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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水概率百分百(近代现代)——芥菜糊糊

时间:2023-10-02 09:39:44  作者:芥菜糊糊
  秦灿沉默良久,僵硬开口道:“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吧,我一回来……就看到你在昏睡,怎么都叫不醒。”
  谢以津问:“是暴雨吗?”
  秦灿:“是。”
  谢以津缓慢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烧得实在是太难受了,谢以津重新合上眼,喘息着缓了一下,才艰难开口道:“抱歉,暴雨的时候,我的意识并不是很受自己控制,我……经常会做一些梦,而且很难从这些梦里醒过来。”
  秦灿的下颌微微绷紧。
  他一瞬间真的很想问一下谢以津刚才究竟做的什么梦,巨齿鲨三部曲吗?不然为什么能做到见人就咬。
  但望着谢以津微红湿润的眼角,秦灿的喉结动了动,最后只是干涩开口道:“没事,你刚才的样子……太吓人了,能醒过来就好。”
  谢以津没有说话。
  他的呼吸依旧急促,只是目光从秦灿的脸落到了他的身上。看到秦灿胸口上的牙印,谢以津愣了一下:“这是……”
  秦灿没说话。
  但谢以津好像明白了什么。
  谢以津抬起手,指尖覆在了自己的唇瓣上,试图努力拼凑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我是不是又像上次喝醉时候的那样,对你做了什么……”
  其实秦灿大可以仗着谢以津方才意识不清,顺着他给的这个台阶说下去,胡乱甩锅,就说“是的刚才就是你非要拉着我亲”。
  但秦灿并没有这么做。
  “不是。”秦灿的喉结动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胸口上的这个是你咬的,但后面的那个……是我主动的。”
  谢以津怔住了。
  “你当时意识不是很清明,一直在做一些类似应激反应的举动,后来我实在是快要控制不住你了,你又准备再咬我一口,我又腾不开手……就只能这么做了。”
  秦灿停顿了一下:“我没办法了。”
  秦灿自己也知道“用嘴堵住”这个方法听起来实在是太过乌龙,他再努力去圆,还是怎么听怎么不对。
  但谢以津蹙起了眉,他的关注点似乎更多地放在了自己刚才乱咬人的这件事上。
  “对不起。”谢以津说,“暴雨的时候,我总是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所以有的时候会做一些——”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你?”
  谢以津盯着秦灿的脸看了一会儿。
  “我感到很冷。”谢以津声音很轻地问,“你可不可以躺下来,让我抱一抱?”
  对于一个发高烧的病人来说,缓解症状的正常方式应该是物理降温,而不是和另一个人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
  但谢以津的特殊性只有秦灿知道,所以他还是掀开被子,在谢以津的身侧躺了下来。
  他躺下来的一瞬间,谢以津的手便勾在秦灿胸前那条半散不散的领带上,毫不犹豫地将它完全扯开了。
  秦灿衬衣的扣子本来就是开着的,谢以津的手落在他的胸口上,没有任何迟疑地、坚定地抚摸了下来。
  秦灿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以津还在高烧,指尖微烫,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秦灿胸部的轮廓以及曲线的起伏。
  指尖在那个清晰的牙印上停留了片刻,谢以津又说了一次:“抱歉。”
  “真没什么。”面前的青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病人,所以我理解——”
  他的后半句话并没有完整地说完,因为下一秒,谢以津低下头,凑在胸前,对着齿痕所在的地方,很轻地吹了一下。
  秦灿:“……!”
  “吹一吹,应该就不疼了。”他听到谢以津说。
  胸口一瞬间泛起难以遏制的痒意,秦灿战栗了一下。
  这样极具挑逗性质的,带着暧昧情色意味的动作,偏偏做出它的人神色专注,没有任何的察觉。
  谢以津正准备抬起手再摸一下牙印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摁住,随即整张脸便陷入了秦灿的胸膛——
  谢以津:“……?”
  “我,我倒也没那么细皮嫩肉。”
  青年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从头顶闷闷地传了过来:“前辈你快贴吧,不用管我,缓解你自己的症状是第一位的。”
  脸颊和鼻尖被青年紧实的肉体包裹,温暖得让谢以津难以抗拒。他呼吸一滞,无法说出一个不字:“……好。”
  他们又一次在雨夜相拥。
  依旧是熟悉的组合:脸贴胸部,手摸腹肌,肌肤相贴。
  秦灿僵硬地聆听着窗外的雨声,感受到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秦灿:“你……你要不睡一会儿吧。”
  “现在还不想睡。”他听到谢以津小声而含糊道,“不想再做那种梦了。”
  秦灿一愣,刚想问谢以津刚才到底做的是什么梦,就听到怀里的人继续问:“可以和我说说话吗?”
  秦灿犹豫了一下:“好。”
  他给谢以津讲了讲今天演讲的过程,以及听到的几个还算有趣的课题汇报。
  他停顿一瞬,道:“哦对了,我还遇到了你当时美国的同事,叫凯蒂,一个红发女生,你还记得她吗?”
  谢以津回忆了一会儿,在他的怀里摇头:“当时在罗伯特那里实习的人很多,我没有太多的印象了。”
  秦灿应了一声。
  秦灿又回想起了凯蒂提起的那些有关谢以津父亲的事,他其实有很多想问的,但又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正犹豫着如何开口时,秦灿突然听到了很轻的“咕噜”声。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秦灿迟疑道:“这个是……”
  “嗯。”谢以津声音依旧虚弱,但是听起来很平静,并且没有丝毫尴尬,“肚子有点饿了。”
  外面现在下着暴雨,点外卖肯定是不太可能的。酒店餐厅倒是开着,但谢以津现在又是一个寸步难行的状态。
  秦灿万分感谢这家酒店提供的客房服务。
  阅读酒店菜单的同时,为了不影响他们身体接触的效率,谢以津提出了一个不再继续面对面拥抱,换个姿势贴贴的建议。
  ——于是此时此刻,秦灿躺在床上,手里拿着菜单,谢以津枕在秦灿的腹肌上,听着秦灿给他一道道地报菜名。
  在食物的选择上,他们产生了小小的分歧。
  “我好冷。”谢以津说,“我要喝热汤。”
  秦灿:“那个,是这样的,前辈你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你的身体现在到底有多烫,但我的胸口和腹部非常清楚……我觉得你还是得吃一些能够帮你退烧的东西,热汤这种真的不是个好选择。”
  谢以津执拗:“我要热汤。”
  秦灿坚持:“你得降温。”
  对峙片刻,他们最后选择各退一步,点了热的蘑菇汤和凉的冰激凌,以及两个可以果腹的三明治。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
  此时的谢以津正温顺地枕在秦灿的腹肌上,昏昏欲睡。
  听到铃声的秦灿一愣,犹豫一下,把身上的人小心地推开,手忙脚乱地起身下床,没走几步,手却被谢以津直接拉住了。
  谢以津疲倦地掀起眼皮,手上的力气却不小:“你去哪里?”
  秦灿心口微微一颤:“门铃响了,我得去拿饭啊。”
  谢以津皱起眉,半晌后点头,不太情愿地松开了手。
  门铃又响了一遍,门外传来了服务生的询问声,秦灿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只来得及系上一两颗扣子,便仓皇地打开了门。
  服务员是一位英国小哥,看到秦灿的一瞬,微微一愣。
  他的目光落在秦灿半敞开的衬衣和胸口的牙印上,暧昧一笑,随即彬彬有礼地将手中的餐盘递到秦灿面前:“Enjoy your meal and have a good night,sir.”
  非常正常的礼貌用语,但这句“用餐愉快,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现在在秦灿的耳朵里却是怎么听怎么怪。
  秦灿硬着头皮道谢:“……Cheers mate.”
  端着托盘里的餐食回到屋里,秦灿盯着床上蜷缩着的人沉吟片刻,紧接着便因为就餐地点开始犯起了难。
  “你要不要坐起来吃?”秦灿思索片刻,“还有力气下床吗?吧台旁边有个小桌子,我们可以——”
  “不要。”床上的人立刻否决,“走不动,而且我想继续抱着你。”
  秦灿:“……”
  暴雨天的谢以津……真的好黏人。
  刚才的牵手也好,现在的坚持也罢,秦灿发现暴雨天的谢以津……好像格外没有安全感。
  虚弱的,易碎的,似乎多分离一秒都会让他焦虑。
  但和之前几次的雨天一样一直不变的,是他在肢体接触的要求上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
  见他现在有力气和自己讨价还价,秦灿反倒松了口气。
  秦灿举着托盘,陷入沉思:“行,那你告诉我,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你一边抱着我一边吃?”
  “很简单。”谢以津说,“你先上床,半坐着就好,不要躺下。”
  秦灿:“啊?”
  在谢以津的指示下,秦灿小心翼翼地把装着汤汤水水的托盘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上了床,按照谢以津说的那样半坐了下来。
  秦灿:“然,然后呢?”
  谢以津:“身子再往后靠一点。”
  秦灿有点蒙,只能照做:“行。这样吗?”
  要吃饭的人明明是谢以津,秦灿没明白为什么现在动来动去的人却是自己。
  他听到谢以津叹息了一声。
  秦灿看到谢以津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强撑着坐了起来,然后翻了个身,一只手直接将秦灿推在床背上——
  下一刻,他直接跨坐在了秦灿的大腿上!
  秦灿:“……?”
  谢以津的臀部落在了秦灿的大腿根部,两人面对着面,身体不可言说的部位正在没有任何间隙地紧密相贴。
  但对于这个姿势目前的舒适度,谢以津依旧不是非常满意,皱着眉,开始调整起来。
  他主动将自己的腰塌下去了一些,额头抵在秦灿的胸口上,一只手圈住秦灿的腰,一只手贴在秦灿的胸口,揉捏了一下。
  秦灿听到谢以津似乎是餍足地轻叹一声,然后——
  他趴着不动了。
  秦灿僵住了。
  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同时静默了足足几十秒。
  秦灿努力忽略两人身体此刻的紧密:“你,你打算这个姿势……吃饭?”
  谢以津:“是的。”
  秦灿:“怎么吃?”
  谢以津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谢以津才开口道:“如你所见,我的双手现在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你的双手却是空闲着的。”
  秦灿很难察觉不到他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
  谢以津“嗯”了一声。
  他们又默契地同时停顿了一会儿。
  谢以津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任何动作,抬起手,轻轻地点了一下秦灿的胸口,提示道:“肚子饿了。”
  秦灿咬牙:“前辈你——”
  “真的很饿,但也是真的很想抱你。”
  谢以津抬起眼,眸底湿润,眼睫微动,声音极轻地在秦灿的耳边开口道:“喂我一下,好不好啊?”
  作者有话说:
  小秦,好不好嘛
 
 
第44章 奶油
  “非这样不可?”
  “这是我目前能够想出来的,唯一一个能两全其美的方法。”
  “你就不能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拿着吃的?就非得像现在这样让我——”
  “你的腹部和胸部的肌肉在质感上存在着不小的区别,带来的体验感也不一样,加上暴雨的情况比较特殊,现在的我哪一个都不想放弃。”
  “那……那万一食物掉床上了怎么办?”
  “不会,只要你的手足够平稳,我们保持现在这样的姿势,掉也是先掉在你和我的身上,很好处理。”
  “……”
  和谢以津进行逻辑上的争论是一件很难占据上风的事情。
  他现在是个病人。秦灿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你和一个高烧不退甚至几分钟前还乱咬人的病号较劲没有意义,你要保持大度宽容的心态,展现人类的基本美德,你要……
  然而就在他思考的这短短几秒钟内,秦灿感觉到贴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动了又动。
  是的,谢以津的手依旧覆在秦灿右侧胸肌最饱满的起伏着的那一片肌肤上。
  他的掌心温热微潮,整只手并没有移动太多,但是食指的指尖却时不时地抬起来,轻轻地在秦灿的胸膛点了又点。
  指尖陷入表皮,又略带眷恋地抬起来,来来回回,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催促——
  于是这一回合的雨天对峙,秦灿依旧大获全败。
  “前辈你……手先别动了行吗?真的很痒。”
  秦灿看似平静地稳住自己的声音,最终还是咬牙妥协道:“好了,那你告诉我,你想要先吃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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