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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琪雅撅了撅嘴，垂下头。
“整个林家就林爷爷还算和善，林家鹏他妈溺爱是出了名的，别说我不认错，就算道歉也没用！”
甄天倒觉得可以谈。
想了想，问她：“林家老爷子是林伟之？”
得到肯定后，拿着手机出了拘留室。
而林家那边，果然像楼琪雅说的。
市三院的急救病房里，王香对来请示的管家吼的整个走廊都在震。
“告！那个死丫头敢打人！我儿子现在重伤昏迷不醒！公司养着的那群律师是吃干饭的啊！都过去！给她往死里判！”
护士上前想要制止，被她骂哭赶走了。
还是林群来了，她才收敛一些。
挂了电话就在丈夫面前哭。
“咱们鹏鹏遭大罪了！你看看，流了那么多血！那个楼家的丫头——”
“行了！”早就听医生说是她非要住院的林群不耐烦地打断，“就划了两道口子，住什么院！还不够丢人！都是你给惯的！马上出院！”
王香看他一点儿都不像刚听到消息时的紧张，声音更大了。
“是不是那个大少爷又挑拨了！鹏鹏也是你亲儿子！他被开了瓢你都不管？！怪不得连个丫头片子都能随便欺负他！”
扯着喉咙：“我不管！楼琪雅必须判刑！”
“吼什么？！”林群看她还在耍泼，上去捂她的嘴，“我跟你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找麻烦！”
看王香挣扎着还要说，他连忙低声：“这是我爸的意思，老爷子要是不高兴了，鹏鹏一分家产都分不到！”
王香瞬间没了动静，推开他的手。
“你爸不是去庙里颐养天年了嘛，他怎么知道？”
还是不甘心。
“鹏鹏可是他亲孙子！他怎么能帮着外人？”
“我爸不缺孙子！”林群分得很清，“你不闹，咱们家以后能得的东西更多，你要闹，呵，就别怪我不管鹏鹏。”
“我不闹，不闹了！”王香连忙答应。
儿子确实没什么大事儿，她也就是想趁这个机会立立威风，丈夫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当然不敢对着干。
又有些担心。
“爸到底怎么知道的？可别是楼家人去跟前儿说坏话了吧？”
“他们敢！”林群还是心疼儿子的，“以为我不知道鹏鹏能说那些话都是楼家那个二小子煽风点火的？以后再收拾他！”
看她听话地熄了火，还算满意，就多说了两句：“听爸说，是他一直找的那个瓷艺大师派人说了情。”
据说那位不知道真名，对外代号T的大师短短几年就凭着独特的风格和精湛手艺受到无数行家的追捧。
更神的是只要他出手，看图就能把对应的瓷器完整复刻出来，就算多专业的老手一不注意都得走眼。
就是人不好找！
都说要不是偶尔会有他的名字出现在内行人的比赛和拍卖里，简直都让人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他答应给爸重制那件儿老瓷了？”下过功夫了解讨好公公的王香惊讶。
楼家还有这条线？
可她不想夸那家子，就回到自家儿子身上。
“还得是我们鹏鹏这个福星！要不然，你爸哪能如愿？！”
林群觉得也是，他爸试了这么多年都没成，这次有了信儿，打电话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
觉得这事儿还真沾了几分福气……
同样觉得福气加身的还有走出警察局的楼琪雅。
不过福气不是她的，是蹭她甄哥的！
系好安全带回身就看到楼琪雅怪模怪样地挡着眼，甄天纳闷儿。
“怎么了？”
“挡挡主角光环的光芒！晃得我睁不开眼！”
楼琪雅都做好关进去的准备，没想却这么轻松就出来了。
虽然她不知道甄哥做了什么，但能做到这么快解决难缠到有名的林家，就是超级无敌厉害好嘛！
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了甄天，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直接把车开向英大。
“既然我是主角，那能不能打个商量？”
楼琪雅胸口拍得砰砰响，一副要去刀山火海的架势。
“不至于，只是可以的话，”甄天看着路况，平稳认真，“告状的时候，不要把那些话跟你哥说。”
楼琪雅瞬间明白他说的是那些诋毁。
“啊啊啊！”
忽然的尖叫吓得甄天手一抖，连忙降低车速，询问地看过去。
“虽然我哥一级棒！”楼琪雅捂着嘴，声音大而闷，“可他何德何能！”
看甄天眉眼间的疑惑，放下手后满脸正经。
“你别被他骗了！他脾气没看上去那么好！”
又连忙改口：“也不是那么不好！”
举起小指：“只有这么一丢丢不好！但轻易看不出来的！”
被她前前后后变着说话搞得摸不着头脑，甄天选择听从表妹那里学到的流程——不懂就听着然后转移。
“听说英大旁边新开的奶茶店不错，尝一下？”
“我请客！”
“好。”
“……然后你连人都没给我留住。”楼珩谦把缅因抓过来，“这么没用，别传染我的猫。”
沙发上的楼琪雅切了一声，小声抗议：“什么主人什么宠物！说得你很有用一样！”
看她哥喂缅因吃小鱼干，好像没听到，胆子更大。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我甄哥厉害着呢！靠只猫就想俘获他？想得美！”
“继续保持。”楼珩谦头都没抬，“以后就这么向着他。”
看他一说起甄天笑都没落过。
楼琪雅纳闷儿。
为什么不挑明？这不像她哥一贯作风啊？干嘛小心翼翼似的？
楼珩谦把吃饱喝足的缅因扔过去。
“柜子里有干净的床单，自己铺。”
“反正甄哥救了我，你这个当哥的，得替你妹妹好好报答人家！”
问不到也不纠结的楼琪雅边开着玩笑，边抱着猫向次卧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哥。”
想到她哥自从听了今天的事就一直对她和颜悦色，除了甄天的事什么也没问，有些欲言又止。
“妈她——”
“去睡。”
楼琪雅知道不能再说，只好回了屋。
确认次卧门彻底关上，楼珩谦点了支烟，走到阳台……
楼家餐桌上。
楼长青奇怪地看林佑梅食不知味的样子，注意到她不住瞄着手机，皱眉。
“等谁电话？”
“还能等谁？”林佑梅夹了一筷子菜放他碗里，“我是看小熙还没回来，有些担心。”
“我让他去林家赔礼了。”楼长青放下筷子，没吃她夹的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能不管，我能吗？”
林佑梅的笑维持不住：“林家不是没说什么吗？”
“那是看她姓楼！给我面子！”楼长青瞪着她，“林家说了，婚事作罢！小熙准备了那么久，全让她给搅黄了！野鸡就是野鸡，再养也成不了凤凰！”
“楼长青！”林佑梅脸色难看，却说不出什么狠话。
楼长青就像没听见，也没看见她的怒意。
“还有那小子，你告诉他，下个月我生日，他要是还不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直接起身，穿上外套就要出门。
“我楼长青儿子有的是！不差他一个！”
“你站住！”林佑梅连忙跟上挡着他，“不许去找那个女人！”
最近楼长青和一个女明星打得火热，对方不偷偷躲着，还公然在媒体挑衅她！
她不会让那个女人得意！
“让开！”楼长青推她，“别忘了当时复婚的时候怎么说的！少管我！”
林佑梅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看着要走的男人声音尖利。
“你也别忘了‘夜月青花’还在我们章家！”
楼长青脚一顿，立马回身：“你爸同意给你了？”
看林佑梅不说话，连忙把她扶起来。
“快起来，地上凉！小傻子，怎么不知道躲呢？！”
林佑梅冷笑，哪会看不出他的假温柔，抽回胳膊坐到沙发上。
楼长青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贴过去坐下。
“要我说，你爸也是矫情！你是章家的独生女，章程就是个养子，传家宝这种东西，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轻轻拉过林佑梅的手。
“我们是夫妻，肯定想着彼此好！要是能把‘夜月青花’给我，我再拿到上面走动走动，我们楼家在整个S市就是老大！你看谁还敢在你楼夫人面前说嘴！”
“原来你知道那个女人跟我对着干啊！”林佑梅没抽回手，只脸上有些不满。
“哎呀，就一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你不喜欢，我不见她了！”
林佑梅哼了一声，神色缓了缓。
“我爸最疼珩谦，你以后对他好点儿！东西也能尽快拿到手！”
“他有当儿子的样儿吗？”楼长青开始不耐烦，“看我就跟陌生人似的！连小熙一半儿都不如！”
说到这儿也明白林佑梅就是老话支他，不过他确实急等着那件青花瓷，也不想搞得太僵，只好把新欢先放放。
“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才是能陪彼此一辈子的！我去洗个澡，不出去了，一会儿你好好给我按按！”
楼长青去了浴室，留下林佑梅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面无表情地坐着。
忍不住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女儿没回来，肯定是去找她哥告状了。
她也早就想好了理由应付。
可直到现在都没任何她儿子的质问。
林佑梅有些不安……
第32章
“你真要这么做？”
电话里沈磬有些迟疑。
“东西弄到了？” 楼珩谦把烟蒂摁灭，说话间烟雾散进冰冷的月色。
“明天拿给你。”沈磬懂了他的意思，只好跟着换了话题，“怎么想起来去拍卖行？还要去奇越，他们只经手陶瓷，你又不懂，去干嘛？”
“哄人开心。”
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语气里透着毫不遮掩温和笑意，听出来的沈磬惊讶后就笑了。
“友情提醒，那位可不好哄。”
告诉楼珩谦沈爷爷听说甄天兄妹被沈媚无辜牵连，就派他打听一下上门赔礼的事。
甄天那家陶瓷馆虽然开了没几年，但因为价格公道，珍品真品比比皆是，很多行家都喜欢去。再来就是那些个年轻顾客，小姑娘，小伙子，多半是奔着老板去的。
老爷子命令送礼投其所好，可沈磬觉得甄天的好可投不起。
“……据说一个坚持好几年的人非把家里一个价值不菲的孤品当表白礼物。为了表达痴心，扔下东西就走，说家里不缺，还说不接受拒绝，怎么说都不听！”
楼珩谦摁着打火机，黑暗中火光一明一灭。
“然后你那位把东西给捐了！”
沈磬啧啧称奇，要不是帮忙打听的是熟人，他都不敢信！
“直到博物馆的人找上门感谢，那小子才知道……”
听到熟悉的笑声，窝在床边的缅因耳朵动了动，疑惑地朝窗户处喵呜。
直到外面的动静儿听不到了，才埋头重陷呼噜。
距离英大几条街的文雅苑，被握在手里的银白色手机短暂震动，没有扰醒不知不觉睡着的人……
吵醒他的是响彻整个楼道的拍门声。
如果不是董斯齐的叫声实在凄厉，一晚上没睡好的甄天是真不想放他进来。
强忍着的睡意一开门就被一米八的大男人嘤嘤没了。
“晓萍要嫁人了……”
准确地说，路晓萍说的是：我现在就嫁人你信不信！
精准贴切地表达了两个人是在多么激烈的斗嘴中才说到这个，也栩栩如生地说明路晓萍被气得有多狠。
而且很明显，董斯齐不仅信，还直接四舍五入了。
听完来龙去脉的甄天整个人写着不解。
“你说准备宽容、慈爱地给人家最高待遇，就是当着晓萍同事的面说她嫁不出去？”
“……我没这么说！”董斯齐冤枉。
“你说她这么大年龄。”
甄天下了结论。
“你活该！”
一把推开还不知道错在哪里的董斯齐，准备去洗漱。
“别指望我替你说好话。”
“我就是想先铺垫一下，”董斯齐苦着脸，“再引出谈对象的重要性……”
“怕她和以前一样拒绝。”扒着浴室门框，有些无措：“怎么办？她都哭了！”
甄天甩了甩前发沾的水滴，毫不留情。
“遇见你这种求交往方式，不哭的那是菩萨！”
“……”
“好了，先等她消消气，你这两天别惹她。”
看他眼眶真红了，一头趴在沙发上郁闷，实在可怜的样子。甄天准备拍张照片发给路晓萍试试苦肉计，就去卧室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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