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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小丑就是他。
这不科学啊……这合理吗？
他想，或许是楚念白有很多拍摄平面照的经验，所以可以驾驭住定妆照。如果是日常演戏，没演技的话是不能藏拙的，到时候问题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章北没看到楚念白是因为楚念白一直在化妆室里远程处理搬家的问题。李乐找的搬家公司效率很高，随叫随到，立刻给楚念白安排了六个人过来，四个打包，两个搬运，他要做的就是告诉打包人员要打包哪些东西，决定一些东西的去留。
楚念白在这个家住了不到三个月，添置的东西不多，但原主在那里住了很久，有许多东西，楚念白尽可能的给保留了下来，打算之后再仔细处理那些他用不上的东西，捐了也好，扔了也好，但总归不能再留在那里。
顾巍然得知楚念白让人来搬家的时候，脸色黑得能滴墨，这让被叫来的乔锐下意识的收敛起了自己的傲气，小心地询问：“顾总，您叫我来是定妆照有什么问题吗？”
《盛装舞台》的定妆照昨天就定下来了，第一时间传给了顾巍然，今天晚上就打算放出去。
乔锐以为是顾巍然对定妆照有什么不满意。
顾巍然压下眼中汹涌的情绪，抬眼看向乔锐，道：“你为什么没把楚念白的试镜视频给我？”
乔锐脸色微僵，他没想到顾巍然真的会过问，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试镜原本已经结束了，楚念白那本非要加试，但他的演技……”
他故作为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他不太适合‘余一’，我选择了淘汰他。当时我听说您生病了，身体不适，就没拿加试的事情打扰您，但其他人那边是过了流程的，大家都认为楚念白不合适。”
乔锐以为自己这么说了，这茬就过去了，但顾巍然却道：“你把试镜视频给我看看。”
又带着审视地看着乔锐：“我把拍摄的权利全权交给了你，但是主角的试镜我一开始就说了我需要亲自审核，你为什么自作主张？”
顾巍然这时只是在迁怒乔锐扣下了楚念白的试镜视频，让他无形中又造成了一个他偏袒白安的误会，但当他看到楚念白的试镜视频之后，却是真正地开始怀疑乔锐的动机。
“剪辑过了。”顾巍然看了那么多试镜视频，自然看出了楚念白试镜时长不对劲，太短了，像是故意截取了一段。
乔锐的额头冒了一层汗，他的确剪过了，给别人看的也都是特意剪过的，只截取了楚念白在雨中看起来有些古怪的行为的那一段，单看一段会觉得有些用力过猛和浮夸，其他人看到剪辑后的视频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否了楚念白，但顾巍然……却是要追究的样子。
顾巍然的气势十分压人，乔锐发现自己竟有点直不起腰，心虚之下也不敢和此时的顾巍然对视。
他自有一番说辞，顾巍然却不听他解释，直接对他说：“把原片给我。”
顾巍然看到乔锐的反应，意识到了其中必然有猫腻。
他看重乔锐的才华和潜力，把这部片给乔锐来导，他知道乔锐恃才傲物，情商低，不太聪明，但他认为只要能拍好电影就行了，却不想乔锐居然还能在他亲自盯着的试镜上闹幺蛾子，玩阳奉阴违这一套。
乔锐万般不愿意，却又不能拒绝。
而顾巍然在看完整个试镜视频之后，气笑了，随手抄了一本书狠狠地扔到了乔锐的头上。
“乔锐，你倒是和我仔细大说说，他演技怎么样？”
顾巍然等着乔锐的回答，乔锐要是敢说楚念白演的太差，他会立刻不计后果的把乔锐给换掉。
无论是审美太差还是眼瞎，都不适合拍电影。
乔锐不敢在顾巍然面前傲，在顾巍然的逼问下，他把早就准备好的狡辩之词说的磕磕绊绊：“楚念白的演技，挺好的，很有想法，但，但我觉得他风格不合适，剧本里，余一是废墟里开出的玻璃花，晶莹剔透的同时又极为脆弱，我认为白安的演绎更加合适，楚念白演的不错，但从形象气质的贴合度来看，他一开始就输了。”
乔锐越说越流畅，最后差点直接把自己也给说服了。
如果乔锐没有这通骚操作，或许会相信乔锐真的是这样想的。顾巍然瞥了乔锐一眼，拿起了手机开始给编剧等人打电话。
顾巍然的眼神像一柄剑，剑刃的冷光让心虚的乔锐再度陷入了僵硬当中，而他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他的脑子都跟着转不动了。
顾巍然把主创团队的人都叫了过来，包括不直接参与创作的副总，当人都到了会议室之后，他让所有人看楚念白的那段试镜视频。
众人在听到要看楚念白的试镜视频时都挺莫名其妙的，编剧看了眼脸色很差的乔锐，更加疑惑了。
楚念白的试镜视频有什么问题吗？
试镜视频放完后，编剧瞪大了眼睛，满眼地不敢置信。有问题吗？问题大了去了！
断章取义，再加上偏见，他甚至都没有耐心完全看完楚念白那段剪辑过的试镜视频就否定了楚念白。
现在他才发现这有多致命。
楚念白演的太好了，有一种颠覆性的好，好到他有了新的灵感，想要立刻调整剧本。
废墟里开出的花为什么不能是玫瑰呢？这种地方开出的花，脆弱的同时也应当有刺，也应当有生命力，比起怜惜，更应该被它的美惊艳才对。
这才是对余一更好的诠释！
编剧迫不及待的，不顾顾巍然在场，拿出手机在备忘录记下了自己此时的灵感和想法。
编剧最为敏/感感性，他看到了楚念白表达概念上的价值，而其他人则是单纯的震惊楚念白的演技。
就算是外行如张副总也能看出来这一段试镜非常有功底，乔锐之前给他们看的，完全就是恶意欺诈！
先不管楚念白和白安到底谁更合适，乔锐恶意剪辑的行为问题很大。他们也终于明白顾巍然把他们叫过来的原因了，这是要问责啊！
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也无法掩盖他们敷衍的事实。
众人都看向了乔锐，在得知乔锐甚至没给顾巍然发试镜视频之后，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种。
糊弄他们就算了，居然连顾巍然也不放在眼里。
乔锐不会以为顾巍然脾气特别好吧？
“试镜的问题我想我之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现在却还是出现这种情况，公平和择优完全成了一个笑话。”顾巍然环视了一眼众人，把众人看得低下了头，“是这个任务太重，让你们觉得太累了？”
众人连忙否定，然后乖乖认错，心里纷纷把乔锐骂了一个遍。
编剧小心问道：“顾总，我个人认为楚念白更合适余一，能不能让他再试试？”
说是试试，其实他是想换人，反正定妆照还没发出去，对外还能有说法。
其他人倒是觉得没必要换人，人都定下了，白安也是签了合同的，这时候换人又折腾又不占理。
楚念白的演的看起来确实不错，但白安也很优秀啊，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很大的差距。
就算有，这一点差距在他们看来也无足轻重，不到必须要换人的程度。
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顾巍然却直接做下了决定，首先他让乔锐从总导演变成了副导演之一，然后提议了一个新的总导演。
他提议的那位导演成名已久，十分强势，乔锐恰好还和对方有些嫌隙，如果就这样定下来，乔锐的日子可想而知的不会太好过，最重要的是，从总导演变成副导演之一，他失去了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这部影片拍得再好成绩再好，也跟他关系不大了。
乔锐想说什么，却被顾巍然的眼神冻住了。
顾巍然给他的感觉是，比起让他降级，更想直接踢了他，然后封杀了他。
乔锐顿时不敢再触顾巍然眉头，安静如鸡。
说完换导演，顾巍然再提出了换主演，“我会让人去询问楚念白的意见和档期，如果合适，就换人。”
“我和杨编剧都认为楚念白更加合适，既然有更合适的，那何必将就？”
至于其他的问题，解决便是了。
顾巍然的心早有了偏向。
其他人有些无奈，顾巍然的态度格外的强硬，根本不是跟他们商量的意思啊，他们说什么重要吗？
不过他们这次的事情办的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直接闭嘴了。
乔锐听到主演要换人，下意识的想抗议，想为白安争取，但他开口前再度对上了顾巍然的眼睛，立刻又清醒了。
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管得了选角？
事情闹成这样，乔锐已经开始后悔了。
如果不扣下楚念白的试镜，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他不用被降级，白安也未必不能赢楚念白，毕竟白安上一部剧的表演有目共睹，演技也压了楚念白一头，而楚念白的口碑这么差，也没有好的历史成绩，用他的风险很大。
他更恨的是楚念白，为什么楚念白非要来试镜呢？他明明已经说过，已经定下了白安！
会议结束，顾巍然第一时间给楚念白的经纪人李乐打了电话。
李乐接到顾巍然的电话时人有点懵。
顾巍然还是第一次亲自联系他。
“顾总？”李乐有点紧张，虽然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辰风的员工了。
“嗯，你和我说说他试镜《盛装舞台》的事情。”
他指代的谁李乐自然是秒懂，他眼睛一亮，顾巍然是打算给楚念白出头吗？但他想到楚念白今早说的离婚，又冷静了下来。
李乐一五一十的把那天试镜的情况告诉了顾巍然，他没有添油加醋，但也把乔锐的态度说的很详细。
李乐也没指望顾巍然会因为一点态度的问题严厉惩罚乔锐，他只是顺势上个眼药。
不想顾巍然告诉他：“总导演已经换了，乔锐现在是副导演。”
李乐震惊，然后便是开心，总导演和副导演天差地别，乔锐这是跌大跟头啊，他感觉狠狠出了口恶气。
接着他又听见顾巍然解释了一下背后发生的事情，然后道：“只要他同意，余一这个角色就是他的。”
乔锐好胆色啊，顾巍然也敢坑？
想到试镜失败是乔锐搞的鬼，李乐在心里又暗暗地骂了乔锐一边，同时有些无奈的对顾巍然说：“顾总，念白他现在进了闫导的剧组，撞档期了。”
“闫导？”
“小闫导，闫梦。”
闫梦，顾巍然顿时便想起了那个多次站在楚念白身边的男人。
楚念白是先往《盛装舞台》试镜的……顾巍然咬紧了后槽牙，乔锐这是把楚念白生生地给推给了闫梦。
“你问问他，如果他愿意，《盛装舞台》可以等他。”
李乐：？？？
卧槽。
“……好的顾总，我会和念白说的。”
另一头突然陷入了沉默，李乐也不敢直接挂断。
停顿了一会儿，顾巍然道：“试镜有问题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
李乐愣了一下，“顾总不是不管念白的工作吗？您以前说过不会管。”
顾巍然隐约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不一样。
又是自作孽不可活，顾巍然怪不了李乐。
顾巍然又问了李乐一些楚念白的事情，李乐捡着一些能说的说了。
听完后，顾巍然说：“以后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李乐犹疑：“这，不合适吧？”
先不说他们已经单独成立了工作室，大部分事物都和辰风有了分割，最重要的是楚念白和顾巍然要离婚了啊！
“我不是让你泄露他的隐私。”顾巍然淡淡地道：“我是让你在他遇上麻烦后，可以私下找我。”
挂了电话后，李乐的脑子还有点恍惚。
顾巍然的态度……
这是补偿呢还是补救呢？
很快，李乐的疑问就有了答案。
他看到一个认证了顾巍然身份的账号发了一条微博。
顾巍然V：[胸针是帮白安拍的，并非赠送，以及希望散播我和白安是情人关系的人停止造谣行为。我已婚，不想让伴侣误会。]
他刚发完，就有一堆和辰风有关的账号和旗下艺人点了转发，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仅如此，辰风的法务部也圈了几个造谣最厉害的人出来，直接跳过警告步骤，明确表示要起诉他们。
第76章
顾巍然的这一番操作打得人猝不及防。
几个被艾特的人里有的是收了钱的, 也有是纯为了热度造谣的，若是别的明星给他们发律师函，他们还会闹一闹, 至少要再借此炒作一波, 他们也赌明星根本没那么多钱和精力把他们往死里告, 但对上辰风这样的大公司, 他们秒怂，当即就开始道歉。
因为大公司的律师团队是真的能让他们脱层皮。
网友们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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