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糊糊落在沙发上,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瞬间变回正常大小,他连忙打开屏幕,准备屏蔽某个人和宋长安的之间的连接线,他刚打开屏幕眼里就流露出不可置信,愤怒的看着大屏幕上裴轻寂已经发出的短信:“恋爱脑!”
单独按照裴轻寂的人设来说,他根本不可能答应宋长安这个要求的!!!
沙糊糊崩溃的来回踱步,只能祈求裴轻寂别被认出来。
话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上一个世界荆野是怎么被认出来的。
码垛,本以为这个世界荆野的碎片凝成了裴轻寂这么一个边缘到之出场一次的角色,两人肯定就不会有交集了,这下倒好……
这不是芭比Q了嘛……
宋长安不知道沙糊糊在识海里发疯,他刚退出识海,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就响起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但里面的内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宋长安先是给这串陌生号码打了个备注,然后再不紧不慢的回复消息。
裴轻寂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只是问了句‘如果我不答应宋总的要求,会如何呢?’
宋长安略微沉思,裴轻寂这句话问的倒是有趣,会如何,难不成是怕他恼羞成怒报复他不成。
‘并不会如何,这娱乐圈里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许许多多的人……
裴轻寂坐在真皮座椅上,看着宋长安回过来的短信。
其实他并没有考虑好是否要去淌这趟看起来不怎么清澈的水,他也没有什么想要且得不到的东西,最近想要的‘灾’已经落到了手里,他实在没必要再去和宋长安纠缠,这个时候抽身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不知怎么回事儿,裴轻寂的脑海中总是会时不时的浮出宋长安的那张脸。
雪肤,红唇,桃花眼。
裴轻寂的视线落在宋长安回过来的短信上,只觉得那个‘许许多多’尤其的刺眼。
过了半晌,裴轻寂才缓慢的点击着屏幕,给了宋长安最后的回复。
宋长安躺在床上,柔软的被子被他捏在手里,圆润饱满的脚趾露在外面,再往上看是一截莹白如玉的脚踝,纤细骨感,是最漂亮的美人骨。
修长的指尖是看一眼都能察出的柔软,就连指腹处都带着浅淡的粉,捏着手机的样子都像在弹钢琴。
看着裴轻寂回过来的‘合作愉快’几个字,宋长安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然后切换屏幕去给应之发消息。
他知道应之不会回,但总归要做做样子。
看着一串密密麻麻的解释,宋长安轻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舔狗天分的。
发完小作文,宋长安切了页面美滋滋的去玩小游戏。
等他玩累了准备睡觉的时候,都没等到应之给他发的一条消息。
宋长安嗤笑了一声,原主倒是真的把应之惯到了一种失智的地步,不知道谁才是依附于人的人,更不知道谁才是主子。
应之还真是不知道好好珍惜呢……
毕竟,这可是‘宋长安’这个身份主动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了呢……
*
接下来的几天,宋长安没有联系裴轻寂同样的也没有再给应之发任何一条消息。
一直到张导在朋友圈晒了张图,是‘灾’和裴轻寂的一张写真图,配文是‘最好的齐炎’,齐炎就是电影里男主的名字。
角色已经选定,只是离开拍还有段时间,暂时也无法官宣,但是盯着这块饼的人很多,签约之后张导在征得了裴轻寂的同意后,就在朋友圈小范围的通知了一下,免得不停有人来问。
娱乐圈说到底也只是个圈,张导的人脉很广,即便应之并没有看到这条朋友圈,但这件事情也很快的传到了他耳朵里。
“不可能!”
化妆间内应之刚下了戏,身上穿的还是戏服,厚重的古装在身上层层叠叠的包裹让人燥的厉害:“宋长安说了齐炎这个角色肯定会拿来给我的!”
经纪人叹了口气把张导发的朋友圈呈在了应之的眼前:“已经签约了,我还特意去打听了,开拍时间张导都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
应之接过手机,放大了那张带着裴轻寂签名的图片,脸色变得难看异常。
“你也别生气,最近除了灾还有好多好本子,宋总喜欢你,你手里的资源很多,也不缺这一个。”
经纪人知道这两天应之一直晾着宋长安,他苦口婆心的劝了好多次,可应之一句都听不下去,在他看来宋长安给应之的那些资源有好几个都不比‘灾’差,应之真的犯不上因为一个本子如此,到时候真把宋长安弄不开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懂什么!”
应之把手机还给经纪人,脸上沉积着郁色,破坏了原有的俊朗,他怎么不知道好本子多,可是好本子再多都没有办法和这个比!
灾是裴轻寂也想要的,这偌大的娱乐圈有几个人能有实力跟裴轻寂争的,他要的是这个本子吗!
他要是裴轻寂手里的东西!
从来都是别人捡裴轻寂不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从裴轻寂的手里抢下过资源。
他本来差一点儿就可以踩住这位华国之光了!
宋长安明明说过这个本子会是他的!
他本来是可以压住裴轻寂的!
哪怕只有这么一次能够压住裴轻寂,他在娱乐圈的地位都会水涨船高!
应之的双目赤红,他忍着厌恶和烦躁个宋长安在一起,如果宋长安连答应了他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话,他还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经纪人看着应之有些疯癫的模样,哪里能找得出粉丝说的翩翩公子样。
这娱乐圈里的人就是这样,屏幕前一套屏幕后一套。
“把我手机拿来,”应之双手掐腰,神色冷的异常,“我给宋长安打电话。”
看来是他说的还不够清楚,所以宋长安才这么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吗。
经纪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手机给应之,他眉头微颦:“裴轻寂和张导那边的约已经签了,几乎很难再有变动,你现在为这件事儿再去惹宋总生气,实在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应之,你不要忘了,”经纪人迎着应之赤红的目光,把手机递给了他:“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宋长安给你的。”
又是这句话……
又是这句话!
应之放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住,咬牙开口:“即便没有宋长安,我也能有今天!我有今天靠的是我自己,四十多度的天气我在威压上面晒到中暑,武打戏别人都用替身只有我每一帧都是自己亲自来,冬天结了冰的水我说下就下,我付出了比别人多太多的努力,我能有现在的地位,从来不是因为他宋长安!”
应之早就厌烦了这些话,连带着宋长安他也一样的厌恶!
手中骤然一空,经纪人看着应之已经开始拨打手机的动作,摇了摇头离开了化妆间。
被蒙蔽了双眼的人,根本劝不动。
接到应之电话的时候,宋长安正在公司翻看着这一年多以来原主给应之氪的那些金,砸的那些资源。
厚厚的一沓,这可不是纸,全都是流水般花出去的钱。
这些东西扔在水里都能听个响,可是喂给应之倒是喂出了条忘恩负义的狗。
原主给应之设定了专属铃声,手机响起的时候宋长安不用抬头就已经知道了是谁。
嘴角有讽意浮上,宋长安支着头,指尖敲击在桌子上的时候发出了不规律的响。
这个专属的铃声是应之在某个综艺上的清唱,不算难听,但也远远没有粉丝吹的那种犹如天籁。
在来电铃声即将结束的前一秒,宋长安才慢慢悠悠的点了接通,然后开了扩音,他甚至觉得麻烦没有把手机拿起来,倒是开口间嗓音里却是急促的喜喜:“阿应,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沙糊糊在识海里翻了下白眼。
应之嗓音沁着冷,开口便是责问:“裴轻寂和张导签约了。”
“宋长安,那天我说了,我们还能不能继续全看我能不能拿到‘灾’。”应之捏着手机,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神色森冷:“现在这个本子既然落到了别人的手里,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了。”
“宋长安,我们分手吧。”
应之说分手时的嗓音很轻,却也带着无尽的冷意。
宋长安透过丝丝电流声听着应之的话,嘴角轻微的上扬,勾出了一个凉薄的弧度。
电话这头的应之,在说了分手之后,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眼神里闪出了志在必得的光。
他等着宋长安惊慌失措的求他,然后把属于他的重新捧到他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应之握着电话,有细碎的电流响起紧接着是空灵飘渺的嗓音,轻轻柔柔宛如夏日微风。
“好啊。”
应之闻言脸上的笑意骤然僵住,捏着电话的手紧握,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宋长安的这句好啊是什么意思。
应之没想到会得到宋长安这样的回答,毕竟以前只要他表现出一丁点儿想分开的念头,宋长安就会慌了神。
“行,”应之怒极反笑:“宋长安,你别后悔!”
电话被挂断后,宋长安嗤笑了一声,后悔?
当然会有人后悔,可这个人永远不会是他。
宋长安拿起手机,指尖拨弄了两下,然后把手机放在了耳畔,很快电话那头就有清冽的音色传来。
宋长安的嗓音慵懒低软,“裴先生,想不想出来小酌两杯?”
第37章 纨绔贵公子的包养剧本
夜幕降临,京城里的灯光开始变得迷颓,酒绿灯红间拉扯着人兴奋的神经。
不同于外界的嘈杂,私人酒庄内的阳台处却安静的针落可闻,这是被金钱堆砌出的隐秘场所,让所有的放纵都无迹可循。
猩红的液体在酒杯内摇晃,露天的阳台上有星光散落。
修长莹白的指尖捏着高脚杯的时候,带来极致的欲,像是一幅瑰丽的画卷。
宋长安执起酒杯喉结滚动间有馥郁醇香的液体流淌进身体,然后缓慢的麻痹着人的神经。
裴轻寂的视线落在宋长安身上,手边的高脚杯内不见液体波动:“宋总找我过来,只为喝酒吗?”
宋长安放下酒杯,好似听到声音才发现对面有人般抬眸去看。
裴轻寂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衬衫,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表情淡漠间像是披着一层亘古不化的寒冰,狭长的丹凤眼中清冷寡淡,像是中世纪古堡里的公爵。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个炮灰,也幸而是个炮灰,不然应之拿什么来比。
宋长安轻笑了一声,指尖搭在自己的杯座上推动而去,酒杯碰到裴轻寂未动的杯身处,发出了一声灵动的响,嗓音低低:“只为喝酒,却也不为喝酒。”
宋长安说话间歪在座椅上,似乎是染了醉意怎么也坐不直,与杯中酒同色的衬衫松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瓷白滑腻,嘴角微微勾起时姿态慵懒却又敛不住一身的矜贵。
“今夜月色旖旎,我想总该有人同赏才是。”
宋长安的嗓音染了些浅薄的醉意,像一泓清泉落入深色的液体,染上了一层红酒气。
裴轻寂顺着宋长安的视线看过去,漆黑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弦月,泛出柔柔的光落在庄园的各处。
是与平时无二的景色,裴轻寂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但宋长安好像非常喜欢那轮月,视线一直远望,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专注的看着散着柔光的月,似痴长了无数的温柔。
几乎一瞬间,裴轻寂就想到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今夜月色旖旎,我只觉得不及你万分之一。
“月色……”裴轻寂看着宋长安轮廓柔和的侧脸,低声开口:“很美。”
宋长安托着下巴,低垂下眉眼间,羽睫颤颤,再抬眸时方才的痴色散去,他斜睨着裴轻寂:“听说裴先生明日要去看场秀。”
所有艺人的行程都很透明,裴轻寂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更透明。
红透半边天的人,一举一动都被时刻关注。
裴轻寂闻言沉默了两秒,然后缓缓开口:“是。”
“你说巧不巧,同样的帖子,前几日也送到了我这里,”宋长安视线落在裴轻寂的身上,樱红色的唇张合间有甜香的酒气溢出:“明天裴先生和我还要再见呢。”
说到这里裴轻寂了然了:“宋总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裴先生误会了,我并不需要裴先生做什么,”宋长安摆了摆手:“今日我本来不想叨扰裴先生,可想着日后见面的日子总是多,还是该提前熟悉一下才是。”
“宋总……”
“叫我长安吧。”
宋长安打断了裴轻寂的话:“我们年岁相当,叫宋总难免生分。”
裴轻寂抿了抿唇,漆黑的瞳孔里看不清情绪,嗓音在夜色里暗哑低沉:“长安。”
普普通通的两个字,缠绕在唇齿间却带来了别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两个字落下时钻进了心头处波动着,是隐隐约约的痒,裴轻寂的眸色变深,有些晦暗不明。
天色太暗了,宋长安撑着桌脚起身,酒红色的衬衫在夜色里隐没,只有露出了一截颈修长粉白,是染了酒气的色。
“可能要麻烦裴……”宋长安说到这顿了下,抬眸去看裴轻寂的时候改了口:“轻寂,送我一下。”
宋长安的音色很清,染了酒意喊出轻寂两个字时平白添了分缱绻。
裴轻寂跟着他起身,酒杯内的红酒分毫未动,一瓶酒开了后,下去的一半都落在了宋长安身体里。
两次见面宋长安都是带着醉意的,半瓶红酒的量,不算好,也不算坏。
裴轻寂并不爱喝酒,他不太喜欢那种被酒精麻痹,理智全失的感觉,但宋长安看起来很喜欢。
酒庄有些大,像是底蕴深厚的城堡,露天的车库在酒庄外,十几分钟才走到。
宋长安一路上未发一言,脚步略有些晃动,但是不太难受,只是有些轻飘飘的感觉,呼吸间仿佛也有些灼热,他敲了下沙糊糊:“兑换颗解酒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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