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什么,魔界的那些人会遵守契约吗?若是他们也有元阳果相助,他们会老老实实在魔界待着?”
“也对,对魔界那些人,不能太有同情心,他们不值得我们对他们有半点的怜悯。”
甚至有些修者认为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已经开始计划,想要在仙界恢复一定实力后,一举攻击魔界,除去后顾之忧。
岑远与他师尊也考虑过攻击魔界的可能性。
岑远道:“若是我们山海剑派带领大家攻打魔界,将魔尊和魔族铲除,我们山海剑派在仙界的地位,将无可取代。”
岑远师尊道:“如今已经证实,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收获元阳果,且我们之后可以种植更多,不出半年,山海剑派的实力就会成为整个仙界最强的存在,而仙界的修者们也可以早日恢复实力,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师徒两人眼中都闪着光。
他们没有一人提起魔界的霁川应当怎么办,好似他们已经将霁川遗忘。
然而,就在四十七天之际,眼看着元阳果已经变黄,开始染上点点金色,一个震动整个仙界的消息传了出来。
“魔界竟然也有类同于元阳果的魔果存在!听说叫元阳魔果,效果对于魔族来说,便如同元阳果之于我们修者!”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已经准备好再次攻向魔界,将整个魔界毁灭的修者们如何也想不到,魔界竟然也有同样的机遇!
而且,他们还没见到元阳果的影子,魔界却已经开始售卖元阳魔果!
甚至有一个修者,通过某些关系,高价买回一颗凡品元阳魔果。
元阳魔果与元阳果像了九成。
只是元阳魔果金色更深,背光的地方是泛着暗金色的,且元阳魔果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色魔气,看起来格外妖冶。
修者们无法淡定视之。
“怎么会让他们抢先了!”
“山海剑派的元阳果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售卖,价格如何,我们若是追赶不上魔界的步伐,等到那些魔族恢复过来,等到魔族恢复,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巨大的恐慌萦绕在仙界,化作压力压在了山海剑派。
然而,这对于岑远来说却是机会。
岑远不相信魔界传出来的那些话。
元阳魔果,那是什么?或许只是巧合之下在魔界生长的一株元阳蔓结出来的果实,他不相信有人能与他一样栽种元阳果。
他可是在几百年之后,才得到的这个栽种秘方,而秘方记载,当初那个修者实验出这个栽种方法,也是距今两百年之后的事情,怎么可能现在就有人会栽种呢。
且魔界那些人,哪里有如他这般,愿意踏实做事的人,他们都是贪得无厌,只想抢劫的家伙,怎么可能愿意种地。
“师尊不要焦虑,这消息不一定是真的,且这次也是我们的机会。”
岑远的师尊沉下气,“此话怎讲。”
岑远道:“师尊,大家越是恐慌,越是想要元阳果,等我们的元阳果上市的时候,无论定价如何,他们都会愿意花钱购买。”
岑远师尊双眸一亮,“确实,为师这就去联系灵域仙坊的少东家,和他商议提价事宜。”
与此同时,魔界的元阳果也在大丰收中。
都安仙坊的燕归北再次来到魔界,带来信息的同时,也要与霁川签订合约。
这一次,霁川的态度倒是和善了不少,甚至听到消息后,对燕归北说:“大当家,我觉得,我们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让大家都以为元阳魔果是假的。”
燕归北道:“你要打击山海剑派?”
霁川说:“我不该吗?我被他们送来了魔界,换取资源和仙界的安稳,可是如今元阳果出世,最需要的难道不是在魔界的我?我每日饱受魔气侵蚀,若不是元阳果,我不知道会活得多狼狈。”
他又摸了摸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会活得多痛苦。
他嘴角挑起玩味的笑意,“反正他们自己也需要这样的宣传不是,我们加把火罢了。”
燕归北点头,“这倒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灵域仙坊又将被重创了。”
正事聊完,原本燕归北应当立刻去安排元阳果售卖的事,他的视线却在霁川身后的都沥身上掠过,“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件事情想要与真人商议。”
霁川挑眉:干啥,想把嘟嘟带走啊?
燕归北道:“我两次前来魔界,发现万魔宫并不如想象中繁华,且夫人居住的地方并不太舒适,为表诚意,我都安仙坊愿出资出人,帮夫人将这小院修缮一番。”
霁川:“为表诚意?yue!”
燕归北:“……”
其他人:“……”
霁川:“……不好意思,没有恶心你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反胃,说不定是……害喜了?”
霁川看向仇煞。
仇煞目光复杂落在霁川的肚子上,显然不太懂害喜是什么意思。
燕归北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霁川说:“感谢燕少主的慷慨,你愿意扶贫,我自然是接受的。”
就蹭着我们嘟嘟享一次福吧,不过嘟嘟是不可能给燕归北的。
正事谈完,仇煞用气势赶人,片刻,这屋内只剩下仇煞和霁川两人。
仇煞站在离霁川一米之外的地方,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害喜是什么?”
霁川这一次倒是不再玩笑,而是很正经的科普,“从某个(科学)角度来说,害喜就是母体对孩子的排斥。”
“孩子的存在,会让母体感觉到危险,因为营养被抢夺了,内脏也会被挤压,甚至会有各种其他的不良反应或者并发症,所以,母体为了保护自己,就会出现各种不良反应,比如,呕吐,嗜睡,身体的不舒服或者疼痛。”
说到这里,霁川感觉肚子一抽。
他甚至有种,这个孩子也听懂了的错觉。
他立刻继续道:“但是,孕育者会因为爱,对孩子的爱,而承受这一切,她们愿意为了孩子的成长而受委屈,她们甚至可以享受孕育的过程,享受与孩子之间逐渐产生的感情。”
“孩子将是母体用十个月时间,辛苦孕育而成,是我们做的心血和感情的全部灌注,是母爱的结晶。”
然而,霁川的话却让房间内的气氛更加低沉。
仇煞甚至猛地冲上前来,面目狰狞带着杀意,抬起右手掐在霁川的脖子上。
霁川心底一惊,下意识握住仇煞的手腕。
滚烫的掌心触及冰冷的手腕,霁川才恍然,仇煞虽然掐着他的脖子,但根本没有用力,他的手青筋乍现,甚至微微颤抖,可是滔天力道却没有落在霁川的脖子上。
霁川只听见他沙哑的声音说:“不是这样的。”
霁川恍然,“当然,并不是所有母亲都是这样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关系原本就是复杂的,只是我,期待着肚子里孩子的降临,我已经开始爱着他了。”
仇煞甩开霁川的手,重新站直身体,双手用力捏紧,背在背后,说出来的话剐心一般无情,“那又如何?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最终的命运吗?”
霁川心想,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一直在努力让他可以存活。
但他却不会这样对仇煞说,他好似非常无力,叹道:“我当然知道,我还是会在他存在的时候,尽我所能去爱他,当他需要为球球你付出生命时,我的心肯定是在你这个命中注定的丈夫身上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果然,婆媳关系在哪儿都是大难题
霁川说的话走嘴不走心,这样的甜言蜜语,他以前和好友同学玩笑惯了,如今也将这些口头语带到这个世界。
当他说完那句话,他以为仇煞会像之前那样恼羞成怒,却不想,仇煞的神情更加狂躁,好似心中有巨大的情绪需要宣泄。
若是从第六感来说,霁川仍旧感受不到危险,不知为何,他莫名其妙预感仇煞不会杀了他。
他猜想,或许是仇煞需要肚子里的孩子保命,又或许是有人不让他杀。
无论背后是什么缘由,霁川就是极其自信,至少此时此刻,他不会死在仇煞手里。
可这不代表他能够忽视仇煞的情绪。
霁川下意识抓住仇煞的手,“球球,你为什么会生气?”
仇煞一怔,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收回,然后甩开了霁川的手,视线下移,落在霁川肚子上。
霁川的肚子没有任何反应,不像之前偶尔会微微动一下,好像是肚子里那个不到两个月的宝宝在与他交流。
可宝宝面对他的另一个父亲,却冷漠如同不存在一般。
霁川叹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仇煞和这个孩子只能二选一,孩子又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好的态度。
他看着仇煞转身要离开,也没有挽留,他还有很多正事要做,他想把元阳魔果的摊子铺得更大一些,在魔界所有集市都设点售卖。
元阳果交给都安仙坊,他比较放心。
可他不能只靠着这两撑八个月,他还需要开拓更多的灵果品种,无论是以寻找种子还是售卖唯有,要更多的在魔界中行走,或者离开魔界,才能为八个月后离开魔界做足准备。
可仇煞只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浑身上下再次释放狂躁的低气压。
霁川刚想问他怎么了,院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人是霁川熟悉的侍魔。
侍魔得知霁川是为了种植,特意研制了肥料供给给霁川,特制出来的肥料效果比之前的废料更好一些,且产量也更大,能过完全供给大棚所需。
霁川因此很是感谢侍魔,立刻起身出门迎接。
侍魔身前是另一个冰冷如霜,美艳似雪莲的女子。
女子看着是二八年华的模样,可那双冰冷无情的眼,却带着历经世事的薄情寡义。
她一身黑衣,好似将她整个人禁锢起来。
霁川站在仇煞身后,越发明显能感受到仇煞满身的戾气和排斥。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
女人来到近前,冰冷的视线径直落在霁川身上,“听闻你在魔界售卖元阳魔果,已挣了不少。”
霁川心底一沉,心脏快速跳动,生出不好的预感,“是,承蒙公公和夫君支持,生意不错,一举挣了不少。”
女人又道:“听闻你还与都安仙坊签订元阳果的售卖合约。”
霁川:“是。”
女人微微扬起下巴,“那些灵石在谁的手里?”
霁川如果此时还不明白女人的意思,他这些年就白活了。
做事的事情,不见人来帮忙,现在赚钱了,却想要拿走收益,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霁川道:“我还未与夫君商议分成的事,原本想着,等这一茬全部售卖之后,根据所赚所得,与夫君商议如何分成。”
“为何要分?”女人冷冰冰道:“你是仙界送到魔界的孕育傀儡,你又什么资格分?”
“仇煞不愿管理魔界,那些钱给他也无用,往后,每日售卖所得的灵石,全都送到我宫里来。”
“往后,那大棚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管,你只用好好养胎就行。”
“你应当记住,我们愿意与仙界签订契约,就是看中了你的身体,你唯一的作用就是产下魔子。”
她每说一句话,霁川的脸色就冷一分。
霁川从来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他讨厌被威胁。
现在,究竟是谁可以威胁谁?
霁川冷笑,“您应该是我的婆婆吧,我知道您最在意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但我想问您,您自己也当过母亲,您可知道,母体心情不悦或身体状态不好,孩子不一定能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是个好胎。”
“那大棚是我的心血,我为什么不能分得大棚所带来的利益?”
“若是婆婆你这样强势,我想,你看不到肚子里这个孩子出生。”
霁川的母亲名叫仇从寒,是整个魔界地位最高的女人,她是上一任魔族的独女,为了魔界的强盛和延续,生下仇煞。
在魔界,从来没人敢忤逆她,就连侍魔和仇煞的人生,也按照她的意愿一直走到今日。
霁川是第一个敢威胁她的人!
仇从寒冷冷道:“你以为你在魔界是什么地位?你的性命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霁川道:“那你杀了我,连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杀死。”
仇从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霁川刚要开口,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绞痛!
那是一种能要了他命的疼痛。
他脸色瞬间惨白,甚至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立。
他身体向下一软,身边的仇煞立刻抬手接住霁川。
霁川靠在仇煞怀里,抬眸看着仇从寒,当他捕捉到仇从寒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霁川痛到惨白甚至有些狰狞的脸,露出胜利的笑,“婆婆,看来你并不想你所说的那样不在意,你还是担心我肚子里那个孩子的死活,对吧?”
霁川因为疼痛,紧紧扣住仇煞的手臂,甚至能过感觉自己的手在仇煞手臂上留下深深的血印!
仇从寒的脸色很难看。
仇煞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甚至眼露嘲讽,“母亲,你想将你想要的所有都收入手中,这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在我看来,你倒是不用如此在意那个不足两月的孩子,他死了就死了,又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我无法更强,甚至无法继续活下去吗?”
“这魔界没了我,总会再出现一个能够让你满意的人。”
仇从寒咬牙看着仇煞,愤怒不已,“你休想死,你就算死,你的身体骸骨也必须为了保护壮大魔界被炼化!”
“仇煞,你要记住你的宿命,你就是为了魔界而存在的!”
她目光再落在霁川身上,语气不比与仇煞说话时好多少,“你同样,如今你凭借着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你可想过,八个月之后,魔子出世,你要如何保住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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