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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脸上的热气散去一些，他硬着头皮继续问：【其他的呢？】
系统：【……没了。】
音落松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商承宁一个老处男，就算不做也能有那么多方法折腾他，他昨晚一点都没闲着。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音落快速换上衣服，又洗漱完毕，下楼时候发现三个男人已经坐到了楼下。
段暮泽和陆燃甚至还换了衣服。
风格看起来也不像借商承宁的，况且商承宁也不会借给他们，他巴不得这两人赶紧滚。
客厅里的餐桌很大，所以三人是散开坐的，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似乎谁也不想碰到谁。听声音还在争论什么，一个个互看不爽的样子。
怕他们吵架，音落立刻下楼，然后就听到陆燃嗤笑一声：“又不是没亲过，谁还不知道他嘴巴香了？”
音落：“……”
这几个人在吵什么他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加快脚步过去了：“你们都醒了吗？”
陆燃变脸最快：“音音！我们一会儿不是要去剧组吗？所以我早就醒了。”
音落“嗯”了声，朝旁边两个男人也打了招呼，然后就坐下来吃早餐。
早餐是简单的面包和牛奶，一看就不是商承宁准备的——不过也能理解，要商承宁帮其他两人准备早餐，实属过分了。
音落没挑食，因为赶时间，所以埋头只顾着吃饭。
他咀嚼得很快，嘴巴小又塞不下那么多东西，于是脸侧白皙的腮
肉都鼓起来，像只屯粮的小仓鼠。
中途噎了一口，他一口气喝了半杯牛奶咽了下去，于是唇角也沾到了些许白色的液体，只是瞬间用舌头带着那些液体卷回到嘴里。
很正常的画面，但在某些人眼里，格外绮丽，足够他们做梦了。
音落吃好后抬起脸，发现三人都盯着自己。
音落：“？”
他诧异：“你们不饿吗？”
“饿。”商承宁十分矜贵地抿了口咖啡，随后朝音落的脸上看，完全看不出昨晚在床上说荤话的疯狂模样，“昨晚消耗量大，需要多吃点。”
“你也是。”
安静的气氛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其实不说，段暮泽和陆燃也早就发现了，他们也和音落亲近过，知道那样艳红的嘴唇和慵懒的神情意味着什么。
可这是音落自己选择的。
两人暗暗绷紧了全身，将不满的怒意都转向了商承宁。
音落眼皮乱跳，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的表情。
尤其是段暮泽，本来脸就臭，要不看他在这里，估计都能和商承宁打起来。
以前又不是没打过。
时间差不多了，音落站起来，催陆燃一起去剧组，陆燃看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了和音落相处的机会，立刻站起身，不带一丝留恋就推着音落的肩膀出了门。
他的跑车停在外面，刚打开车门让音落上去，其他两人也跟上来。
陆燃冷笑着把音落塞进去，随后自己上了车，只留给了他们一道尾气。
*
开机仪式进行顺利，陆燃被制片人喊去开了个会，对方临走前还嘱咐他哪儿也别去，就在休息室里好好待着。
这下真成被包养的了……
外面也确实没什么事情，布置片场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去做，他过去了之能帮倒忙。于是音落安静待在了休息室里。
系统那里显示三人的脑电波是正常的。
但随时都会出问题，音落不敢大意，让系统调出两份资料。
分别是段暮泽和陆燃高中的资料。
段暮泽的高中资料他在现实世界就查过了，和这份别无二致，音落将重点放在了陆燃那
份上。
陆燃的履历要复杂优秀的多，可以看出成绩优秀，还参加过许多竞赛，取得了不少成绩，甚至连篮球比赛都是冠军。
这是段暮泽所向往的吗？
——成绩好，爱好多，运动神经发达。
表面看起来确实是这样。但音落总觉得导致人格分裂的理由不会这么浅显。
他将两份资料放在一起，右上角是段暮泽和陆燃的照片。这种很容易把人拍丑的一寸蓝底照，两人的五官也并未消减半分英俊。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尽管是同一个灵魂，他们的气质却完全不同。
陆燃是典型的天之骄子，所有的条件都是最优越的，没受过苦，头脑也聪明，所以对待人或事总是热情积极的。
照片里他的眉宇舒展，很温和，看起来格外让人想接近。
而段暮泽虽然五官也优越，但眉眼都是压抑的，冷冽又抗拒，眼神里都是防备和痞气。
大概和段暮泽的家庭有关。
音落抿住嘴唇。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快要突破出来，只差那一点点。
“发什么呆？”
冷不丁的声音让音落回神，朝门口看去，段暮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想起刚才的照片，音落仔细朝段暮泽脸上看去——冷冽和戾气依旧在眉宇之间。
他记得，以前骗对方谈恋爱的时候，段暮泽多少柔和些。
“在想谁？”段暮泽见音落仍在发呆，沉下脸色，“在想陆燃？商承宁？还是其他什么男人？”
音落回神：“没有……”
没想到再次穿过来，和段暮泽第一句对话就是这个。音落拧起眉心，还没两秒就被紧紧抱住。
段暮泽抱得十分用力，声音远没有外表看起来冷静，没多余的人在，他的所有脆弱都展现出来：“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想去死，可想到你有可能会回来，就继续等着。”
“等了好久。”
音落被他说得心软一片，他没有挣扎，拍了拍段暮泽的后背，像哄小孩子那样：“我回来了，你……别再难过了。”
段暮泽久久不松开他。
时
间久了，音落有些喘不上气，用商量的口吻道：“你先松开我，我还没好好看看你。”
听到这句话，段暮泽肩膀一顿，才松开音落。
他俯身，定定去看面前的人。
三年里，他靠着想象和回忆，每晚都会在脑中勾勒出音落的轮廓，到头来那张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而此时，这个人就在他面前。
稠丽的脸，熟悉的香味。
段暮泽发誓，就算以后再憋屈，也不会让音落消失了。
音落正在检查段暮泽在那场火灾后的伤口，露出来的皮肤是光滑的，甚至连以前的伤痕和耳朵上缺失的那一小块都愈合了。
系统吹嘘：【那当然了，宿主大大你可是用了全部的积分呢，那是最好的愈合药，腿断了都能接回来。】
音落心中的愧疚感少了些许。
陆燃依旧在开会，正好给了两人独处的一些时间。那三年里，段暮泽积攒了无数的话，可真见到了人，却一言不发。
因为他发现，没有什么比安静坐在音落身边更幸福的了。
而且，有些话被音落听到可能就被吓跑。
段暮泽好不容易等到了人，决定这次收起爪子，不当疯狗了。
男人这么沉默，音落反而不自在，主动道：“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失踪，为什么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段暮泽没怎么犹豫：“那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回来了，音音。”
他知道音落身上有秘密，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想要理出一些头绪也不难。只是他不愿意去探寻。
知道了那些又能怎么样？
如果音落有任务需要，被迫要做一些事情，但他帮他就行了。
哪怕是，伤害自己。
音落被段暮泽这句话说的有些感动，他都做好了全盘托出的准备。外面有人经过，在讨论布置片场的问题，音落听到后，晃了晃手里的剧本：“对，你现在不在段家的话，要不要考虑回来演戏啊？”
段暮泽摇头，沉默片刻，又加了一句：“我的钱很多，多养活一个人都行。”
“……”音落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嗯……陆燃这次演的是校园
剧，你以前演过校园剧吗？”
“没有。”段暮泽还说了理由，“我的形象不太符合。”
音落愣了下：“可我觉得你长得不老啊？”
段暮泽：“……”
安静片刻。
段暮泽：“是我身上演不出那种学生气质。”
音落“哦”了声，见话题都到了高中，于是趁着问下去：“那你高中，有很多人追你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些暧昧，段暮泽明显愣了下：“没多少。”
他那时候除了成绩什么都拿不出手，阴郁，自闭，没朋友，头发养的很长，因为吃不饱饭身体也削瘦。
是那种格外不起眼的人。
“我那时候……没什么朋友，就算有喜欢的也不敢说。”
音落呼吸变浅了。
“你呢？高中很多人追你吧。”段暮泽反问道。
音落愣了愣，实话道：“也没有很多……”
而且好多看起来很壮的男人，感觉不答应的话能一拳打死他。
段暮泽当然不信：“你跟他们谈恋爱吗？接过吻吗？”
音落怔了怔。
如果只问前面那个问题，音落可以很利索否认，但后面那个……
他不太会撒谎，光是这片刻的迟疑，段暮泽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他还以为……原来，他并不是音落的初吻对象。
他的声音里是控制不住的醋意：“你才那么小，就让他亲了？”
系统：【脑电波有波动！宿主！】
音落吓得脑子有些空白，几乎脱口而出：“没有没有，我是被强迫的，而且他吻技一点也不好，没有和你接吻舒服。”
段暮泽没料到音落会这么说，肩膀顿了下，随后不太自然地别开了脸。
【脑电波恢复正常。】
【但是——】
音落疑惑“嗯”了声。
系统：【看门口……】
音落转了下脑袋，就看到商承宁和陆燃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向这边。！
第70章
气氛突然就那个起来了。
具体用什么词语形容音落也不清楚,因为他的大脑已经空白到不允许他想这些。
最后，还是段暮泽率先打破安静：“那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音落：“……”
好像更尴尬了。
“你们……怎、怎么来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尴尬下去，于是音落硬着头皮和门外两位打招呼,另一边在脑子里疯狂找系统兴师问罪。
系统大概是知道自己会被骂，主动躲进了马赛克小屋里。
音落连小脾气都没处发泄。
“会开完了。”会议室的温度低,陆燃身上还穿着一件薄外套,此时正双手插兜,脸明明黑的要命，却还是忍着脾气回答音落的问题,“就一会儿不见，怎么还多了个人？”
音落忽略他的话，朝旁边的商承宁看：“你今天怎么出门了？”
“有人在墙外守着，再不出门家里的花就看不住了。”商承宁的语气淡淡，随后进了屋,陆燃见他进来，也唯恐落后地跟着进来了。
音落更头疼了。
段暮泽见两人进来,脸色自然不好看。从昨晚知道音落回来后,再到给沈清打电话跟进剧组里,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音落单独相处的机会,结果就被这两个人破坏了。
不过刚才聊得算不错,而且音落也承认了,和他接吻很舒服。
段暮泽将脊背挺直,宛如胜利的雄狮,轻蔑地看向其他两个满脸不爽的战败者。
陆燃自然接收到了情敌的嘲弄，坐到音落旁边，他是几人当中年龄最小的，还保留着少年心性,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就会说出来。
“和我接吻就不舒服吗？第一次的时候你还主动亲我的，要是不舒服为什么要亲我？”
说完，还有些懊恼地想为什么自己不和音落一个高中，那样，也许强吻他的人就是自己了。
音落被这些话羞得抬不起头。
然后就听见段暮泽在他耳边冷笑了声，语气格外轻蔑不屑，跟以前的段暮泽的性格完全一致：“主动亲你？你是在做梦吧。”
陆燃被激怒：“学校游泳池的监控里有，不然你查好了！不像某些
人，都没被主动亲过，真可怜。”
音落：“……”
……我也没主动亲过你。
片刻，一直没开口的商承宁：“请你们不要在我妻子面前说这些，那些已经是过去了。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亲他。”
音落快麻木了。
在他们几人的描述里，仿佛自己成了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浪荡货色，每天什么也不做，就专门想怎么亲男人嘴巴，然后爬上床。
他有些头疼，红着耳根道：“你们别说了……”
三人虽然互相不看，但都很听音落的话，或者又觉得都这么高的成年人，还像小学生一样吵架，实在是丢面子。于是都安静下来。
音落松了口气，精神没再那么紧绷后觉得有点热。
系统：【他们都围着你，当然热了。】
音落这才发现，自己被这三人围住了。
他本来坐在沙发中间门偏右的位置，段暮泽第一个来找他，自然坐在左边，而陆燃挤到了他右边的位置，腿紧挨着音落的腿，热气全都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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