的面前,柔软纤细的手指捏住了他衣角,似安抚似撒娇。
沈既白心尖儿因为陆擎而升腾起的阴暗在这一刻散的干干净净。
两方对峙的时候有人开心那就一定有人愁。
陆擎的瞳孔随着祁念的动作骤然紧缩,他深吸一口气,想要以此来让自己保持绝对的理智,“念念为什么都不接我的电话,我给你发了好多短信你也没有回,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祁念的眸光里一闪而过的疑惑被沈既白捕捉的彻底,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看着祁念捏着他衣角的指尖,神色温柔。
“我不生气的。”祁念似乎这才注意到陆擎这个人,视线落过去的时候眸光里没有情绪,像面对着一个陌生人般,“没有必要跟一个人普通朋友生气,不是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是带着千斤的力道砸像陆擎,让他去拉祁念的指尖都在发抖。
“不要这样说话。”陆擎慌乱地伸手去拉祁念,“念念,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这样的话。”
沈既白在陆擎的手过来时就慢悠悠的把人带到了身后,“陆总,我和念念还要去逛街。”
“你闭嘴!”陆擎已经的嗓音有些尖锐,“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他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如果说方才陆擎还能因为这样的话让沈既白的情绪产生波动,那么随着祁念出来后明显的偏向,陆擎的话已经不再具有任何的威胁性。
一条被人遗弃的疯狗,又有什么威胁呢。
“他不算什么。”
祁念脚步动了下从沈既白的身后露出了半个身子和漂亮的脸,只是眸中的疏离太盛,让陆擎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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