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来得及想入非非,一阵剑破风的身边忽然从耳边袭来。
这疾驰而过的剑如同一道流光,将御剑而行的白袍人衬的愈发清绝灵秀。
是........是乌云之!
作为留仙宗宗门内修为最高的峰主,在这个慕强的修真界,众人是本能地对乌云之有敬畏之心的。
他们立刻收了心底那点旖旎的心思,看着乌云之御剑飞向自己的山头。
乌云之一回到自己的落雪峰,迎面就差点被乌椿撞飞,他忙伸出手,接住了往后倒的乌椿:
“怎么了?!”
他看着一边吐着血,一边虚弱地捂着胸口的大弟子:
“你修炼出岔子了?!”
乌椿艰难地摇了摇头,随即颤颤巍巍地一抬手,指向不远处已经杀红了眼的许映:
“师尊,师弟他.........咳咳咳..........”
“..........”
乌云之闻言,抬起眼,看着不远处浑身浴血的许映,不由得一怔:
“你怎么.........”
许映手中的剑当啷在地,下一秒,还没等乌云之反应过来,许映就猛地冲到他身边,一把把乌云之怀里接住的乌椿推开,随即紧紧抱住了乌云之。
乌椿:“..........”
???
他被迫被推倒在地,再次吐出一口血,看着和乌云之紧紧相拥的许映,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我把你当师弟,你却想当我..........师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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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乌云之还没有从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大弟子趁自己不在,打了个昏天暗地的事件中回过神来,就被许映抱住了。
许映浑身沾血,手臂和大腿上的衣服都被剑气划破了,缓缓地渗出血来,但他像是不怕疼似的,依旧紧紧还着乌云之的腰,好似生怕乌云之一个不注意,又消失在了他面前。
“.......怎么了?”
乌云之看着许映身上的伤和血,心骤然疼了起来。
他本想问许映和乌椿是为什么打起来的,片刻后又忽然想到许映现在耳朵有残疾,不能说话,顿了几秒之后,打横将许映抱了起来。
乌椿:“.......”
他记得自己当初降服妖兽的时候,双腿都被打骨折了,他师父也没扶他一下,怎么现在换做是好手好脚的许映,就有这待遇了?!
他趴在地上,愤怒地吐了一口血。
在乌云之闻声看过来时,乌椿脸色惨白,虚弱地伸出一只手:
“师尊........”
乌云之:“...........”
他犹豫了一下,随即道:
“和我来。”
言罢,就抱着许映,直接离开了。
乌椿:“........”
师尊,你好偏心啊!
不管乌椿心里是怎么想,但对于乌云之来说,老婆和弟子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的。
他不是那种没有边界感的人,也从来不在许映面前立什么清冷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人设。
反正在他这里,许映可以享有一切的特权。
他把还在颤抖的许映抱到床边坐下,随即半蹲下来,查看许映的伤口。
许映身上的伤口看似很多,其实都很浅,想来那乌椿有好好地听从师尊的嘱咐,不让许映随便下山,所以所用的招式大多看起来吓人,但造成的伤害却很小。
“........”但即使知道许映这些伤都不重,但乌云之还是皱起了眉,从灵囊中拿出上药,小心翼翼地给许映涂上。
乌椿艰难地爬进屋,迎面看见的就是自己亲爱的师尊半蹲在地,给许映上药的画面。
乌椿:“......”
他狠狠又吐了一口血。
似乎是乌椿吐血的动静提醒了乌云之,乌云之拿着药棒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奄奄一息的大弟子。
最后,他似乎有些良心发现,又从灵囊里拿出一瓶上好的灵药,丢给了乌椿:
“自己涂。”
乌椿:“........”
6。
他一边在心中腹诽,一边还是挣扎这起身,自己给自己涂上药。
乌云之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大弟子的,给许映涂完药之后,转身又去看乌椿。
但他刚起身,腰就被许映抱住了。
“别走。”
因为耳朵听不见了,许映话说的也有些艰难,听起来闷闷的,还带着些许鼻音:
“我怕。”
“..........”乌云之闻言,转过身来,摸了摸许映的头。
许映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委屈到了极致。
他盯着乌云之冷淡的眉眼,似乎是想问乌云之为什么要走,但又记起自己和乌云之只是师徒,他怎么有立场询问乌云之去了哪里?
他们.......只是师徒啊。
见许映又低下头,不说话了,乌云之还以为许映是担心乌椿又来打他,思来想去,随即摸了摸许映的头发,轻声道:
“别怕。”
他掌心向外一翻,像是变戏法一般,将一株灵草放在了许映的掌心:
“猜猜看,这是什么?”
许映低下头,指尖在那林草上戳了戳,随即不解地歪了歪头。
“这是谛听陨落的时候,其血肉浇灌的谛听草。”
乌云之耐心又缓慢地解释,试图让许映看清楚自己的口型,从而理解自己的意思:
“你服下他,就能听见了。”
原来他离开的这几天,是去给许映找谛听草去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委屈,也一直在替他想办法。
许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难受。
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难受。
为什么他这么没用,只是被九尾狐吼了一声,耳朵就被震聋了?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卑微和无用,同时为乌云之对他的付出感到愧疚。
乌云之却不知道这些。
他哄着许映服下了谛听草。
谛听草的药效起效需要些许时候,加上方才许映和乌椿打了一架,已经累到了极致,乌云之就让许映先睡下,他则自己回了自己的洞府。
乌椿跟在乌云之的身后,本想问问乌云之是怎么弄到的谛听草的,岂料乌云之刚迈进洞府,就踉跄几步,随即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师尊!!!”
乌椿登时被吓的魂飞魄散,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来到乌云之身边,将他扶起:
“师尊!!你没事吧?!”
乌云之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乌椿没了办法,只能先将乌云之扶到床上,随即运功替乌云之疗伤。
让乌椿有些震惊的是,他的功力进入乌云之身体时,宛若泥牛入海,再无踪迹。
乌云之的丹田内空空荡荡的,灵力耗损到极致。
乌椿惊呆了,忙再运功,这才发现乌云之的修为已经跌破大乘末期,直接掉到了合体期,整整掉了两个境界。
“........”
怎么会这样?!
乌椿不敢相信。
他扶着面色苍白的乌云之休息,盯着乌云之的脸,心情复杂。
他早该知道的。
谛听草是由老谛听陨落时的血肉浇灌的,一定会被谛听一族牢牢守护,乌云之想要拿,必然会遭受谛听一族的阻拦,伤成这样,在情理之中。
毕竟谛听可是神兽,想要从他们手里拿东西,不死也得受重伤。
乌椿能理解乌云之会受伤,但他不理解乌云之为什么要为了许映受伤。
在他的心里,许映充其量就是个小妖怪,乌云之把他从歧路上拉回来,还教他修炼,已经够意思了,为什么还要付出倒退两个境界的代价,去替许映拿谛听草?
乌椿想来想去,依旧完全不能理解。
忽然,宗门里那些关于乌云之和许映之间不正当师徒关系的传言,又悄然浮上乌椿的心头。
联想到刚才乌云之和许映之间的互动,这回,乌椿真的开始怀疑乌云之和许映之间,有某种超越师徒的情感了。
可是,他们是师徒啊!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乌椿一直是把乌云之当做父亲,把许映当做弟弟看待的,如今骤然窥见了乌云之和许映这段关系里的不对劲,顿时有一种父亲和弟弟背着他上了床的背德禁忌感和荒诞感。
眼看着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朝不可描述狂奔,乌椿忙晃了晃脑袋,扶着额头,胆战心惊——
一定是自己想歪了!
他想:师尊他........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会觊觎自己弟子的人呢!
第42章
因为心中有所怀疑,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乌椿都特别注意去观察乌云之和许映的互动。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师尊乌云之老树开花,老牛吃嫩草,故意仗着师尊的身份强迫许映,后来才发现在两个人的相处里,明明还是许映更主动一些。
而乌云之,也不能说是不主动,但也没有特别殷勤,如果不是亲近的人刻意去观察,其实是没有办法很快发现乌云之对许映的特殊“照顾”的。
乌云之对许映的特殊都藏在小细节里,比如贴身练剑、传授修炼心得等等。
当然,这些事情,乌云之也不是没有对乌椿做过,但乌椿敢打包票保证,乌云之陪他练剑的时候,从来没有贴他那么近过,从来都是隔着一掌的距离,也从来不会碰他的手,更不会给他擦汗撩头发。
而对于那些功法剑谱,乌云之也从来没有像对待许映那样,拆开了揉碎了给乌椿传授,都是让乌椿自己顿悟。
乌云之对所有人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唯独好像有许映有无限的耐心和温柔。
乌椿知道,乌云之是个好师尊。
但是,就算他再迟钝,此刻也辨明了乌云之对待他和对待许映的差别,这绝对不可能是用偏爱来一言概之的。
而且,许映看乌云之的眼神,也绝对不像是一个弟子对于自己师尊的敬佩和慕强。
那绝对不是敬慕,而是......爱慕。
是的,许映爱慕乌云之。
如果说乌云之看许映的眼神还有所克制的话,那许映看乌云之的眼底就是完全赤裸裸的倾心了,都不带掩饰的那种。
一想到这么惊心动魄又禁忌的师徒恋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乌椿顿时就感觉自己也心惊肉跳起来。
留仙宗是严禁师徒恋的,毕竟师徒恋难免涉及偏爱某一个弟子,这对于乌云之的其他弟子来说,是很不公平的行为。
而且不管怎么说,乌云之是年长许映这么多年的人,还是许映的师尊,如果这段师徒恋传出去,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乌云之仗着自己师尊的身份故意引诱压迫许映,万一到时候许映回过神来,把两人的相恋定性成是乌云之强迫他,那乌云之在修真界的名声可算就是彻底臭了,留仙宗不可能再留这样一个师德败坏的人当峰主的。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乌椿就忍不住担心起自己的师尊来。
好在乌云之因为受了重伤,所以不得不闭关几天,这让乌椿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他这口气好像松的有些早,因为他忽然发现——
许映几乎每天都会到乌云之闭关的洞府门前等。
而且他等的还特别旁若无人,练剑在等,吃饭在等,完全不在意其他同门的眼光,几乎要把“我喜欢师尊”写在脸上。
乌椿:“.......”
他都快急死了。
一天,在乌椿又听到有人私下里议论乌云之和许映的关系时候,乌椿终于爆发了。
他之前冲过去,把许映拉到了一边。
许映下意识想甩开他,就听见乌椿气冲冲地说:
“许映,你有没有羞耻心的?!”
许映:“........”
他被骂的有些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
他甩开乌椿,嫌弃地擦了擦自己被乌椿拉过的手腕:
“别碰我。”
“你以为我稀罕碰你。”乌椿都快被气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啊。”许映认认真真道:“我在等师尊出关。”
“那你就非得在这里等?”乌椿抱臂,翻了个白眼:“回你的竹屋去。”
“我不。”许映道:“我要师尊一出关就能看见我。”
“........”
乌椿一听这话,登时警觉起来。
他像一个紧绷的树枝一样,刷的一下站直身体,随即将手指抵在了唇上,摇了摇头,示意许映噤声:
“你可别在别人面前这样说。”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许映: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他说:“你这样,别人都要以为你喜欢师尊了。”
“我就是喜欢师尊啊。”许映理所当然:
“他是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我不喜欢他,我喜欢谁?”
“.........”乌椿原本不想把事情挑的那么明确,只能假装不知道那样敲打许映,但没想到许映还真的承认了,瞬间让他面如土色:
“你疯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凑到许映面前,小声警告道:
“你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了。”
他顿了顿,又道:“尤其是在师尊面前。”
“为什么?”许映真实地疑惑住了:“为什么不能说?”
看着许映茫然的模样,乌椿真的要急死了,语气里也不由得有些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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