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同意了,时隔两个月,我终于看到她的眼睛有了光,看到她能笑出来了。]
[为了养小江肚子里的孩子,我睡得更少了,基本上一天能眯一两个小时都算万幸了。陪着小江去产检的时候,那个医生居然问我要不要去隔壁看看……我拒绝了他,我很好,我怎么不好?]
[小江越来越开朗了,甚至已经在和我商讨生了孩子之后去哪里,我突然想到了她想给孩子起的名字,然后问小江,孩子生出来是不是还叫小溪?]
[她沉默了……]
[3.14,孩子出生了,我高兴地喊着他小溪,抱去给小江看,告诉她是个男孩……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嫌恶极了……]
[3.15,小溪因为营养不良只能先放在保温箱里,我刚看完他回来,就发现小江不见了。我急忙地跑到护士站告诉了医院的人,最后在一处偏僻走廊的尽头,从大开的窗户前将她救了回来。]
[3.16,小江彻底放弃生机了,她开始不吃不喝……]
[3.20,我得知了有一种进口的致幻剂,能够暂时掩埋人心中最不愿想起的事,我花光了积蓄,买了几瓶回来。]
[3.25,我趁着小江睡着了,给她注射了致幻剂。商家告诉我,一定要是静脉,如果不会找静脉,可以从网上找视频……]
[小江的静脉非常明显,因为她也就剩下皮包骨头了,青色的脉络一点点地蜿蜒在她苍白的胳膊上。]
[小江醒来的时候急忙地收拾想要去上班,我拦住了她,告诉她我们攒够钱了,可以出去旅游了……]
[我收拾了几天,将小溪托给了我的母亲暂时照顾着。各处借钱,带小江去了她梦想中的海岛,玩了很多天。]
[钱很快就花光了,我负债累累再也没有人愿意借我了……我把自己的房子卖了,买了一些家具、评价还不错的仪器,把老家的破楼里装修了一番还留有一笔钱,带着小江在那里住下了。]
[小江的神经越来越错乱,她甚至不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在旅游了,我买的仪器就是为了给她营造在路上的感觉……我们拍了很多照片,但成片都是我p的,背景也是假的……]
[家里一直劝我放弃小江,我没同意。他们认为我是个败家子,单方面跟我划清界线……我只好将小溪带来了破楼里面,给他在小江旁边划了一个小屋子,却被我伪装成了镜面,时时上锁。因为我怕小江想起了什么。]
[致幻剂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我欠的债也越来越多,那之后我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了一个“项目”,培养小孩子成为杀人工具,从而赚取大笔的费用。]
[我欣然接受了,为了展示我的诚意,我每天都去那里报道,学一些恶毒的杀人术,每天跌得全身青紫、血流成河……]
[后来资金周转过来了,我得知了那人出狱了。我准备了很久,将那个人悄无声息地抓了过来,甚至他家人报案后一个月,警方都没有查过来。]
[我没有立刻杀了他,而是每一天都在折磨他……每一天看到小江涣散的瞳孔,陪她照完相之后就会去楼下的屋子里折磨他,墙上一百种工具被我各种花样用了不下几千次……]
[突然有一天,小江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不理她了?我只好在楼下新开了一间屋子,打通了它和审讯室,争取虐完人之后就能立马转去小江那里……]
[因为身体原因,小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甚至过着连杀手都不如的生活,最起码他们有时能看到自由的天空。]
[我变得越来越怪了……我明知小溪是无罪的,可还是在他问我的时候,邪恶地告诉他……你是奴隶,最低贱的奴隶……]
[我时常上一秒还在杀人,下一秒就抹掉血迹笑意盈盈地转去小江的房间……]
[做大做强后,我专挑管不好自己下身的傻逼下手……每天看他们在我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都开心得不得了……可那之后呢?]
[我只希望,这种罪恶能永远永远地被埋葬……只求在我活着的朝朝暮暮,小江都在不远的地方……]
一本很小的册子,却比前面所有的日记加起来都长。文曷和奚疑看完之后都沉默了,两个人站在原地甚至不知该作何评判。
突然,躺在地上的小江动了一下,她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两个人,问道:“你们是……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致幻剂发作了……”,文曷看了小江一眼,轻轻开口道:“我们是受小连邀请来做客的朋友。”
“这样啊……连连都不跟我说,也太不够朋友了……”,小江懊恼地点了点头,又道:“你们也是来这里旅游的?”
“对。”
“嗯。”
“那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好嘛?”,小江睁大眼睛狡黠地说道:“趁连连不在……”
文曷和奚疑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同意了。他们在小江的指示下走到了一台机器的面前,然后被她伸出手捏着脸,被迫摆了个剪刀手的姿势。
“你们看到连连了吗?她在哪里?”,小江左右来回望了一下。
文曷瞧了她一眼,询问道:“你要跟我们一起去找她吗?”
得到对方的答应之后,文曷和奚疑两人快速地解开了那道门,刚推开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警报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看来有人触发了和NPC追逐战……”,文曷低着头喃喃道。
他想了想,然后看到了一旁机器上的麦克风,想来是小连为了及时下达命令,专门放在这个房间的。
文曷两步走到了那个黑色的麦克风前,接通了电源,稍微拍了拍,听到门外传来的电流声后,理了理嗓子,开口道:“小江在我手里,摄影房,其他人门外候着,我只跟连姨谈判。”
奚疑:“……”
小江:“?”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综艺故事线,所以有一些奇葩的设定,请勿深究(感谢)(磕头)
第30章 心疼我
文曷通过广播说完之后,又扭头对小江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通过一些渠道得知小连正被奇怪的势力控制,只能用这个办法将她唬过来。”
文曷将话说得一套一套的,眼神真切仿佛确有其事。旁边一脸迷茫的小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奚疑跟着文曷来到门边,小声地笑道:“文sir,两头骗的花招玩得不错。”
文曷站着门缝边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犹豫了半天,从自己的裤子口袋中渐渐抽出一小段不算长的细绳,但足够将一双手捆起来。
“看来你从审讯室顺了不少东西?”,奚疑眼瞧着那根绳子被抽了出来,显然是用来捆连姨用的,挑了一下眉调侃道:“警官,你对待女人可真粗鲁……”
下一秒,奚疑的话还没说完,两条胳膊被文曷抓到了背后,那根细绳捆在了奚疑的双手上,本来就扣着手铐的手腕又加了一层束缚。
奚疑没有打断他的动作,而是偏过头略显不解地说道:“警官,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
文曷将绳子系得极其松垮,基本上随便动两下就能挣脱。自打胳膊被束到身后,奚疑就没有动过,他只是半眯着眼看着文曷。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文曷看了手铐一眼,率先拉开门,做了一个极其绅士的动作,说道:“连姨,请。”
“我们这里不接待……”
来人一身黑色衣服,身形瘦挑很高,像极了夜行者。大波浪的头发披在脑后,脸上施着淡妆,但依然遮不住眼下的青黑。
连姨顺着门缝扫了一眼文曷的制服,脸上带着疏离和不屑,直到开门后她看到了与文曷手铐相连站在他身后的奚疑,讽刺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
“你们两个……”,连姨一双眼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手上来回扫了好几下,然后将目光转向奚疑,讽道:“你带的人?”
文曷率先抢话,回道:“不,我抓的人。”
随后,他有技巧地将奚疑腕子上的手铐解开了,又解开了自己的,将手铐重新挂回了腰间。
连姨这才看清奚疑手上那条松垮的绳子,挑明道:“警官,看你这手法,能抓住人吗?”
文曷将奚疑拉到了一旁,站到了他和连姨的中间,笃定地开口道:“连姨,我是以家属的身份来跟你谈的。”
连姨还没说话,文曷身后的奚疑笑着接道:“文sir,你这是在向我求爱吗?”
两个人都很自然地忽略了奚疑的话,文曷是因为臊得,连姨是因为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大号电灯泡。
连姨考虑了一会儿,回道:“我和警官没什么可谈的。”
“你觉得你还能逃的掉吗?”,文曷冷静地分析道:“我放过你,总有人要抓你。”
“可能你不屑投降,英勇地和警官打一架,那么然后呢?”
“无外乎你被捕了,亦或者死了。”,文曷朝还在发呆的小江看了一眼,说道:“她呢?”
“没有足够的致幻剂,你能保证小江想起一切之后不会自杀吗?就算你有足够的钱,能够找人照顾她……能这么做你早就做了不是吗?”
连姨刚才气势高昂的模样一下子收敛了,她沉默地站了很久,直到不远处的小江喊了一声“连连”,她才红着眼睛地抬起头看向文曷,说道:“你能保证我走了她还快快乐乐……”
文曷略显冷酷地打断了她的话,回道:“我不能,换了任何其他人都不能,包括你。”
“因为她根本就不快乐,致幻剂的消耗量只会越来越大,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所有的事情,到那时你比我更能料到结果。”
连姨没想到文曷会拒绝自己,怔了一下冷笑道:“对啊……早在十几年前,我就知道了你们的无能。”
“可我还是想要她活下来……”
“但是她自己可以。”
文曷说完就迅速拽下了自己腰间的手铐,一边扣在了门把手上,另一边扣在了连姨的手腕上,然后笑着说道:“委屈你了。”
“你要干什么?”,连姨立刻变得慌张起来,她急忙伸手去拽文曷,被他躲开了。
文曷拉着奚疑走到了小江的身边,无视了连姨的愤怒,将桌子上的那本小册子递给了她,说道:“你不是好奇小连为什么变得很奇怪,看了不就知道了?”
“你不能给她看!致幻剂会失效的!她会死的!”,连姨被铐在门边,死命地挣扎着,双眼通红。
小江犹豫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册子,又抬头扫了一眼被铐着的连姨,弱弱地开口道:“连连……我们不是说任何事都不瞒着对方吗?”
“你这个样子……”
连姨闻言死死地咬着下唇,随后颤着声音开口道:“小江,求你了,不要看好不好?”
“可是连连,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憔悴的时候。”,小江断断续续地开口道:“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高大、飒爽,不该如此狼狈……”
小江边说边抖着手翻开那本小册子,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她的神情骤然从疑惑、不舍变得痛苦。
可当她一手紧攥着册子,一手在太阳穴上死死按着,抬头不经意间看到双眼通红、神色极差的小江时,又再一次集中注意力在字里行间。
文曷看小江的状态越来越差,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且痛苦难堪。他想了一下,独自往被铐着的连姨那里走去。
连姨用怨恨的眼神瞪着他,即使只剩下一只胳膊能够自由活动,也向文曷抓去。
文曷侧身躲了一下,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将袖子掀了上去,露出来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刀疤。
“小江,十几年来你有没有一次看到过小连的状态?”,文曷另一只手捂住连姨的嘴,朝小江厉声开口。
“从事发一开始你就浑浑噩噩地过着,一直想死、想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文曷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残忍的话。
“你从不在乎所谓的连连,你只在乎你自己。”
“我不是,我没有……”,小江抱着脑袋痛苦地蹲下身,那本小册子已经被汗沾湿了,“死了所有人就不会痛苦了……”
文曷疾步走到了小江面前,扒开了她的双手,让她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小连,冰冷地开口道:“别做梦了,小江你醒醒吧!”
“十几年来,痛苦的只有一个人,是你的连连。”
“连连……连连,我只是……对不起。”,小江睁着猩红的双眼,目光一点一点地扫过被铐着的人,“连连……十几年了,我还在逃避……”
“我只会把所有的问题、痛苦全部甩给你……”
文曷适时地松开手,走到了奚疑的旁边,随手勾开了他腕子上的细绳。
奚疑感受到那段绳子滑落,笑着小声说道:“文sir,我算是发现了,你的计谋用得挺不错?”
“将连姨激怒,让小江心生疑惑,再利用致幻剂功效人为消除后的痛苦状态,认清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两个NPC还在深情演绎着接下来的后续,奚疑扫了一眼往文曷那边凑了凑,小声地调侃道:“原来,文sir给我换绳子,是心疼我呀——”
文曷闻言扯了下嘴角,立马硬邦邦地回道:“……怕你不老实,两只手绑一起,比较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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