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白越瞥了他一眼:“别想带他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诺亚是纽约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常年混迹于各大夜店、各式各样的Party。
白越知道诺亚玩儿很开,他不介意诺亚去做什么,但温童不行。
“白,你区别对待。”诺亚抱怨了一句,慢悠悠地给温童倒上红酒。
温童抿了一口红酒,疑惑地问白越:“你们在说什么?”
白越冷淡地说:“诺亚认为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温童挺直腰板:“我当然是个大人。”
白越:“他觉得可以带你去银趴。”
“噗——”温童一口酒喷了出来,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嗽。
神他妈的银趴。
他既震惊诺亚想带他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又震惊白越这种高岭之花居然说出了银趴一词。
他看着一脸冷淡的白越,咳得眼泪都快冒出了。
在温童心里,能淡然自若说出这种话的人,应该只有陆匪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温童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来,对着诺亚说了好几声No。
诺亚立马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诺亚:Why?!】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是一个传统的保守的华国男人。】
【诺亚:那好吧。】
温童拒绝了,诺亚当然不会勉强,只是心里有些纳闷,华国也有很多酒吧Club啊。
下厨的人做完菜总是没什么食欲,一顿饭吃下来,温童就没动过几次筷子,酒倒喝了半饱。
吃完饭,诺亚得知温童也爱玩游戏后,拉着他去客厅玩双人游戏。
白越对游戏不感兴趣,便拿出电脑处理公务。
忽地,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新的消息。
【资料已发到邮箱。】
他点开邮箱,下载浏览。
资料上显示的谢由高中时期闹出矛盾的人,不是叫陆匪,而是陆蜚。
男生的学生证照片和陆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青涩稚嫩,眉宇间也没有那抹凶戾狠辣。
显然陆匪到泰国后,换了个名字。
陆蜚,父亲经商,母亲是全职主妇,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家庭条件优渥,学习成绩优秀,性格外向开朗,初高中的时候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高一的时候,父亲投资失败,公司破产,受到巨大精神打击的陆父跳楼自杀,母亲很快也郁郁而终。
陆蜚和谢由并不是同校,但放学会去同一个篮球场。
学籍档案上显示,陆蜚和谢由在一次打篮球时闹了矛盾,陆匪因为家庭原因情绪不稳定,把谢由推下了楼梯,接着被退学。
具体是什么矛盾,为什么会闹出矛盾,没能调查出来。
白越指尖抵着屏幕,盯着谢由二字。
谢由说的差点杀了人,是他自己。
没有告诉温童……
极大概率是谢由算计了陆匪,让他对自己出手。
被退学后,陆蜚想为哥哥姐姐分担经济压力,在骗子网友的热情邀请下前往了缅甸,从此了无音讯。
他的哥哥姐姐在追去机场路上,车祸身亡。
白越漠然地看着这几行字,家破人亡,难怪陆匪想杀了谢由。
【在谢由和陆蜚闹矛盾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陆蜚当时骑车摔了受伤,那几个月都没能上场打球,和谢由的接触不多。】
片刻后,对方发过来了几张模糊的球场照片。
陆蜚手上打折石膏,大半张脸都能被纱布缠着,像个半成品木乃伊似的。
怕他认不出,对方还特地把陆蜚的人圈了出来。
白越一眼就看到坐在陆蜚旁边的温童。
更稚嫩更青春的温童。
陆匪和谢由之间的联系,就只有温童了。
他闭上眼睛,回忆谢由的资料信息。
谢由和温童关系很好,初三开始一直是朋友。
“朋友……”他喃喃低语,想到了温童说他对谢由更多的是友情。
显然,谢由对温童一直都不是纯粹的友情。
白越微微活动右手,有些想不明白。
谢由和温童之间,为什么又会扯上他呢?
他阖上电脑,抬眼看向前方。
诺亚和温童已经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脚边还散乱地躺着几个空酒瓶。
白越眉心微蹙,起身走过去。
他一眼都没有看快摔到地上的诺亚,径直走到温童身边。
“温童。”
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点漆似的眸子是蒙蒙的酒光,含糊不清地说:“睡、睡觉……”
“回房睡。”白越说。
少年没有理他,歪着脑袋,抱紧怀里的抱枕。
他羊脂白玉般脸颊透出了微红,酒后的温童,身上干净炙热的气息褪了积几分,眉眼间多了丝绮丽的勾人意味。
“温童,起来。”
“你想在这里睡一晚吗?”
温童没有任何反应。
白越看着他,又看了看被诺亚弄得脏乱的客厅。
站了一分钟,还是无法忍受让温童在这种地方睡觉。
他抿了抿唇,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少年比他想象中的轻,很软,很温暖。
像是个人形娃娃,安安分分地呆在他怀里。
白越眼睫颤了颤,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开始不规律了。
他抱着少年,大步上楼,走进卧室,把人放到床上。
还未痊愈的右手开始隐隐作痛,白越皱了皱眉,对昏睡中的温童说:“你真是个麻烦。”
似乎是听见他的话,少年纤长浓密的眼睫颤动,哼哼唧唧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歪头的瞬间,柔软的唇瓣蹭过了右手掌心,猛然升起一阵酥麻颤栗。
白越指尖一顿,低头看着温童殷红的唇瓣,不假思索地抚了上去。
他抚摸着温童的唇瓣,微微往里,指腹轻轻蹭过他洁白的牙齿。
大概是感受到了不适,温童无意地动了动,伸出舌头想要把唇边的东西推开。
湿润温热的舌尖触及手指的刹那,白越瞬间缩回了手,背脊发麻。
少年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月光下,他的唇瓣殷红湿润,像是勾引着欲望的入口。
白越心跳本能地加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冲破了闸口,席卷而出。
他掐住温童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慢条斯理地亲吻,一寸一寸地品尝少年唇齿间的酒味与甜味,尽数攥取那香甜可口的呼吸。
期间,白越全程睁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充斥着茫然与欲色。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温童的身体吸引了。
他对温童产生了别的渴念。
白越直勾勾地注视着温童,看着他眉心微拧,是难受的模样,眉眼却增添了抹艳色,令人着迷。
呼吸声此起彼伏,缠绕交错。
不知亲了多久,少年哼哼唧唧地伸手推人,白越才缓缓松开手,结束这一漫长的亲吻。
白越不自觉地调整坐姿,擦去少年唇上的水渍,清冷的声音多了丝沙哑:“我失控了。”
但是并不抱歉。
“温童,下次不要再喝醉。”
片刻后,关门声响起,男人离开了卧室。
床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双眼清明,满是震惊。
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卧槽!!!
第57章
卧槽?
卧槽?!
卧槽!!!!
温童满脑子都是卧槽。
他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刚才发生的事。
他伸手掐了掐大腿肉,嘴角—抽。
好疼,不是梦。
艹啊?!
白越亲了他。
还伸了舌头。
温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颤巍巍地伸出手, 摸了摸嘴唇。
被□□过度的唇瓣一阵阵发疼, 被舔舐过度的口腔舌根更是发麻发酸, 昭告刚才的事并不是酒后幻觉。
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
温童缓了好一会儿,跌跌撞撞地去厕所洗了把冷水脸, 脑袋稍稍清醒了。
白越为什么要亲他?
前两天不还因为谢由吃醋了吗?
白越是不是把自己认成谢由了?
不对, 刚才喊他名字了。
知道他是谁,还亲了他……
【我失控了】
冷冷的声音犹在耳畔。
可能、大概就是……酒品不好?酒后乱亲?
温童不认为白越看上了他,更不敢想象这件事。
他连忙又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划过面庞,沿着脖颈流至胸口, 冻得他打了个激灵,愈发清醒,漆黑的眼眸格外明亮。
温童冷静地想,他得赶紧走了。
现在是酒后乱亲,以后酒后乱X可怎么办?
白越可以和谢由酒后乱X,但他不行。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需要和白越保持距离。
…………
一墙之隔
白越冲了个冷水澡,心底的躁动仍然压不下去。
唇齿间仿佛还残余着少年美妙的触感,令人无法忽略无法忍受。
压不下去,就只能疏导。
白越敛着眉眼, 屈起手指,呼吸逐渐加速。
他需求淡薄,很少做这种事, 更是从来没有因为某个人,而去做这种事。
他情不自禁地回味少年唇肉吻过掌心的战栗感,当下手掌的触碰,让他本能地想象温童吻着它的模样。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蕴藏在体内的所有恶念。
机舱上少年骨肉匀称的身体,弯腰时背脊好看的曲线,水珠顺着雪白的皮肤往下滑,没入浴巾下的雪丘。
白越微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青筋微微暴起。
幻想终究还是幻想,总觉得缺了什么。
他看着面前隔绝两间卧室的墙,缓缓吐出—口郁气,用另—只手点开手机上少年的照片。
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看着镜头,看着他,脑袋歪着,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不盈—握。
白越呼吸—滞,眸色愈发暗沉。
过了会儿,才慢条斯理地擦去屏幕上少年唇边的黏着物。
第二天
白越下楼的时候,温童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看清楚少年的模样,他脚步顿了顿。
不像前几天每天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此刻的温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上半身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似乎有些大了,背心肩带微微往下滑,半挂在圆润勾人的肩头上。
白越盯着他肩上两只宽的肩带,掌心有点发痒,—路痒进心底,有些抓心挠肝。
即想帮少年好好穿衣服,又有些享受眼前的风光。
大概是听见了他的动静,少年偏过头,笑眯眯地打招呼:“醒了啊,快来吃饭。”
“诺亚刚走,说是公司有事。”
转身后,白越眼睫颤了颤,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他的胸口。
背心很薄,布料似乎有些劣质,他能隐隐看到两抹粉色。
他抿了抿唇:“我记得衣柜里没有这种衣服。”
温童眨了下眼,有些诧异白越居然知道他衣柜里有哪些衣服。
“昨天逛超市的时候买的,”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我比较习惯穿这种老头背心。”
习惯穿老头背心是实话,前—句则是他瞎编的。
这背心是昨天超市搞活动送的。
他本来没准备穿,但是昨晚发生了那种事……
温童就觉得,有必要在白越面前“表现”—下自己,把白越心底那点苗头给掐灭。
如果没有苗头,那当然再好不过。
他知道白越有洁癖,但是对待白越,他做不到像对陆匪那样,说些屎尿屁之类的话,更没好意思不洗脸不刷牙。
百般纠结下,选择了不梳头,换上了丑不拉几的老头背心。
白越没有感受到他的煞费苦心,瞥了眼他凌乱的头发,淡淡地说:“我让人去买背心。”
温童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反正我马上也要走了。”
话音落地,他感受到白越淡漠的眼神冷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
温童捧着牛奶杯,眼底有些茫然,是看错了吗?
白越:“你还没有醒酒。”
温童想说我醒了,第一次还没说出口,便察觉到白越的话不是在问他。
他心底生出一丝怪异。
“吃饭。”白越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温童应了声,低头吃早饭。
吃饭期间,白越没有提起昨晚的事,他也很识趣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时不时地搞些小动作巩固自己的人设。
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坐姿歪斜。
一会儿跷个二郎腿。
一会儿毫不顾忌地挠了挠锁骨。
白越掀起眼皮,看着他雪白的肌肤上瞬间出现了两道红痕,像是梅花落在雪地上,鲜艳夺目。
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暗了两分:“温童。”
温童动作一顿。
白越:“好好吃饭。”
他的语气带了丝严肃,温童像是上课时突然被老师点了名,本能地坐直身体,乖乖吃饭。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白越,见男人半阖着眸子,表情漠然,慢吞吞地说:“其实我平常都是这样的。”
“前几天是比较注意形象。”
闻言,白越眉心微蹙:“你在谢由面前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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