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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转接画面，从农场上方飞过。即使是在冬日，但在农场温度控制系统的掌控下，一株株挂果的植株依旧生机勃勃，即将成熟的草莓粉粉嫩嫩。
后台能看见订购数据，两千株预定的认证用户，十分钟内有百分之七十预付款，而百分之十退了预定，而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应该没看直播或者还在犹豫中。
“预定购买的价格不随草莓的成长而变化，即目前草莓虽然还没有完全成熟，重量还较轻，但是未来克数增加后，价格还是按照现在的重量计——有意向的朋友可以尽早订购。”
付明熙这样一说，又多了百来株草莓预付款。
【能不能早点开放非认证预约】
【同上，好担心抢不到】
【付付付付求求啦qwq】
……
在观众的催促下，付明熙能见到认证预定的用户付款数量在持续增加。他望向远处站着的霍贾，两人眼神交流，霍贾向他点头，决定提前两天开放。
他笑道：“既然大家都想要预约，那好，我们就提前两天，今天十七号，明天十八号，十八号下午单点，想要订购的朋友可以开始下单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噢耶！】
【嘿嘿嘿嘿小草莓】
【付付我来了！】
……
一个小时的直播结束，在场众人收拾工作包。草莓即将成熟，也是售卖的时候，直播场次也因此增加，下次直播是明天，而在下次直播则是在二十号。
预计在二十五号，也就是圣诞前后，草莓彻底成熟，这一季度的也将结束，而他们总算能歇一歇，然后根据售卖情况准备下一季度的种植。
一个季度的工作下来，直播团队和销售团队以及技术团队也趋于完善。
付明熙负责技术团队，成员包括师兄王霖，周源源，农科院外聘专家陈卫国，还有前不久聘用的物联网工程师林远。
霍贾则负责销售团队，成员组成有财务，法务，运营，销售。
至于直播，则是有两人共同负责，付明熙在镜头前直播，霍贾则调度直播团队，策划运营摄像。
“冷吗？”霍贾解开脖子围巾，“给你带上吧。”
刚出农场，迎面而来的冷空气就害付明熙打了个喷嚏。他揉揉生理性渗泪的眼，含含糊糊道：“不用，突然太干了而已。”
而霍贾却已经解开了脖子围巾，正绕过付明熙的脖子，围着他的高领毛衣缠了一圈。
围巾还带着温度，蹭在付明熙的下颌，柔软温暖。
“还是带上吧。”霍贾后退一步，看着付明熙带着自己的围巾，满意地点点头。
付明熙本来就白，又穿了浅色羽绒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就像是冬天雪地里钻出来的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狐狸——脖子上还带着圈软绵绵的黑围巾。
“脸也冻红了。”
霍贾说着，按下付明熙想解开围巾的手，加快脚步，拉着付明熙向平房走去。
哪里是冻红的。
付明熙哭笑不得，拍拍自己发热的脸颊。
这就是直男吗？
——明明自己脖子还被风吹着，却还要关心边上柔弱的兄弟，摘下围巾给他亲手戴上。
房间里开了暖气，付明熙脱下了羽绒外套，但是没有解开围巾。而霍贾脱了棕色夹克外套，露出了里边穿着的藏青套头毛衣，脖颈修长，耳朵似乎也被冻红了。
霍贾走到电脑前，打开后台管理，看着屏幕，背对着付明熙：“认证用户订购程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预计最终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今天直播辛苦了，效果很好。”
付明熙的吐槽错了。
霍贾才不是直男。
——最起码从上上个月前开始就不是了。
两个月前，十月一日，国庆那天。
农场运营顺利，观众也应该有大半出游了，没时间看直播——今天算是放假，霍贾和付明熙就赖在床上，不愿出被窝。
忽然——
笃！笃笃！笃！
门口传来敲门声，不知道是谁。
霍贾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去开门，付明熙想着也该起床了，便去洗漱。
“surprise！”
女人带着青年忽然出现，得意洋洋：“好久不见啊。”
姚晴和姚天，霍贾名义上的姐姐和弟弟——出现在了农场。
啪！
霍贾下意识关上了门。
“哎呀——”
姚晴打量着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又望见了刚洗漱完的付明熙，意有所指：“难怪你中秋不想在家过。”
还是直男的霍贾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自然而然道：“我中秋在家了，只是不想待太久——你怎么来了。”
“你弟看了农场宣传，想过来找他亲爱的哥哥玩。”姚晴转头，向姚天方向抬起下巴示意，“我顺便来看看把你五迷三道的帅哥。”
“不是，我没有……”
姚晴这么直接一说，霍贾立刻反驳，“我俩是朋友，你别乱说！”
霍贾还不知道付明熙的性向，一直以来，他都把评论拉cp当做工具，却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不自在避开付明熙含笑的眼，为什么听到摄影助理脑补时会生气，为什么中秋会不管不顾地跑回来。
“哦——”姚晴拉长了声音，显然不信，“好、兄、弟啊？”
谁家好兄弟天天睡一张床，被成千上万的人拉cp还很得意？
姚晴的手机震动，她掏出一看，骂了一句，但还是兢兢业业地掏出电脑，当个苦逼的社畜。
“带这小子去农场逛一圈。”她吩咐，头也不抬，“下午就走。”
放假的大一新生姚天望向霍贾，清澈愚蠢，楚楚可怜。
“自己先玩儿会。”霍贾穿上外套，“我还没吃早饭。”
吃过饭后，付明熙和霍贾就带着姚天去农场逛。
农场技术负责人和农场商业负责人亲自解说，超级VIP待遇。
望着姚天崇拜看向付明熙的眼神，霍贾一下就不爽了，拎起姚天：“你小付哥哥今天本来休息的，别烦他，自己逛一圈——我给你讲。”
姚天也是小农场的粉丝，打小崇拜无所不能的哥哥霍贾，又喜欢温文尔雅的付明熙，瘪瘪嘴，可怜又无助，但也只能做做委屈的表情。
霍贾向来不惯着他，大刀阔斧走到前头：“这是温度控制系统，就是用来控制温度的，农场内外温度不一样，调整成最适合草莓生长的……”
“姐……”回去路上，姚天小心翼翼地凑到姚晴边上，“我发现你说的对。”
姚晴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我哥好像真的喜欢小付哥。”
姚晴翻了个白眼：“就你不相信——中秋那天我就发现了。捧着个手机嘿嘿笑，他不恋爱谁恋爱。”
“啊？”
贴心怂弟弟姚天大吃一惊：“那爸妈知道吗？”
“一看就看出来了，就你呆。”姚晴在chat界面输入最后一行字，然后收起手机登机，“有好戏看了。”
一边凑过来看的姚天目瞪口呆。
姚晴给霍贾发的最新消息——
【老弟，你别自欺欺人了，我中秋就看出来你喜欢小付了。大胆去追，家里人都支持你！把帅哥追到手，带回来吃顿饭啊。】
霍贾面无表情，按下手机。
姚晴这个混蛋，瞎说什么东西……
付明熙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就见霍贾在小院里，站着一动不动。
“怎么了？”
他问。
“没事。”
霍贾故作镇定，“我看星星呢。”
付明熙抬头。
——今天是个阴天，天上什么也没有。
“在哪儿呢？”
付明熙靠近霍贾。
刚沐浴过，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是绿茶香。
“在、在……”
霍贾耳朵红了一大片，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面上火烧似的，燎了一大片，酥疼酥疼的，古怪极了。
“嗯？我没听清？”
付明熙一无所知，靠得更近了，幽幽香气传入鼻端，勾起霍贾心尖踊跃躁动。
“它、它不见了……”霍贾胡乱搪塞过去，然后蓦然转身，脚步匆匆，落荒而逃，面红耳赤，“我、我先去洗澡了……”
付明熙站在原地，按着霍贾的角度抬头望天，一脸莫名。
霍贾在看什么？
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了双向暗恋阶段！www
第55章 平安夜
第五十五章
十八号直播，二十三号草莓被预定完全，留下百分之十作为备用。
草莓陆陆续续成熟了，而小农场的直播间一直开放，供观众观看草莓采摘过程。
最开始的移苗机经过改装，已经成为了采摘机，且通过实测，准确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八。应用到小农场，结合图像识别，在草莓成熟的第一时间便采摘入库，冷库运输保存至这两个月p市政府出资新建的小型流水线包装厂，空运发货。
与p市政府构思的一致，包装厂建设，冷藏运输，快递空运，都需要劳动力和技术，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确实吸引了相关从业者，从隔壁市勾来了劳动力，一时间沉寂的厘镇似乎也热闹许多。
“圣诞快乐。”
十二月二十四日，夜，小雪。
付明熙正坐在堂屋四方桌前刻着小狗，洗过澡的霍贾突然出现，手里拿了苹果，放在付明熙面前。
“啊。”付明熙放下刻刀，“我都忘了……”
今天是平安夜，霍贾送了他苹果。
“没事。”霍贾转身，片刻后又从厨房出来，手里拿了个碗，碗里放了水灵灵的红苹果，还拿了把水果刀。
付明熙看着他把手上的苹果给自己，然后望向自己。
耳朵被没有暖气的厨房冷风冻得微红，葡萄似的黑眼睛期待地望着自己。
付明熙福至心灵，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圣诞快乐。”
他弯起唇角，把手上的苹果给霍贾，“——虽然是借花献佛。”
霍贾笑了，接过这个刚洗过的苹果，拉过碗开始削皮。
他不会做饭，可和付明熙分工合作，切菜的手艺可锻炼出来了，削皮也学会了。现在正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削着红苹果皮。
“看！”
霍贾得意地拉着苹果皮，举高让付明熙观察他的大作。
苹果皮打着卷儿，连续不断，可厉害了。
“厉害！”
付明熙笑着看着霍贾，点头对霍贾小朋友表示肯定。
霍贾高高兴兴地把苹果皮卷起来，放在边上，开始切苹果。他把苹果切成小块，抖出牙签插在上边，又把碗推到付明熙面前，自己则回厨房又拿了一个苹果，看样子是懒得削，洗过直接连皮拿着吃。
“这是阿黄？”
霍贾问。
“是啊。”
付明熙指指摆在窗台的两个小人，“咱俩有了，总不能少了阿黄吧。”
霍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窗台上两个小人，是付明熙之前做的打招呼小人，早上晚上开门都会说一声早上好和欢迎回家。
咱们。
霍贾侧着脸，没让付明熙望见他唇角压不下的笑意。
付明熙望着霍贾的侧脸，望见了他微微被冻红的耳廓，只觉得说不出的有意思。
——好像在害羞。
付明熙无端猜想。
红红的耳朵……好想亲一亲……
他咬牙制住唇边不自觉泛起的笑，扭过头，清空脑中乱七八糟的联想，再三警告自己——霍贾是直男！直男！直男！
——但是真的好可爱……
付明熙摘下脏手套，用牙签插起霍贾贴心切好的苹果块儿，放进嘴里。
苹果是前天霍贾出去买来的，没想到是用来当平安果的。
嚓！
一口咬下。
——又脆又甜。
在今年结束之前，这一季度的草莓已经售卖完全，云上小农场又恢复了以往的绿，营养液灌溉，滋养着草莓植株，等待下一季度的开花结果。
不少粉丝拍了开箱视频，小农场草莓包装严密，从采摘包装到空运，24h内就能到达，新鲜甜美，获得了特别好评——粉丝数量也因此增加不少，都在等着明年第二季的草莓种植采摘。
草莓运输完成，两人也空了闲，便决定跨年夜一块儿去江边公园看焰火。
江边公园靠江，而江又由在城中流淌的小河组成，霍贾和付明熙当初看龙舟，便是在其中的一条河边。
皮卡车从黑黝黝路灯稀少的乡村向城里开，车里有暖气，而车载收音开着，放着广播。
“好，刚刚收到杨小姐短信，她想点一首《一直很安静》。杨小姐说，我暗恋他很久了，从同一所高中到同一所大学……今天突然知道他恋爱了，不管怎样，希望他幸福……”
红灯，皮卡车停在十字路口，街道人来来往往，车里很安静，只有温柔女声流淌。
付明熙望着街景，车窗倒映出他的脸和霍贾的身影。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霍贾是会结婚的，他的暗恋只能安安静静，无疾而终，将一切控制在朋友和合作伙伴最好——起码他还能有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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