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他那人向来是有利用价值的才会多看你一眼,要是没有,理都不会理你!”
“他是那样的人?”
“对啊,要不然他落魄的时候,你看公司里谁为他说过话!”
“我记得他当初把他的亲弟弟丢在公司不管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心肠够毒的!”
“对对对,我也觉得!那时候他弟弟好惨啊,说真的我当时特别想把他扶起来,我信佛的,见不到这种场面,但我害怕丢了工作。”
一群人越走越远,最后一个人顺手关了灯,像是根本不知道苏陌还在办公室内。
苏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一个人独自坐了很久,黑暗遮住了他的面颊,看不清情绪。
隔了很久,苏陌起身,去了天台。
他有公司天台的钥匙,自从苏明冉从天台上失踪后,门被他上了锁。
推开门,天台的风很大,吹得苏陌的头发凌乱。
苏陌找了块干净的位置坐下,望着河面。
他不明白,自己的家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疼爱的弟弟为什么不替他出头。
他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两个弟弟、苏敏敏还有他坐在一起。
那天家里停电,祁星河和苏敏敏都很害怕,苏明冉看着他的脸色加入了他们几个小群体。
晚上外头的风非常大,把窗户吹开发出阵阵声响,祁星河和苏敏敏吓得到处跑躲了起来,唯独苏明冉牵着他的手。
明明苏明冉自己怕得要死,还鼓起勇气对他道:“哥,我带你跑到别的地方去,那里很安全,就算、就算是鬼来了也找不到我们!”
苏明冉的手比他小了很多,却非常有力量。
他当时厌烦这个小乞丐,甩开了苏明冉的手。
苏明冉怔愣了几秒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也害怕,别怕,我会保护你,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
天台上的风一阵阵吹着,比那个夜晚的风还要大。
风呼呼地吹,苏陌心里生出一股寒意,他想有个人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些鼓励,可是身边再也没有那个小身影了。
天空中吹来一片黄叶,大抵是隔壁楼顶上养的发财树,落下的叶子吹在了苏陌的脸颊上。
苏陌把它拿下,很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同一片天空下,苏明冉躺在后院里,他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脸颊上有一片叶子。
旁边陪着他的杨凌煊见着,替他拿走。
“怎么了?”杨凌煊问,“会不会冷?要不要进里头睡?”
苏明冉今天兴致很好,非要在院子里睡觉,醒来后神色倒是有些恍惚,杨凌煊有些担心。
苏明冉不说话,抱着杨凌煊的腰不撒手,忽然他拿起杨凌煊捏在手里的落叶,丢在地上。
“对它生什么气?”杨凌煊有点好笑。
苏明冉鼓着脸颊,说了句“抱”。
杨凌煊一把把他抱起。
两个人走近向客厅,那片落叶被踩得细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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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苏陌,你这个逆子!◎
苏明冉不知道多少次进医院检查身体了,他依旧抗拒去医院,抱着杨凌煊不撒手。
身体逐步恢复后苏明冉不需要坐轮椅,喜欢像个孩子一样,粘着杨凌煊,对外界处于封闭状态只有对杨凌煊,是依赖的。
他们的主治医生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举动,瞧着杨凌煊耐心地向苏明冉解释为什么要去做体检,苏明冉像是不肯听,牢牢抓着杨凌霄的手,杨凌煊任然轻声劝他。
“不检查以后和小黄一起玩,你跑不过它了。”
苏明冉恢复体力后很喜欢和小黄一起玩闹,他不怎么活动只看着小黄在他身边乱跑乱跳,然后孩子气地看向杨凌煊。
那模样像是在说,看小黄更喜欢我!
“我们去检查,可以快点回去和小黄一起玩。”
苏明冉甩开杨凌煊的手,又有点害怕陌生的环境,只好挨着杨凌煊独自生着闷气。
“好了,快去做检查,我一直陪着你。”
这才哄好苏明冉。
杨凌煊带着苏明冉去做检查,依旧不肯放杨凌煊离开,好在医生习惯了,允许杨凌煊陪同。
有些项目苏明冉不能一直牵着苏明冉的手,苏明冉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杨凌煊。
医生趁着这点间隙和杨凌煊说话,“他最近身体状况如何?”
杨凌煊回答地很认真,“说话有点费劲只说几个字,吃饭偶尔碰见不喜欢吃的东西会放在一边,被我看到说了他后也会藏起来。”
“睡觉需要人陪着,不陪着闹情绪,睡眠倒是还可以。”
“有时候总会走神,长时间盯着某个地方看,除了我有点害怕其他人,也害怕陌生的环境。”
杨凌煊还要说得再仔细一点,他甚至想把每一天发现的一点事都告诉医生。
医生及时打住他。
“大概明白他目前的情况。”
杨凌煊问:“他这种状况还需要多久?需要吃多久的药?是药三分毒,能不能减轻一点,他吃药总是吞不进去干呕,有没有办法能够让他顺利吞进去?为什么他只能说几个字,会对后来有影响吗?他的手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问了一连串,医生已经不知道该回哪一个。
“依我看,有你这么一位‘家长’在,他恢复是迟早的事。”医生回他。
“我怕做不好。”杨凌煊难得在这件事上没有自信,对于照顾苏明冉,他很多事是第一次做,担心弄疼苏明冉,担心做得不够好。
“你做得够好了。”医生诚心地道:“以他现在的恢复能力,完全康复是迟早的事。”
检查在两个小时后完成。
刚完成,苏明冉跑到杨凌煊身边,紧紧抱着杨凌煊的手臂,瞪着这些医生和护士,软软地道:“坏!”
医生被逗笑了,假装凶巴巴地吓唬他,“我怎么坏了!你检查的时候不听话,到时候我天天把你抓来做检查!”
苏明冉“嗷呜”一声,整个身体藏在杨凌煊身后,不停地喊:“坏!坏!坏!”
周围笑了一片,杨凌煊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按在胸膛上,也笑得很开心。
回去的路上,苏明冉一直都在说“坏”,偶尔会冒出两个词“坏人”。
医生说苏明冉恢复得不错,各项检查都很合格没有出现别的状况。
但恢复是分阶段,苏明冉逐渐接触外界事物越来越多,心智逐步恢复后,或许会发生抗拒外界事物的反应,需要杨凌煊做好心理准备。
杨凌煊想着医生的话,一个不注意有些走神马路上闯出一辆逆行的电动车,他下意识踩下刹车。
车子停靠在路边熄了火,副驾驶上苏明冉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杨凌煊心疼坏了,他急忙解开安全带把人抱在怀里。
苏明冉在同一时间张开手臂抱住他。
“坏!”
也不知道是说车子坏,还是杨凌煊坏。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杨凌煊安抚着他。
苏明冉鼻子一抽一抽的,吓坏了,一直在反复念着:“坏!坏!”
两个人在驾驶室上抱了很久,苏明冉才被安抚好。
松开怀抱,苏明冉哭得脸蛋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还不肯让杨凌煊擦掉。
“你不擦等着晚饭吃光吗?”杨凌煊点着他的鼻尖笑话他。
车里的纸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杨凌煊用袖子擦掉苏明冉的鼻涕眼泪,一点也不嫌弃脏。
“坏!宣宣坏!”苏明冉鼓着张脸叫着。
“好,我坏,再坏也要擦眼泪,一会儿眼泪干了,脸上干巴巴的。”
苏明冉不服气地继续说:“坏!坏蛋!”
杨凌煊捏着他的脸颊,“学会了新词了?”
“坏蛋!”苏明冉嘟嘟嚷嚷的。
他们回了家,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杨凌煊喂着苏明冉吃掉。
晚餐后,苏明冉在客厅玩弄着玩具,小黄时不时跑过来捣乱,客厅里偶尔响起苏明冉骂小黄“坏蛋”的声音。
热闹又温馨。
杨凌煊在他的书房处理着事情。
关于苏家的事,他参与的内容不多,轮不到他来操控,局内已经乱成一团,他作为一个局外人一直在旁观,偶尔插手,只等待致命一击。
现在苏陌已经被拖下水,没了苏陌的苏家,已经摇摇欲坠,但还不够。
按着笔思索着,房门被人打开,杨凌煊的眉头一紧,他最厌恶不敲门随意进出他书房的人。
看到来人的瞬间,紧皱的眉头松开,换成温和的神情。
“宣宣!”苏明冉举着他拼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炫耀地给杨凌煊看,“看!看!”
杨凌煊放下笔,揽着苏明冉,“嗯,我在看。你做的是什么?”
“宣宣!”
意思是做的东西是杨凌煊本人。
杨凌煊静默了会儿,点头,“嗯,好看。”
苏明冉更加得意,高兴地在杨凌煊怀里蹦蹦跳跳。
房间内一条小黄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试图加入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苏明冉又举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炫耀给小黄狗看,“宣宣!”
小黄:“汪汪!”
杨凌煊彻底被逗笑了。
书房内欢声笑语,杨凌煊的手机响了,他翻看着,是有关顾家的消息,提到了顾沛和苏明冉地过去。
好半天杨凌煊放下手机,抬着苏明冉的下巴。
苏明冉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眸眨着眼,“宣宣?”
杨凌煊问:“你和顾沛是什么关系。”
“嗯?”
杨凌煊看了他一阵子,拧着他的鼻尖,不说话。
……
苏敏敏这一段时间过得喜忧参半。
离开苏家前她交过一男友,这男的比她大十岁,很有钱,逃离苏家后苏敏敏去投奔他。
苏敏敏不想被苏家人找到,行踪一直很隐蔽,在男友的公寓里住了好几周没有出去过。
后来某一天,她男友气冲冲地回到家,质问她的行踪。
苏敏敏很委屈,“冯立德,你怀疑我?我一天到晚呆在家里连门也没有出去过,为你洗衣做饭,伺候你吃穿,你竟然怀疑我!”
冯立德把手机扔给她,“你跟我在一起之前说得倒是好听,什么和你在一起之前交往的男友连嘴也没亲过,现在我才发现全都是谎话!”
苏敏敏这个男友有个怪癖,不喜欢自己的女友有前科,要求女友的初恋对象是自己。
当时苏敏敏觉得这男的有毛病,挑女人又不是挑裤衩,还不允许别人穿过,奈何对方特别有钱,她又急需一个依靠勉强凑合过,就骗对方自己没和别人交往过。
两人在一起前,冯立德四处打听她过往的情况,苏敏敏全都打点好了冯立德打听不出什么,两个人顺理成章成了情侣。
冯立德虽是有这个臭毛病,但两人相处还算是愉快,冯立德对她很大方,生活上的事也尽力满足她。
苏敏敏期待着两个人正式成为夫妻后的生活,只要她和冯立德结婚,她就不用惧怕回家了,甚至可以高苏陌一头,说不定全家人都得哭着求她原谅。
眼见着冯立德似乎发现了什么,苏敏敏娇俏着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你撒谎。”
她拿起手机一看。
手机里头的内容触目惊心。
祁星河以她的名义和她曾经的顾客签署订单,这些顾客签下单子后四处找她,为了找她好几次去找祁星河那边闹,苏家人又找不到她,于是把她的私人物品全都给了那群色老头。
那群老头用完了后再打着她的名头进行售卖,被冯立德看个正着。
苏敏敏对祁星河恨得咬牙切齿,她慌乱地解释,“立德你先别气,听我说,我……”
冯立德此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指着苏敏敏的鼻子骂:“贱人!你还想骗我?我去你家公司找你弟弟了,你弟弟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
“你前阵子还和一些老男人不三不四,你们家那些单子全都是你喝酒陪那群老男人睡才得来的,什么没交过男友,什么第一次谈恋爱,都是骗我的!”
苏敏敏手微微颤抖,她双手握拳竭力忍住,闭上眼咬着牙,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吞下,再次睁眼时,眼里闪动着泪光,很是楚楚可怜。
“立德,你难道不清楚我们家和我的关系吗?他们在外头造谣我,所以我才从家里逃出来,你不是知道吗?”
冯立德甩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她在酒局里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和男人喝着交杯酒。
看着倒是没什么特别,细看却有问题。
苏敏敏是坐在一男人的腿上,她左手边的男人摸着她的大腿,右手边的男人摸着她的腰,和正对面的男人喝花酒。
这张照片气得冯立德脸都绿了,“你怎么好意思又用这一招来骗我?”
“苏敏敏,我待你不薄啊,你就是这样伤我的?”
当天晚上,苏敏敏被赶出了门,她和冯立德正式分手了。
苏敏敏抱着自己的衣物敲着冯立德的门,她很害怕冯立德就这么把她赶出去。
冯立德去找了祁星河,祁星河一定知道她在这儿,祁星河知道代表着苏家已经知道,她那个父亲必定把她抓回去,扒她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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