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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变成丧尸也要摆烂(近代现代)——观三月

时间:2023-10-07 09:13:21  作者:观三月
  后门虚掩着,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大概率是冯冰自己开门出来的。而且巷子也很窄,需要侧身挤进来,以丧尸那种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闯进来很有难度。
  再度进入打印店后,尽管池小闲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场景的反差惊到了。店内一片狼藉,书倒得满地都是,电脑也砸在地上,显示屏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痕。
  然而奇怪的是,一楼只有非常零星的血迹,斑斑点点地落在散落在地上的书页上,不像是打斗撕咬直接造成的,倒像是受伤后留下的血。
  他在楼梯上发现了非常杂乱的脚印,脚印混着血迹,清晰无比地印在地面上。
  步入二楼,二楼也是静悄悄的。
  右手边的卧室门紧关着,池小闲上前拧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上了。
  这卧室池小闲睡过,他了解这种门,只要在里面提前按下锁门的钮,带上门,就可以从外面把门反锁上了。
  可是丧尸不会锁门,所以锁门的人应该是冯冰。他猜街道外的闹钟响起时,丧尸被吸引到了靠着街道的卧室这一侧,冯冰为了顺利逃出去,于是趁机把门给锁了。
  池小闲用力去踹那门,门却比他想象得要结实,踹了几下都没踹开,他的脚先疼了。
  他只好从包里翻出一直带着的金属棍,用没受伤的手臂拎起棍子砸了好几下,才把门锁给破坏了。
  推开门那一刻,早已灌满了房间的夜风穿堂而过,吹动了池小闲的衣袂和发梢。
  房间里什么丧尸都没有。
  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空空荡荡的窗户——只有外延有一圈尖锐的碎玻璃,中间部分已经全部消失了。
  他走到窗户边朝下看,夜色昏暗,楼下什么也看不清。但屋子里并没有大块的碎玻璃,说明玻璃是从内而外碎的,应该是丧尸自己撞破窗户跳了下去。
  他又蹲下来研究了下屋子里的血脚印,脚印非常乱,很多只有半截。
  池小闲比对回忆了一下,当时在打印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穿着拖鞋,其他人全部穿的都是自己的鞋子。
  果不其然,他轻松地在脚印里找到了那个属于拖鞋的——鞋底纹路是点状,很浅。
  另外,他还发现了脚掌的痕迹——有着清晰的足底和脚指头轮廓。
  他开始以为是冯冰没有来得及穿鞋留下的脚印,细看又不对,这个脚掌似乎有些太大了,比自己的都整整大了一圈,说明这人个子一定比他高。
  冯冰顶多只有150出头的个子,老板跟他差不多高,两人的脚印都对不上。
  这难道是那个丧尸的脚印?
  一个光着脚的丧尸??
  不行,还是得先弄清楚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从卷帘门、后门和窗户进来的,那就只剩下他们之前的那个猜想——地下室,或者别的什么隐藏空间。
  池小闲在下楼寻找之前,又去了趟老板的卧室。
  老板的卧室里堆了很多东西,有成箱子的面纸、摞的高高的两床被子和衣服,墙角边还有一张小书桌,桌上有个金属杆都锈掉了的台灯,台灯下放着一只相框。
  池小闲拿起那只相框,上面是张两个人的合照。右边的男子正是老板,胡子刮得很干净,看着要比现在年轻很多。中间的年轻男子个子非常高,咧嘴笑着,一条手臂搭着老板的肩,另一只手比着耶。
  两人五官有些神似,尤其是带着些驼峰的鼻子,还都是自来卷的短发。
  难道他是老板儿子?
  他又翻了翻抽屉,找到一本账簿,翻了翻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接着他又找到了一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放着一些文件,什么打印店的转让合同、水电费缴纳单、身份证复印件……
  等等,身份证复印件在这里,说明这个袋子装的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身份证原件呢?
  茕茕孑立(二)
  池小闲又是一通翻找,把所有能打开的抽屉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发现。
  难道在楼下么?
  不太可能,毕竟楼下平时人来人往,贵重的东西放在楼下,老板这种年纪大一些的人应该是很谨慎的,就跟他奶奶一样,平时总是把贵重东西放在……
  池小闲灵光一现,来到床边,他掀开枕头和床单,再掰开床垫,最后在床垫和床板的缝隙间找到了个塑料袋包裹的小包。
  他足足拆了三层塑料袋,又打开了一层纸,才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老板的身份证、一本存折、户口本以及一沓还挺厚的钞票。
  老板的身份证他已经看过了,池小闲翻开户口本,上面一共有三个人,老板陈东,妻子杨梅,儿子陈启航。
  池小闲感觉可能不会找到更多的线索了,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打开了那本存折。现在用存折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喜欢保留这种纸质的方式记录财产。
  存折上的余额有十万左右,上面显示着近几年每年老板都会收入五万元左右,打款方是南方联合高地第一大学,池小闲才这应该是打印店收入。
  另外,一笔支出引起了池小闲的注意,支付方是老板自己,而收款方是高地精神疾病治疗与防控医院,大约每年都有三万元,从五年前一直支付到现在。
  这笔钱难道是……
  之前张运说老板一直念叨他有个儿子,却又从来没有来看过他,难道他这个儿子一直在精神病院么?
  池小闲又想起之前丧尸刚爆发时看到的那则新闻——“高地精神疾病治疗与防控医院火灾”。
  难道说老板的儿子是因为火灾趁机逃出来的精神病人吗?
  他扶着楼梯,一节节慢吞吞地下楼,依据回忆里书店地下室的位置,找到了打印店对应的地方。那边原来覆盖着一块地毯,边上是书架,此刻书架已经倾倒,书散落一地。
  池小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书架拖到一遍,掀开毯子一看,果真看到了地下室。他拉开地下室的隔板,里面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清。
  池小闲在打印店里好不容易翻到了一支还有电的手电筒,打开光,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往下走。
  一股起霉菌和尘埃的潮湿味道扑鼻而来,这股味道十分陈旧,仿佛已经在这地下室堆积已久,有了固体的形态。
  池小闲掩着鼻子,用手电照亮了那方并不算大的空间。
  中央有张简陋的铁架床,床上铺着蓝色方格的床单,还有个小枕头。床边有两个桶,一张木制小桌,桌子上放着双筷子,碗却砸在地上,摔出了个缺口。
  池小闲蹲下来,捡起了地上一些透明发亮的东西——那是已经干掉的塑料胶带,像是个圆形,中间却有撕裂崩开的痕迹。
  显然这里原来绑着一个人。
  会是谁呢?
  是陈启航吗?
  池小闲走到床边,弯下腰,打着手电仔细地搜寻着。终于,他在枕边找到了两根细细的头发,在手电的光下,呈现天然的卷曲状。
  池小闲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了。
  这个故事的逻辑快要圆好了。
  打印店已经找不到什么其他的线索了,池小闲带上手电筒,正要离开,头脑却忽然一阵昏沉,像是被人强行塞进了一个铁块,沉重感坠得他两腿一软。太阳穴也发疯了似的狂跳起来,让他几乎险些晕倒。
  池小闲意识到自己得休息一下,最好睡一觉。
  他转身回到一楼,看到了那张方樾躺过的竹制躺椅。
  尽管知道楼上有老板睡过的床,床显然比躺椅舒服,但不知为何,池小闲此刻却十分想念方樾,想触碰方樾接触过的东西。
  仿佛这样他心中就会多一丝安定感一般。
  他默默走到那张躺椅前,伸手摸了摸,竹子的触感冰凉光滑,流淌着水一般的冷意。
  他爬了上去,轻轻卧下,将半张脸都贴在那躺椅上。
  脑子里的疼痛和眩晕杂糅在一起,混沌得就像开天辟地之时一般。
  在翻腾起伏、浑浊不堪的意识之海里,池小闲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
  那片回忆发着亮,熠熠生辉,带着微热的温度——那是他帮助取药方樾逃脱丧尸追击后,方樾伸手摸摸他头的片段。
  手掌是那么温暖,就好像触感此刻还停留在他的头顶。
  依靠着这点残存的热意,池小闲迷迷糊糊地坠入了漆黑无边的梦境。
 
 
第23章 旅程
  不知睡了多久,池小闲再睁开眼的时,室内依然是昏暗一片,唯有卷帘门最下的缝隙里漏出来一点明黄色的微光。
  头还晕着,四肢酸痛,肚内也十分饥饿,但跟疼痛比起来,饥饿反而不太明显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呼吸道里却像突然涌入大量砂砾一般,呛得他猛地咳嗽气来。
  他掏出矿泉水来灌了两口,这感觉依然没有任何缓解。
  接着,一阵更加剧烈的头痛袭来。疼痛从头侧那道伤口蔓延开,长出一张荆棘刺出的网,死死地摁罩在他脑袋上。
  池小闲痛得从躺椅上摔了下来,满地打滚,第一次有种想把自己脑袋掐下来的欲望。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尖锐的头痛终于减缓了一些。
  池小闲睁开眼睛,却发现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了整张脸。他手忙脚乱地抹了一把,立即去翻包找那面小化妆镜。
  隔着眼底一层薄薄的水汽,池小闲努力地眨了眨,终于看清了一点镜子里的自己。
  那双原本漆黑清亮的瞳仁,已然变成了深灰色。
  像是被大雾覆盖的荒芜原野,厚重的灰暗,透不出一丝光芒。
  镜子从手中摔落,池小闲也跌坐在地上,久久缓不过神来——他几乎要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了。
  这个人对他来说陌生无比。
  时间在昏暗的房间里几乎停止了流动,心跳迟钝地跳着。不知又过了多久,池小闲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意识到无论如何,这都是现在的他自己。想要几乎苟活下去,他得先接受自己才行。
  他伸手捡起刚才滑掉在地上的镜子,发现镜面已经有了道斜长的裂纹,将他的脸分割成了两部分,仿佛暗示着让他跟过去的自己决裂。
  池小闲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摸到一根不到一米长的白色塑料水管,大概是装修时落下的。他把它当成拐杖,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后门。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丝曙光透过薄雾般的云层照射进来,空中星星点点的尘埃在光柱里轻姿漫舞。
  已经是早上了。
  池小闲望着远处,意识到自己的视力也有些受影响。
  他看远处的景物要比以前模糊,但那种模糊和近视的模糊不太一样,就好像透过一层薄纸向外看似的,不清不爽的感觉。
  不过一夜过去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和意识,也算是天选之子了吧。
  池小闲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刚要伸腿迈下台阶,忽地一屁股摔了下去。
  ?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他又试图站起来,还是再度跌坐了下去。
  自己的肢体忽然有些不受自己使唤了——大脑明明发出了站起来的命令,关节和肌肉却如同只收到半截信号似的,反应了一下,又没完全反应到底。
  这一摔,他感觉更疼了,像是连续跑了十天马拉松又去完成了铁人三项一般,骨骼都要散架了。
  池小闲茫然地在地上坐了会儿,然后意识到,光靠拐杖走路还不行,太吃力了,他得找点别的什么东西。
  不远处就是教学楼了,他忽然想到之前逃亡时不少人嫌弃代步器不灵活,半路丢在地上了,或许他可以捡一个。
  他捞起拐杖,用水管头抵着地,胳膊撑着,艰难缓慢地站了起来,然后跟喝了两斤白酒似的继续摇摇晃晃往前走。
  池小闲忽然意识到,这个走路姿势已经跟丧尸有八成像了。
  真的是太不优雅了……
  他“疯疯癫癫”地走了会儿,终于幸运地在路灯底下找到了一个。摁亮一看,竟还剩三分之二的电。
  他本想蹲坐上去,却发现哪里的关节都不好使,就连蹲下抱住自己膝盖这件事情都很难做到。
  好不容易坐好,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找张文声。
  张文声会在哪里呢?宿舍楼附近没有,餐厅附近也没有,他们最常去的地方就只剩下了……教学楼?
  他也不确定在教学楼能不能碰到张文声,但他有种奇怪的直觉。他向来很信任自己的直觉,于是摁下代步器的开关,朝着教学楼驶去。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灿烂的夏日阳光洒在教学楼的玻璃窗上,映照出晴朗的天空,呈现出一种令人炫目的湛蓝色。
  池小闲感觉自己似乎很久没见过这么清澈的蓝天了。
  从他有记忆起,阴霾的天空就是回忆的底色,一切都沉浸在这种令人提不起精神的灰暗阴沉之下。
  池小闲仰头看了好久,仿佛看久了,那蓝色会慢慢浸染他的瞳仁,将那深色的雾霾驱散。
  直到灿阳让他的眼睛有种灼烧的隐痛,他才挪开视线。
  这样的蓝天给他一种隐绰的熟悉感。
  他忽然想起,在那款“旧世界流浪记”里面,他也曾和咕叽一起去过一片湖泊。他们坐在一截长长的木头上,仰头是秋天的晴空,天空是一种摄人心魄的蓝色。
  那蓝色清艳无比,倒映在湖水里,却又变成了另一种无比伦比轻柔的淡蓝波纹。咕叽盯着湖面,圆溜溜的瞳仁里也满是那粼粼的波光。
  池小闲恍惚了一下,从记忆里回过神。
  他乘着代步器围绕着两栋教学楼转了一圈,遇到了好几只丧尸,但也都不是张文声。
  难道在楼里面吗?
  池小闲停下代步器,犹豫要不要进去找找。在空地上搜很简单,但如果到楼里,考虑到他是一只行动不便的丧尸,那么费力程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池小闲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进去。毕竟张文声是他在学校屈指可数的朋友,他想在所剩不多的清醒时间内,能有朋友陪着自己。
  没有人不怕孤单。
  疼痛又一阵阵袭来,池小闲感到有些眩晕,恍惚之间,教学楼门口的水泥地上,一道光斑一晃而过。
  嗯?楼里果真有东西?
  池小闲定了定神,拄着拐杖,吭哧吭哧地爬上了阶梯。
  他发现自己得顺着这个丧尸的专属摇摆惯性走,就跟合着调子唱歌一样;如果硬是要掰正,关节就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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