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洋洋在心里祈祷,到的是烤鱼。庄硕挺胸,买这个东西很正常。
一起出去开门,好消息是烤鱼确实到了,坏消息是计生用品也到了。门口一共有三个穿黄色外套的外卖员。
“您的外卖!”
郎洋洋和庄硕接下东西说了谢谢之后关上门,手里都拿着一个药店的小黄袋子,都清楚对方买了什么。
他们看着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一下。
郎洋洋:“你买的什么?”
平时看起来郎洋洋是害羞内敛的那个,在这件事情却有点反过来了,庄硕很不好意思。
两人互相打开袋子看里面的东西。
——同一家药店,同一个品牌的套和润滑。
唯一的区别是,庄硕买的套是54mm±2mm的,郎洋洋买的是52mm±2mm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你的尺寸。”郎洋洋说着,合上自己的袋子,“那用你买的吧。”
庄硕脸红脖子粗,嗯了一声。
郎洋洋:“先吃烤鱼吧,这家挺好吃的,我之前和悠悠晓雯去吃过。”
郎洋洋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念叨:“以前下班回到家想吃点宵夜都想点这个吃,但是一个人又怕吃不完,回来了半年的时间,居然一次都没有点过。”
“没事,以后有我想点什么都可以点了。”庄硕跟在身后。
郎洋洋刚刚在推门,只听到了“都可以点”这半句,转头啊了一声:“什么?”
庄硕说:“以后吃不完的我吃。”
吃不完的我吃。
这句话庄硕好像说过好多次。郎洋洋看着他专注认真的眼神,一时情动上前轻轻贴过去。
“谢谢你,开始期待这样的生活了。”
庄硕没有拿东西的手轻轻搂着郎洋洋的背部。
春末夏初的夜晚带着凉意,但是两人的身体火热,郎洋洋垫脚去吻庄硕的脸颊。
蜻蜓点水,如隔靴搔痒一般勾起了庄硕的感觉。
庄硕凭感觉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柜上之后,空出来的那只手捧住郎洋洋的脑袋吻了过去。
许久没有下雨的长溪市又在深夜落雨了,院子里的几株山茶长得很好,雨水落下,一滴一滴打在山茶叶上,随着夜晚的风摇晃,雨越来越大,几株新芽承受不住,被吹折了下来。
主动权渐渐转移到庄硕身上,几分钟之前还站在院子里挠头害臊的男人已经消失。
郎洋洋刚刚抽出一点空隙来呼吸,下一秒就被庄硕腾空抱起来,他慌乱地抬起双腿环住庄硕的腰肢保持平衡。
郎洋洋能清晰的听到两人胸腔发出的心脏跳动声音。
他白嫩的胳膊搂着庄硕的脖子,再用纤长的手指在他头顶的发丝上轻轻打圈。
他们肤色相差至少三个度,郎洋洋常年在室内工作,加班熬夜作息不正常,说实话是白得有点不健康。
郎洋洋现在不需要用力气保持自己不掉下去,庄硕结实的臂膀和强壮有力的腰肢稳稳地托住了他。
庄硕倾注全身心的注意力,看着郎洋洋这样迷人的脸,几次想要抬头继续吻他,却被郎洋洋故意躲开。
甚至嘴角带着笑,他在无师自通地逗弄庄硕。
郎洋洋看着庄硕眼睛,低头在他的唇边落下轻轻一个吻后又迅速离开。
“别玩我了……”庄硕说。
他不生气,反而兴奋值持续高涨
郎洋洋不说话,只是看着庄硕的眼睛,此刻的幸福危险又迷人,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米勒星球海边的Cooper,在海浪扑来的时候他选择进入他的“安全舱”。
——此刻的庄硕就像一个“安全舱”,可以包容他的所有。
郎洋洋吻下去之前说了一句话,但是被突然切歌的音响打断,是Rihanna的《Love On The Brain》,浓重Doo-wop风格的鼓点淹没了他的声音。
但是没有人在意。
雨势渐大,雨声混合着音乐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Baby you got me like oh ~”
……
“庄硕……”
……
“Baby you got me like ah, woo, ah ~”
……
“Must be love on the brain ~”
……
——
“雷公!不许咬!”郎洋洋正窝在沙发里放空,看到雷公狗狗祟祟的在咬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那个东西的包装袋,赶紧喝止。
单纯如雷公哪里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看到东西就想咬而已,他吐出包装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郎洋洋。
郎洋洋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裤子,头发还是半干的状态。
庄硕在厨房里热因为两个小时没吃已经冷掉的烤鱼。
郎洋洋被雷公盯着看了好一会,看得郎洋洋心虚,尽管现在腰很酸,还是起身把包装袋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之后去卧室找了件T恤穿上。
出来的时候庄硕刚好端着烤鱼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郎洋洋家里没有专门吃饭的餐桌。
——原本有的,被郎洋洋用来堆杂物了。
庄硕还是只穿着一条短裤,前胸后背都有划痕,还好郎洋洋的指甲很短,不然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是不是饿坏了?”
“嗯。”郎洋洋找了两个矮板凳过来,打开投影仪随便点开了一个生活综艺。
庄硕把碗筷摆好:“洋洋,快来。”
郎洋洋说好,然后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罐精酿啤酒,是本地很有名的一个品牌,郎洋洋买了不少。
一杯是金桔水果拉格,一杯是它家很经典的双倍I.P.A。
冷藏过的冰啤很快在玻璃杯外层凝结水珠,金黄色的酒水折射投影仪的光线,很是漂亮。
两人并排坐下,庄硕挑了一块肥厚的鱼肉放到郎洋洋的碗里,“辛苦了。”
郎洋洋看着他笑,凑过去亲一下嘴。
“你也辛苦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巷子里很安静,投影仪的声音开得不大,两人吃着更入味的烤鱼,偶尔碰一下杯之后爽快地喝一大口,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这个萝卜是他们自己种的吗?”庄硕问。
郎洋洋:“应该不是,导演组让村民种的吧。”
庄硕基本不看综艺,看的时候像蓝猫淘气三千问,“现在明星也来乡下种地了。”
“这叫生活综艺,几乎不下地,我看过个真种地的,《克拉克森的农场》你看过吗?”
“没有,他也搞农场,比我大吗?”
“大很多,他还有兰博基尼的拖拉机。”
“哇!”
郎洋洋转头看:“你想要吗?”
庄硕点头。
郎洋洋笑,化身无良老板随便开口画饼:“赚钱了给你买一辆。”
闲聊到后面,吃饱了,酒还剩一点。庄硕说明天会叫几个兄弟过来一起换门窗,他自己弄不方便。
庄硕说:“你去上班了他们来,你下班之前就会走的。”
郎洋洋在烤鱼里找花生吃,“为什么,该留人家吃个晚饭的,明天我请客。”
“真的?”庄硕眼睛放光。
他知道郎洋洋不喜欢闹哄哄的场面,所以才想这么做的。
郎洋洋喝掉最后一口啤酒,一屁股坐在地摊上,说:“我知道你怕我不喜欢,但是我们既然在一起了,都要结婚了,也应该见见你的朋友。以后你也会见我的朋友,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好。”庄硕说。
“对了,明天一早我要先回农场一趟,拿点工具,顺便把电脑拿过来。”
“要电脑干嘛?”
“我们在申报今年的农业博览会,要交材料做方案,做这个真的很头疼,下周就要交材料了我得抓紧时间。”
郎洋洋放下筷子:“参加这个有什么好处吗?”
庄硕:“农场里还是有很多作物销路不好,价格上不去,我想进商超,要是有农博会背书会顺利一点。”
“还有多久要交?”
“六天。”
郎洋洋估算一下时间,跟他说:“我帮你做。”
“啊?”
“这是我的强项,相信我。”郎洋洋笑。
庄硕看郎洋洋不吃了,马上就要起身收拾。
郎洋洋伸手拉他的手指:“先休息一下,不着急。”
庄硕在他身边坐下,雷公也趴在旁边睡觉。
郎洋洋往后靠着沙发:“好撑。”
“休息休息。”庄硕说着,往他那边靠近,很做作地把郎洋洋的头掰到自己的肩膀上。
郎洋洋偷偷笑,看综艺里来的搞笑明星说老土段子。
他想着,结婚,好像真的挺好。
第26章
这一晚睡得很晚,尽管身体很疲惫了,但是精神还是很亢奋。
郎洋洋的床还是小时候睡的床,不大,两个大男人睡还是有点挤的,郎洋洋还不习惯躺在庄硕怀里睡觉,觉得硌得慌,就拉着手侧睡,互相看着对方。
雷公已经在卧室门口睡得打呼了,两人还在小声聊天。
“要不要买个新的床?”
郎洋洋眼睛已经闭上了,嗯了一声,嘟囔着回答:“好啊,改天去挑一张床,我想换很久了。”
黑暗里庄硕看不清郎洋洋的脸,轻轻说了声:“睡吧。”
郎洋洋的闹钟是早上六点响起来的,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起床之后简单洗漱出发去店里,这个过程花费半小时,在店里忙到九点到十点左右,回来遛狗。
今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后面还有隐隐的胀痛感觉,但还可以忍受。
他想偷偷起床,结果转身一看庄硕已经不在了。
“人呢……”
郎洋洋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问一下,下一秒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郎洋洋起床,走到客厅的时候和庄硕撞了个正着。
“你去哪里了?”
下一秒就看到雷公摇着尾巴吐着舌头从玄关柜后面走出来,走到他腿边蹭蹭。
“我去遛狗了。”庄硕笑着,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衣服,连夜洗的,“待会儿我送你去上班,然后再去农场。”
郎洋洋:“你怎么起这么早?困不困?”
庄硕把雷公的牵引绳放好:“还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浑身是劲儿,你要让我负重跑五千米都没问题。”
“我让你跑五千米干嘛。”郎洋洋哭笑不得。
庄硕走进来,昨晚刚下过雨,空气带着凉意,微亮天光从老窗子里透进来,带着一层淡淡的蓝色滤镜。
屋子里的家居都是深色系的,只有郎洋洋穿着米白色的睡衣,站在光里像个天使。
他没忍住低头在郎洋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对于这种甜蜜的氛围郎洋洋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很开心,他腰酸背痛,正好往前一靠,贴到庄硕的怀里,用脑袋顶着他的胸肌。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低声说话的时候语气黏腻:“好累,没睡够。”
庄硕抬手搂住郎洋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要不今天休息一下?”
“不行。”郎洋洋忙摇头:“我休息了店里卖什么?”
庄硕:“那个妹妹不是在学了吗?”
郎洋洋实事求是:“但还没有到可以上架售卖的水平,成品不稳定会影响店里的口碑的。”
最近Brookside的生意不错,也经常有网红过来打卡,更要小心一点,不要出纰漏。
现在网络的影响力很大,郎洋洋心里很清楚,也不排斥做一些营销,但如果实力跟不上的话早晚会被反噬。
——无数个网红店都是这样夭折的。
这么一想,郎洋洋立马振作,推开庄硕看着他认真说:“我得去上班,必须要去,我先去洗脸了。”
看着郎洋洋顶着可爱的炸毛头冲进洗手间,庄硕不由得憨笑。
“啊!怎么这样了!?”郎洋洋看着镜子里的海胆头一脸愁容。
刚刚在客厅还幻想着自己刚睡醒,是慵懒的温柔帅哥和糙汉男朋友亲昵一番。画面是法式滤镜,没想到现实是日式中二片段。
庄硕笑着,开心得给了雷公一个脑瓜崩,然后去厨房把昨晚弄乱的地方收拾好,垃圾也打包好放到院子里,一会儿出门的时候顺便扔掉。
郎洋洋洗漱好了之后换了件衬衫,两个人一起出门。
庄硕没有开车来,一起走路过去。
郎洋洋住的这片是老城区,去Brookside的路上要过一个天桥,天桥下面是一条铁轨,每天七点有一趟货运火车路过。
“小时候总喜欢来这里玩,货车里拉的都是煤,装得满的车厢会漏煤块下来,我们就下去捡煤。”郎洋洋说。
庄硕:“现在还有吗?”
郎洋洋:“有,每天三趟,但都是拉货的,高铁通了之后就改道了,不知道这条会不会被停用。”
这一片都是独立的私人住宅,房子虽然旧一点,但都有个小院子,种花花草草的不少。有一家的花格外生猛,爬满院墙的蔷薇和月季探出头来,还挂着昨夜的雨水,很是好看。
郎洋洋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
“我们也种一些花。”庄硕说。
郎洋洋看着相册里之前拍的同一角度照片,是最近这个院墙的变化,他拿给庄硕看,并说:“我就算了,种什么死什么,连仙人掌都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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