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难言关系(近代现代)——冰块儿

时间:2023-10-02 09:35:10  作者:冰块儿
  詹子延本想安安静静地走到自己的床边躺下,骆恺南却叫住了他:“想玩我做的游戏吗?”
  詹子延不知道这算不算求和的信号。
  骆恺南的脸色似乎缓和了许多,还主动请他试玩,大概是想与他和好吧。
  “想的,可我现在反应有点迟钝,改天行吗?”
  “行,那看部电影?”
  詹子延看了眼表,才九点,便应了声“好”,拖着头晕目眩的身子,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骆恺南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詹子延思维迟缓,没察觉不妥,顺着他的引导靠了过去。
  两人肩抵着肩,并躺在不算宽敞的标间单人床上,笔记本电脑搁在骆恺南那儿,詹子延歪过脑袋,凑过去细瞧:“有什么电影?”
  骆恺南脖子忽然一凉,低头查看——是詹子延没吹干的湿发贴了过来。
  他的脸被酒精和汽轮番蹂躏,泛着肉眼可见的红意,一路蔓延到脖子、锁骨……
  骆恺南的视线逐渐往下,忽而愣住。
  詹子延身上的睡衣,特别眼熟,似乎……就是那天视频电话里穿的那件。
  当时的记忆再度席卷而来,如台风过境,冲击力不减反增。
  毕竟这回,货真价实的詹子延就躺在他身旁。
  他浑身猛地紧绷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
  “……你想看什么?”
  詹子延推了推眼镜,长睫下的目光有些迷离,怔怔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有什么推荐?”
  骆恺南:“看部喜剧?”
  詹子延倦乏地摇了摇头:“我不爱看喜剧……”
  “为什么?”
  “看多了会产生幻想,以为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美满的结局。”
  骆恺南沉默片刻,问:“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能拥有?”
  “因为没人给我……”
  “如果有人想给你呢?你收吗?”
  “收,当然收……”詹子延显然有些糊涂了,说完又抓住了他的胳膊,“对不起,恺南,我不是个好老师,总让你看笑话……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我只是,只是今晚特别、特别难受……”
  他平时不会说这种话,但这会儿又晕又困,轻微的醉意像根针似地,扎得脑袋一疼一疼,刺激出了强烈的倾诉欲,抓着身边唯一的活人,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今晚聚餐的时候,其他老师都有家人陪……可我没有。”
  “你知道吗,我家离这儿不远,坐车两小时就到……”
  “可是,我回不去。”
  “你出来住还有人惦记,有人盼着你回去。我……什么也没有,没人盼我回去,也没人来接我回去……”
  骆恺南注视着那张小幅开合的嘴唇,里面发出的声音嘶哑苦涩。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上,扫过詹子延的鼻梁、眉眼、头发……
  连垂眸时扇动睫毛的弧度,都能在他心里扇起一阵飓风。
  他不是一个能被轻易牵动情绪的人,如果能,那一定是因为,对方已经在他心里了。
  会莫名其妙地发火,会情不自禁地心疼……都是确凿不移的证据。
  无可否认,也不想否认。
  他对詹子延的在乎,的的确确,早已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温和的夜色中沉淀着一片幽静,詹子延枕着坚定而有力的心跳,渐渐放松,困意漫上,呼吸声越来越轻。
  就在他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耳畔传来低语:“你说的不对,我来接你了,不是吗?”
  詹子延稍稍清醒,混混沌沌地笑了笑:“是,谢谢你……”
  骆恺南的手指插入他湿软的头发,揉着几个缓解头晕的穴位:“谁给你一个家,你就跟谁走吗?”
  詹子延舒服得轻哼,倦意又涌了上来:“嗯……”
  鼻音没哼完,骆恺南的肩膀就蓦地一沉。
  睡着的詹子延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久到骆恺南肩膀酸麻,才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人平放到床上,摘去眼镜,而后静静凝视对方的睡颜。
  窗外圆月高照,清辉从他们身上流过、漫过,缓缓将他们笼罩。
  这一刻的怦然心动,比月光更纯粹。
  “这么容易就被拐走,真够随便的……”骆恺南轻轻弹了下梦中人的额头,“那就说好了,不准反悔。”
 
 
第28章 同居
  回晋城的路上,詹子延依旧看书,骆恺南依旧打游戏。
  高铁沿线会经过孜泉县,詹子延来时坐在靠走廊的位置,没有看到。回时坐在靠窗的位置,在经过老家的那几分钟里,抬头望向了窗外——记忆中的农田河流犹在,但远处靠县中心的地方已被平房覆盖,放眼望去,一片灰蒙蒙的水泥建筑。
  倘若没发生那些事,他或许也会与他的父母一样,留在裕城,找份安稳工作,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但现在想这些,都太晚了。
  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过往种种早已随水流远去,即便他再次踏入,也已经物非人非。
  这时,一阵甜蜜的香气飘入鼻息中。
  詹子延回头,看见自己的小桌板上放着一块掰开的月饼,阳刻着“幸福”二字,另一半在骆恺南嘴里,刻着“安康”。
  “尝尝?”
  “你吃吧,我不饿……唔。”
  骆恺南直接喂到了他嘴边:“今天中秋。张嘴。”
  詹子延无奈,依言咬住,另一端用手托着,慢慢地吃。
  看样子,骆恺南好像完全消气了。
  虽然不明白昨晚为何发那么大火,但既然如今相安无事了,也没必要再提。
  就是昨晚他微醺之下发的那些牢骚……现在想来,很是尴尬。
  好在对方是骆恺南。
  是连他与沈皓争执都见识过的骆恺南。
  相比之下,他那点儿酒后胡言,根本算不了什么,骆恺南应该也不会往心里去。
  月饼是五仁馅的,甜得发腻,他好不容易吃到最后一口,将“幸福”二字咽进了肚子,忽听骆恺南冷不丁地说:“下周末我搬去你家住。”
  “咳咳!”詹子延呛住了,连忙喝了几口水,“这、这么快?”
  “不行吗?”
  “不是不行,可我还没收拾客房……”
  “我自己会收拾。但是先说好,我付不起房租。”
  詹子延摆手:“不用,反正也是空着。你要搬的东西多吗?我帮你一起搬吧。”
  “你怎么帮我?用你那辆自行车?”骆恺南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多少东西,我找朋友借辆车就行。”
  詹子延扒拉走他的手,皱眉道:“恺南,我说了多少次,要尊重老师,昨天你还喊我名字……”
  骆恺南:“为什么不能喊?以后就喊你名字。”
  詹子延拿他毫无办法,只能退让:“私下就算了,在外人面前别这样没大没小。”
  “可以,但你要帮我个忙。”
  “什么忙?”
  “这个忙。”骆恺南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了那篇仍然停留在空白页面的文档,“你帮我写听后感。”
  “……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写框架,我补充润色……”
  “是,我昨晚本来想写,可有人喝醉了酒,赖在我床上不走,今早起来讲座的内容全忘了,这人是不是该负责?”
  “…………”
  詹子延无言以对。
  他恪尽职守、严于律己的职业生涯,在这一天,稍稍破了回例。
  研讨之旅顺利结束,开了挂的骆恺南按时上交了听后感,章海岳阅后大加称赞,甚至夸他有灵气有悟性,开玩笑说,不如你就留在哲学系当詹教授的助教算了。
  骆恺南没接这话,找了条借口溜走,免得章海岳细看之后发现端倪。
  眨眼就到了约定搬家的日子,詹子延执意要帮忙,两个人下了课,便一块儿打车去了。
  到公寓门口的时候,乔怀情和吴迪已经在了,没有钥匙,进不去,站在楼下闲聊了半天,瞧见他们来了,笑脸迎上来。
  来时路上,骆恺南介绍了这两位朋友,詹子延轻而易举地就将人和描述对上了。
  乔怀清高挑有型,一看就满身艺术范儿:松松垮垮的鳄鱼纹白衬衫搭配工装裤和马丁靴,身上挂了许多增加时髦值的银色配饰,耳洞起码有四五个,头发还挑染了几绺蓝色,简直是个行走的街拍模特。
  吴迪则朴素得多,理着个规规矩矩的小平头,身材敦实,笑容憨厚,光凭外表完全看不出音乐天赋。
  “骆恺南,干嘛去了,让我俩等那么久,加工钱。”乔怀清目光一转,落到身穿正装的詹子延身上,“这是哪位?也是你朋友?你还有这么正经的朋友呢?”
  詹子延被他好奇的视线盯住,正要开口,骆恺南先介绍了:“这位是詹老师,我旁听他的课,跟你们提过的。”
  詹子延吁了口气。
  听后感没白写。
  吴迪立马记起来了,脱口而出:“哦!就是那个古——”古板的教授吗?
  他及时刹住了话音,因为骆恺南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也意识到此话不妥,连忙住嘴。
  可詹子延已经听到了一个音,问:“古什么?”
  “古……古……”吴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下文。
  骆恺南懒得救他,甚至等着他出洋相,这王八蛋!
  还是乔怀清脑子转得快:“他想说'那个good的教授',这家伙留学回来还没改正中英夹杂的习惯,詹老师您见谅。”
  詹子延:“没事,我不介意,倒是没见过这么夹杂的……”
  “好了,赶快进去,再不搬要忙到半夜了。”骆恺南推着他往里走。
  詹子延进了公寓后,面对眼前的景象,迅速忘了刚才那茬。
  在他的认知中,这个年纪的男生,多数都邋遢懒惰,当年沈皓的宿舍里,随手就能翻出一桶吃了一半、三天没扔的泡面,和几双半月没洗、轮换着穿的臭袜。
  同样是24岁的年纪,骆恺南的公寓整洁得不可思议。
  就连他们要搬的东西,也被提前收纳进了纸板箱,整齐地堆叠在地板上。
  意外之后,詹子延觉得这也合情合理。
  骆恺南虽然外表不羁,但做事一向心细。
  “不收拾不知道,东西这么多,整理了一星期。”骆恺南像模像样地敲了敲后背,仿佛十分劳累酸痛,接着指向其中一个纸板箱,“你搬那个吧,挺沉的,辛苦了。”
  詹子延嗯了声,搬起纸箱,托在手里掂了掂,似乎没想象中沉,还挺轻的,于是直接抱着箱子坐电梯下楼了。
  勤快的吴迪也走向一个纸箱:“我搬这个吧……我靠,好重!我还是搬那个吧……我去,这个更重!骆哥,有没有轻点儿的啊?”
  骆恺南:“没有。”
  吴迪:“……行吧……没想到詹老师力气那么大,居然能抱手里……”
  待他拖着沉重的箱子随电梯一块儿下去了,乔怀清终于忍不住开腔:“我的天呐,你居然会提前帮我们收拾好?我在做梦吗,骆大爷?”
  骆恺南懒得理他,乔怀清非得贱兮兮地凑上去:“我和胖迪搬更重的,怎么不对我们说辛苦?”
  骆恺南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脱了外套扎在腰间,里头只穿了件黑色工装背心,般起重物时,两条胳膊上偾张的肌肉一览无余。
  “哟,这是露给谁看呐?”乔怀清坏笑,“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只求偶的孔雀吗?”
  骆恺南颦眉,凶相毕露:“有完没完?”
  “我好奇嘛,之前那男人不够你睡的?还是玩腻了?怎么又盯上你的老师了……啧啧,下流。”
  “一个人。”
  “嗯?什么一个人?”
  骆恺南一字一顿地重复:“一、个、人,听懂了吗?”
  乔怀清机灵,呆了一秒之后迅速领悟了,瞬间双手捂住脸、张大嘴,惊恐的表情就像蒙克的那幅《呐喊》:“酩酊酒吧那男人就是詹老师?!”
  骆恺南很淡定:“嗯。”
  乔怀清快步后退,像是远离一名极端危险分子,目光悚然:“操……为了报复你爹居然牺牲自己睡男老师,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骆恺南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乔怀清抱紧自己:“我不,我可是黄花大闺男!”
  “放心,看不上你,就想揍你。”
  “呼……原来只是想揍我,那就好。”
  骆恺南被这个活宝气笑,也没脾气了,认真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想照顾他。”
  乔怀清眼见危机解除,又屁颠屁颠儿地跑过来,也认真地问:“不是吧,你真喜欢他啊?可你俩看起来一点儿也没cp感啊。”
  “什么是cp感?”
  “就是在别人看来不般配,各方面都不搭。”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