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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关系(近代现代)——冰块儿

时间:2023-10-02 09:35:10  作者:冰块儿
  詹子延就很适合作为样本。
  不知道那家伙同不同意,搞不好会像骆老头一样斥责他不务正业。
  毕竟詹子延脾气再好,也是位老师。老师对“沉迷游戏”的学生是什么看法,他领教过太多回了。
  十分钟后,服务员终于叫到了他的号码。
  骆恺南端着餐盘回到座位,撕开了汉堡的包装,塞进嘴里的同时,抬头继续监督——
  任绍辉依然坐在窗边的座位上,而他的对面……嗯?没有人?
  詹子延不见了?
  骆恺南放下递到嘴边的汉堡,左右张望,没找到那道身影。
  难道是去卫生间了?
  这时,手机突然一震,任绍辉发来了语音:“哥们儿,你朋友有对象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闹得我好尴尬。”
  骆恺南奇怪:“他是单身,哪儿来的对象?”
  任绍辉:“谁说没有,刚我们正准备吃饭,突然来了个男人,说是他男朋友,对着他一通骂,骂完就把他拖走了,他也没反抗,哎,旁边客人都以为我是小三呢。”
  骆恺南瞳孔一缩,猜到是谁了,忙问:“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好像出门往南走了。这年头找个正经对象怎么这么难啊,我以为他是个老实人呢……”
  骆恺南没再往下听,抓起自己的背包就奔了出去。
  詹子延当然老实。
  就是因为太老实了,才会为一个渣男荒废这么多年青春。
  他根本不知道正常的恋爱是怎么谈的。
  必须有人教会他才行。
 
 
第14章 别怕(双更)
  晚上七点,晋城的大街小巷正热闹,一道人影被人拽着,踉踉跄跄地朝前走。
  詹子延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沈皓。
  沈皓的确经常来市中心的餐厅吃饭,多数是应酬,偶尔也和朋友聚餐,一般不会带他,因为他们的关系是对外保密的。
  可市中心这么大,餐厅这么多,怎么这么巧呢?
  直到被沈皓拽着走出一条街,看到熟悉的办公大楼,他才发觉,原来刚才那家西餐厅,离沈皓的公司不远。
  沈皓估计是下班去坐地铁的时候路过,恰好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他与任绍辉,一下子火从心起,冲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破口大骂:“詹子延,你他妈无缝衔接是吧?还是早就出轨了?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任绍辉见他表情凶神恶煞,脸上露出了一抹怯意,不敢插嘴。
  詹子延看见了,心里方才累积的好感统统烟消云散。
  他还是想找个能保护他的人。
  但这想法很任性,先不提任绍辉才与他认识不到一小时,选择自保无可厚非。哪怕是结婚几十年的夫妻,也没有义务牺牲自己去保护别人。
  就如同克尔凯郭尔的那段话: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所面对的世界都与他人不同,因此,每个人只能靠自己孤独地活在这世界上,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也只能自己进行思考抉择。
  他在理性上认同这点,但在感性上……他不想活在这种孤独中,不想面对这种无助的困境,很希望有个人,能在此时此刻,站出来阻拦沈皓。
  可他心里明白,没有人会为他这么做。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应该也不会有。
  这顿饭眼看着搞砸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詹子延怀着歉意,仓促地对任绍辉说了声“对不起我会转你饭钱的”,就被盛怒之下的沈皓拽出了餐厅。
  商店餐厅集中在北街,越往南越冷清,许多小店都已打烊,路灯唯有自己的阴影作伴。
  骆恺南朝着任绍辉指的方向一路狂奔,终于,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听见了争执声。
  本以为会撞见两个人争吵,可他越靠近越发现,似乎只是詹子延前男友单方面的输出发泄:
  “我们才分手一周!詹子延!”
  “那个男人是谁?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他了?”
  “难怪你没来找我,原来有备胎啊。”
  “跟他到哪一步了?睡过了吗?住进你家里了吗?”
  都分手了还管这么多,有病吧?
  詹子延并没有他想象中怯懦,语气坚决且冷静地反驳:“我们已经分手了,沈皓,我和谁交往,不关你的事。”
  逐渐接近的骆恺南听见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诧异了一瞬。
  沈皓同样惊愕:“你变了,子延,你以前很听话的。才一个星期,你怎么变这么绝情了?”
  “以前对你好,是因为我不希望你离开……我想有个”
  詹子延垂下眼,白衬衣在猎猎晚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他的手握成拳又松开,除了一团空气,什么也没能留住。
  全是错付。
  “可你还是离开了,即使我低声下气地挽留你,你也没有任何留恋,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呢?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知道的。”
  “只是因为我免费,而且听话,你当时没女朋友,拿我当消遣,才闹着玩儿似地和我在一起。”
  “毕业后我用自己的积蓄买了房,你也想留在晋城找工作,可房租是工资的一半,你想省钱,才和我同居……我都知道的。”
  詹子延条分缕析地说出积压在心底多年的话,每说一句,悲哀就加重一分。
  他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沈皓的真心,也并不指望他们能长相厮守。
  他想要的那么少。
  只要沈皓能作为一根精神支柱,让他自欺欺人地依靠、让他的房子看起来像个家就好。
  这根支柱并非沈皓不可,但他不敢踏出去、寻找其他人选。
  他吃过踏出去的苦头。
  哪怕沈皓与他好聚好散、给他留出足够的时间重新适应孤独,他都不会如此冷言相向。
  “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生气,明明是你提的分手……是找不到下一个像我这样傻的对象了吗?想和我重修旧好?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你的附属品,应该被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不能拥有自己的意志去和别人交往?”
  骆恺南停在了拐角处,背靠着墙,默不作声地听着。
  詹子延的脑子特别清醒,出乎他意料。
  但为什么行为却如此糊涂,在一个不爱自己的对象身上浪费多年?
  沈皓被戳穿了心事,更加气得跳脚:“你在怪我?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詹子延捂住额头,手指按在那个凹下去的疤痕上,面对这番胡搅蛮缠,头疼得皱眉:“我知道我无趣沉闷,赚不了大钱,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但是我……从来没有亏欠你什么。就这样吧,沈皓,别再来找我了,我们好聚好散。”
  “你现在口气很狂啊,詹子延,有新欢了就不把我当回事儿了是吧?”沈皓一把扣住他的双肩,用力摇晃,“你还记得分手的时候你怎么求我的吗,啊?我本来有点心软,在想要不要跟你复合,幸好没有,你这贱货,刚分手就找男人,一天没男人就要死了是吧?”
  詹子延被晃得头晕目眩,脸色苍白,奋力推开沈皓的束缚:“他跟我第一次见面而已,我不是那种人,我……”
  奈何沈皓力气比他大太多,他的徒劳挣扎反而火上浇油。
  沈皓狠狠掐住他下颌,恶声警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真以为人家能看上你?就你这种货色,能遇上我都该感恩戴——”
  最后个“德”字没能说出口。
  詹子延感觉到钳制他的手指松开了,然后眼看着沈皓表情骤变,整张脸痛苦地扭曲起来,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倒退。
  他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肩膀就被人揽了过去,身体转过一百八十度,撞在了一堵墙上。
  墙有点硬,也有点软,很熟悉的触感。
  半秒后,他才意识到,这是某个人的胸膛。
  “别听他放屁。”
  耳畔传来的声音更熟悉。
  骆恺南拍了拍他的后背,手没放下,一条胳膊就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来我这儿,别怕。”
 
 
第15章 特别帅
  骆恺南安抚住了人,抬起冷厉的目光,射向对面的男人。
  还以为有多帅呢,就这啊。
  沈皓方脸宽额,靠发型和刘海掩藏了脸型上的缺点,韩剧男主式的单眼皮增添了几分姿色,但不多,因为皮肤和脸色很差,凹凸不平的痘坑减分不少。
  骆恺南在心中冷笑。
  原来如此。
  詹子延整天待在办公室、醉心学术,或许看不出来,但他多的是狐朋狗友,一看便知,沈皓时常喝酒熬夜、纵情声色。
  外边的野花恐怕都漫山遍野了,还想要一朵温良老实的家花,给找完刺激后疲惫的自己提供一个舒适的旅馆。
  做什么春秋大梦。
  沈皓连退数步,勉强稳住身形,龇牙咧嘴地抬眼一扫,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搂着詹子延,姿态亲昵,立刻又炸了:“好啊詹子延,我小看你了,你本事真大,到底给我戴了几顶绿帽?这么欲求不满?”
  骆恺南发现,这人的每一句话,都在将分手的责任推到詹子延头上。
  交往七年,到底受了多少这样的委屈?
  詹子延靠着他,低头不说话,身体在他的轻拍安抚之下,反而越来越僵硬。
  骆恺南没安慰过人,低声问:“你还好吗?”
  詹子延没回答,也没抬头。
  骆恺南见他似乎不适应,便松开手,将他拉到了身后,朝对面说:“我数到三,赶紧滚。”
  沈皓的胃部仍在抽搐,不敢招惹他,却又不甘心,隔着一段距离骂骂咧咧:“我说他两句怎么了?他是我对象!你是哪儿来的……”
  “三。”
  骆恺南略过了一二,直接扬起拳头上前。
  沈皓吓得一个趔趄,慌忙后退逃走,不忘回头接着骂:“你爱要这破鞋就要吧!反正我不要了!”
  骆恺南没追上去。
  他站出来插手詹子延与前男友的私人恩怨,已经越界了。
  詹子延应该也不希望,自己隐秘的性取向被他知道。
  况且他还是校长的儿子。
  骆恺南转身,果然对上一道惶恐不安的视线。
  即便是刚才面对沈皓的时候,詹子延也没有露出这般紧张的神色。
  “恺南……对不起,让你撞见这种事。”詹子延的第一句是道歉,第二句是恳求,“不要说出去,拜托了……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可能会丢工作。”
  声音很轻,带着点儿颤音。
  我还真是第一个发现星星的人。
  骆恺南心想。
  还是颗彗星,以为自己要坠地毁灭了,吓得要命。
  “不就是喜欢男人吗?有什么值得到处说的?”骆恺南轻飘飘的一句话,将这颗星星推回正常轨道,“我一朋友也是,见惯不怪了。”
  詹子延闻言,一脸呆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表情很好笑,却也很可怜。
  像一只从出生起就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以为飞出笼子就会被人类杀掉。不小心飞出去了,还自己回到笼子里,拜托人类给他上锁,别再让他飞出去了,他想活下去。
  就没期待过能自由翱翔。
  突然有人放他离开笼子,他只觉得难以置信、不知所措。
  骆恺南抬手弹了他的额头:“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
  詹子延回神,往后退了两步,毕恭毕敬地弯腰:“谢谢你,恺南。”
  骆恺南撑住了他的肩膀,推回去,不悦地皱眉:“鞠什么躬。”
  “我想感谢你……”
  “不用。”
  “那你想要什么……”
  “不要。”
  “可你帮了我的忙,我总得报答你……”
  骆恺南烦了,故意说:“那你就别管我,对我爸撒谎,说我很乖,天天来上课,做得到吗?”
  詹子延的手指攥紧了西裤,与自己的良心激烈斗争,表情十分纠结:“我想想……”
  还真信了。
  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
  骆恺南嗤道:“我开玩笑的。”
  詹子延重重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别吓唬我啊。”
  骆恺南看着他如释重负般放松下来,眉眼舒展,分外好看,心里突然微微一动,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手不受控地伸向他——
  却被一阵半路杀出的咕咕叫打断。
  “……”
  詹子延看向他的肚子:“你饿了?”
  “……嗯。”
  刚才出来得急,买的汉堡没顾得上拿,落在店里,应该已经被服务员收走了。
  五十多块钱打了水漂,这笔损失该由造成损失者承担。
  于是骆恺南说:“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吃饭。”
  詹子延毫不犹豫地点头:“好,但今晚不行,我约了别人,没吃成,现在得去道个歉。”
  这说的应该是任绍辉。
  早知道不介绍了,麻烦。
  骆恺南只好回:“行,改天约。”
  两个人在拐角处分道扬镳。
  骆恺南其实与他同一个方向,但詹子延刚经历相亲失败、前男友找茬、还被人发现了秘密,此刻或许更想一个人静静,消化情绪。
  所以骆恺南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
  走出了一段距离的詹子延把手伸进兜里,似乎掏出了手机。
  下一秒,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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