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吕哥让我们带人下去。”说完,他抓着白越胳膊拉着人往外走。
温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底有些着急。
下一秒,便听见陆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急,你也有份。”
话音落地,温童身体突然腾空,视线倒转。
他被陆匪扛到了肩上。
“艹。”温童没忍住骂了一声,挣扎扭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陆匪没说话,回应他的是打在他屁股上的一巴掌。
“啪——”
温童身体一个激灵,瞬间僵硬地像一具尸体,不敢再挣扎了。
他不怕被绑匪杀,就怕被绑匪奸杀。
…………
出了小房间,阳光照射进来,温童看清楚了所在的建筑物。
这是一栋破败的厂房,钢筋水泥随处可见,窗户玻璃破碎,往外眺望,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不知是在哪个荒郊野外。
温童安分不动,陆匪倒也没再对他做什么,只是把他从三楼扛到一楼。
一楼看来是他们常待的地方,放着破沙发、桌子椅子,还有几张零散的折叠床。
路过沙发,陆匪脚步一顿,把人扔到沙发上。
温童被摔蒙了一瞬,再抬头,就看到白越被另外一个绑匪带过来,粗暴地摔在他脚边。
白越半跪在地上,手背磕到地上,擦出醒目的血痕。
温童连忙把人扶起来。
白越手脚都被死死绑着,不容易动,只能靠在温童身上,借着他的力从地上站起来。
陆匪看过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温童扶着情敌坐到沙发上,还贴心检查伤口的场景。
他轻嗤了声,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椅子和地面摩擦碰撞,发出响亮刺耳的动静。
温童动作顿了顿,帮白越卷了卷衣袖,避开手背上的伤口,小声说:“你别怕,谢由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白越感受到对方指尖的僵硬,掀了掀眼皮,看着温童颤动的眼睫。
明明是自己在害怕,却反过来安慰他。
陆匪点了根烟,见两人还紧紧挨着,放下打火机,大步上前。
他拎住温童的衣领,把人拎到桌边,按在椅子上。
把两人分开了,陆匪才满意地抽起烟。
温童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他了,不敢乱动,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地面。
陆匪歪歪斜斜地坐在桌子上,低头朝他吐了个烟圈,懒懒散散地开口:“温童。”
“你知道白越是谁么?”
温童猝不及防吸进一口烟雾,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想,白越是你主角受爸爸。
陆匪看着他因为剧烈咳嗽泛红的眼眶,恶意地说:“他和你男朋友有关系。”
温童在心里骂他莫名其妙,人家一个主角攻一个主角受,天生一对。
他还巴不得他们俩有关系呢。
很快明白过来,陆匪是故意这么说的,想搞事,想看自己的反应。
温童担心自己不配合,这变态会做其他事情,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什么关系?”
陆匪扯起唇角:“想知道啊,你求求我。”
温童:“……”
爱说不说,臭傻逼。
忽地,一个脸上有纹身的小弟走过来,开口道:“三爷,电话来了。”
陆匪拿过手机,看了眼面前的温童,他低着头,鸦羽似的睫毛颤个不停。
他心思一动,扭头对旁边沉默寡言的鸭舌帽男说:“吕帽,谢老二的电话。”
温童看向被喊作吕帽的男人,眼睫一颤,是在楼道里迷晕他的那个男人。
他本来以为变态男才是绑架案的主使,现在看来……似乎是这个吕帽?
吕帽长相老成,脸颊有一条刀疤。
看见来电显示,他笑了笑,脸上的刀疤显得狰狞起来,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钱已经备好了。”一道略显疲惫的男声清晰地回荡在厂房内。
温童听出这是谢由的声音。
帽子:“两千万?”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再次传来谢由的声音:“三千万。”
“你们别对白越动手,他学医,身体不能出岔子。”
在场的人愣了下,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多给钱。
温童也微微一愣,觉得谢由真周到真贴心,不愧是主角攻。
白越漠然地看着他们,眉心慢慢蹙起。
陆匪看了眼白越,目光又转到温童脸上,忍不住开口讥讽道:“谢二少大气。”
“那么我送谢二少一个惊喜。”
谢由:“什么惊喜?”
“都快两天了,谢二少还没发现?”
陆匪把手机放到温童面前,似笑非笑地说:“小男友,喊人。”
温童干巴巴地喊道:“谢、谢哥……”
谢由的呼吸顿了顿,立马说:“三千万已经准备好了。”
“告诉我时间地点。”
陆匪抽了口烟,慢悠悠地吐出烟圈,没有理会他的话。
烟雾缓缓上飘,萦绕在他脸庞周围,凌厉的眉眼半遮半掩,透着股痞气。
吕帽开口道:“白越和谢二少没关系,都值三千万。”
“现在还有温童这个正牌男友……”
谢由的声音冷了下去:“你们到底想要多少?”
吕帽:“六千万。”
陆匪悠悠地插嘴:“钱太多怕是不好拿啊。”
吕帽皱了皱眉,看陆匪的眼神冷了下去:“我们这种普通人,自然是比不上三爷财大气粗。”
“不过既然三爷发话了,那么谢二少,给你打个折,五千万。”
谢由:“好。”
吕帽又笑了笑:“我还没说完呢,白少爷和谢二少的小男友,一人值两千万。”
“剩下的一千万,就当保平安的。”
“谢二少是保小男友呢?还是保白越?”
听出吕帽话语里的嗜血之意,陆匪低头,指间弹了弹烟灰。
吕帽不能对他出手,只好找谢由的麻烦。
谢由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给你们六千万。”
言下之意,两个都保。
陆匪像是听见了笑话似的,笑了声。
他掐灭烟,烟蒂扔到地上,用力地碾了碾:“我们绑匪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不会多要你钱。”
温童:“……”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和谢由之间肯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故意搞人心态。
吕帽:“就五千万,四千万也行。”
“你看着选。”
言下之意,他今天非得找个人出出气不可。
谢由迟迟不说话,陆匪直接抬脚,踹了下温童的椅子。
温童没料到他会突然动脚,吓得低叫了声。
电话那端的呼吸重了一瞬。
陆匪:“给你五秒。”
“五、四、三……”
“五千万,我选白越,”谢由说完,飞快地说,“童童,你——”
不等他说话,吕帽直接挂掉电话。
温童紧张地看着他,感觉自己要挨打了。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没等到吕帽揍他,等来了陆匪。
陆匪拉来椅子,坐到了他对面,吊儿郎当地跷起脚,轻轻踢了下他的鞋尖:“这么久了,你男朋友都没发现你失踪了。”
温童心想,他又不是天天和谢由呆在一起,两天不联系很正常。
陆匪又踢了下他的鞋子:“说话。”
在白越面前,温童当然得拉谢由的好感度,想了想说:“他刚创业,工作很忙。”
陆匪冷笑一声,又问:“那保平安的一千万呢?”
“他可没保你。”
假男友和真白月光当然是选白月光啊!
温童再次在心底大骂,想着反正都要挨揍了,咬了咬牙,凶巴巴地说出心里话:“他都愿意给六千万了!”
“怪我?”陆匪看着他蹙眉显凶的小模样,心底又有点痒了,俯身凑到他面前,“我可没逼他选白越。”
“他为什么不选你呢?”
“你觉得他和白越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揍就揍,怎么这么多屁话。温童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听,不想知道。”
这话在陆匪听来,就是温童对谢由不死心,不肯接受现实。
他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吕帽突然动了。
温童眼皮狂跳,眼看着吕帽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没有等到预期中的疼痛,而是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
温童睁开眼睛,吕帽越过自己,走向了白越。
???
“知道他为什么去找白越吗?”陆匪故意问他。
温童:“为什么?”
陆匪掀了掀眼皮,唇角扯出一个笑的弧度,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尽是不怀好意:“当然是因为对谢老二来说,白越更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由:巧了,我也故意的。
白越:???
温童:???
第4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陆匪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语调不复之前的散漫,冷得吓人:“既然谢老二更喜欢白越。”
“当然有人会替他宝贝宝贝。”
说到谢由,他的眼底愈发黑沉,尽是阴霾。
温童心惊胆战,谢由是怎么惹到的这个神经病?
他和谢由认识了七年,从没在谢由嘴里听说过这么个人。
谢由是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性格好成绩好能力强,从初中开始就是校草兼学霸,满十八岁就自主创业,小有所成,一直以来,他为人处事待人接物交的都是满分答卷。
这些年,温童认识的所有人都对谢由赞誉有加。
谢由几乎可以说是个完美的人,身上唯一会被人诟病的只有一点,他是谢家的私生子,高一的时候才被谢父认回谢家。
这些人明显不是谢家的人,谢家不可能对白越出手。
显然是绑匪头子和谢由有私仇。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温童眼睫颤了颤,抬眼看过去,只见白越被吕帽一脚踹到在地。
他拎起白越的衣领,朝着脸就是狠狠一拳,白越闷哼一声,被打得脑袋右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啪啪——”
“啪啪——”
白越又挨了几巴掌,脸上东一块青西一块紫,看起来有些渗人。
陆匪看了会儿,懒洋洋地开口:“吕帽,咱们还是得给白家点面子。”
吕帽动作一顿,冷笑道:“也是,是得给白家点面子。”
说完,挥起拳头,一拳重重地砸向白越的肚子。
他又给附近的几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其他几个小弟也摩拳擦掌朝着白越走过去。”
四五个人把白越按在地上拳脚相加,拳肉相交的声音、布料摩擦的动静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旷的厂房内。
有几人刚才听见谢由宝贝白越的手,这会儿故意对白越的手又踩又打,白越屈起身体,勉强护住自己最重要的手。
温童心揪成一团,眼睫颤动,没敢看下去,更不敢说什么。
他怕自己说错话,只会让白越被揍得更惨。
陆匪看他手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单手支着下巴,缓缓问:“你想去打么?”
温童脑子一团乱麻,没听清他的话,茫然地抬眼:“啊?”
陆匪朝着白越挨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故意逗他:“去打白越,或者被打。”
“自己选一个。”
温童抿紧了唇,他两个都不想选。
陆匪等了会儿,没等到回答,轻嗤了声:“这都选不出来?”
“傻子都能闭眼选。”
对,你就是傻子。温童皱了皱眉,对他说:“我选了又没用,你反正自说自话。”
他眉心微蹙,语调又轻,陆匪听着莫名觉得有点埋怨撒娇的味道,笑了:“你说的没错。”
不论温童选了什么,他都会让温童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只想让你去打白越。”
温童:“……”
他就知道。
“去啊。”陆匪靠着椅背,脚尖晃了晃。
温童低下头,坐着不动。
陆匪本想直接把人拎过去,看到他的手后,起身的动作顿住。
衣服下摆被他弄得一团皱,细长的手指还死死地抵着衣服,指关节被摩擦的泛红,像是从皮肤里洇出来似的,在这白皙细嫩的手上格外瞩目。
要是真让他去打白越……
保不准是谁受伤更重。
陆匪舌尖顶了下腮,放慢语速说:“不想打白越,也不想被打。”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除非你……”
温童猛地抬头看他。
陆匪笑眯眯地说出最后三个字:“求求我。”
温童立马说:“求求你。”
陆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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