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狗剩做饭时,狗蛋凑过来:“哥哥,你不觉得家里能吃的东西太少了吗?”
狗剩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便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狗蛋:“我们在地里种点菜吧?我看别人家都种。”
狗剩:“现在已经快到9月份了,还能种什么菜?”
狗蛋:“能种茄子、丝瓜、辣椒、白菜、打算、菠菜、芹菜,好多呢!”
老男人很懒,狗剩也不懂这些,他们平时也就吃点老男人在门口随便撒些种子长出来的方瓜,天天吃早就吃腻了。
狗剩:“你会种?”
狗蛋:“我这一阵仔细看其他邻居种了,我会,不过我们需要去赶集买种子。”
狗剩:“行,待会找老男人要钱。”
晚上吃饭时,狗剩跟老男人提到要钱买蔬菜种子的事,老男人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他也就是懒,并不是不爱吃好吃的,有人帮忙改善伙食,还不用自己费劲,他是一百个乐意。
狗剩趁机又提出:“天快冷了,我跟狗蛋没有衣服穿,也需要钱买两件。”
老男人听了这话,仔细看了看二人,发现狗剩穿的是自己的旧衣服,狗蛋穿着的还是他来的那一身,确实需要再添置点,于是他掏出兜里的钱,数了200块钱递给狗剩:“省着点花。”
想了想,他又抽出一张100的:“给我也买一件。”
老男人最近比较大方,主要是因为他手里有钱。那5000块钱够他花好一阵子的,对二人也就不那么吝啬。
狗剩面无表情的接过钱,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老男人觉得最近的生活不错,衣服有人洗,活有人干,饭有人做,随便干干地里的活,自己只需要躺在床上享受就行了。
如今这俩人还能盘算着种菜,改善伙食,这可真不错!
他先前还觉得狗剩太大,不服管教,狗蛋则太小,没法给自己生孩子。
现在倒觉得这俩人算是买对了。
不过,如果能帮自己种地就更好了。
等大一些吧,大一些狗剩有了力气,就把种地的活全扔给他。到时候狗蛋长大了,也能给自己生娃了。
这日子可就美了哟~
老男人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哼歌。
第二天,二人揣着老男人给的300块钱,去隔壁村赶集。
他们先去买了些蔬菜种子和苗,然后到了卖衣服的地方,给三人添置了衣服和鞋子,村里卖东西便宜,加上种子一共才花了250块钱,狗剩把剩下的50块钱放进兜里,留着以后逃跑的时候用。
回到家,狗蛋就按照他从邻居那学的方法,和狗剩一起将房后的一块空地给翻了一遍,然后将种子一垄一垄地种下,再提了几桶水浇上,就可以慢慢等发芽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向晚霞慢慢长大,胃口也越来越大。
不过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吃的,狗蛋每次将自己剩的饭和菜汤拌一拌,给向晚霞吃,好在向晚霞也不挑食,给啥吃啥。
向晚霞刚捡来的时候是一条纯黑色的狗,第一次退去绒毛,变成了一只棕色的狗,再退几次,变得黑不黑、棕不棕的,颜色怪得很。
狗剩看着跟狗蛋玩闹的向晚霞,皱眉说道:“我从来没见过比向晚霞毛色更丑的狗了。”
狗蛋瞪他一眼:“向晚霞哪里丑了?”
他又看向狗蛋,说起来,还是狗蛋的变化最大,他刚开始来的时候瘦瘦小小一个,跟吃不起饭似的,如今在老男人家吃饭没有限制,除了偶尔才能吃到一次肉,其他的他想吃多少吃多少,高了,也胖了。
看起来更像一个双儿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有些担心地看着狗蛋,皱紧了眉头。
过了一个周,地里的种子陆陆续续都发芽了,狗蛋很激动,学着邻居的样子将多余的苗拔掉,给剩下的长得比较好的苗留下充足的生长空间。
又过了一个月,有些菜成熟,可以吃了。
第一顿菜上桌的时候,老男人破天荒的夸了他们两个,让他们再接再厉。
这天晚上,狗蛋躺在床上的时候,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他翻来覆去的声音吵醒了狗剩。
狗剩在黑暗中出声问:“怎么了?”
狗蛋:“觉得肚子发凉。”
狗剩:“那我给你揉揉。”
狗蛋:“嗯。”
说完,狗剩将大手伸到他的衣服里,覆盖在他的肚子上。10月份的天有些冷了,他的肚子摸着确实凉,他们早就换上了冬天的厚被子,狗蛋在被子里凑近狗剩,方便他温热的手给自己暖肚子。
他觉得舒服了很多,慢慢沉入了梦乡。
早上,狗蛋还在睡梦中,狗剩大力摇醒了他。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狗剩严肃地看着他,见他醒了,轻声对他说:“起来,别出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狗剩这么说,立马爬起来,然后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
床单上一片红色的血迹,他的裤子上也是。
他来葵水了!
他们应该是都想到了老男人刚将狗蛋买回来时说的话,来了葵水,就能生孩子了。
狗蛋脸色一白,他看着狗剩,不知道该怎么办。
狗剩让他把裤子脱了,然后拿出新的给他换上,跟他说自己马上拿着所有沾到血的东西到河里去洗干净。好在他们俩本来也没有褥子,平时只铺床单,现在洗起来也方便。
狗剩:“千万别让老男人发现这件事。”
狗蛋着急道:“但我下面一直流血怎么办?”
狗剩想了想,用家里多余的布给他做了个简易版的长条垫在下面:“你先用着这个,等我再想想办法。”
狗剩:“我先去河里把衣服洗了。”
狗蛋连忙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狗剩点点头,二人在晨曦中抱着一盆衣服往河边走去。
等他们洗完衣服回来,已经比平时狗剩起来的时间晚了不少。他让狗蛋将衣服晾上,然后赶紧先给猪做好饭,让狗蛋给猪拿去,然后做人吃的饭。
狗蛋将一盆饭端到猪圈,里面的猪已经饿得有些暴躁,不停地拱着猪圈的门。
狗蛋连忙将饭倒进外面的食槽里,几只猪一哄而上,哼唧哼唧吃了起来。
等狗蛋回来,看到院子里挂着的全都是他们的衣服,心中一凛,如果老男人看到,难保不会怀疑。他偷偷溜进老男人的房间,将他前几天脱下来的衣服拿出来,又去了一趟河边,将老男人的衣服都洗干净,又赶紧回来晾在最显眼的位置。
一上午到处跑,加上用凉水洗衣服,狗蛋觉得肚子有些痛。
狗剩刚做好饭,发现哪里都找不到狗蛋,正担心呢,狗蛋进来了,将他洗衣服的事跟狗剩说了,狗剩觉得他做得对。
他看着狗蛋苍白的小脸,问道:“你还好吗?”
狗蛋:“肚子有些痛。”
狗剩让他坐在小马扎上,给他端来一碗热水。
狗蛋咕咚咕咚地喝完,这才觉得好了一点。
接下来几天,狗剩拿了上次赶集买的几块糖,给了村里一个有姐姐的小孩,让他去偷他姐姐两个卫生巾,并跟他说这是俩人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
小孩乐呵呵地答应了。
他观察过,农村卖的卫生巾,便宜大包,一包有十几二十个,少两个是看不出来的。
但他不能直接去买,以村里人团结的尿性,说不定下一刻老男人就知道了。
就这样,狗蛋晚上用卫生巾,避免再次把床单弄脏。白天则用布和纸。
狗剩将狗蛋用过的沾上血的纸,都埋在了后院的菜地里,老男人不干活,是不会想到到这里看的。
第74章 被拐养子与被拐媳妇
这天晚上,狗剩去山上割猪草。
后山这一块猪草比较多,有好几家大人都在,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子在闹腾。
上次给狗剩卫生巾的那个小孩凑了过来,在狗剩耳边说道:“狗剩哥哥,你还有糖吗?”
狗剩看着眼前这个留着鼻涕的小孩,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说道:“今天没带,改天给你一颗。”
小孩“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不远处小孩的妈大声嚷嚷起来:“哪有糖?一边待着去,一天天的净惯些臭毛病!”
小孩不依不饶:“我想吃糖,我想吃糖……”
女人一把推开他:“去去去!”
小孩:“你不给我买糖,我回去还偷我姐的卫生巾换糖!”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听他说的这话很奇怪,把小孩拉过来问道:“什么卫生巾换糖,跟你二姨说说。”
小孩瞅了一眼远处的狗剩,这才想起来狗剩不让他跟别人说,这是他们俩的秘密,于是紧闭着嘴,摇摇头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他虽然没说,那中年妇女见小孩往狗剩的方向瞅,似乎在想些什么。
狗剩虽然在割草,但是那边的动静他全都听得见,他知道那中年妇女已经在怀疑了,可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焦急地不行。
他匆匆割了一些猪草,只背着半筐就下了山。
回到家后,狗蛋在院子里跟向晚霞玩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狗剩走到藏钱的地方,将自己这些日子攒下来的所有钱数了数,零零散散的,一共才一百多块钱。
不够!
完全不够!
过了一个月,村里有人结婚,跟老男人沾点亲戚关系,前几天就喊他过去,老男人一早就出了门喝喜酒去了。
半夜,二人睡得沉,老男人用力开门、关门的声音惊醒了狗剩。
他在黑暗中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往常老男人喝完酒,都是回来倒头就睡的,今天却一直在客厅位置转悠,又去了厨房大口喝水。
过了一会,老男人往二人所在的房间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狗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狗蛋突然紧紧握住了狗剩的手。
他也醒了。
见老男人马上就要打开门,二人闭上眼睛装睡,被子下面的手还握在一起。
狗剩能感觉到狗蛋正在轻轻地发着抖。
老男人没开灯,而是停留在他们脑袋的位置,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狗剩能闻到老男人身上浓重的酒气,还有他靠近过来后嘴里冒出的臭气。
突然,老男人推了推狗剩,嘟囔道:“起来,到我屋里睡去。”
狗剩假装被吵醒,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老男人答非所问,笑道:“狗蛋来癸水了?”
狗剩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你听谁说的?”
老男人:“今天去喝酒,听老徐家的人说的,说狗蛋没钱买卫生巾,还拿糖跟他家小孙子换。”
他一边说一边推狗剩,想让他起来:“没钱怎么不跟我说,我还能不给你们买卫生巾的钱?”
狗蛋也装不下去了,他坐起身,飞快地蜷缩到墙角。
老男人看着狗蛋的动作,不高兴地说:“你躲什么?你本来就是我买来的媳妇,我养你这么些日子,也该让我尝尝味儿了。”
他呵斥狗剩:“快出去,别耽误老子生娃!”
说完,也不等狗剩下床,直接甩了鞋,扑到狗蛋身上。
狗蛋吓得大叫一声。
一边用力推着老男人。
老男人虽然醉了,但很有力气,他整个身体都压在狗蛋身上,在黑暗中寻找狗蛋的嘴,下巴上的胡茬都扎在狗蛋的脸上。
狗蛋一时更加激烈地反抗。
这种反抗彻底激怒了老男人,他一个巴掌甩在狗蛋脸上,将他打得一下子摔倒在炕上。
狗蛋被打的眼冒金星,趴在炕上半天起不来。
来到老男人家里后,因为他乖巧老实的缘故,很少会被打,老男人偶尔生气,多半也只是吓唬吓唬他,如今他才意识到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有多大。
老男人见狗蛋没了动静,又扑了上去。
狗剩在旁边见状,眼睛都红了。
他摸了摸身边,什么都没有。
突然想起来地上腌咸菜缸的盖子上盖了一块砖,他立马下地,将半块砖拿在手里,爬上抗对着老男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老男人被打扰了好事,转头怒视狗剩,伸手就要夺他手中的砖头。
他醉酒状态下,对疼痛的感知并不是那么明显,只是怒气更盛。
不过毕竟喝多了酒,老男人的动作不是那么敏捷,眼见他的拳头马上就要落到狗剩脸上,狗蛋连忙将自己晚上脱下来的衣服盖在老男人头上,紧紧抱住他的头,遮挡住他的视线,老男人一时没了方向,使劲挣脱衣服的束缚。
狗剩趁着这个机会,用砖头在他头上狠狠砸了三四下。
老男人头朝下栽倒在炕上,躺着不动了。
狗蛋吓坏了:“我们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
狗剩掀开盖在他脸上的衣服,借着外面的月光,发现老男人头上的血已经流到了脸上,看着非常可怖。
他伸出手指探了探老男人的鼻息,说道:“还活着。”
他又拉住狗蛋:“赶紧穿上衣服,我们今晚就跑!”
狗蛋也立刻反应过来:“好!”
趁着狗蛋穿衣服的空挡,狗剩将攒的钱拿出来,想了想,来到老男人之前藏钱的地方,将手伸进柜子的夹缝处,摸出来一块布,打开一看,里面只有200块钱。
狗剩暗骂一声。
明明退回来5000块钱,现在却只剩200块钱了,这老男人也不知道干什么花了这么多。
穿戴整齐后,他又过去看了一眼老男人,见他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将他兜里的零钱都摸了出来,然后拉着宋始,小声说道:“轻点声,我们走!”
狗剩将之前就准备好的一个包裹拿着,其他什么也没要,悄悄关上门,飞快地朝后山跑去。
狗剩没有往前走去镇上,明天村里人发现他俩跑了之后,势必会追。按照他们俩人的速度,是赶不上开着拖拉机的村民的。
50/74 首页 上一页 48 49 50 51 52 5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