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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特别想……杀了对方。
但是不可以。
伯纳侧过身体，靠在化学桶上。
他的左手按在右手上，用力的抓紧，就好像这样可以抑制他的冲动一样。
伯纳深呼吸几次，终于让自己的脑子不再想着杀人的事。
他还没弄清楚对方是谁呢。
伯纳的反应落进了谜语人眼里，那个哥谭的聪明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伯纳克制的反应，脑子转的飞快。
但是还没等他转出什么，伯纳就看向了他。
隔着布料，谜语人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那并不妨碍他察觉到危险，全身汗毛都随之竖起来。
伯纳一只手指抵在唇上，对着谜语人嘘了一声——这不是让他安静，而是让那个聪明人识时务，给他消停点——他觉得谜语人肯定看得懂他的意思。
谜语人确实看懂了他的意思，不管他之前想趁着这个机会干什么，他这时候都老实了。
伯纳这才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外边的人身上，他的手抓在另一根钢管上，然后轻轻一掰，在清脆声中钢管被掰断。
他把钢管握在手里，身体警惕的开始弓起。
他谨记着托尼对他的警告，所以不打算在这场战斗中使用任何可能会暴露他身份的能力。
对他来说，纯粹□□的强度就已经足够应对绝大部分情况。
不知道外边的人是不是与伯纳有着同样的感受，就在这时候，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突然从他们旁边的一扇窗子处扔了进来。
紧接着，呛人的烟雾从那个圆滚滚的东西里喷射出来。
伯纳想也没想，飞快的跑到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旁边，捡起来就朝外边扔。
谁知道刚一拿起来，他就感觉到一阵麻痹——那个东西上有电。
伯纳甩手把东西扔了出去，但是手臂还是一阵发麻。
紧接着，又是一个扁平的铁质物品被扔了进来。
那个铁制品插在了墙壁上，上面红光闪烁，然后就是刺耳的音波在整个空间里响起。
伯纳不怕这样的声波攻击，毕竟他腰间还有着比这声音更难听的活音符。
听着那刺耳的音波声，伯纳特别想把活音符整瓶的扔出去——不就是比谁的声音更难听吗？难道还有比活音符更难听的声音？
但是伯纳没扔，他怕扔出去暴露他的身份。
这个声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对谜语人倒是反应很大。
伯纳就看见谜语人在那个东西被扔进来的一瞬间捂住了耳朵，嘴巴里还愤怒的念着:“该死，该死的……”
后面的那个词他吞了回去，不过很显然他知道外边的人是谁。
是谁呢？伯纳一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抄起手里的钢管朝着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砸了过去。
好吧，他稍微做了一点弊，在砸的时候朝钢管里注入了一点能量，然后就直接将那玩意给砸碎了。
声音停了下来，这次也有电流顺着钢管传进伯纳手臂上。
不过好在这一次伯纳有准备，所以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两次袭击都被打破，外边的人并不惊讶，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里面的是个超能力者了。
和超人有点像。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呼吸声隔着墙壁听起来并不真切。
过了半晌，伯纳听见外边那个人说:“新面孔，为什么来哥谭？”
“有事。”伯纳回答道。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这并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他的声音天生如此。
这让他听起来像个冰冷的超级反派。
外边的人，也就是蝙蝠侠听见了他的声音，也同样警惕起来。
和伯纳一样，在他与伯纳接触的一瞬间，他也感觉到了危险。
里面的人很危险。
蝙蝠侠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一个神秘的超能力者来到了哥谭，带走了谜语人……这不是一件好现象。
两个人一问一答结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伯纳心里想，不能这样拖下去，他要找个机会撤退。
“那个人在整个哥谭都有眼线。”在刚才音波声消失后，谜语人恢复了正常。他注意到了伯纳的想法，于是对伯纳如此说。
伯纳看了一眼谜语人，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谜语人要说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接着他就听见谜语人说:“你如果想走，我可以帮你。”
通过刚才伯纳和蝙蝠侠交手的事情，谜语人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新的推测——伯纳不知道蝙蝠侠，蝙蝠侠也不知道伯纳。
后者很容易理解，毕竟伯纳看起来就像个新人，但是前者——谜语人做出这个判断时也犹豫了一下，但是伯纳没有认出蝙蝠镖这事情实在是太让他肯定这个答案了。
是的，刚才那个发出声波的玩意就是蝙蝠镖。
没有人不认识蝙蝠侠的标志性武器，蝙蝠镖，他就是拿着这个来恐吓所有反派。
而伯纳不认识……
于是谜语人做了个大胆的推测。
他不仅做了这个大胆的推测，他还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这两个超级英雄互相不认识对方，也互相不知道对方是超级英雄。
也许他可以利用这一点……
“你想怎么做？”谜语人正想着，忽然就听见伯纳如此说。
伯纳的语调平淡，挡在布条后的红色眼睛却冷了下来，他看着谜语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谜语人是个绝顶聪明，却又过于自负的人，他对自己的智商有着绝对的信任。
所他常常靠着自己的智商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是也因为自己的自负最终失败。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完美的计划，他认为他已经弄清楚了伯纳与蝙蝠侠之间的信息参差，可以利用起来。
因此根本就没有在意伯纳，继续得意洋洋的说:“我可以帮你引开蝙蝠侠。”
虽然这可能提前暴露他埋伏的一些人，但是谜语人觉得值得。
谜语人继续说着，伯纳透过布条看着他，至于他说了什么并没有在意。
然后在谜语人说到得意时，忽然伸出手，扣住了他的喉咙，冷冷的说:“你想利用我？”
谜语人下意识挣扎起来，挣扎中，扯掉了伯纳遮眼睛的布条。
那双红色的眼睛暴露出来，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谜语人——
谜语人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你想利用我。”这一次，伯纳说的是肯定句。
他手上稍微用力一点，谜语人挣扎就更加剧烈。
但是这样的的挣扎撼动不了他如铁般的手臂。
伯纳并不愚蠢，善意和恶意他完全分辨的出来，甚至于他对善意和恶意比其他人更加敏感。
谜语人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个人在算计自己。
算计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讨厌被人算计。
欺骗，这人没有资格欺骗他。
感受着谜语人在他手下挣扎渐渐微弱，伯纳这次松开手。
伯纳一松手，谜语人就整个人瘫在地上。
他抚摸着胸口，不停咳嗽。
花了半天才把胸口那口气顺过来。
要死了……刚才这人真的会杀人。
因为缺氧，肺部灼烧一般的疼痛还记忆犹新，缓过劲来的谜语人惊恐的看着伯纳。
他没有想到只是那么简单几句话居然会引来对方那么大的反应。
他不是超级英雄吗？他不是为了主持正义才抓他的吗？
超级英雄会因为一句那样的话就杀人吗？
他真的是正义者吗？
谜语人忍不住质疑，就算他有欺骗他意思，但是那样的话不至于给他召来杀身之祸。
他和很多超级英雄打过交道，他了解那些人，他们自诩正义，绝对不会随意杀人。
这样的随意释放的杀意，谜语人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小丑。
作者有话说：
放心，伯纳绝对不是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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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哥谭的第一天——谜语（3）
伯纳没觉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对的。
他只是有这个念头, 又不是真的杀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他没有意识到他自认守护者，但是在很多时候他的想法却和托尼、和其他的超级英雄并不相同。
他觉得这是正常的。
哪怕他一副反复无常的样子, 上一秒掐着谜语人的喉咙, 差点杀了他，下一秒松开手给他一条活路, 他都觉得这是正常的。
还是那句话, 他又没真杀。
谜语人坐在地上半天没动，最后伯纳去扯了他一下, 愣他的他站直身体面对自己。
“你打算怎么做？”伯纳说。
刚刚经历过一次差点降临的死亡让谜语人非常警惕, 他下意识的觉得伯纳是在套路他——他刚才不是因为自己提议帮他摆脱蝙蝠侠而差点杀了他吗？
结果伯纳还真不是套路他。
伯纳恐吓，或者说发怒，本质上是因为谜语人触碰到了他的愤怒点, 但是这并不代表说他对谜语人提议的摆脱外边的人有任何意见。
谜语人酝酿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对方:“你不会再对我动手吧？”
“你不惹怒我, 我为什么要对你动手？”伯纳疑惑。
他的眼神恢复了天真，干净美丽的浅红色的眼睛, 迷茫的看着谜语人, 就好像谜语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但是谜语人不会觉得这双眼睛天真，他只觉得那红色看得他全身发麻, 脑门上瞬间就流下了汗。
“你把我扔出去，我保证外边那个人第一时间会关注我不会关注你。”他忽然觉得和蝙蝠侠呆在一起比面前这个人安全, 蝙蝠侠会揍他, 但是不会杀他。
现在他之前那些利用什么的心里都没了, 脑子渐渐着只有一个念头——他得赶快逃离这个人。
伯纳盯着他看了良久, 在谜语人差点以为自己的想法暴露, 这个人想杀他的时候，伯纳忽然开口:“你是对的。”
谜语人松了口气，但是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心里，就听见伯纳非常遗憾的又接了一句:“可是你看过我的样子了。”
他的眼睛暴露给了谜语人，这双眼睛是他任何变形术都无法改变的，这也就意味着从那一刻起，伯纳就不可能让他跑了。
Fuck！谜语人现在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个词。
这时候伯纳又问了他第二个问题:“所以你愿意暂时放弃身体，呆在我身边吗？”
谜语人:“？”
*
蝙蝠侠正警惕的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忽然他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紧接着有一个巨大的物体被抛向了他。
蝙蝠侠动态视力极其好，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那个物体不是别的，正是谜语人。
发生了什么？谜语人为什么会被抛出来？
蝙蝠侠还没想清楚这里面的关节，就敏锐的注意到谜语人身体背后有一个什么东西随之而来。
那是一个人，是一个绑着眼睛的男人。
男人的手里握着一根钢管，借着谜语人的掩护，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朝着蝙蝠侠的头砸了过去。
谜语人的突然出现干扰了蝙蝠侠一秒钟的思考，这一秒在一场普通的战斗中是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追回来的，但是在这一场在两个□□处于人类巅峰的人之间展开的战斗中，这一秒钟就意味着蝙蝠侠失去了先机。
他慢了一步。
钢管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部，头部的盔甲替他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震荡，但是剩下的依旧足够他眼前一阵发黑。
这一阵的发黑可能只有十秒，却已经让他失去了那个人的踪影。
蝙蝠侠稳住身体，接着就准备去追那个人。
但是下一秒他听见了滴滴答答的声音——从谜语人身上发出来。
他立刻低头去检查，却发现谜语人似乎是失去了知觉，双眼禁闭，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的话，蝙蝠侠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而他的背后还绑着一个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蝙蝠侠现在有两个选择，去追那个人，或者拆掉炸弹。
对此他只剩下一句话——
“该死。”
同样骂着该死的还有谜语人。
“那是我的身体，你在我的身体上绑了炸弹。”谜语人捂着脸，惊声尖叫，“如果炸掉了怎么办？如果炸了怎么办？”
伯纳觉得这声音太吵了，怕是和活音符的有的一拼了。
他真的是个人类吗？伯纳疑惑。
谜语人还在尖叫，自从他眼看着自己的灵魂和□□分开以后，他就没有停止下尖叫。
老天啊，这可比死亡来的刺激多了！谁能告诉他现在算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刚才他的身体炸了，他还能回去吗？！
谜语人第一次真诚的祈求蝙蝠侠靠谱一点——至少拆掉那个炸弹！
“别吵了。”伯纳压下声音，威胁性的说道。
谜语人的尖叫停了一瞬，本能的对他感觉到恐惧。
而伯纳则对他终于安静下来表示非常满意。
接着伯纳解下了布条，寻找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将自己隐藏起来。
在密集的人群中，他的脸缓慢的发生变化，慢慢的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即使是蝙蝠侠也不可能注意到繁华街道里一个人突然变了模样。
接着伯纳随便找了个玩偶店，买了个娃娃——可以动的那种。
然后他把谜语人的灵魂塞了进去，顺手把娃娃挂在他的腰间——和活音符一起。
这是伯纳从安娜贝尔身上得到的灵感，他觉得挺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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