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麟倒觉得不难理解,“陛下才继位不久,各方势力平衡的艰难,新旧交替,自然会有力不从心的地方,加之很多老臣的势力深不可测,朝堂内外,都有很多看不见的地方。”
“水深的地方,自然什么妖魔鬼怪都藏得住,赶考的学子里不乏有家世背景很好的人,几位大人背地里也都在拉拢新人,培养新的势力,陛下还真是有的头疼。”
贺初跟着点头,“会试这么重要,要是搞砸了,全天下人都得看陛下的笑话……”
君麟道,“那些人八成就是等着这个机会呢,今天有张三,明天有李四,这心怀鬼胎的人除不尽,哪个都能来给他添添堵。”
“帝师身体又不好,现在朝中大事定然都落在陛下一个人身上,你可要好好考,一举高中,也好为他分忧。”
其实真要说起来,君麟的才学本事也是不少的,他若是能帮姬城管治天下,肯定事半功倍。
贺初不止一次提过,但君麟就是志不在此,每次一说,他就淡笑回答,“我得给他赚钱花啊,不然他多辛苦。”
时间久了,贺初也就学聪明了不再提。
蔡宁那狗东西大概也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他还想着这段时间和季风来往的不错,算得上朋友了,但没想到自己太过着急,一下扑上去就被抓起来了,君麟和贺初两个人来看的时候,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阎空和青玉更是气狠了,上去就在他身上连踹了好几脚。
直接把腿打断,“跑啊,你小子不是卷了我们的银钱挺能跑吗?”
“你看上京城哪家的官家小姐了啊?怎么不来救你?”
那小魔头一贯会踩人痛脚,蔡宁疼的哀嚎,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阎空根本就不看他求饶的眼神,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跟你说话呢,怎么这么没礼貌,知道我们爷是什么人吗?你在这装死可没用。”
蔡宁在皇城这边还没站稳脚跟,无依无靠的,能有什么人保他出来。
就算跟他平日里玩的不错的朋友见他失踪,前来寻人,一旦摸到君麟的头上来,还有哪个人敢说话。
君家就算无官无职,但君麟也能只手遮天,阎空唇角噙着玩味的笑,“你小子,挺有种,哪只手碰过我们少爷,哪只手碰的风絮公子,伸出来让我看看~”
蔡宁一听整个人冷汗直冒,惊恐的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做、我没有做……”
他如今断了腿,人还没痛晕过去已经算是极限了,一听阎空那口吻,下一步肯定就是要掰断他的手,这要是再不求饶,哪里还有活路?
惊恐的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磕头认罪,哀求众人放过他。
他当君麟还没有解决好婚书那些,就说自己愿意放弃,几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说可以把沈静安送给他,叫他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不说还好,一说君麟更来气。
本来就嫌这家伙和沈静安扯上了关系,他还在这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说是原主,和沈静安本人没有太大关系,但总归是占了人家的身份。
原身本来受的苦就不少,他要不是被蔡宁一把推倒撞死过去,沈静安他们还不知道跳哪里去了呢。
君麟就怕再惹上什么麻烦,所以把人关起来之后也没叫沈静安过来,有阎空和青玉在就行了,他呢,在外面维持一个失忆了的可怜小哥儿就行。
阎空那小魔头记仇得很,戾气比君麟还严重呢,对着蔡宁就是一顿输出,差点没把人就这么直接玩死。
没想到这男主狗屁都不是,勾搭得莺莺燕燕还不少,尚书府的嫡女他笼络不了,那二小姐倒是对他一见倾心,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季风那里。
当初有人看见他和季风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了,他是最后一个见到蔡宁的人,那个二小姐不由分说就准备找季风的麻烦。
她怕是不知道季风不是什么普通的乐师,还把他当那种卖艺的羞辱,真是给人气得不轻。
那二小姐估计在家也挺受宠,带的家仆还挺多,季风身边的几个小厮差点护不住。
幸亏沈静安还有贺初一直惦记着他,这刚好撞上,这才没叫那姑娘得逞。
这蔡宁也真是个花孔雀,这么招惹那些闺中女子的芳心,这一闹,定然是瞒不住了。
几人都有些气急,沈静安扶着季风,“都是我不好,惹来的麻烦,把你也牵扯进去了,你若不是与我交好,他也定然不会纠缠上你。”
季风推搡之间被那官家的二小姐抓了两下,白皙的胳膊上留了好几道指甲印子,都见了红,看得人眉头紧皱。
叫人好一阵心疼。
贺初是爷,不方便与他拉拉扯扯过多接触,只能看着干着急。
也就是季风本人性子好,反过来还笑眯眯的安慰他们,“没关系,一点皮外伤,那二小姐姑娘家家的,能有多大力气?”
贺初还是生气,“不行,得叫孙大人给个交代,君兄已经去办此事了,你不必操心。”
沈静安跟着点头,“他还挺能招蜂引蝶,没想到这二小姐对他也是情根深种,想来他平日里在尚书府没少私下和人家的姑娘来往……”
“不要脸。”
季风笑了起来,“还好没找你,不然可是给你惹一身腥臊,到时候影响你与君公子成婚可就麻烦了。”
沈静安反问他,“那你呢,你就一点都不怨我吗?我们萍水相逢短短时日,这样维护我,你还没有定亲,万一这事情严重了,你也会受牵连的。”
季风摸摸他的头,“我年长你许多,本就该多多照顾,再说成亲这种大事也看个人缘分,我家中长辈开明,并未强求,想来我一个人生活,应当也不是问题。”
他看得开,这些年确实也一心扑在琴曲上,刚开始那些年没有这么大名气的时候,确实也过得比较艰难。
一个哥儿去当乐师抛头露面,自然名声不好,拖着那么长没有说亲,年龄也就大了不少。
好在家中就他一个独子,父母亲疼爱非常,家族庇佑,季风也算是比较顺风顺水,最开始那点不愉快熬过去之后,现在也成了天下闻名的琴师。
一般他这个年纪的小哥儿早就成婚了,说不定孩子都抱上两个了,古代人成家早,二十几的年纪,已经算是很大了。
还没议亲准备嫁人,定然是会被笑话的。
好在季风本人内心强大,没遇到合适的那就不嫁,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好。
沈静安听他说完,赶紧伸手抱了抱他,“季风哥以后有我呢,我做你最好的朋友,什么时候都陪着你。”
季风听罢轻笑出声,“好,安哥儿陪着我呢。”
他对感情的事情不算是很上心,毕竟前世和贺初也是都三十多了才相亲认识的,贺初那又是个不怎么开窍的人,看着就还挺急人的。
君麟那头把蔡宁的事情处理好,顺便叫系统上报了一下,免得创世尊神不高兴。
苍和团子一天没什么事情干,两个毛茸茸成天凑在一起贴毛毛,好不容易安排点活动,麻溜地就去跑腿了。
尚书府家的二小姐估计也没想到君麟如此不好惹,蔡宁都被折断了手脚,他还要让自己和他成亲,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具体什么情况沈静安和季风没到跟前去,但听说是不怎么留情。
君麟一般不怎么对姑娘家动粗,但谁叫这二小姐嚣张跋扈,动手还伤了季风,言语侮辱更是不能忍。
回来之后沈静安还问呢,“怎么样了?”
第176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8
“她不是喜欢蔡宁吗?两个人不是暗通款曲了吗?那就让她嫁啊, 自己挑选的如意郎君她躲什么?”
沈静安抿抿唇,“阎空把那孙子打的半死不活,这二小姐嫁给他也真是有的受了。”
君麟扯了扯他的脸蛋, “你莫担心她,那二小姐仗着自己姨娘受宠,不知道欺辱旁人多少回了,这也是她活该。”
“况且我就算是真的逼着她嫁了, 凭她的性格,蔡宁估计就被关在柴房狗笼里自生自灭, 那二小姐要是真的肯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才怪呢。”
“等人一死,她可另嫁。”
出生在后宅的这些女儿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君麟早就看出来了, 他懒得管,也看得出蔡宁是个毒辣之人,他若是和那二小姐捆绑在一起,估计会更加癫狂。
到时候两个人狗咬狗,还不知道谁先玩完。
沈静安本来想着那姑娘也是被蔡宁勾引, 算不得多坏, 但后面听君麟又说了些秘闻,顿时觉得这些后宅女子复杂多变, 实在是过于狠毒。
妾生子爬到嫡出的大小姐上面去作威作福, 甚至还设计陷害自己的姐姐,这种女人,也着实不是什么好鸟。
君麟不想让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从蔡宁的嘴里吐露出来, 就直接让系统给他扎了两针, 把那之前和原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除过之前和季风提及的两句, 就没有人知道了。
季风本身也不是多话的人,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肯定不会再提。
阎空都觉得这样算是便宜他了,回去之后还挺不高兴的,“这要是换我以前的性子,我早把人大卸八块了。”
君麟戳了戳他的额头,“又不是审犯人,在下界就老实一点,别老想着打打杀杀,你身上戾气一重,魔神主又该骂你了。”
真神身上的负面情绪很难拔除的,积攒久了就容易滋生心魔,器灵这种跟着主人飞升的武神,必须要严加看管。
君麟私下里管理他还是很严格的。
阎空也是个成天挨骂受气的主儿,沈静安看的好笑,伸手搓了搓阎空皱起来的脸蛋子,“他也是为你好,不能跟主人生气听到没有?”
“小可怜见得,等会儿多吃点肉。”
就他温柔性格好,稍微哄两句,阎空就蹬鼻子上脸,凑在沈静安跟前,小声跟他告状。
君麟和青玉翻个白眼,对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幼稚对话无奈至极。
君家父母好像不怎么管小辈之间的交友行事,听说君麟处理了个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恰好不远万里请来的族长也到了,跟君家的老爷夫人重新给两个孩子写了新的婚书,这事儿就算是了了。
他俩也不是第一回成亲,所以这一回算是平淡,就和往常一样,不过正式定下来了关系,表现的自然要更加亲密许多。
没了炮灰男主时不时地窜出来捣乱,也就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作祟了,不过京城之地是非多,今天这家后院起火,明天那家多了个私生子之类的传闻还是层出不穷的。
尤其富贵人家,那后宅院子里的事情多了去了,姬城做皇帝的时间不长,就算是再怎么铁血手腕,那也有漏网之鱼。
有些势力牵一发动全身,你还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地就拔除。
况且现在帝师身体不好,姬城每天都要分出不少的时间陪居元白。
就看这次殿试能选多少新鲜血液进来了。
因为贺初也要殿试,所以最近君麟和沈静安来见季风的时候,也就没叫他,等他考上状元郎,再来跟季风交往好像也不错。
之前蔡宁来的早,所以京城里还是结交了一些朋友的,现在他出事,大家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他和二小姐那些破事传得沸沸扬扬,在皇城里也是成为饭后谈资,很长一段时间才散去。
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总有人猜测,猜的多了也就有人传,君麟也没刻意隐瞒,让这些一向喜欢三言两语胡说八道的人害怕一下也应该的。
免得后面又不知死活地传些别的,影响了大家心情。
姬城后面在皇宫里也听到了传闻,还把君麟和沈静安叫进宫中问了几句。
他这人平日里无趣,精力都放在争权夺利上了,有时候和居元白独处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哄他开心,反倒是多两个人在,看着放松一些。
沈静安温和乖巧,说话也合人心意,他和季风都是性格蛮好的人,小甜糕嘛,帝师也喜欢的。
说来也是稀奇,自从拿了沈静安给的平安符以后,总觉得身体好像舒服了不少,虽然也是病恹恹的,但是这几次来看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居元白.精神好了很多。
“范医师也说我最近看上去好转了很多,看来过了冬,春日还是好呀。”
听他身体有所好转,大家都高兴,君麟和沈静安跟他说了些近日来京城发生的趣事,“帝师不妨猜猜看,今年的榜首会是谁。”
居元白浅笑了一下,“那可不好猜,但凭咱们陛下这个性子,探花郎一准是贺家小爷。”
“贺初吗?为何不能是第一?”
帝师笑起来,“贺公子生得俊俏啊,这一届里,怕是他最好看,咱们陛下很看脸的。”
君麟听罢也笑了起来,“那贺初怕是会生点郁闷气了。”
“无妨,陛下年纪尚轻,没有适龄婚配的公主等着他,皇家也绝对不会在这种用人的节骨眼上结亲,让贺公子安心去考。”
他们也就是私下说笑,真怎么决定,还是要看姬城的意思,皇帝陛下的心思可不好猜,不过帝师能打趣他两句,一向冷酷无情的帝王其实还挺高兴。
身体能好一点,就没那么难受了,天天被病痛折磨着,再坚强的人也会没力气的。
姬城瞧他心情好,也就不打断,随便他开心说什么都好。
沈静安上心,这里虽然不比修真界,但他和君麟还是有些气运在身上的,找些珍奇的药材还是可以的,姬城不方便离开皇城,他同君麟倒是很自由。
等春闱的科考一结束,君麟就准备带着沈静安四处转转去,游山玩水的同时还能找找给居元白续命的方法。
帝师一听心下叹气,但又不能说些丧气话打击大家的一片好心,只能先行道谢,“我这身子,真是让你们操心了。”
沈静安拉了拉他的手,“帝师不要总想自己身体不好,人活一天就要开心一天,如今陛下平乱有功,太平盛世,往后会越来越好的,你多想想这世间美好,各种节日嘉庆,意义非凡,想想这些,人也就不那么烦闷了。”
“你也可以常宣我们进宫来陪你,季风哥也有时间的,他也可给你演奏琴曲。”
“瑜哥儿在京城,也无什么大事,他博学多才,想必和帝师能聊得很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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